燕子李三连环画五.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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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李三连环画五.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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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李三连环画五
燕子李三连环画五
小人国商城
为了替金兰赎身,李三盗来大军阀马福祥的珠宝金银,他将银钱交给卢秀才去替金兰赎身,谁知金兰早已不知去向,卢秀才也被抓捕入狱。
这时李三救了被警察局长唐玉麒侮辱的艺人落霞姑娘。
他又被追捕,不料碰碰到跟踪寻找他的师兄张禄。
李三出得“天香书馆”,跟着卢静庵一溜儿抄小路,边走边想:
眼下的燃眉之急是到哪里去弄这些钱财?
本来那三千银票正好作为赎身之资,如今两手空空。
怎么去啊?
他俩穿过闹市,卢静庵悄声说:
“思安兄弟,这偌大会一笔款项,可从何筹措?
”李三说:
“北京城的那些皇亲国戚、官僚军阀,阔佬富贾的家就是我的银库!
”卢静庵点头赞同,又说:
“我看还得找找洪掌柜,他地理熟,以免出错。
”他俩一路小跑,躲过宵禁的岗警,到了大碗居,绕到后门,只见板门紧闭,卢有点为难,李三一个燕子抄水,已飞越墙头。
回身打开小门,把卢静庵放了进来。
这时,洪来福正在油灯下算账,听见板门响动,便吹熄了灯,撩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只见两个人影,心想一定是遭了贼,便赶紧取一白腊杆防身木棍,躲在门后,直到他两报了姓名,洪来福才放下心来。
二人向江来福说明来因,连连向他道歉。
洪来福忙说:
“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于是便把他的苦难身世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洪来福,讲到金兰被抢,他已泣不成声,卢替他讲了赎身的问题。
洪来福听了之后非常同情,但又苦于拿不出三千块钱来。
李三
忙说:
“我今天来找你,不需要大哥大出一分一厘钱,只求大哥帮我出个计谋,看谁家可偷,我把他的金银财宝盗来,赎回我的金兰。
”洪来福想了想说:
“这京城,百万富豪有的是,可这些人家看完甚严,恐难深入。
我只认识西北军阀马福祥,他横征暴敛的财宝无数,只需要拔他一根毫毛,就可将金兰赎出,我看就盗他吧!
”李三点头应允。
洪来福当即给他画了一张马宅路线图,李三仔细看过几遍,悉数记下,说:
“我现在就走一趟。
”午夜时分,街上寂无人迹,他直奔马府。
军阀马福祥的宅院,大红漆门紧闭,高墙上有铁丝倒刺电网,网上亮着红灯。
李三沿着墙,心想这里必有武装家丁。
但一想到金兰赎身之事,又落下心来,一个鹞子翻身,又一个三抄水,越过电网,轻身落地,又越过房脊,寻着灯光来到中院屋顶,俯下身,从大玻璃里望去,只见八只大手在洗一副麻将牌,三个人都恭维着一个黑胖子,这就是马福祥,他笑着说:
“你们先洗洗牌,我再去拿点钱。
”马福祥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来到靠墙那摞樟木箱前,刚打开箱盖,他的大老婆便从暖阁的幔帐里探出头来说:
“天天打牌,你把钱全输了,往后怎么支应这个家吗?
”马福祥忙说:
“吴佩孚他们请我出山呢,还愁没钱花?
”说着从箱子里掀起一片盖头,露出了亮闪闪的银元、金锭和珠宝。
李三一见暗喜,恨不得把财宝通通拿走,赎出金兰,帮卢静庵娶妻,还散给穷人。
可他抑制住了冲动,观察完地形,便返回了大碗居后院。
李三边在大铜盆里洗脸,边喜气洋洋地对洪来福说:
“这一次要是盗了他,足够咱哥们过活和散财济贫了。
我打算明天黑了就下手。
”洪来福叮嘱他要格外小心,防备他的保镖和护院。
睡了一觉后,李三精力充沛地后院练了几套醉拳,吃了饭,李三身着紧身衣裤,直奔马府。
马公馆上下人等正忙着开晚饭。
他爬在房上,高大的海棠树影住他的身子,只见前院灯火通明,里出外进,厨房里正忙得欢。
马福祥坐在大圆桌里首,他把圆脑袋埋在一只大盘上,用镶金的假牙,撕一只鸡腿,满嘴流油。
院中有人巡逻。
许是树影泪水婆娑声,一人正朝这里喊了声:
“谁?
