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鉴赏宋史司马光传原文及翻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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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鉴赏宋史司马光传原文及翻译
【诗歌鉴赏】宋史?
司马光传原文及翻译
宋史?
司马光传原文
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也。
父池,天章阁待制。
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指。
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
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
其后京、洛间画以为图。
仁宗宝元初,中进士甲科。
年甫冠,性不喜华靡,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列语之曰:
"君赐不可违。
"乃簪一枝。
除奉礼郎,时池在杭,求签苏州判官事以便亲,许之。
丁内外艰,执丧累年,毁瘠如礼。
服除,签书武成军判官事,改大理评事,补国子直讲。
枢密副使庞籍荐为馆阁校勘,同知礼院。
中官麦允言死,给卤簿。
光言:
"繁缨以朝,孔子且犹不可。
允言近习之臣,非有元勋大劳而赠以三公官,给一品卤簿,其视繁缨,不亦大乎。
"夏竦赐谥文正,光言:
"此谥之至美者,竦何人,可以当之?
"改文庄。
加集贤校理。
从庞籍辟,通判并州。
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蚕食其地,为河东患。
籍命光按视,光建:
"筑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众则籴贱,亦可渐纾河东贵籴远输之忧。
"籍从其策;而麟将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设备,没于敌,籍得罪去。
光三上书自引咎,不报。
籍没,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抚其子如昆弟,时人贤之。
改直秘阁、开封府推官。
交趾贡异兽,谓之麟,光言:
"真伪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为瑞,愿还其献。
"又奏赋以风。
修起居注,判礼部。
有司奏日当食,故事食不满分,或京师不见,皆表贺。
光言:
"四方见、京师不见,此人君为阴邪所蔽;天下皆知而朝廷独不知,其为灾当益甚,不当贺。
"从之。
同知谏院。
苏辙答制策切直,考官胡宿将黜之,光言:
"辙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宜黜。
"诏置末级。
仁宗始不豫,国嗣未立,天下寒心而莫敢言。
谏官范镇首发其议,光在并州闻而继之,且贻书劝镇以死争。
至是,复面言:
"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愿陛下果断力行。
"帝沉思久之,曰:
"得非欲选宗室为继嗣者乎?
此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
"光曰:
"臣言此,自谓必死,不意陛下开纳。
"帝曰:
"此何害,古今皆有之。
"光退未闻命,复上疏曰:
"臣向者进说,意谓即行,今寂无所闻,此必有小人言陛下春秋鼎盛,何遽为不祥之事。
小人无远虑,特欲仓卒之际,援立其所厚善者耳。
'定策国老'、'门生天子'之祸,可胜言哉?
"帝大感动曰:
"送中书。
"光见韩琦等曰:
"诸公不及今定议,异日禁中夜半出寸纸,以某人为嗣,则天下莫敢违。
"琦等拱手曰:
"敢不尽力。
"未几,诏英宗判宗正,辞不就,遂立为皇子,又称疾不入。
光言:
"皇子辞不赀之富,至于旬月,其贤于人远矣。
然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愿以臣子大义责皇子,宜必入。
"英宗遂受命。
衮国公主嫁李玮,不相能,诏出玮卫州,母杨归其兄璋,主入居禁中。
光言:
"陛下追念章懿太后,故使玮尚主。
今乃母子离析,家事流落,独无雨露之感乎?
玮既黜,主安得无罪?
"帝悟,降主沂国,待李氏恩不衰。
进知制诰,固辞,改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
时朝政颇姑息,胥史喧哗则逐中执法,辇官悖慢则退宰相,卫士凶逆而狱不穷治,军卒詈三司使而以为非犯阶级。
光言皆陵迟之渐,不可以不正。
充媛董氏薨,赠淑妃,辍朝成服,百官奉慰,定谥,行册礼,葬给卤簿。
光言:
"董氏秩本微,病革方拜充媛。
古者妇人无谥,近制惟皇后有之。
卤簿本以赏军功,未尝施于妇人。
唐平阳公主有举兵佐高祖定天下功,乃得给。
至韦庶人始令妃主葬日皆给鼓吹,非令典,不足法。
"时有司定后宫封赠法,后与妃俱赠三代,光论:
"妃不当与后同,袁盎引却慎夫人席,正为此耳。
天圣亲郊,太妃止赠二代,而况妃乎?
