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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的烦恼
莫非的烦恼
李菘茗著
1
大凡爱喝酒的人,总免不了要贪杯,在这一点上,莫非是个例外。
莫非爱喝酒,却并不贪杯,但他也不懂得客套,别人一劝酒,他就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不喝。
他本来有半斤的酒量,说起来也算是过得去的了,今天晚上因为高兴,五十三度的白酒,他喝了八两,终于不胜酒力,醉倒了。
这八两不是半斤八两的八两,而是实实在在的八两,比半斤整整多了三两。
莫非的父亲老莫说莫非喝了八两酒了,不能再喝了。
莫非在醉倒之前,一直说:
“我喝、喝了八、八两!
”
大家都说:
“瞎扯,根本没有!
哪来的八两?
顶多也就三两!
来来来,再敬新郎官一杯!
”于是又给莫非敬了一杯。
确实也是,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自己或别人到底喝了多少两酒。
酒瓶上标的都是容量,多少多少毫升,并不是重量,体积乘以密度才是重量。
只是大家习惯了说我喝了多少多少两,或者某人喝了多少多少两。
从来也没有哪个人说,我今天喝了两百毫升酒。
这样说话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再说,在喝酒的时候,也没有人会用量筒把酒量好了再倒给喝酒的人。
做这种事的人也一定是呆子。
一个人说他喝了多少酒,其实只是个大概数。
要想确切地知道一个人到底喝了多少两酒,除了要知道这个人喝了多少毫升的酒,还要知道这种酒的密度。
困难的是,不同酒精度的酒,密度是不一样的,但是一般喝酒的人,谁也不知道和酒精度对应的密度究竟是多少。
这就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
谁又搞得清楚这么多呢?
所以大家才有理由质疑莫非和老莫的说法,当然他们是胡搅蛮缠,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胡搅蛮缠。
只有胡搅蛮缠,才能让莫非多喝酒,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莫非灌醉。
盛情难却,又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莫非想躲也躲不了。
最后,莫非的的确确喝了八两,而且只多不少。
这个数字,就算是用体积乘以密度,也是经得起技术监督部门的检查和“三一五”晚会打假的。
莫非的新婚妻子齐红也起码喝了半斤白酒。
她有一斤以上的酒量,半斤白酒下肚,她什么事都没有,清醒得很,仅仅是脸上有些浅浅的红晕。
齐红的妹妹齐燕要扶姐姐进洞房,齐红把妹妹的手甩过一边。
齐燕只好跟在姐姐的后面走。
莫非被两个大汉架着进了洞房。
这两个人,一个是莫非的姐夫朱凤山,一个是莫非的高中同学兼好朋友、新丰煤矿的机修工、外号叫作“八千岁”的肖国富。
肖国富人高马大,偏偏最怕喝酒。
他沾酒就醉,醉了就瞌睡,是名副其实的“八钱睡”。
因为“八钱睡”和“八千岁”谐音,大家于是都叫他“八千岁”。
莫非的岳母刘香记挂着家里没人看家,怕有小偷进去偷东西,酒席散后,早早地带着瘸腿儿子齐皓回家了。
家境本来就不怎么好,儿子又马上就要结婚,进了小偷可不得了。
那些家里有事,或者有其他活动的,陆续也走了。
还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他们有的想闹洞房,有的想看热闹,把洞房内外挤得满满的。
齐红满嘴酒气,她看了看死猪一样、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耷拉在床下的莫非,很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很嫌恶地把莫非脚上的皮鞋脱下来,使劲往旁边一扔,差一点砸在朱凤山的身上。
大家一看齐红给莫非脱鞋了,有人就起哄:
“脱裤子!
脱裤子!
”
齐红回过头来,眼睛直愣愣地扫了大家一眼,嗓门粗粗的,吼道:
“脱你娘的裤子啊!
你爹你娘干那事的时候你们也想看啊!
”
屋里的人立刻被镇住了,面面相觑。
齐燕在一旁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好。
门外面有人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小声说:
“脱裤子!
脱裤子!
