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玩铺的故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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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玩铺的故事
老古玩铺的故事
编者按在老北京琉璃厂鳞次栉比的古玩铺中,博古斋是一家享誉当时的大店铺。
它的创始人祝晋藩原名朱晋年,乃明太祖朱元璋后代,清代著名书画家。
博古斋从道光十二年创办,到光绪二十六年关张,有关它的逸闻轶事早已湮没于历史烟尘之中。
这里刊登的这篇文章节选自古玩鉴藏大家陈重远先生今春出版的《老古玩铺》一书,读者可以通过博古斋这个老古玩铺的缩影,重温旧中国古玩业曾经的辉煌,同时获得书画鉴赏方面的相关知识。
祝晋藩收购《墨竹图》
博古斋鉴定、经营古代书画颇有名声,经手交易的书画甚多,给后人留下印象较深、能回忆得出的也为数不少。
但之所以印象深的原因还在于其中有着耐人寻味的古代文人的趣闻轶事。
柯九思《墨竹图》和王石谷《山水画轴》的鉴别、经营正是博古斋开张不久时发生的故事。
博古斋开张不到半年,一天门市上来了位老人,手提蓝布包,进门来一拱手说:
“请掌柜的给我看看一幅画。
”边说边打开布包取出锦盒,盒里的画轴显露出来。
祝晋藩展卷观赏,一看是幅《墨竹图》。
墨竹笔墨苍秀,竹干挺拔圆浑,竹枝用草书笔法写成,竹旁点缀野卉、树石、荆刺,饶有生趣,落款为五云阁吏。
观后,他沉思良久。
卖画的老人见他看完不说话,便问道:
“掌柜的你看这幅画如何?
这可是我家几代人收藏的古画呀!
”祝晋藩向老人一拱手,说:
“老人家您让我开眼了,这是元代画家柯九思的《墨竹图》。
”老人说:
“那就好,实不瞒您说,我家急用钱,想用它换银两,你看能值多少?
”祝反问道:
“您家需用多少银两?
”老人伸出两个指头,说:
“二百两。
”祝晋藩心想,二百两值!
于是,他写好字据,先付出百两纹银,另一半隔日再付。
这号买卖做成了。
卖画的老人刚走,博古斋门前停下一顶大轿,下轿的人,看气派,官儿不小,虽是穿着便装,从派头上看真够样。
在京城坐八抬大轿来逛琉璃厂,起码是位尚书、侍郎,再大点就是王爷了。
这位官员是受祖辈荫庇而做上高官的,掌管翰林院,是位满洲贵族,姓名没在古玩界流传下来。
他来到博古斋坐下来先问:
“翰林院的编修们有哪位到你这里来?
”祝晋藩回答:
何夫子子贞、陈先生介祺,来鄙号较多,其他人有时也来看看字画文玩。
”这位掌院官员说:
“我爱书画,自己也书写绘画,有好画给我瞧瞧。
”
祝晋藩将刚在门市上收购的柯九思《墨竹图》拿出来给他鉴赏。
掌院官员仔细观赏,说道:
“五云阁吏乃柯敬仲也!
此人在元代天历年间当过奎章阁鉴书博士,给元朝文宗皇帝图帖睦尔鉴定所藏书画,为什么落款不落奎章阁博士,而写五云阁吏?
”祝掌柜明白他是在考自己,便拱手回答说:
“柯九思,字敬仲,号丹丘生,五云阁吏。
他官为奎章阁鉴书博士,古人用自己的名字或号落款,未见有用自己的官名职位落款者。
柯九思生不得志,给皇上鉴定书画,当个博士还被罢了官,罢官后寓居松江,吟诗作画。
他的书法最佳,但传世极少。
”
掌院官员听后谦虚地说:
“汝之所言,极是!
极是!
”他再次细看《墨竹图》,远看近看,悬挂起来看,看了半天方开口说:
“我知道柯九思诗书画俱佳,字效法欧阳询,雄健而稳秀,墨竹的笔法同他的书法一样。
可我只见这幅《墨竹图》笔法挺拔,不见稳秀,看不出他的笔法特色,故而我不评说。
”祝晋藩听出他的话音儿,明晓他没看准这幅《墨竹图》,便拿出一幅自己仿作的王?
《山水画轴》,请他欣赏。
这幅《山水画轴》有四尺长,一尺五宽,纸本,楮自如雪,笔墨严谨,山石削厉,林木滋挺,水流湍急。
上书:
“岩间树色含风冷,石上泉声带雨秋。
”下写:
“丙寅清和望日,仿许道要笔。
”落款:
“耕烟散人王?