"
英宗立,遇疾,慈圣光献后同听政。
光上疏曰:
"昔章献明肃有保佑先帝之功,特以亲用外戚小人,负谤海内。
今摄政之际,大臣忠厚如王曾,清纯如张知白,刚正如鲁宗道,质直如薛奎者,当信用之;猥鄙如马季良,谗谄如罗崇勋者,当疏远之,则天下服。
"帝疾愈,光料必有追隆本生事,即奏言:
"汉宣帝为孝昭后,终不追尊卫太子、史皇孙;光武上继元帝,亦不追尊钜鹿、南顿君,此万世法也。
"后诏两制集议濮王典礼,学士王?
等相视莫敢先,光独奋笔书曰:
"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
王宜准封赠期亲尊属故事,称为皇伯,高官大国,极其尊荣。
"议成,?
即命吏以其手稿为按。
既上与大臣意殊,御史六人争之力,皆斥去。
光乞留之,不可,遂请与俱贬。
初,西夏遣使致祭,延州指使高宜押伴,傲其使者,侮其国主,使者诉于朝。
光与吕诲乞加宜罪,不从。
明年,夏人犯边,杀略吏士。
赵滋为雄州,专以猛悍治边,光论其不可。
至是,契丹之民捕鱼界河,伐柳白沟之南,朝廷以知雄州李中?
为不材,将代之。
光谓:
"国家当戎夷附顺时,好与之计较末节,及其桀骜,又从而姑息之。
近者西祸生于高宜,北祸起于赵滋;时方贤此二人,故边臣皆以生事为能,渐不可长。
宜敕边吏,疆场细故辄以矢刃相加者,罪之。
"
仁宗遗赐直百余万,光率同列三上章,谓:
"国有大忧,中外窘乏,不可专用乾兴故事。
若遗赐不可辞,宜许侍从上进金钱佐山陵。
"不许。
光乃以所得珠为谏院公使钱,金以遣舅氏,义不藏于家。
后还政,有司立式,凡后有所取用,当覆奏乃供。
光云:
"当移所属使立供已,乃具数白后,以防矫伪。
"
曹佾无功除使相,两府皆迁官。
光言:
"陛下欲以慰母心,而迁除无名,则宿卫将帅、内侍小臣,必有觊望。
"已而迁都知任守忠等官,光复争之,因论:
"守忠大奸,陛下为皇子,非守忠意,沮坏大策,离间百端,赖先帝不听;及陛下嗣位,反覆交构,国之大贼。
乞斩于都市,以谢天下。
"责守忠为节度副使,蕲州安置,天下快之。
诏刺陕西义勇二十万,民情惊挠,而纪律疏略不可用。
光抗言其非,持白韩琦。
琦曰:
"兵贵先声,谅祚方桀骜,使骤闻益兵二十万,岂不震慑?
"光曰:
"兵之贵先声,为无其实也,独可欺之于一日之间耳。
今吾虽益兵,实不可用,不过十日,彼将知其详,尚何惧?
"琦曰:
"君但见庆历间乡兵刺为保捷,忧今复然,已降敕榜与民约,永不充军戍边矣。
"光曰:
"朝廷尝失信,民未敢以为然,虽光亦不能不疑也。
"琦曰:
"吾在此,君无忧。
"光曰:
"公长在此地,可也;异日他人当位,因公见兵,用之运粮戍边,反掌间事耳。
"琦嘿然,而讫不为止。
不十年,皆如光虑。
王广渊除直集贤院,光论其奸邪不可近:
"昔汉景帝重卫绾,周世宗薄张美。
广渊当仁宗之世,私自结于陛下,岂忠臣哉?
宜黜之以厉天下。
"进龙图阁直学士。
神宗即位,擢为翰林学士,光力辞。
帝曰:
"古之君子,或学而不文,或文而不学,惟董仲舒、扬雄兼之。
卿有文学,何辞为?
"对曰:
"臣不能为四六。
"帝曰:
"如两汉制诏可也;且卿能进士取高第,而云不能四六,何邪?