”
齐红像是没听见一样,双手搬着莫非的脚,一掀,“咚”的一声,莫非的身子立刻弯成虾米,本来仰面朝天的姿势,这时也变成了侧身。
大家一看这个架势,知道今天的新娘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一个个就吐舌头做鬼脸,都悄悄地溜走了。
莫非的母亲谢望琴和姐姐莫仙桂站在人群后面。
她们是怕闹洞房的人太不讲规矩,闹得过火,特意站在外面救场的。
她们这么做是不得已,其实不符合本地风俗。
齐红在智力上有点问题,她们怕齐红招架不住众人的调侃和胡闹。
洞房三日无大小,谢望琴最担心这些人会借机欺负齐红,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来,没想到正好相反,一大群人反倒被齐红说得脸上讪讪地,都不敢胡闹了。
谢望琴和莫仙桂听见齐红的吼叫,吓了一跳,她们又看见客人们一个个地往外走,满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就连忙给大家说好话,赔礼道歉,说齐红喝多了,说话不知道轻重,请大家看着莫家的面子上,不要和齐红一般见识。
老莫也跟在大家后面,不住地赔不是。
客人们有知道齐红的,也有不知道的,再说莫非也睡着了,闹洞房也闹不起来,大家都说:
“没什么,没什么,一个人一个脾气,很正常。
”
八千岁肖国富和莫非的几个工友也走了。
客人走了之后,谢望琴气鼓鼓地看着老莫。
老莫苦笑着摇摇头,说: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莫非只有这个命,齐红好歹是个女人,会生孩子就行。
”
客人们出去后,齐红还不解气,她把妹妹、姐夫也都轰了出去,用力关上门,反锁好,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四处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事了,就熄了灯,也不脱衣服,蹬掉鞋,把脚放在莫非的头这边,背朝着莫非躺下,盖上被子,很快地就打起了呼噜。
看姐姐关上了门,齐燕跟老莫和谢望琴打声招呼,也回家了。
莫仙桂帮父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聊天,问了问父母的身体情况,看看时间不早了,带着儿子朱云宝、女儿朱丽萍坐上老公朱凤山的摩托车,也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莫非才口干舌燥地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
齐红穿着红色的婚衣,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地嗑瓜子,正眼都不瞧一下莫非。
一颗瓜子放进齐红的嘴里,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是“呸,呸”的声音,碎成几瓣的瓜子皮飞了出去;然后又把一颗瓜子塞进嘴里,重复着“啪”和“呸”的声音,瓜子皮漫天飞舞着落下来,纷纷扬扬,好似天女散花。
莫非扭头看地下,一大片的瓜子皮,撒得满地都是。
莫非皱了一下眉头,他觉得两鬓有些胀痛,心里就怀疑昨天晚上的酒是不是假酒,怎么上头会上得这么厉害?
不行,回头要找卖酒的胡风海说说!
老熟人了,平时买瓶假酒也就罢了,这大喜的日子,还拿假酒来蒙人,也太他妈缺德了!
莫非揉了揉眼睛,盯着齐红看,看她嗑瓜子的动作,觉得实在是不雅。
齐红脸上布满了青春痘被挤过后留下来的疤痕,肤色倒是很白;眼睛时常直直的,像是发呆没醒过来。
齐红的个子比莫非高半个头,浑身圆滚滚、肉乎乎的,下巴直接顶在胸脯上。
莫非怎么看,也看不出齐红身上哪个地方漂亮。
但她现在毕竟是莫非的女人,好看不好看,都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肖国富说过,不要在乎老婆长什么样。
再丑的老婆,到了床上,只要把头蒙住,你就权当她是杨贵妃。
杨贵妃不也就是那样子的吗?
莫非想到杨贵妃,就想起了男欢女爱的事。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新婚之夜是在醉酒里度过的,还没有和新娘子洞房行大礼。
憋了二十九年,临到头来,居然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忘记了,可见酒是个误事的东西!
莫非赶紧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到齐红的身边,从后面抱住齐红,二话不说就动手解她的衣服扣子。
刚解开一个扣子,齐红一甩肩膀,莫非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
莫非又扑上来,齐红转过身来,厉声喝道:
“你要干什么?
”
莫非嬉皮笑脸地说:
“洞房呀,还能干什么?
