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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陆士衡“山晖泽媚”词,而悟大道,又何是书之深切著明者哉?
天历已巳翰林学士临川邵庵虞撰[1]
一、虞《西游记序》真伪考
关于虞序”,实则自清之吴玉搢(《山阳遗》)、阮葵生(《茶余话》),到近世之鲁(《中国小说史略》)孙楷第(《中国通俗小书目》、《日本东京所中国小说书目》)、傅惜华《内阁文库访书记》)都口一词地肯定这篇言的存在,而无人谓之为伪。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学对虞序的真伪才有争。
准确的说,关于这个问题大陆学界在拙作之前尚人涉及,倒是日本与港台时有讨论。
日本学者太田辰夫为虞序为真,并据此推断元代有本伪托邱长春所作且富道教彩的《西游记》(《西游证道书》,《神户外大论丛》第21卷5号)。
新加坡学柳存仁认为虞序虽有种“疑窦”,却“含有一部分真的材料”(《全真教和小说游记》,香港《明报月刊》1985年5━9期)而台湾学者郑明利在《西游记探原》(台北开出版事业公司1982年出版)中,则力其伪。
其论点转见容镕《台湾学者明利对〈西游记〉的探讨》(《中文学研究参考》1985/1)。
容文绍:
郑利举出六条理由证明早出现于《西游证书》的所谓元虞集的序该序声称《西游记作者是丘处机),乃出于汪象的伪造:
(1)此序不见于今虞的任何文集中。
(2)序中虞自署“天历己巳翰林学临川邵庵虞集”,然而虞并未任职翰林学士,作序应官翰林直学士,此外称临川人,仅见于此序(3)从序中可以看出虞集对丘处所知不多,这与虞集丘处机知之甚深的实际情况正相反。
(4)序中“一日有衡岳紫琼道人持老友危敬手札来谒”,然今虞集未见危敬夫与紫琼道,二人显系臆造。
(5)虞仅见于《西游证道》,对其出处未作交代,象汪象旭曾伪造《吕祖全传》因此再伪造虞序,自可能。
(6)虞序不见收于汪本外的《西游记》及其载籍。
因此郑明利肯定虞序既属作,丘作之说自可销声匿迹。
郑氏所举六条理由,乍看颇充分。
若作认真察,则发现其殊难成立。
恕分解如次。
其一、此序虽“不见今虞集的任何文集中,却不见得不是虞集作。
因为“今虞集的任何文集”并不等于“虞集的任何文集,更不等于虞集实写的全文章。
虞集著述甚丰,阳玄《雍虞公文序》云:
“一时宗庙朝廷之典,公卿大夫之碑板,咸公手,粹然自称一家之言。
山之人,逢掖之人,得所言,如获拱璧。
”而其文即使是集大成的《道园学录》(四部丛刊、四部备本),也远非全璧。
门人李本对此有“识”:
“在朝稿二十卷,应制录六卷,田稿十八卷,方外稿六。
盖先生在朝时为多不存稿,固已十遗六七归田之稿间亦放轶,今特就其所有而录之,所谓泰山豪芒也。
”于今虽不能在仅的“一豪芒”中寻得《西记序》,孰谓此序不在那隐没“泰山”之中呢?