”,下押王早之印、沧江白发二印。
引首是“太原”二字朱文印。
掌院官员被这幅山水立轴所吸引,边看边用行家语言说:
“此乃石谷先生中年经意之作,晚年放纵奇逸,反无此神韵矣。
”一般人听他出此言,以为他的鉴赏水平相当高,王石谷的画在他眼里能分出中年或老年之作,可是,祝晋藩却几乎要笑出声儿来,但憋住不能笑,只好说:
“您看好这幅立轴,请您收藏,我让给您。
”
掌院官员用一百五十两纹银购得王石谷《山水画轴》如获至宝。
祝晋藩既高兴,又感到对不住,但他又不能将事儿说透,怕这么大的官儿当面被撅,发起“满轴子”脾气来,店铺受不了。
王?
《山水画轴》仿作卖给掌院官员没两个月,翰林院编修何绍基来到博古斋。
闲谈中祝晋藩将掌院官员欣赏柯九思《墨竹图》没看上眼,却买走仿王翠《山水画轴》的事儿说给何绍基听。
何夫子说:
“我们这位掌院学士曾临摹宋元名画多年,却形不成自己的意境笔法,只照猫画虎,不成一家。
但他自认为看古画有眼力,手笔不俗,画得一手好画。
他是受祖辈荫庇,身居高位,不见得才学出众,‘荫庇’之病,何时病除啊。
”
祝晋藩曾了解《墨竹图》的卖主,并作了考证。
柯九思《墨竹图》是珍品,原收藏在明代皇宫。
李自成闯入京城,进了皇宫,宫里的古玩字画失散流落街头不少,这幅画是其中之一,被明末清初的大收藏家孙承泽所得。
祝晋藩拿出《墨竹图》请何绍基展卷细观。
何绍基看到《墨竹图》中竹节画得挺拔圆浑,不由感慨道:
“曾子说过:
‘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
君子人也。
’(《论语。
泰伯》)孙承泽何许人也,他虽爱《墨竹图》,而其节操未守,岂不贻笑大方哉!
”祝晋藩说:
“这幅(《墨竹图》孙承泽的后人卖给我的。
早先孙承泽住在琉璃厂南边,人们称那里为孙公园(而今仍有前孙公园、后孙公园街巷之名称)。
孙承泽,字耳北,号北海,又号退谷,承受的是明朝之恩泽。
他原籍山东益都人,祖上数代在京城的皇家园囿当差,故而亦称北平人。
明崇祯四年(1631年)他中进士,官至给事中。
崇祯十七年春,李自成攻进北京做大顺皇帝时,孙承泽做了大顺政府的防御使,又改任谏议。
顺治元年(1644年),他又当上了吏部给事中,之后历任大理寺卿、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
他的宅院自称退谷园。
园内有研山堂、万卷楼、岁寒堂,还搭有戏楼。
明亡后他广搜明宫大内失散的古董文物而自得,清初顺治年间他是京城最大的古玩文物收藏家。
他的家具陈设、餐饮用器,就连便壶都是古代器物。
冬季,他居岁寒堂,堂中悬挂着赵子固写的水仙、王元章画的墨梅、吴仲圭画的《松泉图》和柯九思画的《墨竹图》。
他坐在堂上悠然自得,名之曰‘岁寒五友’。
”
何绍基听说到“岁寒五友”时,喟然叹曰:
“文天祥《至扬州》诗中有句:
‘折节从今交国士,死生一片岁寒心’;顾炎武《德州讲易毕奉谏诸君》中也有句:
‘亮哉岁寒心,不变霜与雪’。
他们是‘终身执此调,岁寒不改心’的志士仁人。
而孙承泽乃‘三朝元老’,老来居岁寒堂,自称‘岁寒五友’,岂不欺世盗名也哉!
”最后,何绍基从祝晋藩手中买走了这幅《墨竹图》。
两幅古画的修复与临摹
原北京市文物业同业公会主任委员邱震生是位有60余年鉴定古代书画经历的老专家,他生前给笔者讲古代书画的装裱和临摹,曾说到两幅著名书画与博古斋祝晋藩有关,一幅是范宽《群山复岭图》,一幅是黄公望《秋山无尽图》。
道光年间,西安有家著名的大当铺失火,急坏了陕西巡抚冯誉骥,他跑到市中心呼号救火,并声言:
“有能从保险库房中取出我的两幅画者,酬百金。
”一少年应声冲入火中,片刻挟数卷出,交给巡抚。
冯誉骥一看是三幅画,随即赏百五十金,少年得金拜谢而去。
冯巡抚将三幅画卷携回家中,展卷细看:
一卷是范宽《群山复岭图》,一卷是顾恺之《洛神图》。
再一卷才是他的纸本黄公望《秋山无尽图》。
而后一图的绢本未取出,被火神夺去矣!