”
齐红的记性很好:
“洞房是昨天晚上的事,已经过去了。
”
莫非说:
“昨天晚上算什么洞房?
我死猪一样地睡了一晚上。
”
“我不管,不关我的事。
”齐红说,“过去了的事,已经过去了,过期不补。
”
莫非说:
“那怎么行?
当然要补的。
”
齐红想了想,伸出一只手。
莫非不解地问:
“干什么?
”
齐红“呸”地吐了一口瓜子皮:
“拿钱来!
”
“什么钱?
”莫非被齐红的举动搞糊涂了。
齐红伸着手不放下。
齐红的母亲、莫非的岳母刘香,这些天反复叮嘱女儿,嫁过去以后,一定要把男人的钱管住,不给钱就不让在一张床上睡觉。
莫非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除了彩礼,齐红肯嫁给他,是因为莫非说过,结婚以后,每个月给她两百块钱零用。
莫非说:
“那也要等发了工资才能给你呀,现在离月底发工资还早得很,我哪有钱给你?
”
齐红说:
“那是我的零用钱,不算数。
”
莫非说:
“我们说好的,工资不可能全给你,单位上我还要吃饭,还要人情往来。
”
齐红说:
“我不要你的饭钱。
”
莫非没听明白,迟疑地问: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每次跟你睡觉还要另外给钱?
”
齐红点点头。
莫非说:
“齐红,你没毛病吧?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
齐红说:
“不给钱就想跟老娘上床?
做梦去吧!
”
莫非脸都急白了:
“还要钱!
给了你们家两万块钱的彩礼,还给你弟弟打了一套家具!
还有电视机、洗衣机!
你还想要什么?
齐红,你现在是我的老婆!
你还要什么钱?
”
齐红低头想了想,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按理是不该给钱。
可是,莫非不给钱,齐红就觉得吃了亏。
俗话说,吃亏上当就一次,决不能老是吃亏上当。
齐红想,今天老娘就吃一次亏。
齐红说:
“就一次,下不为例!
”
莫非管他下不为例不下不为例,他才不管这些,他只想眼前先痛快了再说。
莫非等不及,靠过来蠢蠢欲动,齐红一抬脚,顶在了莫非的裆部:
“别动!
再猴手猴脚,别怪我不客气!
现在是白天,哪有大白天洞房的?
等晚上再说!
”
莫非连忙后退一步,悻悻地说:
“晚上就晚上,反正你也跑不了。
”
到了晚上,吃过饭,齐红稳如泰山,坐在那里看完新闻联播,又看了两集电视剧。
莫非坐不住了,对齐红使眼色,自己起身到卫生间胡乱洗漱了几下,草草地上了床。
齐红仿佛没有看见莫非的小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谢望琴对齐红说:
“昨天累了一天,早点睡觉也好。
”
老莫也说:
“休息吧。
”
齐红慢吞吞地起身,也去把牙刷了,又洗了脸。
到了房里以后,齐红故意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又对着梳妆镜左看右看。
莫非说:
“别照了,快点儿。
”
齐红不紧不慢地说:
“你管呢。
”又反反复复地看。
莫非奈何不得,只好干着急。
最后齐红自己看腻了自己,就关了灯准备上床。
莫非说:
“不要关灯。
”
齐红没好气地说:
“不关灯,你想干什么?
”
莫非笑着说:
“关了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
“看你娘的头!
”齐红骂道,“你还想不想干?
想,就不准开灯!
”
莫非看着齐红模模糊糊的身形,说:
“关灯就关灯。
”
莫非长到二十九岁,脱光了衣服和女人办事,今天是第一次。
按说,只要有了钱,就不愁没有女人。
可是到了莫非这里,情况就不同了,连那些发廊里面做鸡的小姐们都嫌莫非长得丑,不肯和他做,不挣他的钱,说拿了莫非的钱,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
齐红和莫非不同,齐红有经验。
二十六岁的齐红,做这样的事,今天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
从齐红来例假的那年起,刘香担心女儿缺心眼,被男人骗了,就经常教育女儿怎么防备男人。
除了教她防备,也教她万一没有防住该怎么办。
果然,十六岁那年,齐红没有防住,一天晚上,一个流氓强奸了她。
流氓办完事,撇下齐红就走。
齐红怒气冲冲地追上去,要他赔钱。
流氓愣住了,撒腿就跑,没跑多远,被齐红追上了。
流氓见跑不掉,就恶狠狠地伸手来掐齐红的脖子。
齐红使劲撑住流氓的双手,瞪着眼睛,嗓音沙哑又坚定地说:
“给钱!