其二、关于虞序文之署名问题。
虞集祖籍四川,先允文在南宋以丞相被封于雍,亡虞家侨居江西临川虞集晚年亦“病归临川”死后被赠封为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护军,因而虞集“自临川人”,毫不奇怪其:
“平生为文万篇稿存者十二三”(《史》),难说“自称临川人仅见此序”。
虞氏“早与弟槃同辟书舍为二室,左室书陶明诗于壁题曰陶庵右室书邵尧夫诗题曰庵,故世称邵庵先生”《元史》),故有临川邵庵云。
唯天历己巳(1329),虞氏为“翰林直学士,而非“翰林学士”料转辗反复或手民误植所造的失误大凡作伪之难在文章风格,而不在文末署名。
文章之风格是作者性之流露,作者有其个性做伪者亦有其个性两者殊难融洽。
而名是死板的,有据可查的不能设想伪造虞序者连元史》都不会翻阅。
因而以署名小误来证作品之伪,总乏力的。
其三、丘处机(1148—1227)与虞集(1272—1348)间距几半个世纪,到天己巳(1329)作《西游序》时,已逾百年。
丘处机是个富有神秘色彩人物,虞集对他自谈不上“知之甚深”。
即使虞对丘处机“知之甚深”,也未就对《长春真人西游记》“知之深”。
书与人有联系毕竟不能等同,更况《长春真人西游记》是部富有神秘色彩的,其载之《道臧》,秘藏于宫观,局外人不能轻易见到。
代史学大家钱大昕有《长春真人西游记》云:
长春真人《西游记》二卷其弟子李志常所述,于西域道风俗,颇足资考证,而世鲜传。
予始于《道藏》钞得之。
村小说有《唐三藏西游义》,乃明人所作。
萧山毛大据《辍耕录》以为出丘机之手,真郢书燕说矣。
清代尚如此,元代更可想而知。
虞指斥“俗儒不察,(将《长春真人游记》)或等之‘齐谐稗乘之流”,殊不知是自己将“‘齐谐’稗乘之流”的本《西游记》(平话)误认《长春真人西游记》,并张冠李地为之作序了(关于《西记》平话容后讨论)。
其四、对衡阳紫琼道人,日本学者田辰夫在《西游证道书考》中早有考索,指出他就是元道士张模。
据《上阳子金丹大要·
仙志》(《道臧》738)记载,张模属全真道士体中人;
宋有道(即黄房公)传珏(太虚真人),李张模(紫琼真人),张传赵钦(缘督真人)。
《列仙志》又记友钦“己巳之秋寓衡阳以金丹妙道悉付上子”。
据柳存仁先考证,这“己巳之秋”,是虞序所署之年份从赵友钦寓衡阳知,紫琼人此时尚健在,虞此年也有五十八岁两人相见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危夫是否是虞集之友人危素(朴,1303—1372)之别号或植,尚无定考。
无定考只当继续考,却不可因此断为“显系臆造。
其五,关于《吕全传》,孙楷第先生中国通俗小说数目》卷三著录,云:
“讬吕祖传。
卷题云‘奉道弟子汪象旭重’。
象旭字澹漪,原名淇字右子,里居未详。
此传口为吕仙自述,然实是小说。
这里至少有两种情:
一是有某氏托吕祖名撰写在先,汪象旭为之重订”在后;
一是象旭托撰写之,又不忍失名,于是再署“重订”字样以志。
管是那种情况,汪氏并没彻掩饰自己的身份。
“此传口气为吕仙自述,然实小说”云云,则知这小说以第一人称(吕仙自述为之;
以第一人称为之,在作是“自神其教”——强作品的真实性,小说史上却是个创。
如果《吕祖全传》为汪氏所作,那他之名吕祖,则是其创举必然产物。
今天我们陈述此事,只与孙先生心平气和地说:
托吕祖撰”,而不可感情事地以“伪”冠之其首。
因今人视名故事主人公而写作,为文惯用“伎俩”,不足为奇。
如鲁迅名“昔日在中学校时良友病中日记而作《狂人记》,茅盾托名“得之某公共防空洞”谁氏记而作《腐蚀》,谓二公为伪托呢?
《吕氏传》既不算“伪造,就不可指控汪氏有作伪之癖,不能以《吕祖全传》之例去推断西游记序》属汪氏之“伪造”自元至清,与《西游记》干系较且有迹可寻者,大有在,汪氏既要伪造一,则大有选择余地,何必一定要托虞集呢?
其六,序之全文虽首见诸汪《西游记》,然他的片段或精神却如幽灵般早就跟踪着吴承的《西游记》。
金陵世德本《西游记》卷首有陈元之序,云
旧有,余读一过,亦不著姓作者之名,岂嫌其丘里之言与?
