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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爱你
若不是我爱你
终于醒了来,因那一句话,你又不爱我。
梦到他这样同我说,不是一次两次。
每一次我都心虚,不知如何应对,全没有平日的伶牙俐齿。
(一)
我才煮好一锅红豆粥,便听到敲门声。
不用看,一准是洛雅这个坏家伙。
她一贯会这样子,踩着饭点上来蹭东西吃。
我替她拉开门,转身进厨房。
这家伙在小客厅里坐下,叫了我一声,犹犹豫豫地。
我等她说话,她偏又没了声息。
装神弄鬼的样子。
“有话快说。
”我说。
“之遥,你有时间,也多陪陪林祖光。
”
“嗯。
”我应了一声,舀起一勺粥凑到鼻端,深深嗅下去,啊,世间最温暖的香。
“宋、之、遥!
”身后的声音仿佛要爆炸,我回头,看到洛雅眉毛拧紧,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向我吼,“你能不能认真点?
”
“出大事了?
”我看着她。
她忽然红了眼圈,道:
“我刚才看见了林祖光,同一个洋妞勾肩搭背地走过去。
”
我抓过一只碗,把粥盛进去,问:
“怎见得是洋妞?
”
她说:
“她束一把金色马尾,皮肤同白上衣一般颜色,身材不过比林祖光略矮。
”
林祖光一米八。
那大约就是洋妞。
我看到洛雅面孔涨红,眼睛水汪汪,便把盛好的粥放到她面前,笑说:
“你这样子,人家还以为林祖光是你男朋友。
”
她狐疑地看看我,说:
“你真没事?
难道林祖光不是你男朋友?
”
我叹息。
林祖光是我男朋友。
一起走了两年,火星人都知道。
我租房子搬出来时。
还有人传,宋之遥与林祖光终于同居了。
上帝,只差说两个人的私生子还在百里外的新校区养着。
可是有什么办法?
有首歌唱得好,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
何况半年后大家也许就各奔东西――我自然考博士去北京。
而他早就被上海的一家大公司预订,谁肯为谁牺牲前程?
这样也好,他先同洋妞厮混,日后说出去,就没有人说我宋之遥不义――我宁肯做弃妇,也不肯任人指责,不知道哪门子的怪脾气。
洛雅瞪圆眼,说:
“你是早打算抛弃林祖光了,就等他做错事抓把柄?
”
我摊开手:
“怎么算我抛弃他?
时势迫人而已。
况且他有了新伴侣。
”
“阴险。
”洛雅白了我一眼。
我耸肩笑。
她又说:
“不过你不在意就好,我只怕你伤心。
”
“老好人洛雅。
”
我感激涕零,盛了一碗粥坐到她对面吃。
不够甜,加大匙白糖,想了想,又加一匙。
是谁说,人生苦短,先吃甜品。
我眯起眼,啊,我尚有大把时间吃尽世间甜品,于是洋洋得意地叹息,年轻真好。
我比洛雅年轻两岁,哈哈。
她果然白眼相向,说:
“你以为你还年轻?
一转眼你就二十四了。
”
我满不在乎:
“还有半年呢,何况,我马上也要念博士了。
二十四岁的博士生啊,年轻有为。
”我看着洛雅笑,“倒是你,快三十的老姑婆了,赶快考虑嫁出去吧。
”
她丢下碗走过来,一把摸向我的腰间。
我是极怕痒的人,看她一伸手就忍不住笑起来,缩着身子往后躲。
她不依不饶,我急眼,一记窝心脚把她蹬开。
她坐到地板上,我遭到反弹,也仰过去,后脑磕得生疼,眼泪都涌出来了。
真是报应!
两个人都笑成一团泥了。
“你!
”她说我,“碰都不能碰,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
“凉拌。
”我冲她做鬼脸,还挂着两行眼泪。
(二)
晚上有点辗转反侧,可能看书太晚的缘故。
也许要失眠,不过我不怕。
曾几何时,一连几个月夜夜心如火焚,必须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医院不给开安定,便去买“白加黑”,每晚吞掉两个“黑”片,睡得连梦都没有。
过去一阵子,脸色萎黄,头发枯涩,嘴唇起白皮,活似一个鬼。
也不是没好处,起码许久都没有感冒。
但是到底戒了药。
睡不着时,就在大脑里排京剧。
想象高高的舞台,灯光下水钻头面光辉熠熠,大红袍子白水袖,袅袅地舞。
半掩面目现出一双狭长吊梢眼,沙沙地唱。
唱词听不清,低得像呓语,或者摇篮曲,慢慢催着,也就睡着了。
故伎重演。
果然睡着了。
梦到林祖光和他的洋女友,笑嘻嘻地同我摊牌,他要跟着那洋妞出国去。
两个人都那么高,站到我面前,我必须仰望他们。
仰着脸,问行程,大大方方祝他们白头偕老,这表现令我自己很满意。
可是后脑磕到的地方疼起来,又流泪。
林祖光说:
“噫,你哭什么?