”
流氓看一时挣不脱,自认倒霉,问:
“多少钱?
”
“五块钱!
一分钱也不能少!
”齐红说。
流氓看了齐红的神态,先是恶心,后来忽然感到好笑。
流氓本不想给,转念一想,破财消灾,也好。
他手里的劲小了一些,好让齐红不至于呼吸困难,然后说,给钱可以,不过必须让他再干一次。
齐红说:
“一次五块,两次十块!
”
“呸!
”流氓骂道,“你以为你是谁?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子要是有钱还干你?
”说着,松开手就走。
齐红急忙抓住流氓。
她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要能拿到钱,怎么都行。
流氓说话算话,完事后,把钱给了齐红。
齐红拿着一把钱,一共一张两块的,三张一块的。
齐红高高兴兴地回家,她走一走,就停下来数一数,看流氓少给钱了没有。
数了几遍,确实是五块钱,齐红很开心,觉得自己的母亲真的了不起,什么样的事都预料得到。
走到半路,齐红忽然生气起来,流氓干了自己两次,却只给了一次的钱!
齐红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
她想回去找流氓理论,又怕他还要欺负自己。
齐红就这么气呼呼地走着,远远地看见自己家房子的时候,才想起手里还攥着这么多钱,她怕被人看见了,问起来,说也说不清楚。
齐红连忙把钱藏好,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偷偷地拿了洗锅碗用的碱粉,倒上开水,化成很稀的碱水,用瓶子装了,带到公共厕所里去冲洗下体。
碱水冲洗过后,齐红回到家里,又用清水洗了几遍。
睡觉的时候,里面还是感觉不舒服。
齐红想,遇到这种事,真他妈的倒霉,睡觉也不得安生。
好在拿了钱,也算是个补偿。
齐红又想,要是那个流氓死活不肯给钱呢?
或者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钱,他会不会掐死她?
齐红忽然害怕起来。
她想,母亲的话,有时候也不见得句句正确。
要钱的时候,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能要就要,不能要的,就忍气吞声认吃亏算了。
这之后,齐红事事小心,夜里再也不敢一个人单独出门。
但是,男人办了事必须给钱这个道理,齐红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同时,齐红也知道了,男女之间的这种事,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好玩,没什么意思,她很不喜欢。
齐红摸黑上了床,把衣服脱了。
莫非心情激动,精神紧张,动作僵硬,很快就完事了。
莫非想多赖一会儿,齐红双手一顶,一推,把莫非从自己的肚皮上掀下来,一骨碌坐起来,双脚麻利地趿拉着鞋,眨眼的工夫,人就坐在了屋角的马桶上。
齐红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她要找的东西,扭头对莫非说道:
“去,拿一瓶可乐来!
”
莫非说:
“你渴了?
”
“我要用。
”齐红说,“快点儿去!
”
夜里寒气重,莫非连忙起床,裹上外套,要开灯,又被齐红制止了。
莫非快快地跑到客厅,拿着一瓶可乐进来,嘴里嘻哈嘻哈地吸着气,把可乐往齐红手里一塞,自己赶紧钻进被窝里去了。
齐红打开可乐,依旧坐在马桶上,把可乐瓶口对着自己的下体,一倾一倾地往里面倒可乐。
莫非觉得奇怪,问道:
“你搞什么名堂?
你这么弄,别人还怎么喝呢?
”
齐红也不答话,只管用可乐冲洗下体。
冲洗了几下,齐红放下可乐,蹲在地上,拿了一只干净的脸盆,把热水瓶里的水倒在一个脸盆里,等水凉一点了,拿条毛巾放在脸盆里,然后两腿叉开,蹲在脸盆上,哗哗地洗了起来。
洗完了,齐红开始穿衣服。
先是短裤,穿上一条,又穿一条,再穿一条,一共穿了三条短裤,然后穿长裤,穿秋衣。
莫非影影绰绰看见齐红左一条右一件地穿衣服,问道:
“睡觉呢,穿这么多干什么?