谁在那里?
”传来几声猫叫。
他又自言自语:
“让人一惊一诈的!
”便缩了回去。
李三这时便直奔正屋的窗户,用一只铁棍,启开上层格子的吊窗,钻进窗户,纵身一跳,两脚点地,直奔西屋。
那只大箱上了一把大铜长锁,他迅速掏出一把万能钥匙,开了锁,掀去盖头,把金银财宝统统包了进去。
掂一掂已够沉重,他不敢耽搁,一纵身上了窗台。
一个箭步,犹如闪电,蹿到了廊下,然后一个倒猫,一个燕子三抄水,便上了屋脊。
因为他拎着包袱,行动略有不便,一不小心蹬下了一块阴阳小瓦,啪得一声落到了院里,这下惊动了躲在荷花缸后的护院,他“嗖”地一声站站起,向四周观看,见一黑影蹿房越脊迅如闪电而去他惊恼地转声调高呼起来:
“有贼啦!
捉贼呀!
”所有人全体出动,全奔过来。
马福祥用不着再听院的报告,他看见那只掀开箱盖的空箱已完全知晓。
马夫人见此光景立即昏厥过去,家人和女仆不由得又忙作一团。
马福祥渐渐镇定下来,他吩咐一个下人手持他的一张名片,骑上一辆挎斗摩托车,飞报警察局长唐玉麒。
这当儿,李三已安然返回洪记大碗居,洪来福看过盗来的金银财宝,喜不自尽,说道:
“贤弟今世之豪杰!
让马福祥一下子‘曝骨’,最是大快人心!
应受大哥一拜!
”李三作揖还礼,说道:
“我意用此银元赎出金兰,其它财宝周济卢兄成亲和给洪大哥扩展酒店之用,余下的救济穷人。
”洪来福对此甚感钦佩,只是劝他速托卢兄赎出金兰,远走高飞,过一辈子安生日子,也就罢了。
李三还不些不甘心就此罢了,洪来福劝他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又替他准备了一顿早餐,不让他再回牛街。
军界宿将马福祥家深夜失盗,这事成北京的头号新闻,市长大人拍着桌子大骂唐玉麒:
“混蛋,草包!
限五三破案,否则就革职!
”唐玉麒又把那帮地痞无赖召到一起,由马玉林领头,限他们三天之内提出侦破线索。
马玉林低头思谋良久说道:
“那天我天香书馆发现两个穷小子,要赎个姑娘,他到哪儿弄那么钱?
嘿嘿,要真是他,那就自投罗网了!
”唐玉麒一听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
“好!
盯住他,别撒嘴,你要像王八叨竹竿那样死不撒嘴,明白吗?
”马玉林忙答;“小的明白了,您就擎好吧!
”马福祥被盗的第二天清晨,张禄的新主人土著人肥原把他叫到上房,说道:
“李三这个真是本领高强啊,你是‘老北京’,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我要重雇佣!
”
张禄喜笑颜开,忙说:
“小人不仅认识此人,还和他有八拜金兰之交。
只是眼下警察局正在追捕他。
找来怕是不好办。
”土著人说道:
“没关系,可以把他藏在我们的公馆里。
”张禄来到前门箭楼寻找李三,刚到这便被门洞里钻出的马玉林拦住,用当汉奸的大帽子吓了他一下,于是便让他给提供李三的线索,否则就定他“通匪罪”。
张禄应允,一时间成了一仆二主的办案人。
张禄先到宝松家坐了一会儿,老先生正在听女儿演唱《马嵬坡》,他心里讨厌这个日本人的看家狗,根本不理睬张禄。
受了冷遇,张禄心中不平,出得门来,便直奔牛街找卢静庵。
卢和李三约好,晚上在青云阁见面,替他到“天香书馆”交款赎金兰。
此时没事,正在给表妹抄写《西厢记》鼓词。
张禄满脸带笑进来,寒暄几句便说到通缉捉拿李三的事。
卢心中一紧,张禄忙说:
“那我给他捎个信儿,让他躲一躲,别落进去。
”卢刚才想说:
“那我给他捎个信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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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说:
“是啊,可到处也找不到他。
”张禄碰了个软钉子,怏怏不乐地去找洪来福。
洪来福早已从酒客的谈话中知道了张禄的近况,所以然见面便说:
“张大哥,听说你荣升高转,我敬你一盅!