其以为:
孙,狲也;
以为心之。
马,马也;
以为意之驰。
八,其所八戒也;
以为肝气之木。
沙流沙;
以为肾气之水。
三,藏神、藏声、藏气之藏也以为郛郭之主。
魔,魔;
以为口、、鼻、舌、身、意、恐怖、倒、幻想之障。
故魔以心生,亦心摄。
是故摄心以摄魔,摄魔以还,还理以归之太初,即心无可摄。
世德堂本是吴恩《西游记》现存的最早本,陈序作于万历二十年(1592),是吴氏谢世后十之物,它之前的“抄本面目不清,无法证明其有“旧”。
以其言辞稍异而神酷似推断,这“旧序”当是那浪的“虞序”。
这以“旧序”面目现的“虞序”,在世德堂后不久,又被窜入谢肇淛的笔记作《五杂俎》之中谢云:
《游记》曼衍虚诞,而纵横变化,以猿为心之,以猪为意之驰,其始之放,上天下地,莫能禁,而归于紧箍一咒,能使心猿驯,至死靡他,盖亦求心之喻,非浪作也。
“旧序”、说虽追踪着吴本《西游记》,而与之精神不合(详见文),这就反证“虞序”是同一部之精神相符的《西游记》共存。
从容文介绍看,氏之证“虞序”之伪的目的破百回本《西游记》“丘作之说”用心可谓良苦。
应说,刊于《西游证道书》首之“虞序”,对张“丘作之说”影极大,然“丘作之说”并不首于西游证道。
历来学只说《西游证道书》是“清初刊”,未指确年;
窃以为,其与《祖全传》都为汪刊本,若以《吕祖传》之刊年——“康熙元”限之,大概不大离谱。
在这之伍守阳就在《天仙正理·
炼已直论》中说:
“丘真人西游雪山而作《游记》以明心,曰心猿;
按其最有通。
禅宗言‘猕猴跳六牕’,其轮转不住,其劣性难驯,惟炼可”,显然,这伍某已将写“猿”——孙悟空的西游记》的著作权,廉价送了那位丘真人。
此则文字作于祯十二年(1639),《西游证道书》大概要早二十年。
此种种,足见郑说不仅能证明“虞序”为伪造,且无补于破除“丘作之说”好在“丘作之说”在鲁迅、胡适的考证锋芒前“声匿迹”,无待今劳作。
二、虞集所序者当《西游记》平话
其实“虞序所序者,既非《长春真人西游记》也非吴承恩的《西游记》。
《长真人西游记》是记丘处机西行程的“报告书”,与唐僧取经事无涉,而“虞序则明显提及唐僧取经故事虞集是元代中叶学者,他自然可能先知先觉地为明代中叶的吴承(1504-1582)的西游记》作序,况且虞中宗教唯心主义的说教,吴承恩旨在“纪人间变异”(《禹志序》)的创作倾向亦无同处。
那么,“虞”所序者到底是部什么样的呢?
众周知,在宋刊《大唐三藏取经话》与吴承恩《西游记》之,除《西游记杂剧》之类戏曲,至少还有一部作为吴承《西游记》祖本的小说,即朝《朴通事谚解》所收段与《永乐大典》第13139卷所收《魏征梦斩泾河龙》一节古本《西游记》。
应当指出,《永乐大典》与《通事谚解》所收古本《西游记》片,在语言形态上差异相当大。
《永大典》的修撰开始于明祖(朱棣)永乐元年(1403),定稿于永乐五年1407),其“用韵统字,用字以系事”的辑方法,“上自古,迄于当世,旁搜博采汇聚群书,著为奥”。
[2]谓“汇聚群书”,即所收典籍基本上是整、整篇,乃至整部地抄入。
而有理由说,《永乐大》所收“梦斩泾河”,基本保存了古本《游记》文字的本来面貌。
从现存段看,古本《西游记》文白杂,远胜《三国志平话》,而近《三国志通俗演义》。
前段写泾龙故意“错了时辰少下些雨”以刁难神相表守,结果弄巧成拙遭到天谴的情,这里从略;
仅录魏征梦泾河龙一节:
玉帝差魏征斩。
天色已晚,唐皇宫睡思半酣,神游出殿,步月闲。
只见西南上有一片黑云地,降下一个老龙,当跪拜。
唐王惊怖曰“为何?