”
“你管呢,我愿意!
”齐红说,上床后,她睡到床的另一头。
莫非坐起来,推了推齐红的胖腿:
“枕头在这边,你怎么睡那头去了?
”
齐红不说话。
莫非伸手去拉齐红:
“睡过来呀。
”
齐红不耐烦地甩开莫非的手。
莫非嬉皮笑脸地去摸齐红的裆部,齐红狠狠地踢了莫非一下,疼得莫非倒吸了一口气。
莫非说:
“这么厉害干什么?
把裤子脱了,我还要干呢。
”
齐红双手紧紧护住裤腰带的位置,生怕莫非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来解。
齐红很清楚,凡是男人说还要再干一次,一定没安好心。
两个人这么闹腾了一夜,莫非也没有再得手。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莫非想睡觉,老莫却在门外面喘着气大声喊道:
“莫非,起床了!
起床了!
今天要回门,早点走。
”
莫非揉了揉浮肿的眼睛,踢了一下齐红胖胖的屁股:
“起来吧,该回娘家了!
”
两个人起来洗漱完毕,吃了饭,谢望琴把已经准备好的回门的礼物拿给莫非,让他带上。
莫非家住城东,齐红家在城西,都在新丰县城。
把曲里拐弯的大街小巷算进去,也不过三里多的路程。
因为离得近,莫非想走路过去。
齐红不乐意,她要骑车回娘家。
莫家给她买的崭新的女式自行车,她要骑回去,她要风风光光的。
莫非把自己又破又旧的28自行车推出来,齐红也跨上自己的车,两个人骑车回娘家。
莫非一般不在人多和车多的地方骑车。
他是个独眼,右眼基本上没有视力。
独眼人最大的特点是很难把一条直线走直。
他们可以准确判断前方目标的距离,但是定不准目标的左右位置。
这和射击的时候故意闭上一只眼睛不同。
射击的时候,是为了让枪的准星和目标两点成一线;独眼人眼前只有目标,而没有准星,他们的目标因而是飘移不定的。
莫非为了遮丑,平时都戴着一副墨镜。
本来就少了一只眼睛帮忙,再加上这么一遮盖,就更影响视线。
今天问题更大,夜里一夜未睡,到现在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注意力集中不起来。
莫非骑在车上,使劲把住车把,瞪着独眼看着前方,小心翼翼地避让往来的人和车,生怕一不小心撞了人,或者被别人撞了。
到了齐红的娘家,岳母刘香见丑八怪姑爷和女儿来了,心里虽然不是滋味,面子上还是很热情。
小姨子齐燕上班去了。
小舅子齐皓右手撑在右腿膝盖上,一歪一歪地来见姐夫。
他是个小儿麻痹,家里没有钱给他做手术,他就一歪一歪地长到了二十三岁。
齐皓见了莫非,递上烟,点着火,讨好地咧着嘴笑。
再过十几天,齐皓也要结婚了。
在这件事上,齐皓对莫非感恩戴德。
齐皓清楚,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夫,他这辈子就算是不打光棍,也绝讨不到姜彩萍那样的漂亮老婆。
稍事休息,莫非就跟着齐红挨家挨户走亲戚。
一天下来,竟走了三家。
亲戚们喝酒实在,不会劝,只会陪着喝。
莫非喝酒也实在,不用劝,自己端着碗喝。
莫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岳母家的。
半夜醒来,莫非躺在床上,睁开醉眼四处看了看,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岳母家,是在齐红做闺女时候的房间里。
莫非伸手摸摸旁边,齐红胖胖的身子就在自己身边,身上是左一层右一层的衣服,下身更多。
莫非摸到齐红的裤腰带,吃了一惊。
齐红的裤腰上,好似部队里的行军包,左一道右一道,缠着好几条裤腰带;裤腰带在肚子的部位打的结,排成一排,像是古人结绳记事时候打的疙瘩。
莫非摸了摸,心里暗暗计数,一共是四个结,也就是说,齐红系了四条裤带。
齐红打着呼噜,莫非心里痒了起来,他翻身起来,趴在齐红的肚皮跟前,蹑手蹑脚地,想把结打开。
莫非努力了好一阵也没有解开。
睡梦中,齐红的手自然不自然地去拨开莫非的手。
莫非怕把齐红搞醒了,又会惹她不高兴,就放弃了解绳结的想法。
他头脑里还有些酒精在起作用,不一会儿,莫非也睡着了。
早上莫非醒来,齐红已经在瞪着屋顶发呆。
莫非觉得底下燥热,就抱着齐红求欢。
齐红没理会莫非,坐起来,继续发呆。
莫非也坐起来,一手搂住齐红宽厚的肩膀,一手在她胸前摸来摸去。
齐红扭头看了看莫非,伸出左手。
莫非故意装糊涂,齐红说:
“要干就快一点!
