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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第32卷第1期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Anhui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January2008Vo.l32No.1委婉语和合作原则钟文(南京审计学院外语系,江苏南京210029)摘要:
会话合作原则是语用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人们在交际中要遵循合作原则,但在具体语境中却可能由于礼貌而故意违反合作原则,以求达到更好的交际效果。
作为一种特殊的语用现象,委婉语用一种愉快的方式或动听的话使受话人产生愉快的效果,这虽然表达了礼貌,却往往违反了/会话合作原则0的准则。
关键词:
委婉语;合作原则;数量准则;质量准则中图分类号:
H030;H31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1-5019(2008)01-0076-05委婉语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语言现象。
大概从人类开始知道并能分辨美丑、善恶而用/无花果树叶0遮羞时,委婉语就产生了,而且自产生之日起,就担负着/润滑0交际的重要任务。
由于语言交际是人类赖以维系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因而在特定的交际场合中,人们通常避免使用引起双方不快从而损坏双方关系的语言,而采取迂回曲折的方法来表达思想、交流信息,使用委婉语就是曲折表达的方法之一。
1委婉语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几乎无处不在,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委婉语的使用如此广泛,以至于人们在交际中往往离不开它。
正如美国学者HughRawson所说,委婉语如此深深地嵌入我们的语言,以至于我们中间没有谁)即使那些自诩为直截了当的人)能够在不使用委婉语的情况下过上一天。
2正因为委婉语如此普遍、如此重要,学者们纷纷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研究。
综观国内外已有的委婉语研究,不难看出,现有研究多集中在委婉语的类型、特点、使用动机、构成手段和演变等方面,主要是从文体修辞、社会心理、文化等角度进行研究。
近年来,随着语用学等学科日渐成熟,国内外一些学者开始从语用学角度研究委婉语。
本文拟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从语用学角度出发,运用会话含义理论分析交际中的委婉语与会话合作原则之间的关系。
一、会话合作原则能称得上一次交谈的语言活动,不会是由一系列互不相干的话语组成的,相反,交谈应该是成功的语言交际活动。
一次成功的交谈是参加交谈的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要使交际成功,参加的人必须有一个共同的交际目标,或者至少有一个被双方或多方都接受的大方向。
这个目标或方向常常是在谈话的一开始时就明确的,例如双方准备通过交谈商定一次会议的时间,解决一个具体的问题,协调双方的行动等等。
当然,这个共同的目标或方向也可能在交谈过程中产生。
美国哲学家格赖斯(Grice)认为,在所有的语言交际活动中为了达到特定的目标,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一种双方都应该遵守的原则,他称这种原则为会话的合作原则(CooperativePrinciple,简称CP)。
3具体说,合作原则便是要求每一个交谈参与者在整个交谈过程中所说的话符合这一次交谈的目标或方向。
正是交谈者的这种合作使得他们能够持续地进行有意义的语言交际。
格赖斯认为,合作原则这条根本原则可以具体体现为四条准则:
41.数量准则(Quantitymaxim):
(1)使自己所说的话达到(交谈的现时目的)收稿日期:
2007-10-05作者简介:
钟文(1967),女,安徽铜陵人,南京审计学院外语系副教授.76所要求的详尽程度;
(2)使自己所说的话不超出需要的信息。
2.质量准则(Qualitymaxim):
(1)不要说自己认为是不真实的话;
(2)不要说自己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3.关联准则(Relationmaxim):
说话要贴切。
4.方式准则(Mannermaxim)
(1)避免晦涩的词语;
(2)避免歧义;(3)说话要简要(避免赘述);(4)说话要有条理。
这四条准则中的前三条与人们在交谈时/说什么0这个问题有关,第四条与/怎么说0这个问题有关。
