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养老论坛杨燕绥中国医养服务PPP模式发展与机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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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养老论坛杨燕绥中国医养服务PPP模式发展与机遇
【2016清华养老论坛】杨燕绥:
中国医养服务PPP模式发展与机遇
“2016清华养老产业高端论坛”6月14日-15日在清华大学成功举办,共有60余位演讲嘉宾和对话嘉宾、百余名媒体记者和来自全国各地及港澳台地区,美、英、日、新加坡等国家近千名嘉宾齐聚一堂,共同讨论在“十三五”开局之年中国养老产业的发展大计。
论坛时间:
2016年6月14日论坛地点:
清华大学大礼堂论坛主题:
迎接十三五智慧与智慧的交锋报告人: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杨燕绥主旨报告:
中国医养服务PPP模式发展与机遇
要点社会服务PPP综述医养服务PPP模式
一、社会服务PPP综述
图:
时间表世界早期工业国家如英国最先开始有社会服务,它做得最好。
目前在我们国家开始成为热门话题。
我也担任了亚洲开发银行和财政部、发改委关于社会服务PPP的首席专家。
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热?
是因为中国老龄化来得太快了。
大家看图“时间表”,老龄人口即65岁及以上人口占7%,表明一个国家进入老龄社会,有10个劳动人口会供养1个老人;如果占比达到14%,则5个劳动人口供养1个老人,那就是进入深度老龄社会;一旦到20%以上,有2个多劳动人口就要供养1个老人,那就是超级老龄社会。
这是全球针对一个国家老龄社会发展阶段的定量评价标准。
中国从进入、深度到超级老龄社会一共是40年,我们不是世界上最老的国家,但我们是世界上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国家,还有很多研究证明是程度最深的。
大家都感觉到未备而老,认识上的差距更大。
不要怕老龄化,它其实是一种进步,标志着进入了银色经济。
我不太主张讲银发经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老了再说就晚了。
银色经济是基于人口老龄化的需求和约束条件,组织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的活动及供求关系的总称。
特征:
基于买方市场,追求人均GDP的福利相关性。
1、技术进步与人文进步并重[健康长寿]以大健康产业革命为主的银色经济和传统工业革命有什么不同呢?
我们说,首先是技术进步和人文进步的并重,围绕着人们健康长寿开展的新技术革命,它不简单的是追求技术,它更加注重人文。
从论坛中,我感觉到官员讲话开始务实了,学者报告开始落地了,大家都在关注人文。
2、经济速度与经济质量并重[1%~5%]当我们对先于我们进入老龄化的发达国家的经济文献做一个研究发现,他们的GDP基本在1-3%。
3、教育改革与技术创新并重[结构-精神]这对中国就更加意义深重,因为中国没有完成农业革命,农村留下了很多贫困的老人,他们没有钱,很无奈,他们的养老怎么办?
我们没有全面完成工业革命,城市里很多低端产业工人,很难跟上企业转型升级的步伐,面对他们的需求我们怎么办?
中国快速跨入信息革命和面对大健康产业革命,这要求我们四步并作一步走,必须创新发展。
从培育人才做起,需要教育创新。
从幼儿园到大学开始,不要再去扼杀人们的想象和创新,仅仅是格式化的授课和考试,教育改革对中国至关重要。
我问过一个很重要的团队,为什么机器人研发进程中国没有日本和西方国家快,这个团队的leader告诉我,我们不允许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如果不允许失败,谁敢冒险,哪里有成功?