"竟不获辞。
御史中丞王陶以论宰相不押班罢,光代之,光言:
"陶由论宰相罢,则中丞不可复为。
臣愿俟既押班,然后就职。
"许之。
遂上疏论修心之要三:
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三:
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
其说甚备。
且曰:
"臣获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献,平生力学所得,尽在是矣。
"御药院内臣,国朝常用供奉官以下,至内殿崇班则出;近岁暗理官资,非祖宗本意。
因论高居简奸邪,乞加远窜。
章五上,帝为出居简,尽罢寄资者。
既而复留二人,光又力争之。
张方平参知政事,光论其不叶物望,帝不从。
还光翰林兼侍读学士。
光常患历代史繁,人主不能遍鉴,遂为《通志》八卷以献。
英宗悦之,命置局秘阁,续其书。
至是,神宗名之曰《资治通鉴》,自制《序》授之,俾日进读。
诏录颍邸直省官四人为阁门祗候,光曰:
"国初草创,天步尚艰,故御极之初,必以左右旧人为腹心耳目,谓之随龙,非平日法也。
阁门祗候在文臣为馆职,岂可使厮役为之。
"
西戎部将嵬名山欲以横山之众,取谅祚以降,诏边臣招纳其众。
光上疏极论,以为:
"名山之众,未必能制谅祚。
幸而胜之,灭一谅祚,生一谅祚,何利之有;若其不胜,必引众归我,不知何以待之。
臣恐朝廷不独失信谅祚,又将失信于名山矣。
若名山余众尚多,还北不可,入南不受,穷无所归,必将突据边城以救其命。
陛下不见侯景之事乎?
"上不听,遣将种谔发兵迎之,取绥州,费六十万,西方用兵,盖自此始矣。
百官上尊号,光当答诏,言:
"先帝亲郊,不受尊号。
末年有献议者,谓国家与契丹往来通信,彼有尊号我独无,于是复以非时奉册。
昔匈奴冒顿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不闻汉文帝复为大名以加之也。
愿追述先帝本意,不受此名。
"帝大悦,手诏奖光,使善为答辞,以示中外。
执政以河朔旱伤,国用不足,乞南郊勿赐金帛。
诏学士议,光与王?
、王安石同见,光曰:
"救灾节用,宜自贵近始,可听也。
"安石曰:
"常衮辞堂馔,时以为衮自知不能,当辞位不当辞禄。
且国用不足,非当世急务,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财者故也。
"光曰:
"善理财者,不过头会箕敛尔。
"安石曰:
"不然,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
"光曰:
"天下安有此理?
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则在官,彼设法夺民,其害乃甚于加赋。
此盖桑羊欺武帝之言,太史公书之以见其不明耳。
"争议不已。
帝曰:
"朕意与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
"会安石草诏,引常衮事责两府,两府不敢复辞。
安石得政,行新法,光逆疏其利害。
迩英进读,至曹参代萧何事,帝曰:
"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
"对曰:
"宁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
汉武取高帝约束纷更,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孝宣之政,汉业遂衰。
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变也。
"吕惠卿言:
"先王之法,有一年一变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变者,巡守考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变者,'刑罚世轻世重'是也。
光言非是,其意以风朝廷耳。
"帝问光,光曰:
"布法象魏,布旧法也。
诸侯变礼易乐者,王巡守则诛之,不自变也。
刑新国用轻典,乱国用重典,是为世轻世重,非变也。
且治天下譬如居室,敝则修之,非大坏不更造也。
公卿侍从皆在此,愿陛下问之。
三司使掌天下财,不才而黜可也,不可使执政侵其事。
今为制置三司条例司,何也?
宰相以道佐人主,安用例?
苟用例,则胥吏矣。
今为看详中书条例司,何也?
"惠卿不能对,则以他语诋光。
帝曰:
"相与论是非耳,何至是。
"光曰:
"平民举钱出息,尚能蚕食下户,况悬官督责之威乎!
"惠卿曰:
"青苗法,愿取则与之,不愿不强也。
"光曰:
"愚民知取债之利,不知还债之害,非独县官不强,富民亦不强也。
昔太宗平河东,立籴法,时米斗十钱,民乐与官为市。
其后物贵而和籴不解,遂为河东世世患。
臣恐异日之青苗,亦犹是也。
"帝曰:
"坐仓籴米何如?