数量准则规定了我们说话时所应该提供的信息量:
不应少说也不要多说,也就是,凡是交谈的对方要求或期待你说的,你知道多少就该说多少,但不能把对方不要求或不期待你说的也都说出来。
质量准则规定了说话的真实性,也就是要求说话人说真话,不说假话,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这里所说的真实性是指说话人认为是真实的话,不否认会存在说话人自认为是真实的,但实际上却是不真实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说话人在无意识地说谎,但仍然应该说他是在遵循这条准则的。
关联准则规定了说话要切题,不说和话题无关的话。
方式准则在表达方式上提出了要求,要求说话人简明扼要,不要用语义含糊的词语,避免冗词赘句。
遵守这些准则,人们就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最高的效率进行交际。
二、委婉语和合作原则合作原则和其他准则用来解释语言使用者在会话中通常所指含义比所说的含义要丰富,然而正是归因于合作原则总是在起作用,随时准备帮助沟通话语和话语所传达的含义,人们之间的对话才得以有效、顺畅地进行。
作为一种语用现象,委婉语理应受格赖斯会话含义理论所阐述的会话准则的影响。
然而,在特定的言语交际环境中,说话人往往违反这个合作原则,以达到某种目的和效果。
5在委婉语的运用中尤其如此。
1.违反数量准则数量准则的第一则要求说写者提供的信息不能低于交谈所需要的信息量,而首字母缩略法(ac-ronym)和缩写法(abbreviation)都是构成委婉语的基本方法。
例如,以TB代替tuberculosis,BS代替bullshi,tvamp代替vampire,Gis代替Jesus,JS代替JesusChris,tWC代替waterclose,tSOB代替sonofbitch,AD代替alternatingcurrent(offbeatsex/thosewhoswingbothways)。
6为收到更好的交际效果,委婉语会因需要而采用省略手段,省去某些字眼,使其语义含糊或隐去卑俗、刺耳或不礼貌的部分。
例如,失业总是不那么令人愉快,与其说/Someoneisoutofwork0,倒不如说/Someoneisout0;怀孕者羞于启齿,所以用/Sheisexpecting0代替/Sheisexpectingababy/Sheispregnant0。
这里通过改变表面意义而呈委婉,但因提供低于交谈所需要的信息量而违反了数量准则。
我们再看下面的例子:
(1)Mother:
Haveyoufinishedyourhomeworkandkeptyourbooks?
Son:
Ipveputawaymybooks.对于妈妈所提问题,儿子故意违反数量准则,有意避答问题的前一半,只回答了问题的后一半,间接告诉妈妈他没有完成家庭作业。
数量准则的第二则要求说写者不能使自己提供的信息比所要求的更详尽。
在实际交际过程中,委婉语却与此相悖。
请看一家公司写给一个老客户的信:
(2)DearSir:
AccountNo.6257Asyouareusuallyverypromptinsettingyouraccounts,wewonderwhetherthereisanyspecialreasonwhywehavenotreceivedpaymentoftheaboveaccoun,talreadyamonthoverdue.Wethinkyoumaynothavereceivedthestatementofaccountwesentyouon31stMayshowingthebalanceofUS$55,000asthenow-ing.Weencloseacopyandhopeitmayhaveyourearlyattention.Yoursfaithfully信首先写了一句动听之言,赞赏老客户的信誉,并花不少笔墨猜测客户这次没及时付款可能是特殊情况,而不是故意拖欠。
这封催款信虽然违反了数量准则的第二次则,但这种委婉的催款,使得客户不会太难堪,而且如果还想保持好名声,继续与该公司保持生意往来,相信客户收信后会尽快付清货款。
但如果简单直接地说/贵公司拖欠货款已逾一个月,请速清付0,那效果大不一样,而且可能会因此弄僵双方关系。
说写者在省略令人尴尬或难以启齿的字眼或提供比所要求的更详尽的信息时,预期受话人凭自77己的经验或语境线索能补全信息或体会言外之意。
2.违反质量准则质量准则要求不要说自知是虚假或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说,委婉语违反了这一准则,它有时拔高事实,有时低调陈述原有状况的缺陷或不足,7于是有些学者把委婉语称为/lan-guageofdeceit0或/gildedwords0(欺骗的语言或虚饰的语言)。
20世纪60年代,随着民权运动和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西方更多人注重民权和平等,有关职业的委婉语也应运而生。
穷人、妇女和被歧视或从事卑微工作的人被冠以体面的称号,尽管他们的实际地位没有实质改善。