”龙曰:
“只因夜来降甘雨,违了天条,该死也。
我王是真,臣是假龙,真龙必可救假龙”唐王曰:
“吾怎救你”龙曰:
“臣罪正丞相魏征来日午时断罪。
”唐王:
“事若干魏征,须教你无事”龙拜谢去了。
天子觉来,却一梦。
次日,设朝,尉迟敬德总管上殿曰“夜来朕得一梦,梦见泾河龙来告人道:
‘因错行了,违了天条,该丞相魏征罪。
’朕许救之。
朕欲今日后宫宣丞相与朕下棋一,须直到晚乃出,此龙必可免灾”敬德曰:
“所言是矣。
”乃宣魏至。
帝曰:
“召卿无事朕欲与卿下棋一日”唐王故迟延下着,将近午,然魏相闭目笼睛,寂不动。
至未时,却醒。
“为何?
”魏征曰:
“臣暗风疾发陛下恕臣不敬之罪。
”又对帝下。
未至三着,听得长安市上百姓喧异常。
帝问:
“何?
”近臣所奏:
“步廊南,十字街头,云吊下一只龙来,因此百姓喧闹”帝问魏征曰:
“生来?
“陛下不问,臣敢言。
泾河龙违天获罪,奉玉帝圣令臣斩之。
臣若不从,臣罪龙无异矣。
臣适来合眼一霎斩了此龙。
”正唤作魏征斩了河龙。
唐皇曰:
“本救之,岂期有此!
”遂罢棋。
”[3]
而《朴通谚解》作为朝鲜人学习汉语教科书[4]其间所叙《西游记》故事,以对话加注释的方式出现,对话叙述情节,注释说明景。
对话与注释所引皆非古本西游记》原文,相对而言,对话的语言可能更接近古《西游记》原文风格。
其中述得较完整的唯“车迟斗圣”的故事。
先叙道人伯眼仙,被车迟国王拜为国师并煽惑国王毁佛崇道唐僧到达时,伯眼大仙们正在做罗大醮,被孙行者夺吃了星茶果还打了两铁棒。
于是伯眼要僧与他当着国王的面斗圣,一决赢,拜强者为师。
于是有下“斗圣”场面:
伯眼道:
“起头坐静,第二柜中猜,第三滚油洗澡,四割头再接。
“说罢,一声钟响,各上禅床坐定分毫不动,但动的便算输。
大徒弟名鹿皮,拔下一根头发,变作蚤,唐僧耳门后咬,要动禅孙行者是个胡孙,见那狗蚤,便拿来嗑了。
他却拔下根毛衣,变做假行者,师傅立着,他走到金水河里和将一块青泥来,大仙凹里放了,变做青母,脊背上咬一口,大仙叫一声跳下床来。
王道:
“唐僧得胜了。
又叫两个宫娥,抬一个红漆柜子来,前面放下,两个猜里面有甚么。
皇后暗使个宫娥,说与先生柜中一颗桃。
孙行者变做个焦苗儿,飞入柜中,把桃肉都吃了,留下桃核,出来说与师。
王说:
“今番着唐僧先猜。
”三说:
“是一个桃核。
皇后大笑:
“猜不着了!
”大仙:
“是一颗桃。
”着将开柜看,却是桃核,先又输了。
鹿皮对大仙说“咱如今烧起油锅,人去洗。
”鹿皮先脱下衣,入锅里。
王喝采的其间孙行者念一声“唵”字,神土地鬼神都来了。
者教千里眼、顺风耳等两个鬼油锅两边看着,先生待出来,拿着肩膀日侯在里面。
皮热当不的,脚踏锅边待要出来,鬼们当住出不来,就锅里死了。
王见多时不出时:
“不死了么?