"坐者皆起,光曰:
"不便。
"惠卿曰:
"籴米百万斛,则省东南之漕,以其钱供京师。
"光曰:
"东南钱荒而粒米狼戾,今不籴米而漕钱,弃其有余,取其所无,农末皆病矣!
"侍讲吴申起曰:
"光言,至论也。
"
它日留对,帝曰:
"今天下汹汹者,孙叔敖所谓'国之有是,众之所恶'也。
"光曰:
"然。
陛下当论其是非。
今条例司所为,独安石、韩绛、惠卿以为是耳,陛下岂能独与此三人共为天下邪?
"帝欲用光,访之安石。
安石曰:
"光外托?
上之名,内怀附之下实。
所言尽害政之事,所与尽害政之人,而欲置之左右,使与国论,此消长之大机也。
光才岂能害政,但在高位,则异论之人倚以为重。
韩信立汉赤帜,赵卒气夺,今用光,是与异论者立赤帜也。
"
安石以韩琦上疏,卧家求退。
帝乃拜光枢密副使,光辞之曰:
"陛下所以用臣,盖察其狂直,庶有补于国家。
若徒以禄位荣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
臣徒以禄位自荣,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盗窃名器以私其身也。
陛下诚能罢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行青苗、助役等法,虽不用臣,臣受赐多矣。
今言青苗之害者,不过谓使者骚动州县,为今日之患耳。
而臣之所忧,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
夫民之贫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资于人。
今出钱贷民而敛其息,富者不愿取,使者以多散为功,一切抑配。
恐其逋负,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则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责使代偿数家之负。
春算秋计,展转日滋,贫者既尽,富者亦贫。
十年之外,百姓无复存者矣。
又尽散常平钱谷,专行青苗,它日若思复之,将何所取?
富室既尽,常平已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民之羸者必委死沟壑,壮者必聚而为盗贼,此事之必至者也。
"抗章至七八,帝使谓曰:
"枢密,兵事也,官各有职,不当以他事为辞。
"对曰:
"臣未受命,则犹侍从也,于事无不可言者。
"安石起视事,光乃得请,遂求去。
以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
宣抚使下令分义勇戍边,选诸军骁勇士,募市井恶少年为奇兵;调民造干?
,悉修城池楼橹,关辅骚然。
光极言:
"公私困敝,不可举事,而京兆一路皆内郡,缮治非急。
宣抚之令,皆未敢从,若乏军兴,臣当任其责。
"于是一路独得免。
徙知许州,趣入觐,不赴;请判西京御史台归洛,自是绝口不论事。
而求言诏下,光读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复陈六事,又移书责宰相吴充,事见《充传》。
葵天申为察访,妄作威福,河南尹、转运使敬事之如上官;尝朝谒应天院神御殿,府独为设一班,示不敢与抗。
光顾谓台吏曰:
"引蔡寺丞归本班。
"吏即引天申立监竹木务官富赞善之下。
天申窘沮,即日行。
元丰五年,忽得语涩疾,疑且死,豫作遗表置卧内,即有缓急,当以畀所善者上之。
官制行,帝指御史大夫曰:
"非司马光不可。
"又将以为东宫师傅。
蔡确曰:
"国是方定,愿少迟之。
"《资治通鉴》未就,帝尤重之,以为贤于荀悦《汉纪》,数促使终篇,赐以颍邸旧书二千四百卷。
及书成,加资政殿学士。
凡居洛阳十五年,天下以为真宰相,田夫野老皆号为司马相公,妇人孺子亦知其为君实也。
帝崩,赴阙临,卫士望见,皆以手加额曰:
"此司马相公也。
"所至,民遮道聚观,马至不得行,曰:
"公无归洛,留相天子,活百姓。
"哲宗幼冲,太皇太后临政,遣使问所当先,光谓:
"开言路。
"诏榜朝堂。
而大臣有不悦者,设六语云:
"若阴有所怀;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徼幸希进;下以眩惑流俗。
若此者,罚无赦。
"后复命示光,光曰:
"此非求谏,乃拒谏也。
人臣惟不言,言则入六事矣。
"乃具论其情,改诏行之,于是上封者以千数。
起光知陈州,过阙,留为门下侍郎。
苏轼自登州召还,缘道人相聚号呼曰:
"寄谢司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爱以活我。
"是时天下之民,引领拭目以观新政,而议者犹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但毛举细事,稍塞人言。
光曰:
"先帝之法,其善者虽百世不可变也。
若安石、惠卿所建,为天下害者,改之当如救焚拯溺。
况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
"众议甫定。
遂罢保甲团教,不复置保马;废市易法,所储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钱;京东铁钱及茶盐之法,皆复其旧。
或谓光曰:
"熙、丰旧臣,多?