既感失望,又惊喜得到两幅古代名家名画。
而范宽《群山复岭图》的卷首一段被火烧一长条,层层皆透,颇为惋惜。
这位巡抚是广东人,字展云,道光进士,书法精绝,岭南人士多崇之,乃广东一大收藏家,在陕西做官,暂住西安,想回原籍,故而将自己搜集到的文玩书画存入当铺保管贵重物品的保险库中,不料库房着火,急坏了巡抚。
冯誉骥自称收藏至宝十件:
晋顾恺之《洛神图》、范宽《群山复岭图》、元黄公望《秋山无尽图》、董源《山水大画轴》、王蒙《高山仙馆图》立轴,其他五件已无人能回忆得出。
成丰初年,冯誉骥卸任陕西巡抚,返回原籍路经北京暂住。
他对琉璃厂这条文化街市早有耳闻,他先到西琉璃厂进了五柳居、二酉堂、龙威阁三家老书铺,打听哪家装裱古代字画的手艺好。
三家书铺掌柜们都说博古斋有位金五手艺高超,能将受潮、火燎的字画修补好。
冯巡抚便装来到东琉璃厂博古斋,祝晋藩迎接招待。
冯誉骥说:
“你这家古玩铺既鉴定古代字画,又能修复装裱,这对古画的收藏,甚至挽救,甚有益处。
请问,您可知范宽否,他的山水画有何特色?
”祝晋藩知道对方是在考自己,但还是客气地回答说:
“据我所知范宽与关仝、李成乃五代、北宋年间北方山水画的三大主流派。
古人评说,范宽画山是‘得山之骨’‘善与山传神’。
范宽的为人可用十六个字概括:
‘风仪峭古,举止疏野。
嗜酒落魄,不拘于世’。
他作画是初学李成,继法荆浩,后感‘与其师人,不若师诸造化’,因而移居终南、太华,‘尝危坐终日,纵目四顾,以求其趣’,对景造意,不取繁饰,自成一家。
他画出了秦陇间峰峦浑厚、峻拔逼人的气概。
”
两天后,冯誉骥携两幅画卷来到博古斋,祝晋藩迎入客厅。
冯将范宽《群山复岭图》展开,被火燎的那长条,宽有一寸,长有三尺左右,层层皆透,所幸尚可揭裱。
祝晋藩一看,心里就有了底,便叫出徒弟金五同冯誉骥见面。
金五给冯誉骥作了揖,冯起身拱手还礼,说:
“有劳金五师傅了!
你看这幅画如何修复装裱?
”金五仔细看过后说:
“被火燎的部位要用古旧纸张补上,然后揭裱,就看不出火燎的丝毫痕迹了。
补好裱好,还要请人补描。
”冯问:
“请谁来按原件给补描?
”金五答:
“补描应该是对山水古画有专长的画家,不用外请,我们祝大爷有这份专长。
”冯誉骥高兴地说:
“拜托!
拜托!
”并向祝晋藩和金五一再拱手,约定两个月后来取画。
商定好修复装裱范宽《群山复岭图》,冯誉骥将黄公望《秋山无尽图》取出,请祝晋藩鉴定。
《秋山无尽图》展现在博古斋的客厅,为室内平添了美妙的生趣。
这幅画卷,纸本,高一尺,长八尺七寸,浅绛色。
乱石纵横,奇峰特起,桥梁沙碛,乔木平林,有咫尺万里之势。
题款为:
“大痴老人作,时年七十有六。
”下押“子久”“公望”两朱文方印。
卷前:
“玉屏山房书画之记、思圜秘玩、石田无声诗、项墨林父、秘笈之印、子固父印、昆虔过眼、静仪过眼、竹窗、端伯氏”;卷后:
“邢氏子愿、茶山审定、孙士经、正揆、江村、牧翁、石溪、兰女史”。
卷尾附记:
“此卷秋山无尽,乃黄子久生平最豪纵淋漓烂漫之作。
径山僧无生持海上,乞董宗伯题品,过虞山,钱宫詹遂以二十千收之;后从余易《洛中耆英图》,图中记文诗篇会约,皆司马君实相公一手墨迹,而画家设色,特生动简要,盖神品也。
癸未夏,山居展玩,因附记卷尾,偈庵嘉燧。
”下押“孟阳”方印。
祝晋藩反复观赏,对冯誉骥说:
“您让我开了眼,大痴道人晚年之杰作,我第一次见到。
人们说,黄公望画山水画法有二:
一、浅绛色,山多?