”张禄虚呼了两句便问:
“我有点事打听打听,李三作了大案,竟偷了马福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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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来福佯装不知。
张禄喝了一壶酒,吃了两盘菜,也没在洪来福嘴里掏出什么消息来。
时间已过八点,他便告辞离开大碗居,想找个地方解解闷儿。
他沿前门大街缓行,不觉来到了青云阁,一看海报,正是落霞演唱《穆桂英》。
他想,听听这日见走红的姑娘唱唱也好,解解闷吧。
他刚在长椅上坐稳,茶役便来经耸沏上了茶。
舞台灯光大亮,落霞姗姗上场,手持鼓槌儿、铜板儿、鞠躬施礼。
接着着但唱了起来。
引来一阵叫好声。
张禄忽然发现了化过妆的李三坐在一帮军警旁边。
不一会儿卢静庵也来了,二人交头接耳地说小话儿。
李三把一个小包袱交给卢静庵。
卢提着包袱刚走出书场,张禄也赶紧跟了出去:
“活该我走运,赶紧报告马队长去吧!
”张禄边走边想,直奔侦缉队去了。
李三心慌意乱地听着鼓书,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不多时,两名密探陪着大黑塔走进书场,找一角落坐下,小声地议论着寻访李三的事,大黑塔兴奋地说:
“那小子人模狗样的坐着听书哩!
现在人不多,不好逮,可要盯住他!
”“叔叔哇,您还认识我吗?
”李三惊了一下,只见一个萝卜的小孩向他做着暗示的眼神:
“我就是插草标的虎子啊!
”他递给李三一个萝卜,耳语道:
“那边有大黑塔,我听见他们叽咕,要逮您,等散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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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一惊,赏给虎子一块洋钱,小声说:
“叔叔没白疼你!
”小虎子又到别处叫卖去了。
“卖萝卜的过来!
”李三顺声一溜,正是大黑塔在叫喊。
他知道已被盯住,但卢静庵还未回来,不觉心中发慌起来。
再回头观望时,路已被人堵死,只有在散场进就着人乱,从后台飞逃了。
他心中还惦念着卢静庵怎么还没把金兰领回来?
这时,马玉林正在“天香书馆”与鸨儿谈着来人赎金兰的事,忽然“茶壶”来报:
赎刺儿玫的人来了。
马玉林立刻抓住鸨儿的手,嘱咐她:
“先稳住这个穷酸,别露出一点马脚。
”鸨儿满脸陪笑,把卢静庵让到太师椅上落座,端过一个盖碗茶,寒暄了几句客套话,鸨儿便推说金兰那天见过李三后害了大病,暂时接不了,让卢静庵改日再来。
卢静庵深思片刻,心里惦记着李三着急,便起身告辞,他刚走出内室,马玉林便从房间里窜出来说:
“鸨娘,你真有两下子,是办事的衙役。
”说完便追了上去。
卢出得大门,因为手里提着一包洋钱,不敢走黑道,只好穿过寻灯明如昼的石头胡同。
他边走边回头,深恐有歹徒跟踪,可就没意识到身后咫尺之遥的黑影里的马玉林。
卢刚回青云阁,就见那里竟象马蜂炸窝那样热闹,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飞贼和警察局的事。
他听了议论,猜想是出了大事,便急着提起包袱,拼命往园子里挤。
马玉林随在他后边,也往里挤。
忽然马玉林被人拽了一下,原来是张禄。
他朝一名密探呶呶嘴,那密探会意,跟上卢静庵朝后台挤去了。
剩下的那名密探赵魁元与张禄、马玉林一齐来到东厢的一个角落蹲下,赵魁元抱怨道:
“本来张禄一报案,挺顺手,可是全让咱唐局长给砸锅了!
”
原来当落霞唱完段子向后台走去时,李三就蹿上舞台,钻进后台,他们追到后台,正见唐局长拉着落霞往汽车上装,李三与他交手,大黑塔赶到,李三仓皇夺路而逃。
马玉林不想当着下属议论他的上峰,只是摇着头,然后一呶嘴,下了命令:
“到后台把寻牵线的姓卢的小子逮走!
”刚才李三与唐玉麒为争夺战落霞的一场武打,把后台弄得乱七八糟。
赵魁元上来就用皮鞋踢哭倒在板铺上的卢静庵:
“走!
