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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对外汉语教学大会的发言稿
在英国对外汉语教学大会的发言稿
百年来现代汉语被洋冠汉戴、削足适履、“半猿半人”的艰难历程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 苏立群
2005年9月18日
一,还我河山
我自1984年到英国以来,缘于求生,从本来在国内搞文字、小说、戏剧、电影创作的专业,渐渐地转入了以汉语教学和人文研究为主的工作。
在对外汉语教学的20年的时间里,我深切地体会到一些问题与需要大家达成共识,一些疑惑需要我们共同去鉴别与认识,一些事情需要汉语对外教学的同人们一起来解决。
首先是针对为数不少的西方的语言学家认为:
“汉语始终滞留在上古的时代,没能得到健康的进化。
……”的观念。
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这种观念不仅反映了某些西方语言学家对汉语缺乏深刻全面的了解,也反映了西方在语言学方面的霸权意识。
实际上,我们的语言-汉语非旦不是未开化的,而且简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贴近人性,最贴近自然的语言之一。
西方(以下凡称“西方”并非泛指,仅指那一部分人)贬低汉语、将我们的语言边缘化的情况是由几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首先是西方人的人种优越症(很自然地延伸到语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们的中国文化人的软骨症,再一个是历史的原因,这三个加在一起,使得我们的语言界至今无法超越西方的语言理念,始终穿着西方的小鞋在走路;可以想象,这种走法是十分痛苦的,一步一痛,一步一拐,甚至一步一个血印。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是从自己的教学实践中体验到这种东西的,它使我痛苦也使我清醒。
我所感觉的一切都在日渐日地说明一件事:
即,西语解构法进入汉语的两个领域:
首先是文学语言领域;再就是汉语的习语、口语领域时,这种解构法就会出现巨大的、几乎是不不可逾越的障碍。
下面举出A、B、C、D四个方面的例子:
A,我们沿用了百年的西方的“主-动-宾”(“主-谓-表”)形式将如何解构下列的句子?
1,一进门,见一条狗蹲在那儿……无主语
2,这些副老板级的女秘书,天天一身裁剪性感的西服,满面春风,满嘴外文……无谓语动词
3,他一盘接一盘,那胃口!
无宾语
4,早上去了她们家,里边看,外边看;一回来,他就说行了。
宾语易位
5,他是有封信,也公证过了,问题是太晚了,名额已经满了,所以他只好去别的单位。
主语频换
6,狗往这边。
不但虚掉了主语,而且还主宾互换:
7,你的肝儿好吃!
虚去了动词修饰的部分
8,这个连锁店是温州老板。
虚去了被修饰的主词部分
9,他维修电器最在行-他电器维修最在行;动宾互换
10,一家人喝一壶茶-一壶茶喝一家人;主宾互换
11,一个老头儿走进药店-药店里走进个老头儿;主宾互换
12,我把你想死了-你把我想死了;主宾互换
13,雨真大,我们家水泡了-我们家泡水了-水泡了我们家-我们家泡了水。
主宾互换
14,你去买?
对,我买去。
虚去第一个动词,看上去象是动宾互换
15,他那号脚,没地方买。
虚掉主语
这类的句子无论在书面语言或者日常生活的话语中都大量出现。
再如那些经典作品:
只有名词:
1,“杨柳岸晓风残月”
2,“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3,“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4,子曰:
“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无主语
5,“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表面上没有主语,实际上是以时间地点做主语
只有形容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等等等等……
比较之下,在以动词为结构主体的英文句子中,语法都有相当严格的规定,举两篇英国作家的东西为例:
1,随便从英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克里斯蒂(CHRISTIE)的《蜘蛛网》中(Spider’sWeb)摘一小段:
Clarissa’sannouncementproducedadifferentreactionfromeachofherhearers.Jeremyburstintohootsoflaughter,wentacrosstohishostessandkissedher,whileSirRowlandstoodgapingwithastonishment,andHugoseemedundecidedwhatattitudetoadopttoherhavingmadefoolsofthemboth.
