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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江老师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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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时还是现在,安文江的文学造诣当然比我高得很多,但他始终没有摆过架子,总是很耐心地听我问,很认真地回答我。
记得当时,读他发表在《作品》杂志上的“问题系列小说”入迷了,就很好奇地问他:
“这么简单的故事,您怎么可以写出那么多的文字?
”对于这么幼稚的问题,他既不觉惊讶,也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很细心地告知我怎样把平时的生活积累融入小说当中,把人物写活写丰满。
冲这点,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位可亲可敬的老师。
1992年,24岁的我和22岁的包悦合作出版了第一本作品集《潇洒青春》,请安文江作序。
安文江很认真地读了我们的作品,肯定和鼓励了我们,却也不忘提醒、指出我们存在的问题。
对于我的文章,他写道:
“我尤为欣赏海军的抒情散文,或写人,或记事,都能因内符外,表现自我,向人性的深层表现挺进。
”鼓励过后,他又说:
“相比之下,他的‘琵琶叮咚’、‘艺海拾贝’就显得缺少新意和深度。
我想,前者是因为作者有话要喷,后者则有点没话找话。
”序言的最后,安文江提醒并鼓励我们:
“《潇洒青春》还只是初具潇洒相,但海军、小包毕竟年轻,年轻的他们正逢大可潇洒的好时光,我期盼且相信,他们能写出潇洒青春的续集。
”
平心而论,长者为年轻一代的作者写个序什么的,实属正常。
今天我在这里翻出这些陈年往事,只因重温安文江这篇序言时,以现在的阅历和心境,似乎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安文江当年的殷切期望和良苦用心。
联系起有些人写序时的敷衍了事甚至只管签名,看安文江的认真细致和直言不讳,我不由得在重读序言时,对安文江由衷地又生敬意。
安文江对佛山年轻一代的文学爱好者的教导和鼓励多年如一日,无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诲人不倦的好老师。
相信很多佛山的文友都有体会。
今年上半年,我约安文江和几个文友聚会,有一个佛山科技学院的在校学生向他提出一些基本的文学问题,安文江一如当年指导我一样,很细心、很认真地指点了那位学生。
那位学生也一如我当年那般欣喜。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2
作家,以作品说话。
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即是作家的人品。
“佛山,与广州比少了大气,与苏杭比少了文气,与上海比少了洋气,与西安比少了侠气。
总而言之,小气!
佛山人对这句话应该不陌生。
这是安文江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演讲中说的,后来又写进了文章中,收录到了书中。
安文江去世后,《佛山日报》的纪念文章中,又将这句话摘录了出来。
有读者说,不该在今天把这句话又翻出来,毕竟,经过多年的建设发展,今天的佛山已经有了许多变化,不再是那个小气的佛山了。
我却认为,《佛山日报》摘录这句话很有意义。
姑且不论现在的佛山还是不是安文江批评的那个小家子气的佛山,即便现在变得大气了些又如何?
历史就是历史,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当年,这句话从安文江口里说出的时候,不说振聋发聩,起码,让佛山人极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在这里列举安文江的这句话,并不是要评论佛山这座城市,那不是本文的话题。
我想说的是,佛山作协数百名会员,可有谁像安文江这样振臂高呼过这么一声?
是发现不了问题还是不敢直面问题?
佛山作家每年出版的作品集可能在全国都算最多的,可是又有多少作品多少话语被人记住了?
为什么那么多的作家除了唱赞歌就不会写文章了?
说轻点,是缺失了一份作家的责任;
说重点呢,是缺少了一根如同安文江那样的硬骨头。
安文江刚来佛山时,是以写小说出名的。
但后来,他发现写小说不够痛快、不够直接地抑恶扬善,就改写杂文了。
结果,真正奠定安文江在佛山、在广东的作家地位的,正是杂文。
试问,现在有多少人还记得安文江的《职称问题》、《姓名问题》、《被褥问题》等系列小说?
须知那些小说当年可是《作品》杂志隆重推出的呢。
但是,安文江直面现实的杂文,却在圈内圈外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作家要看,政府官员要看,普通市民更要看。
翻开安文江的作品集,用不着看内容,只看《真话直说》、《大爱若恨》、《找人说人话》、《不平则鸣》等书名,以及若干篇名,你就会有一种一睹为快的冲动。
为什么安文江的作品能够征服那么多读者?
一个字:
真!
为什么佛山其他作家的作品不能够如安文江的作品那样赢得读者?
两个字:
不真!
或者再加多两个字:
不那么真。
当你口里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相信或者半信半疑的时候,难道你还指望读者相信吗?
又或者你的作品棱角没有棱角,锋芒不见锋芒,四平八稳的放之四海而皆准,又怎能激起浪花来?
说真话,是安文江写作的一大特色,也是他赢得读者的一大法宝,更是一个作家必须具备的基本品质。
对不起,我要得罪人了,在佛山,很多披着作家光环的人不具备这种基本的品质。
安文江给佛山作家们树立起了一面镜子。
佛山作家们(包括我)敢不敢带着自己的作品从这面镜子前走过,让这面镜子洞穿一下?