”教将军看。
将使金钩子,搭出个乱骨头的先生。
行者说:
“我如今入去澡。
”脱下衣裳,打一个跟头跳入油中,才待洗澡,却早不见了王说:
“将军你搭,行者敢死了也!
”将军用钩子去。
行者变做五寸来的胡孙,左边搭右边躲,边搭左边去,百般不着。
将军奏道:
“行油煎的肉都没了。
”唐僧见了啼哭行者听了跳出来,叫:
“大王有肥么?
与我洗头。
”众人喝:
“佛家赢了也!
”孙行把他的头,先割下来。
血沥沥的腔立地,头落在地上,行用手把头提起,接在脖上依旧了。
伯眼大仙也割下头来待要接,行者念金头揭地、银头揭、波罗僧揭地之后变大黑狗,把先生的头拖将,先生变做老虎赶,行者直的王面前日侯了,见了狗,也不见了虎,只落下个虎头。
国王道:
“元来是一个精,不是师傅。
怎生拿出他本像”说罢,越敬佛门,赐唐僧金三百贯,金钵盂一个,赐行金钱三百贯打发了。
这孙行者正了的。
那伯眼大仙那里想胡孙里死了。
古人道:
“杀人一万,损三千。
”[5]
不难看出这段文字,近似《三国志平》,而远逊于《三国志通俗演义》亦远逊于上文所引永乐大典》本《西游记》。
但其述故事详略程度,与“梦斩泾河龙”当。
不过,即使如此,其二者置于一处,同为古本《西游记》来察,实嫌勉强,其间可能有许环节被省略。
然而,在尚无文献填充从《朴通事谚解》本《西游》到《永乐大典》本西游记》的中间环节时,也只能勉将它们扭结在一起视之为古本《西游记的基本形态。
这古本《西游记》长隐匿在历史的帷幕之中即使是上述两个不怎合辙的片断,是晚近才被重新发现的。
《乐大典》中的“梦斩泾河龙”的被新发现,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
郑铎发表于1933年的《游记的演化》说:
原来,在北平图馆所收藏的许多传抄本永大典中,有一本第一万三一百三十九卷的,是字韵的一部分,在许多“梦”条文中,有一条是
魏征梦斩泾龙。
引书标作“西游记”,文字全白话,其为小说无疑谁能猜想到,残存永乐大典一册之中竟会有西游记小说残文存在呢?
在吴承恩之前,果有部古本的西游记小!
鲁迅先生的论点是很固的被证实了。
这一条,不过一千二百余字,却是如的重要,如何的足令中国小说研究雀跃不已!