你的事发案了,别装洋蒜,快给我他妈的滚起来。
”马玉林问道:
“你不是从天香书馆回来吗?
替谁去赎人了?
”卢静庵惊愕地睁大眼睛。
“你怀里抱着就是大洋三千,是不是偷马福祥将军家里的?
”卢静庵还想分辨,马玉林喝道:
“铐起来!
带走!
”不容分说,密探立刻拿出手铐把卢静庵铐起来。
赵魁元把洋钱包袱提在手里,把卢连推带搡,推出后台,他哭喊着:
“你们别抢钱,那是朋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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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对不住朋友!
"卢被拖到门口,正好迎上匆匆起来的刘宝松,他身后跟着一一群青红帮的哥们儿。
他是得到一个观众报信起来的,此时马玉林大喝一声:
“站住!
”刘宝松说道;“我说马队长,你别太眼黑手狠喽。
”马玉林点头哈腰,忙说;“刘老先生,你们是来逮一个‘通匪’的罪犯!
”
刘宝松喝道:
“放开,他是我外甥,你们局长把我闺女抢走,你又来逮我外甥,要不放了他,我豁出老命,跟你们拼啦!
”说着,刘宝松就往马玉林的身上撞头。
马玉林一躲闪,老头子扑了空,一头栽在马路的石阶上,当时就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几个跟来的兄弟,光顾着忙活老师,马玉林趁势把卢静庵、装到摩托挎斗里,嘟嘟地跑了。
此刻,唐玉麒的黑色轿车正在飞速的向他的公馆涵园飞驰。
落霞在车里掩面哭泣,唐玉麒撅着两撇仁丹胡,说出一串甜言蜜语,哄着落霞。
唐玉麒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车位后面不远,李三甩开仿佛架了风火轮的双腿,锲而不舍的追赶汽车。
李三知道后面跟着追赶他的大黑塔,但为了救落霞已经顾不了其他。
汽车沿着棋盘街过来,径直开到后海一座深宅大院门前停下。
落霞被司机和唐玉麒架下车,又拖着进了大门。
李三赶到大门时,门灯已灭,有神的门洞里,双门紧闭。
他围着那高大的门楼转了一圈,变影在大石狮子后面,暂时歇一下跑的麻酥酥的双腿好准备蹿房越脊,深入内宅。
他歇息莫约五分钟,透湿的汗水已经冰凉,花岗岩的石阶,冻得他肚子一股凉气儿,咕噜噜在响。
他起身巡视一遭,便双脚轻轻点地,纵身一跳,篡国高墙,跳进院里。
这宽敞的庭院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脱掉鞋子,插在腰间,学着猫步,沿着西乡回廊无声地走来。
穿过一道瓶式小门,又进了二道院落。
他站在回廊黑影中,忽然看到一座二层木楼上有灯光。
“你放开我!
放开我”一阵女人的喊声从楼上传来。
李三寻思,这定是落霞喊叫无疑。
小楼面向后海,空旷无人,所以也没挂窗帘。
李三站在八角亭上,看见唐玉麒嬉皮笑脸地纠缠落霞。
落霞奋力挣扎,“啪”地一下,打了唐玉麒一记耳光。
唐玉麒揉着火烧火燎的脸颊,恼羞成怒地跺脚喊道:
“贱货!
不识抬举!
”落霞说道:
“衣冠禽兽!
我死给你看!
”说着她果真挣脱了唐玉麒,推开屋门,来到廊上,意欲跳楼。
在这霎那,唐玉麒出来拉住她的胳膊,抱住她的纤腰。
说道:
“嘻嘻,乖乖!
你还真想当贞洁烈女呀?
?
!
要大价儿,别来这一套,嘻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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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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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见此情景,早已怒火燃烧。
他跳下凉亭,跑到楼前,来一个燕子三抄水,正好翻上木廊,猝然在唐玉麒脸前落下。
唐玉麒定睛一看,又是那个在后台与他相搏之人,不禁大惊失色。
说时迟,那时快,李三一拳把唐玉麒打翻在地。
惊恐中,唐玉麒大呼救命:
“来人哪!
凶手进宅啦!
”李三不等他爬起,飞起一脚把他踢向当屋北墙,李三见他踉跄跌倒,口吐白沫,便急忙走到落霞跟前,他已经吓傻了。
李三忙提起“大碗居”开张那天的情景。
落霞顿时由惊悸转为狂喜,忙向李三施礼谢恩。
李三说道:
“近人不说远话,快,逃命要紧!