克来瑞萨的言辞使在场的人反应不一。
杰米爆发出带嘘的笑声,然后走向女主人并吻了她。
与此同时罗兰德云里雾里地呆住了。
而雨果象是还没有决定在克来瑞萨愚弄了他们俩以后自己该怎么表示。
2,另一段是随便从莎士比亚的戏剧集《理查二世》里摘出来的:
BOLINGBROKE
AsIwasbanished,IwasbanishedHereford;
ButasIcome,IcomeforLancaster.
Andnobleuncle,Ibeseechyourgrace,
Lookonmywrongswithanindifferenteye.
Youaremyfather,formethinksinyouIseeoldGauntalive.
布林布鲁克:
当我被放逐,是以赫尔福公爵的名衔被放逐;当我回来,却是兰喀斯特的爵号。
尊贵的叔叔,我恳求您的仁慈,换一种眼光来看待我的过失吧。
您是我的父亲,在我看来您象是老冈特还活着一样。
这两段文字里,语法缜密、主谓宾鲜明,层次也清晰。
再看〖例句5〗,是《水浒》中的武松路过景阳岗的一段――由于我们的文学形式中的大部分是从说书的口头文学承传下来的,所以小说保留着说书人加叙加议的痕迹。
这种风格可使叙述者有充分的自由,随时跳出与跳入,而这些出口、入口是依仗文章的韵律与文气的松紧,并无一定之规。
因此,在中国文字的传统中,我们强调的是音韵的谐调,结构的简明,对仗的工整,文意的含度等;这才是中文的语法的主要环节,而不是主谓宾、主动宾结构上的完整性。
B,当汉语中出现“把”字句、“被”字句(其中英语不用被字的那一部分),以及各种在西语(特别是英文)中没有对等的补语时,西语解构法就陷入了沼泽,成了汉语教学中的“重灾区”。
起因就是:
由于西人不懂,解释不了,就造成了中国老师也解释不了。
于是几乎所有的教科书都将这些内容放在书的最后去讲。
但是在生活中,中国人简直就离不开这些句子。
特别是“把”字句,是中文语境使用频率最高的句子之一。
为此,几乎所有的教科书在没接触这个句型以前,都用“太冷了,请关上窗户”、“你明天给我带你的书来。
”、“放茶叶在杯子里”等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充斥在我们的教材中。
C,“书面体,新闻体灾区”的问题:
我想大家对这个灾区都有体会:
即,无论学生对汉语的“语法结构”掌握得多好,一旦课程设置了中国的新闻(或正式的书面文体),学生就叫苦不迭。
究其原由是我们中国的新闻,特别是大报的新闻,都是用正式的新闻体写出来的。
而这种文体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还保留着文言文的风格――这里说的文言文风格是指那种结构单纯,用词遣字简约的好文言文,而不是那种“现代八股文”。
这个情况进一步说明西语解构即使在中级汉语教学这个层面上也“捉襟见肘”、“弊漏百出”。
因此,我的结论是:
西语解构汉语的方法在很大的程度上,也在相当大的汉语范畴内非常繁复――用一句古诗是“剪不断理还乱”。
综上所述,便归结到一个基本的知识方面: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的文字史上历来没有“语法”(或文法)之说,有的却是“修辞”。
修辞是对“文章的文辞”和“文章的文气”的调整与修饰。
我们的经典之作都是文气丰足,词语优美的,而且据专家统计,我们的文学经典著作,60%都没有完整的主谓宾结构。
不但如此,还有:
D,我们汉字系统的形成,绝非只止于口、耳之举;真实的情况是,在汉语语言内,存在着一套相当有规律的“汉文化码”。
西方的语言学界所认为的“口耳相传是语言产生的原因”的理念,有着极大的片面性:
试想,我们每个人都有五官六觉,除了口耳以外,我们(至少我们中国人)还有眼的视觉,鼻的嗅觉,舌头的味觉,人体的触觉,加上心灵的感觉,而这些都是可以直接或间接传达信息的。
而口耳相传的理论的最大弊病是将人类间的交际与互通局限在了一座独木桥上。
一个不难想象的、无可争辩的事实就是:
在语言形成之前(或者即使在现在,在那些人类杂处,语言不通的地区),如果人们感到火的危险、河水冲破了堤岸、蝗虫飞来了……,这些都是无需用语言去交流的。
人们用眼神,用表情,用嗅觉,用感觉,用身体(手语或用肢体画画儿),就能使信息一传十,十传百……。
因此:
谈以上这些不是只为了发牢骚、只为了诉20年教学之苦;我要谈的是: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对外汉语教学的老师,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着手写出几本摆脱西方语法体系羁绊的新教科书来?