[6]
免费论文下载中至于《朴通事谚解》中的古本《游记》的残文,直到1961年赵深发表《谈西游记平话残文》,才一次被较全面介绍。
赵文说:
明代吴承所著的《西游记》究竟是创作还是编,这个问题是过去还不曾解决比较圆满的。
我们在《乐大典》第13139卷里看到魏征梦斩泾河龙》的一条,《西游记》内容骨干几乎完全同,虽然可以由此证明《西记》是有祖本的,可惜有这一条,未免是个孤证。
……最近我看到朴通事谚解》里引用《魏征梦斩泾河龙》外的八条古本西游记残文,让们可以更加确定“吴承恩《游记》不完全是创作,而是有本的”这个观点。
这《朴通事谚解》是一朝鲜人学习汉语的教书,约刊于元代。
我在解放后曾影印过这部朴通事谚解》,最近北京大学还为书作了索引。
但此书所引的《西游记平话》在我国却还曾有人正式介绍过,我写这篇短文,对于朴通事谚解》中所引的西游记》八条略加探,以代介绍。
[7]
郑、赵先介绍之功不可没,但他的介绍也有两点明显失误其一,《永乐大典》所收本《西游记》片断标题为“梦斩河龙”,而非“魏征梦斩泾龙”,因其收在“梦”字,标题只能是“梦”字开头。
而是“魏”字开头。
尽其内容确为魏征梦斩泾龙。
其二、古本“西游记”收于《乐大典》的“引书标题作《西游》”;
收于《朴通事谚解》其书标题亦作《西游记,对话中也称之为《唐三藏西游》。
两则原始文献中都没有赵所谓《西游记平话》的名称尽管古本《西游记》的质确属于平话,却不宜呼《西游记平话》,充其只能称之为《西游记平话。
郑、赵这两点失误,却期被后来的研究者沿着,而无人出来纠谬。
至于这部《西游记平话的成书年代,郑振铎认为:
古本西游记的文字古拙粗,大类元刊全相平话五种和罗中的三国志演义。
其喜用‘、乎、者、也’的文言的习,也正相同。
当是元中叶(或迟至元末)的作品。
”[8]景深则认为约刊于元代[9],后的学者虽未论证,多以为其为元末明初的品。
[10]我则认为这部古本《游记》(或曰《唐三藏西记》,或曰《西游记》平话)很可是元初的作品(较通行观提前近百年),而“虞”所序者也可能就这部书。
至于证据,且听分解如次。
其一、古本《西游记是出自瓦舍艺人之手的“话”。
《朴通事谚解》中有么一段对话:
“我两个部前买文书去来。
买什么文书去?
”
“买《赵太祖龙记》、《唐三藏西游记》去(西游记》:
三藏法师往西域取六百卷而来,记其往年始末为,名曰《西游记》。
详见上。
“买时买四书》、《六经》也好。
既读孔圣书,必达周公之理。
要怎么那等平话?
“《西游记》热闹,闷时节好。
由此可见,这《西记》是“热闹”的平话”。
从《朴通事谚解》引文还知,古本《西游记》文字相当糙,而且别字较多,如将“狲”写成“胡孙”,悟空”写成“吾空”“肥皂”写成“肥枣”,以此判断它当属《全相三国志平》一类民间通俗读物。
胡士莹先在其“研究话本的百科书《话本小说概论》中,有考证云:
平话的名称,不见于宋代文献以现有资料来看,平话’大概是元人称讲史的一种语,但由于平话一词元代广泛运用,逐渐也到其他内容的话本上。
”古本《西记》既是“平话”,则当为代瓦舍艺人的作品。
二、玄奘(600━664)西域经,本是中国佛教史上最富奇色彩且迅速被“神话化”壮举,唐僧取经故事,得此宗教风之先,自唐开始一直非常发。
唐沙门慧立等所撰《大慈恩寺三法师传》长达十卷,“中国传记中第一部大书(胡适《西游记考证》)。
宋刊《唐三藏取经诗话》,长达十节,据李时人等考其实为唐、五寺院“俗讲底本”(《〈大唐藏取经诗话〉成书时代考辨》《徐州师院学报》1982/3)即以张锦池“北宋中后期说(《漫说西游》第2节)它也是中国小说史上第一本大书。
西游记杂剧》六本二十三,也是元杂剧中篇幅最大的作(元杂剧之固定体制为一本四折突破此例的仅《西厢记》五本二十折〕等极少数剧本,其中有超过《西游记》杂剧者)以此发展趋势看,古《西游记》如果是元末明初”的作品,其理当于出现于元末明初的《三国志俗演义》媲美,至不应比《西游记杂剧艺术水平低。