\矾头(山水画中山顶的小石堆。
形如矾石,故名磐头),笔势雄伟;二、水墨色,皴纹极少,笔意简远,为画中逸品。
冯誉骥向祝晋藩拱手言道:
“可惜绢本已被火神夺去!
原本是双卷,纸本和绢本称之为双璧。
”言毕惋惜长叹。
祝晋藩说:
“人痴道人的山水画以草籀之法,苍茫简远,而气势雄秀,有‘峰峦浑厚,草木华滋’之评,对明清山水画的影响甚大。
我临摹过黄公望《九峰雪霁》,读过他写的《写山水诀》,后宗法清初画圣王石谷,画了多年,尚未走出自己的路,雕虫小技,照猫画虎,尚未成器。
”
冯誉骥说:
“你太谦虚,我听说阁下仿王石谷的山水画,儿可乱真。
我想求你给我临摹一幅大痴道人《秋山无尽图》,尊意如何?
画好必当重谢!
”
祝晋藩拱手说: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和重托,三个月后请您来看一幅绢本临摹黄公望《秋山无尽图》,看好了您拿走,看不上眼留给我。
”
三个月过后,冯誉骥来到博士斋,祝晋藩先取出修复装裱好的《群山复岭图》请他验收。
冯展开画卷仔细观看,原先被火烧燎的那一长条已不见,只见是一幅完整无缺的画卷。
更奇妙的是,补的那条用纸和原画用纸一模一样,看不出粘接破绽;再看补描处,描画衔接,墨色如一,笔画相随,浑然一体,令人叫绝。
祝晋藩再取出绢本临摹黄公望《秋山无尽图》。
冯誉骥展卷观赏后,喜形于色,连声说:
“仿得赛真的了,只是画面未显旧色,人家一看便知是新画出来的了。
”祝晋藩说:
“我只是临摹一幅《秋山无尽图》的画面,卷前、卷后、卷尾的文字印迹、名人过目题记和附记,还要请书法家摹写,篆刻家治印。
全部完成后,则是全卷作旧了,这就需要时间。
通常的办法是将全卷展放在有香火处的室内一两年时间。
取出之后,还要加工处理,使之古色古香,看不出疑点。
全部仿制、装裱、作旧需要两年半到三年左右,才能完成,资金耗费需千八百两。
”冯说:
“只要能做好,千八百两银子算什么!
仿赛真的《秋山无尽图》将是无价之宝。
可是时间上我等不了,只能是先回广东,三年后咱们再见了。
”
他们就这样协议下来了,没签什么协定合同,两人便分手。
三年后,冯誉骥取走了摹仿黄公望《秋山无尽图》绢本一幅,跟他收藏的纸本画卷,配为双璧,珍惜收藏。
道光二十几年在琉璃厂博古斋出现著名宋元书画的故事,以前只有博古斋门人孙虞臣知晓,到了光绪十五年(1885年)才有回声反响。
这一年,论古斋萧维邦从广东收购宋元名画回京展出,其中就有黄公望《秋山无尽图》绢本、纸本各一幅和范宽《群山复岭图》一幅,收藏家、行家里手没人能看出破绽,都鉴定为珍品。
到了民国初年时,孙虞臣才在他的徒弟面前述说了其中的原委。
此时一幅修复的《群山复岭图》在一位著名收藏家手中,另幅摹仿的《秋山无尽图》被当时北洋政府的权贵买走。
到了20世纪80年代,曾任北京市文物业同业公会主任委员,有60余年书画鉴定经验的老专家邱震生向笔者谈起这段轶事时,却拒而不谈这两幅修复的和摹仿的宋元名画的去处。
他不谈的原因自然是怕惹事。
至于现在这两幅宋元名画收藏在何地、何人手中,有待老收藏界人士来揭秘了。
喜得居节山水画
嘉庆进士徐松,字星伯,当了翰林院编修,不知因何故被流放到伊犁。
道光年间他回到京城,做礼部主事,成丰年间告老还乡。
他是大兴县人,与祝晋藩同乡。
他精于考史,对钟鼎碑碣文字颇有兴趣,又喜欢古代名人书画。
告老还乡后不回大兴县,而是居住在琉璃厂附近的炭儿胡同,每日除读书著述外就到博古斋和祝晋藩喝茶聊天鉴赏文玩字画。
同治元年(1862年)秋季一天,论古斋开张不久,掌柜萧秉彝来到博古斋拜会祝晋藩,正赶上老翰林徐松在座。
萧秉彝认识徐松,称呼徐老夫子,徐问萧:
“有古代名人好画没有?