这里有一个概念:
什么叫对外汉语的“新教材”。
何谓之“新”?
中国人说破旧立新,是旧的不破除,就谈不上新。
因此,不彻底或较彻底地打破西语解构在对外汉语教学上的迷信与霸权意识,我们就不能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可以说,现在的中文教材远远多于过去,并且将来大有铺天盖地出版的趋势(包括我们亚非学院的教材);这些教材说到本质,都是大同小异,顶多翻一点新花样而已。
不过,我相信我们之中一定有不少志士仁人想开辟出一条真正的“独立自主”的路来。
其实,在语言界由来已久就存在着这种声音;他们是老前辈张世禄,郭绍虞,陈望道和后起之秀申小龙等。
但是他们一直被压制,被排挤。
那股极其强大的、排挤的势力内、外都有;当然,在外边,它们主要来自于所谓的“学院派”。
而且这些学院派的代表大多是洋汉语专家,在他们的周围也聚集着一些中国的语言研究者与教学者们。
在内部,则是一些由西方语言学培养出来的人,他们已经穿惯了小鞋;其中或有人曾经想摆脱但又无能为力;自然,也不排除那些唯西洋理论、唯洋专家是从的人。
他们在评论一些中国的语言学家以汉语的“人文”性作为研究汉语的新方向时,先给这些敢于冲破他们理论框架的人扣上“汉语优越论”的帽子;或者干脆就说这是“汉民族中心论”、“汉人中心论”在语言上的翻版等。
把本来一个语言研究的问题提升到政治、种族的敏感方面去。
而在专业方面他们的一些典型的说法是什么呢?
举几个例子:
1,美国著名语言学家EugeneANina认为:
汉语把语言跟文化等同起来是完全错误的。
又说,语言只是传达文化的一种必不可少的工具,只反映文化而与文化没有更深的关联;甚至还说:
人类各民族文化的90%是相同的。
2,Herder从语言的角度推断后,他说:
东方人的感觉是混浊的,他们的概念是含混不清的。
3,Widney称英语“覆盖面更广、更深刻、更丰富、更适合表达一个成熟的民族细腻的思想”;他把东方语言尤其是汉语通称为“蒙古语言”,说:
“在民族进化中,如果语言落后于思维,就会成为心理发展的障碍,蒙古语言便是这样,这些语言对蒙古人头脑的作用,就如同裹脚布对于他们的脚的作用一样。
”
4,著名的德国哲学家黑格尔也说:
“一种语言,假如他具有丰富的逻辑的词汇,即对思维规则本身有专门的词汇,那就是它的优点,而据说中国语言的成就,还没有、或很少达到这种程度。
”
……面对西方的诸类说法,我们的语言专家有的百分之百地赞同,有的赞同大部分;只有极少的、对自身文化有精深了解的学者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不断地抗争,不断地研究。
无可否认,迄今为止,我们的文字语言界受着西方人对汉语语言本身估价的影响,而且这个影响在我们对外教学的整体思想上或教学路数上,就更为明显:
我们不仅在照搬西方的一套,而且在师资队伍的选择与培养方面,也是沿着西方的路子在走。
用现在一句时髦的词是“我们的汉语教学要与西方接轨”;其中一个简单的例子是在聘用教师上向以存在着“能说好、教好英文的人就能教好中文”的想法。
所以,我在今天的大会上要点一把火,要放上一炮!
我要说,百年来现代汉语被洋冠汉戴、削足适履、“半猿半人”的艰难历程该结束了!
在这个大会上我要呼吁与会的人接过中华文明的旗帜,走一条前人未竟的路,用几年的时间,写出一套根植于我们自己民族文化的对外汉语教材来!