你又不爱我。
”
终于醒了来。
因那一句话,你又不爱我。
梦到他这样同我说,不是一次两次。
每一次我都心虚,不知如何应对,全没有平日的伶牙俐齿。
其实这话他并没有说过,他只喜欢问我,爱不爱他。
我就笑,顾左右而言其他,或者说,这是女孩子家的问题。
他也笑笑就过去了。
林祖光这一点最好,我不说的事情,他不深问。
我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不勉强。
我们一起走了两年,相敬如宾,只因为我讨厌别人碰我。
换别的男生,谁做得到?
真荒唐,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再怎么好,都是终究受不了,要跟人走了。
而且是个洋妞。
不过洋妞也好,皮肤雪白,湖水蓝的大眼睛深深陷下去,映着金黄的长发,美得不似真人。
哪像我,苍白脸色,淡眉细眼,连笑起来都有一股子冷漠。
况且洋妞,都有一种天生的天真甜美,热情洋溢。
我深深自卑。
愈发觉得林祖光走得对。
每个离开我的人,都走得很对。
前头有他,后头有林祖光。
当初他犹豫了再犹豫,说,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说,遥遥,我真不放心你。
说。
遥遥,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遥遥,不要令我担心。
说了那么多,犹豫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走了。
而且走得那么决绝,千山万水,斩钉截铁。
从此萧郎是路人。
也从此害怕夏夜。
夏天的夜,凉风拂过手臂,蹲在他脚下,枕着他的膝盖仰头看他。
淡的眉,细的眼,抿成一线的唇,那么凉薄的五官,偏偏到他脸上就温暖起来。
看着他,想把每一个线条都刻到心上去,可总是被泪水模糊。
天天地哭,拉紧他的衣服,生怕一错手,就失去。
可还是放开了。
我想是因为我的怯弱,他才离开的吧。
于是他离开后,我便学会了镇定。
比如此时,林祖光再说走,我已经可以微笑着送行。
人人都知道,宋之遥姿态最好。
但或者,也是因为不爱。
(三)
早晨炖了一锅银耳莲子红枣羹。
放了许多冰糖。
正吃着,林祖光过来了。
大冬天,他穿一件驼色鸡心领毛线衫,下面却是运动短裤。
想是踢完了一场球跑过来了,脸上还有运动后的潮红。
这么早爬起来踢球,这家伙显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可是他美人在怀,前途大好,又有什么不开心?
我替他盛了一碗莲子羹,他道谢。
我看着他,大个子,略黑的皮肤,长得不算好看,也不难看。
他这么一个人。
同一般男生一样,在外头做一份兼职。
空闲时几个人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乱侃或者踢一场球,没什么长远打算,也没什么上进心――竟然也有洋妞看上他。
他开口说:
“之遥,后天我们院有圣诞节舞会,你一起去好不好?
”
我是不去的――去做什么?
表演分手前最后一场恩爱?
我没那个兴致。
还是把这个位置直接留给洋妞,也好叫他一帮哥们儿看看清楚,并不是我宋之遥不仁,而是他林祖光不义。
所以我笑笑,说:
“你知道我最近有许多书要看。
”
他抬起头,乌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我,眉头渐渐皱起来:
“之遥。
一个晚上,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
我摇头。
他目光暗淡了下去,说:
“之遥,从你打算考博起。
我就被你晾在一边,三五天见不着你是家常便饭,男朋友做到我这个份儿上,算是很可怜了吧?
”
我心里一紧,暗暗说。
来了。
果然,他盯紧我,问:
“之遥,你是不是不爱我?
”
我微笑。
他说:
“你不爱我是不是?
我这么个人,平庸。
俗气,没有上进心,根本配不上你,是不是?