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义间上,则祸作矣。
"光正色曰:
"天若祚宗社,必无此事。
"于是天下释然,曰:
"此先帝本意也。
"
元?
元年复得疾,诏朝会再拜,勿舞蹈。
时青苗、免役、将官之法犹在,而西戎之议未决。
光叹曰:
"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
"折简与吕公著云:
"光以身付医,以家事付愚子,惟国事未有所托,今以属公。
"乃论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罢之。
诸将兵皆隶州县,军政委守令通决。
废提举常平司,以其事归之转运、提点刑狱。
边计以和戎为便。
谓监司多新进少年,务为刻急,令近臣于郡守中选举,而于通判中举转运判官。
又立十科荐士法。
皆从之。
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免朝觐,许乘肩舆,三日一入省。
光不敢当,曰:
"不见君,不可以视事。
"诏令子康扶入对,且曰:
"毋拜。
"遂罢青苗钱,复常平粜籴法。
两宫虚己以听。
辽、夏使至,必问光起居,敕其边吏曰:
"中国相司马矣,毋轻生事、开边隙。
"光自见言行计从,欲以身徇社稷,躬亲庶务,不舍昼夜。
宾客见其体羸,举诸葛亮食少事烦以为戒,光曰:
"死生,命也。
"为之益力。
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是年九月薨,年六十八。
太皇太后闻之恸,与帝即临其丧,明堂礼成不贺,赠太师、温国公,?
以一品礼服,赙银绢七千。
诏户部侍郎赵瞻、内侍省押班冯宗道护其丧,归葬陕州。
谥曰文正,赐碑曰"忠清粹德"。
京师人罢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哭以过车。
及葬,哭者如哭其私亲。
岭南封州父老,亦相率具祭,都中及四方皆画像以祀,饮食必祝。
光孝友忠信,恭俭正直,居处有法,动作有礼。
在洛时,每往夏县展墓,必过其兄旦,旦年将八十,奉之如严父,保之如婴儿。
自少至老,语未尝妄,自言:
"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耳。
"诚心自然,天下敬信,陕、洛间皆化其德,有不善,曰:
"君实得无知之乎?
"
光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惟不喜释、老,曰:
"其微言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
"洛中有田三顷,丧妻,卖田以葬,恶衣菲食以终其身。
绍圣初,御史周秩首论光诬谤先帝,尽废其法。
章?
、蔡卞请发冢斫棺,帝不许,乃令夺赠谥,仆所立碑。
而?
言不已,追贬清远军节度副使,又贬崖州司户参军。
徽宗立,复太子太保。
蔡京擅政,复降正议大夫,京撰《奸党碑》,令郡国皆刻石。
长安石工安民当镌字,辞曰:
"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
但如司马相公者,海内称其正直,今谓之奸邪,民不忍刻也。
"府官怒,欲加罪,泣曰:
"被役不敢辞,乞免镌安民二字于石末,恐得罪于后世。
"闻者愧之。
靖康元年,还赠谥。
建炎中,配飨哲宗庙庭。
宋史?