”
莫非说:
“那两万块钱的彩礼——”
齐红打断莫非的话:
“婚礼早就过去了!
昨天你还占了便宜,今天不行!
”
莫非说:
“齐红,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是吧?
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之间做这种事还要钱的?
”
齐红眼睛直直地看着莫非:
“给不给?
你到底给不给?
”
莫非说:
“我们是夫妻——”
齐红打断莫非的话:
“给不给?
不给拉倒!
”说着,放下手。
莫非想,干脆提前把两百块钱给了她算了。
莫非从裤兜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齐红:
“给!
你的两百块钱!
”
齐红接过钱,塞进贴身的裤兜里。
莫非说:
“这下总可以了吧?
钱我已经给了你了。
”
齐红的手已经重新伸了出来。
莫非说:
“我给了钱了!
”
齐红说,“那是你给我零用的,不是做这个的。
”
莫非一听,想起了昨天上午齐红说的话,心里直骂自己糊涂。
莫非又不甘心,他强忍住脾气,不让它发出来:
“你说什么?
这两百块钱白给了?
”
“那是零用的,不是干这个的。
”齐红说。
莫非嬉皮笑脸地说:
“总可以优惠一次吧?
”
“不行!
”齐红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莫非又好气又好笑,他想,齐红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控制他的钱。
女人就是小心眼!
不给钱就不让干,这招也真他妈的损!
不过,看样子不答应齐红的话,眼前的这个老婆就只能看,不能用,算是白娶了。
莫非想明白了,自己的钱也就是齐红的钱,早给晚给都要给。
莫非把手伸出来:
“好吧,去你妈的,三十。
”
齐红把手重新伸出来:
“一百。
”
“三十。
”
“一百!
”
“三十!
”
“一百!
”
“肏你妈!
”莫非气愤地说,“你以为你是鸡啊?
要这么多!
”
话音未落,猛然耳边风起,就听得“啪”的一声,莫非的脸上立刻出现几道红红的手指印。
齐红骂道:
“我妈是你肏的啊?
!
你肏我妈,那我算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肏我?
!
我家人就那么贱,生下来都是让你肏的?
!
”
莫非不敢吭声,捂着脸,感觉火辣辣的。
齐红还不解气,伸手去拧莫非的耳朵:
“说!
还敢不敢肏我妈?
!
”
莫非疼得直咧嘴:
“哎哟哟,哟~!
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
齐红恨恨地说:
“莫非,我告诉你,下次你再胡说八道,我肏你全家!
”
莫非听了,哭笑不得,只好央求齐红赶紧松手,他觉得耳朵快要被揪下来了。
莫非说一次三十块钱,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大概是六百块钱左右。
他每个礼拜只有到了礼拜五才能回家一次,礼拜一的一大早就要出门。
每个礼拜只有两天三晚在家里,算一晚上一次,礼拜天晚上休息一下,每个礼拜要和齐红亲热两次,一个月就有八次。
八次一共两百四十块钱,除去另外给齐红的两百块钱,莫非还能剩下一百六十块钱在矿上吃饭和零用。
一百六十块钱用起来很紧巴巴的,但是莫非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从牙缝里抠钱。
其实莫非还没想到,如果碰到一个月有五个礼拜天的,他剩下的钱连吃饭都不够了。
没想到齐红狮子大张口,一次就要一百!