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如,不如你的学业,不如你的前程,更不如那个……”
“林祖光。
”我轻轻打断他,低声说,“我们分手吧。
”
我明白他的那些控诉,不过是要说分手的前奏。
将我对他的不好一一摆出来。
那么他离开我就显得理所应当,且可以博取外人的同情。
可惜他把戏演过了,他什么都可以说,唯独一件事,说一个字,我就会跟他反目成仇。
至少会成为陌路。
我不要那样的结果。
宋之遥要做的事情,当然要做得漂亮――就算分手。
也要我来说出。
在别人看来,也算我是眼里不揉沙子,决绝中有一种凄凉况味。
他很震惊,呆呆看着我,不像是假装的。
“林祖光,我们平平和和地分手,不要吵,不要互相指责,那太失风度了。
”
他显然恼火,说:
“风度?
我他妈这时候还要讲风度?
”
我向他微笑:
“林祖光,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悲哀地说:
“之遥,你早打算好的。
是不是?
你根本不爱我――”
我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原因你自己应该知道。
”
他还要说什么,电话适时响起来。
接通了,是我的导师。
我冲林祖光抱歉地笑笑,说:
“不好意思,老爷子叫我过去一趟。
”
他起身就走,走得太猛,撞上桌子,带倒了椅子,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我叹息,不论谁打算分手,这两个字都该留给女生说。
这是男孩子应有的风度,可惜小林太年轻,还不大接受。
(四)
我竟不知道外头下起了雪。
大多数人都在上课,十二月的校园,空荡荡的,只剩下落尽叶子的树木,在漫天雪花的笼罩下,看起来有些萧瑟。
走过有恒大道时。
想起四年前的冬天。
下大雪,冷得呵气成冰。
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跟在一个人身后,走很远的路,去买冰糖葫芦。
并不吃,只要拿着,就是欢喜的。
仿佛握紧了,一世的安稳与幸福。
傻傻地看着他笑,被他看到,又红了脸。
低下头。
他伸手揉我的头发,说:
“傻丫头。
”一条街那么长,没有人,没有车,只有我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
此情可待成追忆啊。
洁白无瑕的十九二十岁,身边人含笑的目光。
是几时他走了,身边人换成了林祖光。
林祖光,也不是不好吧?
有一年的圣诞,与他一同溜出去,去城边一个偏僻的教堂。
是大雪后,初晴的黄昏;夕阳沉沉坠下,淡金色的霞光晕满西天。
有洁白的鸟群静静飞过灰蓝的天空。
路灯橘黄的光一盏盏亮起来。
教堂的钟声才响过,远处就传来隐约的歌声与笑语。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
因为冷,靠得很近,林祖光把大衣脱下来,裹住我。
那样的瞬间,也不是没有动心吧?
只是也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这样感慨着,到了老爷子家里。
他见到我,很高兴。
老爷子一贯喜欢我。
我们这个专业很是冷僻,一向少有人报考。
我当年是保送上来的,可以自由选择专业,而我主动选了这个专业,叫他始料未及,也由衷欢喜。
他去年已经退休;因为身体原因,不曾返聘,因此我们师门在各方面都低调得出奇。
老爷子很是过意不去,有几次同我说:
“我呢,不惯跟人家争,没多少课题。
我自己没什么,只是你跟着我,恐怕是耽误了。
”
我笑笑,说:
“我跟了您,是安心做学术的。
”
老爷子很欣慰。
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之所以跟着他,也是瞅准了他没多少课题,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
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后来,那个人走了,我只得把时间,统统花在图书馆,也才有了今日的成绩。
老爷子叫我来,是为我考博的事情。
他说:
“小宋,你看,我跟复旦的张教授关系不错,也和他说起过你。
他很欣赏你,你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
我低下头。
老爷子沉吟了一阵,说:
“小宋啊,小林那孩子,很不错。
工科的男孩子,念博士没什么意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他人又爽朗实在,我看着你们很合适。
你是个女孩子,上进是好事。
不过上进的同时,能兼顾一下别的事情就更好。
”
我一下红了眼圈,几乎要落下泪来。
老爷子看我的神色,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又说:
“小宋,我知道委屈你,不过你也别怪小林。
找工作不比考博士,机会少。
你考复旦是稳拿,可他要是放弃上海的工作到北京去,就未必能有那样的机会了。
”
我说:
“郭老师,我明白。
谢谢您,我回头想想。
”
出来了才觉得凄凉,想什么?