我们的教育和发展模式需要改革。
4、就业开源与福祉改善并重[开源节流]首先要开源,然后再说福祉改善。
盲目把福祉改善放在前面,政府盲目承诺,老百姓盲目要求,其实害了大家。
5、社会参与与政府主导并重[社会契约-社会企业]中国需要培育社会契约精神。
政府是第一个P,如果不守信用,第二个P是不能生存的。
乌丹星老师也讲到社会企业,社会企业源于上个世纪80年代,也是从英国发起。
社会企业是一个第三条道路,如果我们的社会资源大量由政府控制,带来的是低效和腐败;如果我们的资源都用暴利企业去占有,人民福祉从何而来,而且资本主义暴利的条件都在一个一个的消失。
我们需要找到中间道路,即代表社会利益、经营社会资产、可以社会融资(还本付息),有营利没股东的经济实体。
社会企业有三个特点,即一个加法和两个减法。
所谓一个加法就是增加人力资本补偿。
社会企业都是大众最需要的养老、医疗、教育、科研等知识型的劳动,不给人力资本做加法就没有人做。
两个减法,一个是减政府税负,另一个是去寄生文化,在社会企业里没有股东股民来分红,营利用来发展社会公益。
中国需要发展社会企业,没有社会企业、没有社会契约精神,中国的公立医院找不到出路,中国的医养服务没有组织架构,这是我们必须的选择。
已有很多学者在呼吁,社会企业该在中国落地了,不应该还是一个概念。
6、家庭生育与国家人口规划并重[计划生育]人均GDP超过1000美元时,人们的生育观念就开始改变,国家要重视人们的生育观念,尊重人们的生育选择。
比如2-3的孩子,2-3年的间隔,和国家的人口规划之间实现一种互动和匹配,这才叫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不等于一胎政策。
7、终生自立与家庭社会养老并重[医养结合]伴随着人类进入深度和超级老龄社会,诺贝尔奖中越来越多的是微观经济学,比如贝克的人力资本、弗里德曼的平滑消费、莫迪里安尼的生命周期理论,和近来的关于反贫困理论,诺贝尔奖越来越多是微观经济研究成果。
国家的宏观经济发展应当与国民的微观经济结合,社会保障政策不要忽略个人生命周期,即“买房子、生孩子、买健康、买养老”的规律,逆生命周期的社会保障不受老百姓欢迎,将无水养鱼。
现在养儿防老的方式变了,儿女只能回家看看,很难全面供养老人。
那么我们要怎么对待自己老年呢?
那就是在你有生之年努力工作,给自己养老积累足够资产,这叫终生自立。
将医养服务不要忽略老年人的购买力问题,空谈医养需要。
低龄老人以养代医、高龄老人以医代养,那些失能老人看到医生比女儿还亲切,这个需求来得非常快。
按照这样的基本观点,我们的《中国老龄社会与养老保障发展报告》每年2月有指数发布,每年9-10月会有报告发布。
在报告中有关于银色经济、养老金、养老保障三个指数越来越成熟。
我们希望用定性和定量的方式解释中国未备而老的情况,实现有备而老的路径和表现。
这些年指数在下降,这是大家担忧的未备而老问题。
我们从三个维度界定银色经济,老龄化的速度和程度、年轻人供养老人的负担、、老年人的第二人口红利到底有没有?
其中,最严重的是老年赡养负担,这个指数的起步就是0.391,2014年的数据测算结果是0.323,所以改变要从这里发生。
那么,面对这样快速的老龄化,医养服务需求肯定大于政府的供给能力。
怎么办?
这里有一个理论模型。
一是财政、编制、专业性和激励性四个要素决定,政府的供给能力是有限的,需要用PPP的理论和方式来动员社会资本参与进来。
二是政府需要学会购买服务。
政府的公共服务责任不能外包,与公共设施特需经营不同,消费者不买单,就不能商业化,只能购买服务和联合共建。
购买服务需要公共治理,所谓治理就是所有利益相关人长期合作与实现共赢的一个过程。
政府要学会与社会资本“握手”,是一只值得信任的手;要学会进入市场“散步”,懂得市场规律却不腐败。
我把它比作妈妈的饺子。
为了提高包饺子的效率,可以去买饺子皮、饺子馅儿、调料包,但是必须回家由妈妈来拌味道,这是妈妈的饺子,不能用商场买的冻饺子替代妈妈的饺子。
总之,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责任是政府的,政府能力有限就需要购买服务,不是私营化。
公共服务的责任和产权是不变的。
政府通过购买社会资本的服务联合共建供给体系,社会企业大有作为。
在欧美国家甚至台湾,公益医院与我们的公立医院不是一回事情,政府没有办法养那么多的公立医院,他们只是对荣誉国民提供公立医院服务,就是那些战争留下来的这些功臣老人们。
提供基本医疗服务的是社会企业型公益医院。
中国坚持社会主义原则,有条件将部分国有企业和事业单位改造成社会企业。
当然,需要一些股份型商业企业做公共服务,如提供基本医疗服务的定点私营医院,医疗保险付费的标准和价格对公立私立是一样的。
但是这种有股东、有大规模利润要求的企业进来做基本医疗服务,它不可能满足这个利润需求,它更多的是要做自费型的高消费,这个市场要留给他们。
所以,中国公立医院是一个很怪的词,应该尽快退出,建立公助型的社会医院,以提供基本医疗服务为主,既然占有了国家的资源,免掉了国家的税收,就不要占据自费的高消费服务的市场,把这个市场留给追求高质量服务和有支付能力的人群和利润型商业企业。
当然,营利机构要提供服务资质和服务水平,不是多开药和多坑人。
二、医养服务PPP模式
医养服务PPP,即二三四五模式。
二是微利综合原则,利润小于10%,投资收回期能不能控制在10年之内,30年太久,没准杨先生坚持不到那么久。
如果做了三年还没看到营利怎么办,或者刚刚看到营利政府就变卦了,政府不能看到社会资本挣钱,一看营利他就想收归国有,完成政府的政绩而已,国有企业做医养很难精细化,很难成功。
所以,我们要把事情想得细点,这个二的原则能不能达成共识,在定规划和一个一个的项目签订的时候,把它做得细一点,把规划、测算,包括时间、价值将仔细测算一下,能不能有一个统一的原则。
三是三组数据。
即老龄人口的数据、健康状况、收入状况。
我们国家进入需求拉动期,需求不足想到了供给侧的改革。
但讲得更多的是,有钱人买不到好的马桶盖要去日本买,要改善我们的产品质量和产品结构,去产能、补短板,这些都是对的。
但是,我们搞社会政策的看到,还有更多的人是没有购买力的,面对没有购买能力的人,需求侧怎么改革?