“自认是作家,也便自负起作家的责任和义务,也便需要呈现出作家应有的勇气和良知。
”这是安文江1991年在他的第一部作品集《雾迷复旦园》的自序《我写,因为我有话要说》中所写的。
二十多年过去,他做到了当年所说的。
从直面社会和人生的角度来讲,从负起作家的责任和义务来讲,安文江无疑是佛山作家的楷模。
3
作家协会,省以上级别的,虽然说也是社会团体,但实际上是政府机关,因为公职人员享受着跟公务员完全一样的待遇。
地级市及其以下的作协,就完全一社会团体了,没有专职人员,没有财政拨款,只有义务劳动。
但是,就这么一只有义务劳动份的组织,同样有许多人希望能够挤进来。
在佛山市作家协会这一社会团体里,我与安文江同以副主席的身份共事过几年。
在这几年里,安文江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文江在任作协副主席的时候,他会尽力尽职,按照作协给他的分工做好分内事情,也会参加作协主席团会议,从不以自己名气大而盛气凌人。
但是,正式从工作单位退休后,趁着文联换届时,他主动辞去了市批评家协会主席和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的职务,而且是毫无保留地裸退。
当时有人劝他,希望他保留一点,他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年纪大了,只想做一个真正的文人,要把机会更多地留给年轻人。
后来,他果然再不过问作协任何事情,一心一意写他的文章,做他的演讲,上他的电视节目。
由于他的身影一直活跃在报纸上、讲坛上、电视屏幕里,影响力有增不减。
安文江去世时,新闻媒体介绍他是佛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准确地说,要在“副主席”前面加个“原”字,因为其时,他已经辞去副主席好多年了。
我想,这既是安文江给我们树立的另一面镜子,也是安文江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财富。
由此,我要叫一声:
4
安文江是一位作家,又不只是一位作家。
在他生命的后期,起码后五年吧,他发表在平面媒体上的文字越来越少,比起鼎盛时期的每周写几个专栏来说,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但是,他的影响力较之以往有增无减,因为他更多的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佛山电视台综合新闻频道、南海频道,以及一些外地电视台,定期或者不定期地邀请他以嘉宾身份访谈,这比写文章来得更快,传播面更广。
更何况,他每年还有70场左右的演讲!
他谈论的话题涉猎面非常广,体现出他丰富的知识面,但总的说来,还是以时政、社会、民生为主,真话直说的风格一以贯之。
有人说,他上节目就是为了开骂。
我说表面是,其实不是。
9月4日,安文江去世的第二天,在接受佛山电视台访谈时,我说,安文江其实就是一个敢爱、敢恨、敢说的人。
他在电视节目中的慷慨激昂,在日常演讲中的嫉恶如仇,那是因为他路见不平,有话要说。
既然有话要说,当然一吐为快。
多年前,他也说过,真话不等于真理,直说未必说好。
人言可畏是一种说法,但是,人不言更可畏。
安文江常说,佛山是他的福地,他很喜欢这座城市。
因为他太喜欢这座城市了,所以他希望这座城市有更多的真善美,尽可能少点假恶丑。
所以,遇上不平的事情,他必鸣;
遇上看不顺眼的事情,他必骂。
骂,似乎成了安文江的一个标签。
但是,仔细分析,很容易发现,安文江没有为自己个人的利益开骂,他所骂的人和事基本上都与他个人无关,“骂”后涌动着的正是一股浓浓的爱意。
当然,骂,也给他带来过麻烦,惹起过官司。
安文江坦然应招。
既然敢骂,就要敢于担当。
最终,麻烦也好,官司也好,风云过后,该写还写,该骂还骂。
事实上,日常生活中,安文江恰恰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亲近得你几乎会觉得这老头怎么就这么好玩的呢。
艾青说过,为什么我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安文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因为他对这城市爱得深沉。
大爱若恨。
5
据说人是不能吹牛的,尤其是关于身体方面的牛,一辈子都不能吹。
安文江似乎不在意这些,常常在我们面前“炫耀”他的身体如何如何的棒,结果犯了大忌。
“在佛山23年整,最让我得意的是本人没找过医生,体检结果是不该高的没高,不该低的没低,仅尿酸稍稍高了些许,年近古稀仍朝气蓬勃,于是常有人请教养生之道。
我笑曰:
‘抽烟,喝茶,不锻炼!
’”这是安文江去年的一篇文章中的原话。
不仅在文章中这样写,日常生活中他也常常这样自豪地说。
也是今年的一次聚会,他就大大咧咧地说他除了体检,从来没进过医院。
我们并没在意,只是羡慕他身体确实了得。
他的“炫耀”其实是有道理的。
他更想告诉我们的,并不是他从来没进医院这件事情本身,而是一种生活的心态。
他曾在佛山宾馆邂逅某市领导,市领导说:
“你活得比我潇洒嘛!