反正都已经分手了,我去北京,抑或上海,能有什么分别?
(五)
洛雅那个坏人来看我,问:
“你们分手了?
”
我看着书,向她做V字手势。
她说我:
“宋之遥,你真是心狠手辣,林祖光在外头小酒馆借酒浇愁呢。
”
我说:
“真的?
他的洋妞呢?
”
她找来一只洗好的苹果,咔嚓一口啃下去,说:
“不知道,就他们一帮哥们儿,喝酒就喝酒,还又唱又笑的,鬼哭狼嚎一样,污染空气,影响校容。
”
我心疼得流鼻血。
开玩笑,这年头水晶红富士有多贵她不知道?
拿了那么大一个来吃!
这个坏人。
看来我流年不利。
分手之后,林祖光在校园里看到我。
只当我是空气。
我向他微笑,他抬头看天,大模大样地走过去。
有时候他叫我,我停下来微笑着看他,他偏又冷漠地挥挥手,说:
“拜拜。
”
什么人啊,一点风度都没有。
洛雅说:
“你伤人家自尊伤得太厉害啊。
不过也好,既然分手,就分得利索些。
”
“胡说!
”我回头瞪她,“我在任期间他就找了一洋妞来,我现在看到他不照样客客气气,礼数周全?
这分明是风度问题。
”
洛雅说:
“那不一样,你又不爱他。
”
我愣住,问:
“你也觉得,我不爱林祖光?
”
她低头啃苹果,呜哩哇啦地说:
“难道你爱?
”
我笑笑。
说:
“那就是不爱吧。
”转过头拉着她。
做深情状,“洛雅,其实我一直爱的是你。
”她跳开,骇笑,被苹果呛到,咳得头脸通红。
我在旁边拍手大笑。
看书也看得倦了,我勒索洛雅请我去酒吧――嘿嘿。
这就是在我这里乱吃东西的代价。
她大叫:
“去酒吧?
你发烧啊?
宋之遥,你去过酒吧吗?
”
我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沉痛地说:
“拜托,我失恋。
”
刚上来酒,她老板的追捕令就过来了。
这家伙买了单,猴子似地飞窜出去――她老板是学校知名的女强人。
去晚了会被指着鼻子痛骂。
剩我一个人,对着面前五彩缤纷的三杯酒,发呆。
我还真没喝过这东西。
小心翼翼地端起一杯粉色带樱桃的,轻轻啜了一口,是甜的,于是咽下去。
不得了,它竟然在喉头燃烧起来,我辣得鼻子眼睛皱成一团,马上又强忍着舒展开――就算周围都是不相干的人,也不可以给他们看到我的狼狈相。
于是把那杯酒凑到唇边,一小口一小口故作悠闲地啜着,竟然全喝了下去。
眼里水汪汪的都是泪,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可是很得意,我终于把它干掉了。
对面忽然传来轻轻一声笑。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碧眼儿坐在我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这老外长得很好看,一把金色长发束在脑后,皮肤雪也似的白,真的跟他身上的白衣服一个颜色。
他果然也有一双湖水蓝的幽深眸子,含着笑,柔情万种。
若不是他胸部平板,我真会当他是个美女。
我问他:
“是否你的女同胞,美貌更胜过你?
”
“可是,没有你有趣。
”他说。
他坐着,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端着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一大口。
我开始伤心,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越流越快,阻挡不住。
那老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为什么哭?
”
“你喝酒的样子,像我男朋友。
”我哽咽着,一说起来,愈发伤心,“他喝啤酒,就是这么喝,一大口一大杯的……可是他跟我分手了……”
老外张口结舌。
我端起面前的另一杯酒,慢慢喝下去。
胃里面燃烧着,许多的话在沸腾,我管不住它们,只好任它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他爱上一个洋妞……叫我怎么办呢?
我又不能……过去找人家谈判,那多没风度……何况他都不爱我了……我只好成全他……”
我哽咽着,拨开老外试图替我擦泪的手,继续说:
“就算没有了他。
我还有风度是不是?
……做人最关键……是姿态好看……何况要走的,怎么留,都留不住啊……”
我想起来当初,我不是没有留过的。
那个人,因为他,我选了最冷僻的专业留下来,可是他却要走了。
我整日地哭,哭得肝肠寸断,那又怎么样呢?