”他俩正要下楼,两个卫兵闻声来到后院,李三手急眼快拧熄电灯,蹲在楼栏杆下面,学着唐玉麒的口气,申斥道:
“回去歇着吧,那强人让我用枪把子揍跑了。
”
李三屏息片刻,果然那警卫退走了,他这才悄悄地站起,思索片刻,跑回屋中,取一床单将昏厥未醒的唐玉麒捆好,塞在铜床底下。
他又扯下一张被单递给落霞,对她轻声说:
“伤裹好,我把你驮下去,省得惊动底下人,不然咱就跑不了啦!
”
霎时间,落霞已用被单裹住,李三伸开臂膀,挟起落霞,由小楼木廊上轻轻着地,两人平安落在园中。
李三和落霞又火速穿过园中小径,蹿上假山,然后攀登而上,跳上高墙,又一个鹞子翻身,已过墙外。
墙外是后海,李三看看没人,这才把落霞放下,替她解开被单,两人穿过土路,来到大街。
这时已是深夜两点,电车早已收车,李三喊住两辆洋车,便与落霞一前一后坐进车里,直朝刘宝松家奔驰而去。
他们见门已大开,人声嘈杂,一群师兄弟正围着垂危的刘宝松,给他灌药。
落霞见此光景,忙跪到床前痛哭失声。
李三见刘宝松脸色腊黄,出气细微,知道伤势很重,想起来老人对他的无私帮助,不觉凄然泪下,真悔恨自己不曾掐死唐玉麒,他又想到自己是被追捕的要犯,怕连累这父女俩,便急忙告辞。
出门来,心中更加不快,他惦念金兰是否被顺利接出来,想到这儿,他立刻转上了青去阁的大道。
熄灭了灯头的青去阁已经在望,这时,突然小胡同里蹿出一个小黑影,李三被拉住衣襟,他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虎子,小虎子急忙把他拽到胡同里,小声说:
“叔叔,你千万别再去青云阁了,大黑塔跟几个黑狗子正在门口‘蹲坑儿’哪,快跟我先回家躲躲吧!
”李三听这孩子的密报,也不敢胆大妄为,便跟着虎子,在小胡同里串游,东转西转,才来到一处破败的小门前,这就是虎子的家。
虎子把门关上,插好,便领着李三来到一间低矮的碎砖头搭盖的小南屋,虎子娘早侧着耳朵听见了动静,划着火柴点了煤油灯。
李三一进屋,虎子娘便迎了上来,说道:
“恩人哪,多亏您搭救,现在我们娘俩也混上饭吃了,您给的那钱作本儿,我摆了个茶滩,虎子卖零食,总算能糊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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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听说官面上想捉拿你,哭着非要去接您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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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听了虎子娘一说,激动得眼里热乎乎的。
想不到天桥的偶然布施,却成了他今夜的救命之人。
他结结巴巴地说:
“哎!
这孩子真仁义,多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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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虎子娘添水烧锅,给李三做了一碗挂面荷包蛋,端到他面前,李三确实很饿,也不再讲客套,捧过碗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虎子娘说:
“我拿您不当外人,今晚你就宿在咱这条土坑上,明天早起要是有街坊邻居问起你,你就是我娘家的兄弟,虎子,记住,以后叫咱这恩人舅舅。
”
当晚李三睡在土炕上竟然失眠了,他惦着卢静庵,金兰,追悔自己不该让卢大哥去赎人,而应象救落霞那样飞上“天香书馆”的青楼,把金兰劫走。
快到天亮了,他才迷迷乎乎地睡去。
等他被街筒子里乱嘈嘈的人声嚷醒进,已是午后三时,他睁开眼,见小虎子正坐在炕上守着他,便问:
“外边嚷嚷什么?
”虎子答:
“卖号外哩,说抓什么飞贼。
。
。
。
。
。
”
说话间,院里走进来刚才做完小买卖的哈大爷,手拿一张报纸念道:
“青云阁大打出手,落霞女不翼而飞,唐局长涵园被缚,一飞贼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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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隔窗听见,不由心里一沉,这将使他更难出去找金兰了。
掌灯时分,虎子娘提着水壶、篮子回家时,她也带来了这些新闻。
李三吃着大饼就羊肉萝卜条儿汤,几年来头一次度过这温暖的家庭生活,心里涌起一种感激之情,使这硬汉子也不觉鼻子一阵阵发酸。
这时哈大爷拉开虎子家的板门,探进脑袋,悄声地说:
“嘿,虎子妈,前街上查户口哩!