当然,只喊口号是无济于事的。
问题是我们的语言与我们的文化是否是同构的?
我们的语言真的象西方人所说的“与文化没有更深的关联”吗?
语言与文字的观念除了口-耳之需,有没有目-嗅、触-感之觉?
由于时间有限,我今天仅就我现在从事的对外汉语教学中涉及的一些问题做一个简约的叙述。
而且集中在用于初级、中级中文对外教学的理念方面。
首先我认为要写好一套汉语教材,有几件事得到位:
1,语言要与文化同步:
这是我们现代教材的主要缺欠之一,其中的原因是我们编教材的人过去只在语言上下功夫,而对自身的文化不甚了解。
给别人讲解汉字,自己却连《说文解字》的文言文都看不懂。
中国语言的最主要特点之一就是汉字,讲不清这个字的系统,就免谈教好汉语。
所以一套有质量的教材要在汉语的文字上多下功夫。
2,教材要在语言的实用性上下功夫,特别是语境教学法:
比如将“‘把’字句”放在一个初学汽车的语境教学中,而在使用这个语境时,词汇可以(而且最好)是英文,但是结构是“‘把’字句”;因为离开了“把”,汽车就开不走;这就叫语境教学,语言环境的选择要典型到非此语法不可的程度。
3,学习汉语应该借助现代科学的辅助,尤其要尽量开发一些电脑软件。
不过,过分依赖科学技术,会使语言疏离文化,堕入空壳。
4,由于汉语的语法非常简单,只帮助学生掌握汉语的一些要素即可,加在一起,也仅占全书薄薄的一小部分。
于此,就可以在教学过程中节约出大量的时间放在其他重要的方面;如语境教学(口语)与文化同步(汉字)等。
下面就我自己发现的“汉语语法三要素”来做一个大致的介绍:
这三要素如果与会者感兴趣,希望进一步探讨甚至想在未来的教学或者编写教材中使用,我将感到非常荣幸,但是只有一点,届时把我的名字同时“捎带上”,也算是知识版权方面的事吧。
二,发现汉语文化码
第一
天-地-人的组句模式
汉语以天-地-人的观念排列字词,形成句子。
这是我们的语言与文化同构的证据之一。
为了说清这个问题,先要分析一下所谓“主语”(我在主语这个词上打上“”是因为在我的理念中,汉语无需生搬硬套西语的主语、谓语、宾语、补语……,下面会有具体的章节来解释)
中国语言不仅仅是一种符号,她更是一种思维的方式。
在一个根本的概念――即“主语上”的解释上,我们与西方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按照中国的传统,我们但凡谈及“人”,都比西方、尤其是英语、德语中的“人”为复杂。
他们的“人”是一个抽象的、中心的、并相当独立的观念;在语法中常常以名词或人称代词来做句子的主语(有时做宾语);如“我”“我们”等。
但是我们的文化中,“人”只是一个参照物、一个与天地的联系元素。
具体来说,我们古人所谈的“人”不是一种个体、单独的定义,而是一个涵盖着与自然的关系的定义。
庄子说: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没有自然就没有我;没有我,自然也就没有了实在的材料)《庄子,齐物论》;这种人与自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在语言上是“人(主语)在自然中的方位”,这个方位体现着人类仰仗于自然、维系于天地的理念。
从哲学的层面上谈,我们从来不把人当作自然的中心,而认为,人是自然中的一个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么如果汉语不以人为中心,中心是什么呢?
我们历来就有“文以载道”的说法;宋代学者朱熹说:
“志以道宇,言以道接”,又说:
“道者,文之根本,文者,道之枝叶。
维其根本乎道,所以发之于文,皆道也。
”(《朱子语类》卷百三十九)。
我们的先人以为,掌握语言文字的过程就是认知自然与人的秩序的过程;人们在学习语言的同时,就是在学习世界的秩序。
那么,这秩序是什么呢?