他犹豫也犹豫了,舍不得也是真的,可是终究也舍了,到底离开了――所以还是不挽留,任何要走的人,都笑着送他们离开。
留不住人。
也留住自己的姿态。
所以我主动对林祖光说分手……我是没有错的。
对不对?
那个老外无言以对。
我忽然平静了。
擦干泪,歪歪斜斜走出去。
那老外跟出来,伸手来扶,我闪开。
自己努力往前走。
忘了是怎么回到家的,歪在床上,又开始流泪。
依稀腰上一紧。
仿佛有人来扶我。
我一脚踹出去,听到一声闷哼,顾不得多想。
沉沉坠入梦乡。
睡得不踏实。
梦里桌椅都在稀里哗啦地响,还有洛雅的尖叫。
真是流年不利。
连睡眠都不得安生。
(六)
次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是洛雅。
我忍着头痛把她推开,说:
“看什么看?
我很帅么?
”又想到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问:
“你怎么进来的?
”
这个坏人不说话,表情很奇怪,向外面小客厅指了指。
我狐疑地下了床,推开门――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林祖光,铁青着脸,双眼喷火,驼色毛衣胸口一片污迹。
另一个是金发碧眼的老外,生得应该还算标致――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此时他脸上几片青紫瘀痕,嘴角依稀有血迹,而且垂头丧气。
大大扣了分。
“你们……”我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
我伸手所指,是地上一只水果盘的残骸。
老外向我告状:
“宋,我送你上来,又通知他,可是他打我……我已经一夜不和他说话了……”
“你闭嘴!
”林祖光喝住他,回头看着我,问,“你就是因为这家伙,和我分手的?
你竟然还去酒吧?
”
他目光阴森森的,是真生气了。
但是凭什么?
我们一起两年,他都没敢和我大声过,现在分手了,竟然来对我吆五喝六!
我还真有点火。
我笑笑,说:
“是,怎么了?
”
老外举起双手,大喊:
“NO!
NO!
是你先喜欢了……洋妞……宋才会伤心……你先使她难过……是你不对!
”
“洋妞?
”林祖光皱眉,“我认识的外国人就你一个,哪儿来的洋妞?
他回头问我,之遥。
你听谁说的洋妞?
”
洛雅退到大门口,拉开门,看着那老外微笑,吞吞吐吐道:
“那个……他从后面看,还真像个女孩子……我老板叫我,我先走了……”
林祖光木在那里,老外很哀怨地看着我们。
我说:
“对不起。
”他说:
“宋,不是你的错,那个女孩子……”
我大脑中灵光一现,马上说:
“她叫洛雅,没有男朋友,我给你她的电话号码。
”
他笑逐颜开地告辞,全然忘记了和林祖光算账。
该走的人全走了,林祖光看着我,那种窦娥冤的眼神,叫我不寒而栗。
我镇定下来,微笑道:
“没想到,你还会扁人啊?
”
他指着胸口,满脸委屈:
“我扶你上床,却挨了你当胸一脚。
宋之遥,你说我火不火?
”他的表情像个怨妇,指责我,“别人胡乱说一句,你就要和我分手,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幸亏他是个男的!
”
我笑笑: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改变性取向啊?
不然你干吗总和他腻在一起?
”
“你!
”他哭笑不得,却叹口气,低声说,“之遥,我和他在一起,是练习口语。
你知道我英语很差――上海那家公司在北京设了办事处,我若能通过口语这关,就可以被派到北京了。
”
我又红了眼圈。
这家伙,研究生三年连六级都没过,看到英语就会大喊救命的人,竟然肯主动练口语,怕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说:
“算了,你要学英语找我不就好了。
”
他叹口气:
“你不是要考博?
我怕耽误你――之遥,以后不要轻易和我说分手。
好不好?
我在你面前不够自信,禁不起折腾。
”
其实我也不自信,总觉得留不住,才会往外推。
可是我不会告诉他,宋之遥还是要风度的。
我笑他:
“真没风度,那几天都不理我。
”
他恨恨道:
“若不是我爱你,我比你有风度得多!
还说我,你喝干醋都能闹分手――”
我打断他,说:
“林祖光,站好。
”
他站直了,我走过去,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手。
他惶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掂起脚尖才能够到他脖子,那太累了。
所以我放下手,环住他的腰,红着脸靠到他胸前。
这家伙心跳得像擂鼓。
他张开了双手,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
”
“是啊。
”我笑,然后凶巴巴地说:
“可是现在是我碰你,不可以么?
”
他敢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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