司马光传翻译
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
父亲司马池,官至天章阁待制。
司马光七岁时,凛然像成年人,听到人讲说《左氏春秋》,喜爱上了这部书,回去给家人讲解,就能讲述其中的大概要旨。
自此以后手不释卷,以至不知饥渴寒暑。
一次,一群小孩在庭院中游戏玩耍,一个小孩登上瓮缸,失足落水被水淹没,大伙都逃弃而去,只有司马光搬起石头砸破瓮缸,缸水迸发流出,落水小孩因此得救。
此后京城、洛阳间把这一故事画成图流传开来。
宋仁宗宝元初年,考中进士甲科,时年刚满二十岁。
他生性不爱华丽奢侈,闻喜宴上唯独他不戴红花,同伴们对他说:
“君主的赏赐是不可以违背的。
”于是他才插上了一枝花。
司马光被任命为奉礼郎,当时司马池在杭州,于是司马光要求改任签苏州判官事以便侍亲,得到朝廷准许。
遭逢母丧父丧,守丧多年,因过度悲伤,而使身体瘦弱,合乎礼仪。
守丧期满后,任签书武成军判官事,改任大理评事,补任国子直讲。
枢密院副使庞籍推荐他为馆阁校勘,同知礼院。
宦官麦允言去世,朝廷给以仪仗队。
司马光说“:
古时诸侯佩着辂马的带饰去朝见天子,孔子尚且认为不可。
麦允言是帝王的亲信近臣,没有元勋那么大的功劳,而赠以三公的官职,给予一品官待遇的仪仗队,这与诸侯佩辂马带饰相比较不是大大超过规格吗?
”夏竦被赐给谥号“文正”,司马光说:
“这个谥号是最完美的,夏竦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配得上它呢?
”改谥“文庄”。
司马光加官集贤校理。
应庞籍的征召,司马光任并州通判。
麟州屈野河西有很多良田,西夏人蚕食这块地方,成为河东大患。
庞籍命令司马光前去按察巡视,司马光建议:
“修筑两个城堡来控制西夏人,招募百姓耕种,耕种的人多,那么买进粮食的价格就会低,也可以渐渐解除河东高价买进粮食远距离运输的忧患。
”庞籍同意了他的建议。
但麟州将领郭恩勇猛而又狂妄,带领部队连夜渡过屈野河,却没有设防,结果被敌人消灭,庞籍因此获罪去职。
司马光三次上书自责引咎,没有得到朝廷的答复。
庞籍死,司马光升堂拜其妻子好比自己的母亲,抚养他的儿子好像自己的兄弟,当时人们都认为他是个贤人。
改任直秘阁、开封府推官。
交趾进贡异兽,叫作麒麟。
司马光说:
“是真是假是不可能知道的,即使是真的麒麟,不是它自己来的不足以作为祥瑞之兆,希望归还他们的贡物。
”又献赋讽咏其事。
任修起居注、判礼部。
官吏上奏应当有日食发生,按故事日食不满分,或者京师看不见,都上表称贺。
司马光说:
“各地能见到日食而京师却看不到,这是皇帝被阴险邪恶所遮蔽;天下都知道而唯独朝廷不知道,它所造成的灾害越来越严重,所以不应当庆贺。
”朝廷同意了这一意见。
被任命为同知谏院。
苏辙对答皇帝的制书策问恳切直爽,主考官胡宿打算把他黜斥,司马光说:
“苏辙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宜黜斥。
”下诏把苏辙放在末等。
仁宗开始有病时,皇帝继承人没有立定,天下人寒心但不敢作声。
谏官范镇首先提出这个建议,司马光在并州听到后接着提出建议,并且写信勉励范镇以死相争。
到这时,司马光面陈皇帝说:
“我过去任并州通判时,上呈了三个奏章,希望陛下果断切实实行。
”仁宗沉思了很久,说:
“莫非是想选择宗室作为继承人吗?
这是忠臣之言,只是人们不敢提及而已。
”司马光说:
“我说这事,自己认为必死无疑,想不到陛下如此开明并采纳。
”仁宗说:
“这有什么害处,古今都有这样的事。
”司马光退下后一直没有听到诏命,又上疏说:
“我从前进呈建议,估计马上会实行,现在寂无所闻,未见动静,这一定有小人说陛下正当壮年,何必马上做这种不吉祥的事情。
小人没有长远的考虑,只是想在匆忙的时候,援立与他们关系很好的人而已。
‘定策国老’‘门生天子’的祸害,可以说得完吗?