是礼仪。
“礼”是我们的祖先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的答案。
这个秩序不可以随意掉换,颠倒,更不可以随意打破。
所以汉语的字词顺序是礼序,即:
维系元素-天-地-人(行动、认知)的排列顺序。
而这个顺序恰恰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赖以生存的真实情况,是一切人类活动的时空逻辑,即:
任何一种形态的运动都离不开时间与空间两大条件,无一例外。
时间是“天”,空间是“地”,人类的活动、人类的认知无一不受到时空的限制。
例如:
1,我2006年7月18号会去北京语言大学学两年的中文。
我(维系元素,没这个“我”就不会有这个物质或精神的活动,庄子的
说法)―――――――――――――――――――――――句源
2006年7月18号――――――――――――――――――天(时间)
北京语言大学――――――――――――――――――――地(地点)
学中文―――――――――――――――――――――――人的活动
我…2006年…7月…18号…会去…北京语言大学…学…两年…的…中文。
在这句话中,在维系元素(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可能是可见的,也可能是不可见的)遵守天-地-人(行动、认知)的规则的同时,全部都是顺理成章的真实链接:
词与词之间不可以随意掉换位置。
(注:
维系元素与时间词具有可换性)
再如:
2,人类的活动:
他每天早上总是先把他女儿爱喝的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3,人类的活动:
昨天下午小王刚一进家门就被一把锤子击昏了过去,……
4,人类的活动:
我们经理一大早就开车去火车站接他一个从南方农村请来保姆,……
5,人类的认知:
太阳今天特别早就从东边的山峦后面爬了出来了……
以上五个句子的链接逻辑都来自于人类实际生活的顺序,换言之,从中国文化的维度来说,它反映了维系元素-天-地-人(行动、认知)的汉语言文化码。
这般的文化码构成了汉语语法的主要部分。
在维-天-地-人(行动与认知)的这个“大文化码”的提统下,汉语有着与英语类似的结构,即主-谓-宾方式。
(世界上,有很多语言不是按照这样的文化码排列的;最明显的是日语,它们的文化码是:
主语-宾语-谓语。
)
但是,即使有这种类似的方式,也是不同的方面多于相同的方面。
为此,如果我们在带学生开始进入汉语语言领域的时候,过分强调这些“类似”,表面上我们省了一些事,但实际上,一经学习升入中级阶段,我们就会发现这条“类似的道路”(指主-谓-宾)充满了荆棘。
所以,按照我多年教学的理念,汉语用不着讲句子的成分,而是利用开头的几节课,在学生的脑子还比较“干净”的时候,去“梳理”他们脑子中的(主要是英国学生)、固有的英语字序的习惯。
取而代之的是汉文化码:
我用的方法是把大量的英语词汇(英语的动词要去掉时态)放在一起,让他们按中国的汉文化码来安装句子。
这样可以使得他们习惯于我们天-地-人的方式。
几节课时以后,这些学生就能大体掌握了汉语语法的大结构了。
不过,我向以强调单纯学习语言是学不好语言的,汉语尤其如此;学习汉语的同时必须要学习她的文化,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奏效。
因此在讲授这个汉文化码时,更要讲清她的来由:
汉语的字序是自然的顺序,这种文化码来源于一种“自然-而然”的观念。
自然是什么:
是宇宙、太阳、地球;是金木水火土。
“自然”在人类认识的观念中是――承认是由一种神秘的力量创造出宇
宙,后宇宙又创造出太阳、地球等这些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种种环境。
“而然”的观念是――人类是“自然”的“而然”之果:
宇宙、太阳与地球创造出万物与人类;而这个“而然的人类”又回过身去探索宇宙、从而得以遵循、并尽一切努力去认知那股力量,使自身与那股力量协调与平衡,以期达到真正“而然”的境界。
用老子的话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一个好的,聪明的、智慧的世界应该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世界。
在那里,人与人的关系自然而然;人与环境的关系自然而然;人们的衣食住行自然而然;政府的政策自然而然;人们的信仰自然而然;人们对于自己,对于他人,对于社会的权利与义务也是自然而然……总之,自然而然为每一个人铸造舒适的生活空间与思想的空间。