”安文江笑答:
“那当然!
”市领导本来是想谦虚一下,闻听此言颇为不快,安文江又补充道:
“……比如今天,我的老学生请我吃饭,我想喝多少喝多少,想说什么说什么。
你呢?
陪省里来的客人,恐怕要说不想说的话,喝不想喝的酒。
所以,今天这顿饭,我吃得比你潇洒,对吧?
”市领导听他这么一说,也乐了,说:
“这倒也是。
”安文江的理解是,人一旦被权力、金钱支配,便和潇洒无缘,因为心态变了,被奴化了。
所以,他自创了一个词:
“绿色心态”——“不黑不灰,阳光普照,有病消疾,没病健身。
安文江不是那种说说就算、或者口头说一套实际做一套的人,从早年的辞去佛山大学系主任到后来的裸退,他一直实践着这么一种人生理念。
他要求自己尽可能做到淡泊名利,宠辱不惊,且保持三分童真,三分朝气,每天迎接不一样的太阳。
他认为,有这种心态必定百病难侵!
这样的人生理念,怎不让我们高呼:
“安文江,老师!
”?
可是,可是!
除了体检从未进过医院的安文江,第一次非因体检因素进去医院就没有活着出来!
残酷的事实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一位和安文江关系十分密切的文友唏嘘不已:
“安老师实在是不该吹牛啊!
我不信。
我将其归结为:
天妒英才!
6
2013年9月3日,这是一个什么日子?
是安文江来佛山25年又半个月的日子。
这一天,安文江突然离开了人世。
当天下雨,包括媒体在内,许多人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就在当天上午,我在电视台跟领导汇报工作时,还在商量着请他为我们筹备出版的一本书写点东西。
没想到,竟成永远的遗憾。
紧张地核实消息后,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撰写了一幅挽联:
文撼长空不平则鸣一笔意重;
江流大地真话直说九州情深(《不平则鸣》、《真话直说》为安文江的两本作品集)。
在与市作协常务副主席张况进行诸多紧张的沟通后,4日零时十三分,我通过微博以“佛山市作家协会”的名义发出了张况草拟的讣告。
这则讣告成了第二天各大媒体关于安文江去世的消息源。
这之后,许多电话打进了我的手机,QQ上也多了许多留言。
南海的许多文学爱好者在Q群上呼吁,无论工作多忙,一定要参加安文江的告别会。
6日晚上,我和张况、包悦以及专程从上海赶来的罗云四兄弟为安文江守夜。
约凌晨三点,一只蝴蝶翩翩飞进安家客厅,慢悠悠地飞了一圈,又翩翩飞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安文江回来了,他来看他熟悉的家,来看他相识相交二十多年的小弟和朋友。
我赶紧到门口,将长明灯拨得亮堂堂的,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安老师,希望这灯火能够照亮您通往天堂的路。
7日,佛山殡仪馆泰山厅,摆满了花圈,挂满了挽联,上千市民自发前来告别这位他们热爱的作家。
这场告别会,并没有高级别的领导前来悼念,因而似乎说不上是高规格。
这场告别会,又不能不说是高规格。
上千市民从四面八方自发前来,这是一种何等的殊荣?
还有什么比这更显尊崇呢?
谁说一定要高级别的领导前来参加的告别会才是高规格的告别会呢?
安文江在佛山的25年,把自己融进了这座城市。
他热爱这座城市,积极为这座城市建言献策,并不惜以“骂”的方式表达对这座城市的挚爱。
他无官无职无权,但他乐为人民鼓与呼;
他无官无职无权,人民却深深地记住了他。
一个作家,死后得到市民如此发自内心的缅怀和追悼,在佛山前所未有。
这是安文江作品的力量,也是安文江人格的魅力。
安文江走了。
不知道佛山今后能否再出如此有才华、有责任、有良知、有感召力的作家。
安文江没有走。
佛山市民会长久地记住这位有才华、有责任、有良知、有感召力的作家。
1995年6月,安文江在《作品》杂志发表了《“百万富翁”宣言》,说他虽然没有百万家财,但是发表了三百万字的作品,也算是“百万富翁”。
文中,他写道:
“写作是和灵魂对话,是塑造人的工程,不为仕途计,不为稻粱谋,为的正是这文学独有的魅力。
或许我这一辈子写不出让后人想得起的力作,但我毕竟执著地写过;
发表三百万字也许都只配当纸浆,但我毕竟很认真地创造着。
传说中那个推巨石上坡而永远到不了坡顶的汉子,在旁人看来是傻劲十足,我是视之为真正的英雄的。
18年过去,我们回头检视安文江当年的言论和走过的路,他做到了始终“很认真地创造着”,他就如同那个推巨石上坡的男子,是真正的英雄!
这样的英雄,正是佛山文人的楷模。
文雄无软骨,江大有涛声。
2013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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