这立刻就把莫非的如意算盘打乱了。
一百块钱一次,等于说一个月连两次半都干不了!
莫非想,这也太少了点。
肖国富说他刚结婚的那一年,天天晚上都要和老婆干一家伙。
要是他老婆也和齐红一样,做一次收一次钱,肖国富早就得去拦路抢劫了,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肖国富抢过谁的钱,也没听说他朝谁借钱。
莫非挨了打,没有了兴致。
他下了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在客厅里碰到小舅子齐皓,齐皓对他做了个鬼脸。
齐红看莫非出去了,又发了一阵呆,也起床了。
这一天下来,又走了三家亲戚。
这两天走的六家亲戚,基本上是在城里的。
有一家住得离莫非家不到百米。
走完这几家,还有三家亲戚,他们住在离县城上百里远的大山里,是齐红母亲刘香的娘家。
莫非嫌远,打定主意不陪齐红去。
他知道,他只是齐红的一个脚夫,而不是丈夫。
脚夫出了力,是要拿工钱的;他莫非出了力,不仅没有工钱,搞不好还要落一顿埋怨。
脚夫想搞女人,把工钱拿出来就是了;他莫非想搞自己的老婆,一样也要出钱。
莫非心想,好容易娶个老婆,倒像是把鸡店开到了家里。
怎么会是这样啊?
莫非想不明白。
晚上,刘香跟女婿说明天要去山里,莫非马上摇头,说单位催他回去上班,明天中午必须赶到厂里。
刘香说:
“不是还有三天的婚假吗?
怎么就让你去上班?
”
莫非虽然醉醺醺的,他还记得要撒谎:
“车间主任让肖国富带话给我,让我明天就去。
”
刘香说:
“你这两天除了走亲戚,天天在这边,你说的肖什么,他怎么找得到你?
”
莫非继续编瞎话:
“今天上午碰到的。
”
刘香说:
“姑爷不去,小红一个人去,这成何体统呢?
也不吉利呀。
”
莫非两手一摊:
“我也没有办法。
”
“就不能把婚假休完了再去上班?
”刘香盯着莫非的墨镜,想看清楚墨镜后面的眼睛是不是在撒谎。
她看来看去,没看清楚。
“一定是他们有急事,不然的话,不会这么不通人情的。
”莫非说,“我也想把假休完了再去呢。
”
刘香心里怀疑,把女儿拉到一边,问她,莫非是不是明天要去上班。
齐红呆呆地看着母亲,说:
“我不知道。
”
刘香说:
“今天你们碰到熟人了?
有人给小莫带话,让他上班去?
”
齐红,翻了一下眼睛,说:
“是碰到熟人了,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
刘香瞪了女儿一眼:
“真没用!
他们说话,你不会在旁边用心听呀?
”
齐红嘟着嘴说:
“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
有什么好听的?
”
刘香叹了口气,她知道大女儿也就这个智力,要求高了,她也做不到。
刘香想,儿子的婚事还有半个月就要办了,这件事要通知在山里的娘家亲戚,到时候让他们来。
老头子死得早,女婿去不了,儿子行动不便,小女儿又要上班;让大女儿一个人去,她是万万放心不下的,也会让亲戚们笑话。
看样子,只能她自己亲自出马走一趟了。
当天晚上上床后,莫非睡得跟猪一样,打着又长又响的呼噜。
齐红也不示弱,鼾声如雷。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刘香来敲门。
齐红揉揉眼睛,说:
“知道了!
就起来!
”
齐红推了莫非一把。
莫非早就醒了,正闭着眼睛装睡。
齐红推他,他假装没睡醒。
齐红在莫非肚皮上拧了一把,莫非疼得“嗷”地叫了一声。
齐红高兴了,说:
“叫你装睡!
活该!
”
莫非翻身爬到齐红的身上,被齐红一把撩了下去。
莫非假意说:
“我给钱还不行吗?
”
齐红说:
“要去外婆家呢。
”
莫非坐起来要穿衣服。
齐红忽然拉住莫非:
“你要是真的想,就快一点吧。
”
莫非不明白齐红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红说:
“一百块,一分钱也不能少。
”
莫非想起了昨天早上挨的耳光,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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