有好画别忘了给我瞅瞅。
萧说:
“有幅山水立轴作者的名字是居节。
居节这位山水画家,我还不大清楚,要向您请教了。
”徐言道:
“居节字士贞,号商谷,江苏吴县人。
他是穷死的,命运凄惨。
他和文徵明是同乡,常有交游,吟诗绘画。
他家隶属织造局,织造局的织监孙隆知道他画儿画得好,召他来见。
居节认为孙隆乃粗俗之人,去见他有伤文士身份,不肯去见。
孙隆大怒,以逋帑(拖欠国库的藏金帛)罪名拘击破家。
居节只能租房居住,但仍吟咏自若,最后穷死在河塘旁,留有一本《牧豕集》。
”徐松继续说:
“居节的山水画很难见到。
萧掌柜能不能将这幅画拿来,咱们一起欣赏?
”
改天,萧秉彝取来居节山水立轴,请徐老夫子和祝晋藩观赏。
这幅画是纸本,纸素如雪,高二尺八寸,宽一尺。
画有长松十一株,楼台松杪中,坐一叟,案上供胆瓶,插梅一枝;又一叟自溪桥来,童子倚门恭候,阶下乱石纵横。
帧首有乾隆御览之宝、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诸印,暨宝笈半印。
乾隆御题:
方松围合小楼深,长日清风动素琴。
落尽松花人不扫,石桥流水带山阴。
居节。
押尾士贞连珠方印。
以上为左细楷三行。
又题:
层楼出树朗窗开,石韵松风静自陪。
分付奚童启门待,溪桥遥见客过来,庚寅仲春御题,押尾几暇怡情、乾隆宸翰小方印。
以上为右小行书七行半。
观赏后,徐老夫子说:
“居士贞的山水画我先前见过一幅,今天又看他画的这幅画,皆为江南景色、文人悠闲生活,画笔题字精妙异常。
保存如此完好,实属难得。
”祝晋藩说:
“乾隆御题的行书圆润灵活。
好画又有乾隆御题,皇帝欣赏过的,可值银子了!
”萧秉彝说:
“我是五十两纹银买来的,你喜欢我匀给你,如何?
”祝说:
“你先请问徐老夫子意下如何?
”徐立刻说:
“你们做生意,我不干涉。
我想收藏,可是囊中羞涩。
”祝说:
“徐老夫子太客气了,您是留着银子买碑碣石刻,这幅画我留下了,给萧掌柜六十两银子,十两作酬劳。
”
徐老夫子看他们做好这笔交易后说:
“祝掌柜你发财了,这幅山水立轴,百两纹银也值呀!
”萧秉彝一听,脸一下子红了,说:
“我漏了货!
您怎么事先不说。
”徐讲:
“可以想见,明朝嘉靖年间的一位清贫无功名的画家,最后落得穷死,他画的画却被清朝乾隆皇帝看上,欣赏收藏,并亲笔写上御题,从这个角度看这幅画,再加上画的技艺高超,岂不更值银子了。
”
博古斋从萧秉彝手里收购那幅明居节山水立轴后,就收藏起来秘不示人了。
祝晋藩喜爱这幅画,经常拿出来看看,后来又亲笔临摹,练习乾隆御题字体,写在临摹的山水画上。
到了光绪初年,祝晋藩早已去世,博古斋掌柜由小徒弟孙述祖担任了。
明居节山水画轴在光绪年间被著名的书画鉴赏收藏家李葆恂买走,据说是以百两纹银出售的,但李葆恂手中这幅画究竟是真迹还是祝晋藩临摹之作,因时隔年久,后人已说不清了。
时至1989年,笔者同邱震生提起这段往事时,他说:
“明代居士贞的山水画属于稀有罕见之文物,加上乾隆御题,光绪年初才卖百两纹银,今天用百两黄金也难换到手,可称稀世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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