”仁宗大为感动地说“:
把此疏送往中书省。
”司马光见到韩琦等人说“:
诸公现在不及时决定皇位继承人这件事,将来禁宫中夜半传出寸纸片言,以某人为皇嗣,那么天下人不敢违抗。
”韩琦等拱手说“:
不敢不尽力而为。
”不久,诏命英宗判宗正,英宗谢辞不就任,于是立他为皇子,又称病不入宫。
司马光说“:
皇子辞谢不可计量的富贵,竟至于十天一月之久,可见他的贤能远胜他人。
然而父亲呼唤不及答应就要去做,君命呼唤不等待车驾,希望陛下用臣子大义责成皇子,说他应当而且必须入宫。
”英宗于是接受了当皇子的诏命。
兖国公主嫁给了李玮,但两人合不来,下诏把李玮调出到卫州,他的母亲杨氏归其兄长李璋照顾,公主入居禁宫之中。
司马光说:
“陛下怀念章懿太后,所以让李玮匹配公主。
如今李玮母子分离析别,家事穷困潦倒,难道皇上对他家已无顾念之心了吗?
李玮已经遭黜斥,公主怎么会没有罪责呢?
”仁宗醒悟,降公主为沂国公主,对待李氏的恩泽不减。
升任知制诰,司马光坚决辞谢,改任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
当时朝政很是姑息从事,胥史喧哗闹事就折中执法,近臣狂悖傲慢就贬退宰相,卫士凶狠忤逆而不穷加治理,军士责骂三司使而认为他们没有触犯等级制度。
司马光认为这些都是国家衰颓的开始,不可以不予纠正。
充媛董氏去世,赠为淑妃,罢朝持服吊丧,官员们送柩下葬,决定谥号,实行封册之礼,出葬赐给仪仗队。
司马光说:
“董氏品秩本来微贱,临死时才拜为充媛。
古代妇人没有谥号,近代制度也只有皇后才有。
仪仗队本是用来奖赏军功,不曾施给妇人。
唐代平阳公主因有举兵辅佐唐高祖平定天下的功劳,才得以赐给仪仗队。
到韦庶人时开始后妃、公主出葬那天都给予鼓乐,这不是完美的典章制度,不足以效法。
”当时有司决定后宫封赐追赠的办法,皇后与妃子都追赠三代祖先,司马光说:
“妃子不应与皇后同制,袁盎撤除慎夫人的席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天圣亲临郊外祭祀,太妃只追赠二代,何况是妃子呢?
”
英宗即皇帝位,有病,慈圣光献皇后同朝听政。
司马光上疏说“:
过去章献明肃皇太后有保佑先帝之功,只因亲用外戚小人,受到天下人的攻击。
现在正是摄政之际,大臣中忠实厚道的如王曾,清正纯明的如张知白,刚果正直的如鲁宗道,朴质正直的如薛奎等人,应当信任重用;猥琐庸俗的如马季良,谗言谄媚的如罗崇勋等人,应当疏远他们,这样天下才会信服。
”
英宗病好后,司马光预料一定会有追赠隆遇亲生父母的事情发生,便上奏:
“汉宣帝为孝昭帝的后代,最终不追尊卫太子、史皇孙;汉光武帝上继统元帝,也不追尊巨鹿、南顿君,这是万世永久的制度。
”后来诏命两制集中讨论濮王应奉典礼之事,学士王王圭等人互相观望不敢首先发言,唯独司马光一人奋笔上书说:
“为人后嗣的就是他的儿子,不应当顾忌私亲。
濮王应当按照封赠期亲尊属的成例,称为皇伯,高官大国,极其尊荣。
”议崇既定,王王圭立即命令吏员以司马光的手稿作为根据。
此议上报后与当权大臣的意见不同,御史台据力以争,都被罢斥去职。
司马光请求留任他们,没有得到许可,于是司马光请求与他们一起贬官。
开始,西夏派遣使者祭奠问候,延州指派高宜押送陪伴,高宜傲视使者,侮辱西夏国王,使者投诉于朝廷。
司马光与吕诲请求加罪于高宜,朝廷不同意他们的建议。
第二年,西夏人进犯边地,杀害官吏掠取土地。
赵滋治雄州,专门以刚猛凶悍的办法治理边地,司马光认为这种做法不可取。
到这时,契丹百姓在界河捕鱼,在白沟以南砍伐柳树,朝廷认为雄州知州李中没有才能,打算另外派人取代他。
司马光认为“:
国家正当戎夷民族归附之时,而喜欢同他们计较细微之事,等他们桀骜不驯服,却又依从姑息他们。
近来的西部祸害起于高宜,北边的祸害起于赵滋;当时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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