怎么对现有资源进行更好的配置,让更多人收益,让年轻人有信心,让老人有钱花。
这个需要学习帕累托改进的理论和方法,这样改进我们的收入分配,改进我们的社保制度等等。
没有购买力的需求只能叫需要。
三组数据非常重要,无论对政府、投资者、学者来讲,没有三组数据别说话,拿了三组数据再说话。
四是四个要素。
后面的专家会讨论老年人生活成本问题,我们做了一些研究。
养老服务的需求其实有四大要素要计算成本:
1、土地。
环境和地租。
说美国太阳城好,但是要看看太阳城的经营模式,其实它外面的七通一平和老年设施以及周边医疗旅游环境已经打造好了。
不要刚拿一个秃光光,没有七通一平的地块就敢溢价,因为要把土地和环境打造好再说养老,这才能收地租。
2、房产及硬件设施受房租。
现在政府已经明确按民用价,不是商业价。
即使这样,这个房租怎么定?
肯定是要收房租的。
3、服务和人工成本收服务费。
这里分服务A,是指针对老年生活功能缺失的家政服务和照料;另外一个是B,是正对老年人病理的医疗护理B。
民政部打造一个提供吃饭睡觉的床位平均需要15万人民币,连房带土地、床位,一旦上了医养服务,就需要150万;这两类服务价格是完全不同的。
4、日常生活用品是需要收生活费。
我们把成本分为四大要素,根据老年人的收入状况分为五种购买类型,这就是我们说的从P4到P0这样一个医养服务的供给和有效需求的PPP模式。
(1)贫困老人,三无。
P4即四大要素全部由政府提供,每个月350块钱的生活费、日常伙食费都是由政府提供的。
我们有这样一些老人,不要忘掉他们,尤其在农村。
但我们希望我们的收入分配政策使这样的老人变得越来越少。
(2)低收入老人,有一份养老金,没有理财和家庭什么房产等等。
这样的老人等于通过一生的劳动和福利政策,解决了老年人的吃饭问题。
所以模式是P3,政府责任是P3,供给服务、房产和土地。
(3)中等收入老人,可能两个人有养老金,有一套福利房产,甚至还有一点点理财。
这样的老人其实可以付生活费,交一些服务费用,让他们交房租、地租不太可能,我们给出的参考定价也是2015年的情况,全国平均的情况。
政府责任是P2,供给土地和房产。
(4)高收入。
我很希望我自己成为第四类,努力了一辈子的教师、医生、高级公务员,一般企业家等等,最后有一定积累,可以自己来付生活费、服务费和一些房租。
如果加地租一个月12000元,我们就付不起了,我估计到退休清华顶多给我8000元养老金。
这是P1模式,政府索取地租的地方,不是我们养老的地方。
(5)P0是针对高净值老人。
我们明天论坛讲的泰康现象,泰康是个标杆,其他可以做减法,一定要清楚,减什么?
四项都自理,直接创造人口红利和带动就业,我们希望后面这样的老人越多越好。
政府发包和投资者参与要准确定位,你针对的是哪一种。
明天要讲的养老金融创新,怎么一生努力工作,管理好财富,到老年有钱、没病、会讲故事,有更好的医养服务购买力,消除P4,增加P0,这才是中国医养服务从供给到需求和谐发展的银色经济。
特邀主持人:
赛阳国际&金龄联合集团总裁赵晓征
特邀主持人赵晓征:
谢谢杨教授的精彩分享。
杨老师从社会服务和医养服务的两个方面跟大家做了详细的解读,特别是对银色经济和医养服务的二、三、四、五、模式的分析,内容充分又形象,希望中国医养服务PPP模式给养老产业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明天的金融版块分论坛杨教授还会有更加深度的解读,也期待大家的光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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