然我从《朴通事谚解》所见的古本《西游记》片段,较西游记杂剧》幼稚得多,更用说《三国志通俗演义》了。
因我们有理由说,古本《游记》当出现在《西游记剧》之前。
关于《西游记杂剧》我同意朱彤先生的意见,是元代前期吴昌皊的作品(论孙悟空》,《安徽师大学报》1978/1)。
据孙第先生《元曲家考略》,吴昌皊活在延祐(1314━1320)前后。
由此推断,古西游记是延祐以前产物,而正与至治(1321━1323)安虞氏所刊的《全相三国志话》相近。
从《朴通事解》所存片段看,本《西游记》有近十几二个故事。
且看他所述唐僧经理的灾难一:
“往常唐三藏师傅,西取经去时节,十万八千里途程,正瘦禽也飞不到,壮马也劳蹄。
这般远田地里,多少风寒暑湿,受少日炙风吹,过多恶山险水难路,见多少怪物妖侵他,撞多少猛虎毒虫定,逢多少恶物刁蹶。
(今按法往西天时,初到师陀国,遇猛虎毒蛇之害;
次遇黑熊精黄风怪、地涌夫人蜘蛛精、狮子怪、多目、红孩儿怪、几死仅免,又过沟洞、火炎山、薄屎洞、女国及诸恶山险水,怪害患苦,不其几。
此所谓刁蹶也详见《西游记》)正是人魔障多。
行六年受多少千辛苦,到西天取将经来,脱众生各得成佛。
须顺便说明的是,往有的学者将元抄本销释真空宝卷》径作为《西记》平话文本组成部分来研究,其有违史实。
元抄本销释真空宝卷》系上个世纪三十代与宋元刻西夏文藏同在宁夏发现。
《销真空宝卷》行文格式,与元初重金崇庆元年(1212年本《佛说杨氏鬼绣红化仙哥宝卷》类似。
在卷内“大成至圣文宣王,亘古亘论文章”语。
据《元史·
祀志》载,元武宗至大元(1308年)秋七月封子“大成至圣文宣王”,清孙星衍辑《寰宇访碑录》中《加封孔子制诰碑》载孔子封号始于大德十一年(1307年)七月。
一般情况此封号会一经公布,便流入民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见之于释门通俗性学中,故推测此宝卷不可能产生大德十一年以前,当元代中晚期[11]而非胡适所云“是晚明的子”[12]此宝卷有一则讲唐僧西天取经故事,录于斯:
唐僧西天去取经,一去十八千程。
昔如来真口眼,致今起又重新。
正观殿上说唐僧,发愿西天取经。
唐圣主,宝香,三参九转。
祝停,排鸾驾,送离金。
领定,孙行者,齐大圣,猪八戒,沙尚,四圣随根。
正遇着,火焰,黑松林过,见妖精,和鬼怪,魉成群。
罗刹女,铁扇子,下甘露。
流沙河,红儿,地勇夫人;
牛魔王,蜘蛛精,设入去,南海里,观世音救出唐僧。
说师父,好佛法,神广大,谁敢去,佛国里,取真经?
灭法国,显神通,僧道斗圣勇师力,降邪魔,剃为僧。
兜率天,弥勒佛,愿听法。
极乐国,火龙驹,白马驼。
从东,到西天,十万余里。
戏洞,女儿国,匿了僧。
到天,望圣人,殷勤礼拜,告佛,发慈悲,开大沙门,
开宝藏,取真,三乘教典。
暂时间,一刹那离了雷音,
取真经,回东土,得见玉帝。
我佛,求忏悔,放大明。
到东土献真经,唐王大喜,金佛会,开宝,字字分明。
[13]
至于《释真空宝卷》与《西游记》平话关系,我同意赵景深的观点。
说:
“《朴通事谚解》中《西游记》平话与《销真空宝卷》“二者相同之竟有八处之多”,“可以说,凡《销释真空宝卷》中所提到的差不多都可以在《西游记平话》里到,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销释真空宝卷》是出于西游记平话》的么[14]《销真空宝卷》既出自于《西游记》平,则可见平话故事的纷繁复杂影响深远。
(吴本《西游记》的九八十一难有四十多个故),以一个故事为三千字之例衡,其篇幅也不下于六万言。
这样,古本西游记仅有四万余字的《相三国志平话》相比,乃占优势而是与其发展趋势相吻合。
样,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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