真是新鲜事儿,逮不着飞贼,到平民百姓家来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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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虎子娘让哈大爷进来坐:
“没外人,这是我娘家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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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大爷进来坐下,讲起了窦尔敦盗御马的故事,讥讽当局。
李三虽说在听着哈大爷讲故事,心里却在想前街查户口的事,有些坐立不安。
好容易送走了哈大爷,李三把门闩上,低声说:
“老姐,我就是那飞贼,报上说的‘燕子李三’!
”虎子娘听了一愣,李三简要地说了一下他被逼为盗的苦难经历,然后才说:
“我马上就走,怕被查户口的碰着,连累了你们母子。
”虎子娘哭着说:
“亲人哪,这黑灯瞎火的,你可上哪儿过夜呀?
”李三说:
“老姐,你放心,我铺天盖地,四海为家。
我走了,往后你一定攒钱送虎子上洋学堂,省得连号外也看不了,当睁眼瞎。
虎子别哭,咱们后会有期!
”
虎子哭得哽咽,拉住他的胳膊不放。
虎子娘央告着说:
“好孩子,懂事,放舅走,别因为疼他,反倒害了他!
”李三下地穿好衣服,向虎子娘抱拳作揖,然后冲出门去,消失在迷蒙的夜暗之中。
虎子还在哭着,嘴里不住叨念着一句话:
“呜呜,为什么好人都这么倒霉啊?
这时走进两名警察,朝院里喊着;“查户口!
”虎子娘忙说:
“住声,虎子,别哭了。
”自己走到灶头烧上三柱线香,为她的恩人祷告:
“阿弥陀佛!
保佑,保佑!
”李三出了门后,沿着背荫的道儿走着,心里盘算着去荣升客店,看看卢静庵是否平安。
刚走到一个饭馆附近,冷不防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是一阵笑声:
“哈哈,可把你给找着了!
”李三扭头一看,原来是张禄。
李三压低声说:
“禄哥,我又犯事了,如今官司面上抓得紧,我恐怕连累老兄。
”张禄忙说:
“我才不怕哩,见一面不容易,咱们得喝两盅。
”盛情难却,两人进去,要了一间雅座坐下来要酒菜。
头脑简单的直肠汉子两盅酒下肚,不仅变得红头胀脸,连眼珠子都发红了,他喘着粗气,已有些醉意。
张禄关心的口吻试探着李三的行止,问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李三不假思索地说要去“天香书馆”打听一下卢静庵和金兰的消息。
张禄说他在“天香书馆”打“茶围”,听老鸨子说,卢静庵已经掐监入狱了。
李三激动地站起身来,一拳打在桌上,说:
“我去投案,一定把他换出来!
”张禄握住他的手,拽他坐下。
张禄接着说:
“我有个好办法能解你的大难,你投到咱北京的一位日本大官手下,就谁也不敢下令逮你了!
”李三抱拳说:
“我才不给小日本当飞鹰走狗呢。
我还是去投案!
”张禄又一次把他按捺下来:
“你投案救朋友,讲义气,我佩服,可是我问你,你投案就准能把卢静庵换出来吗?
”这一反问,倒把李三问傻了,他泄气地坐了下来。
张禄一拍胸脯说:
“包在我身上,我托托人,走走人情,一来换出卢静庵,二来你进监狱也免受皮肉之苦。
”李三握住张禄的手说:
“多谢兄长搭救!
指我明路一条。
”张禄忙说:
“自家兄弟,何需要感谢!
我只盼着你能早日解除牢狱之灾才好。
”他指着大海碗里的清蒸全鸡说:
“多吃一点儿,吃得饱饱的,咱再去投案坐监狱也不迟!
”
李三下了营救卢静庵的决心,心里顿时觉得敞亮了许多。
他又大嚼大咽地啃了两个鸡大腿,才两脚有如驾云一般跟着张禄出了酒馆。
夜深人静,饮酒适量的张禄手牵李三,穿过长街来到下处。
李三已醉如烂泥,一进屋,便倒头大睡。
张禄见他鼾声如雷,知他短时不会醒来,便沏了一壶茶,思谋着如何带李三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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