我们的古人为世界创造了最美、最古老、同时又是生命力最强的汉语,中华民族实在是一个文化的幸运儿。
这个“维-天-地-人”观念形成了汉语“组词的原则”
这是另一个有趣的题目。
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我们智慧的祖先依然使用同样的方式,即遵循大自然的方式,采取了“自然-而然”的组词法。
大家都知道,《易经》是中国最古老的一本书,它产生的年代估计是周文王时期(公元前十一世纪)。
据说这本书是文王总结了历代卜算的结果写出来的。
后来有人根据《易经》又创造了《阴阳八卦图》。
而晚于周文王几百年的老子、孔子都受到这本书的影响。
我们的语言文字同样是在这样的宇宙观、人文观下逐渐形成的。
比如老子说: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是文字的“道”的象形;因为在宇宙生成之前,无天无地,是洪荒气混、咬合成一的状态。
可是,一旦宇宙形成,天地就分开了,所以是“二”字,天在上,地在下;阳在上,阴在下;然后是天降地升,上下气合,于是万物滋生。
这便是象形字“三”的来源。
阴阳起源与宇宙未形成时的浑浊状态、以致后来生成了天(宇宙)与地(地球)这些自然现象启示了尊崇大自然的中华民族将这个大规则来制约汉语“组字构词”的小规则:
这便是虚与实的先后秩序与逻辑关系:
这些先后秩序与逻辑关系是:
时空(宇宙生成的秩序)方面:
黑-白(玄黄),上-下,先-后,高-低,远-近,大-小,多-少……
社会方面:
我们的古人遵循“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措。
”(《易经》“序卦传”-孔子)为组字构词的原则,即:
长-幼,爷-孙,父-子,母-子,兄-弟,姐-妹,妻-妾,君-臣,主-仆……。
由于天与地的位置是上与下,所以我们将阳置于阴之上,体现在人的两性方面:
男-女,夫-妻……
但是在人类以外的两性上,则是先虚后实的顺序,以表人与其他物种的区别:
雌-雄,牝-牡……
道德方面:
是依照“天德最大”,认为“天生成万物,而不取回报”是一种至善,而列出:
好-坏,善-恶,良-莠,忠-奸,文-武,书-剑……。
审美方面:
美-丑,软-硬……
以上组字构词的原则,即虚-实、主-从、大-小,先-后的字序,具体运到我们现代汉语中便是:
虚-实
组词:
公园,政府……
组句:
大气的污染……
大-小:
组词:
城市,乡村,空气,军团,楼顶……
组句:
伦敦的西区,大学的食堂……
长-短
组词:
尺寸,岁月……
组句:
一天中的三个小时……
尊-卑
组词:
君臣,左右……
组句:
他的仆从
远-近
组词:
天地,唐宋……
组句:
我在学校的大门口……
是-非
组词:
善恶,成败,真假……
组句:
你怎么连好坏都搞不清?
上-下
组词:
手脚,耳鼻喉科,从头至尾,……
组句:
他们要与你比个高低
先-后
组词:
有先有后,先后有序,前后左右,腹背受敌……
组句:
他们师徒都来了。
长-幼
组词:
老老小小,……
组句:
他们父子关系很密切。
……
与其他的语言如英语做比较,在英语中就不那么严格,组字的顺序的颠倒不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第二
后发制人,或“趋真值递增”效应
在天地人顺序的基础上,汉语产生了另一个现象,用一个兵法上的词叫“后发制人”,用一句较科学的话叫做:
“汉语句子中字词顺序的排列服从其‘趋真值’从前到后递增的规律。
”
而正是由于汉语具有这样的特性,才产生了一系列:
‘把-被-得-的-了-过-补’等的众多形式。
这种“趋真值递增”的特性在汉语句子的结构上很自然地呈现出:
“大结构凌驾于小结构之上”的情况,这是一个具有真正威慑力的语法原则,用老子的话来概括这个构句原则最准确,即;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是我们的汉文化码(大码与一些小码)
天――是具体的或抽象的时间
地――是具体的或抽象的空间
人――是人类物质或精神的活动;
维-天-地-人(行动与认知),是一般中文的“道”(组句规则);但是这个“道”在必要时得服从“自然”
就是说:
自然――无论大文化码还是小文化码的规律多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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