例如,engineer一词通常被用来指在某一领域有一技之长而受到社会尊敬的人,因此很多行业都流行用engineer来指称自己的职业。
如,用automobileengineer指代mechanic,drycleaningengineer指代drycleaner,exterminatingen-gineer指代ra-tcatcher,pipeengineer指代plumb-er。
8类似的,人们用landscapearchitect代替gar-dener,meattechnologist代替butcher,tonsorialartist代替barber。
这些委婉语有意拔高事实,显然违反了质量准则。
但是这些委婉语的运用使得原本低微的工作听起来体面甚至高贵些,从而借此提高从事这类工作人自身的社会地位。
同样的,人们把oldpeople说成seniorpeople,尽管一些老人过着孤独无依、晚景凄凉的生活,听起来还是能得到心理上的安慰。
出于礼貌或取悦的缘故,人们经常避免充分陈述事实。
例如,anuglyman被说成aplainman,amadman被认为是softinthehead。
偷窃行为有时被弱化为takingthingswithoutpermission,tobesetfreefromthejail则被婉指为tobeoutoftherehabi-litationhome。
对于智力低下的人,人们常用abitslowforhisage,lessable等来描述他们。
这些委婉语违反了质量准则,虽然承认了部分事实,但却掩盖了事情的严重性。
质量准则要求说话要真实。
有时说写者有意不说真话,以便让话语产生特定的语境效果:
或幽默、诙谐,或掩盖动机、粉饰现实。
如MinistryofDefense实质上是MinistryofWar,lifeinsurance含义是insurancewhenyouaredead(汉语里/平安保险公司0这个名词具有类似的含义和效果),free-domfighters是terrorists的代名词。
这一类委婉语的字面意义与其实际含意恰恰相反,说写者利用反语手段,以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掩盖某种意图或取悦于受话者,具有欺骗性,可见这些由反语构成的委婉语明显违反了质量准则。
又如下面这个例子:
(3)A:
Iamgoingtohaveapartytonigh.tWouldyouliketocome?
B:
Ipdloveto,butIpmsorryIcanp.tIpvehadan-otherappointmentwithmyfriend.对于B的回答有两种解释:
第一,他说的都是事实;第二,B的回答仅仅是婉言谢绝。
其实,B并不想参加A的晚会,而且也没有跟朋友有约在先,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自己找借口脱身,同时也使A有台阶可下。
尽管B是撒了个谎,违背了质量准则,但对交际双方都有益而无害。
试想一下,如果B直截了当地说:
Sorry.Idonptwanttocome.那情形该是多么的难堪。
3.违反关联准则关联准则要求说话要与主题有关,但由于特殊原因,说话人故意采用一些表面上与谈话主题不相关的词语或表达形式,迂回地、间接地涉及话题。
如,把罪犯说成是aguestoflaw(法律的客人);把垃圾工人描述为sanitaryengineer(公共卫生工程师),中文称之为/马路天使0;把偷盗说成是toneedhelpinlearningtorespectthepropertyrightsofothers(在学会尊重他人财产方面需要帮助);撒谎是todistortormispresentthefacts(曲解或误传事实)或者tobemisinformed(消息不准确)。
这些委婉语似乎与原来的话题毫无联系,但受话者会从一定的语境中体会/言外之意0。
以/死亡0为例,topassaway是todie的委婉语。
topassaway的含义为/togoawayforatime0,而todie的含义为/togoawayforever0。
从表面上看,todie被委婉地说成topassaway,显然违反了关联准则,然而这两个词共有一个相关义/togoaway0,只不过不同之处在于时间上,一个是/永远0,另一个是/片刻0。
当我们用topassaway代替todie时,受话者会从togoa-way的相关意思中领会会话含义)todie。
在实际交际过程中,委婉语违反关联准则有时表现为交际的一方有意回避话题,说一些貌似与谈话无关的内容,答非所问。
(4)A:
Wouldyoulikesomechocolate?
B:
Ipmonadie.t/Ipmonadiet0这个貌似与谈话无关的回答在隐形的前提下能与对方提出的要求建立最佳关联性:
WhenIpmonadie,tIwonpteathighcaloriefood.Chocolateisahighcaloriefood,soIwonpteati.t因78此,/Ipmonadiet0的实际含义是/Iwonpteatchoco-late0。
在交际中,托词、答非所问以避免正面回答或表态的语言行为是间接拒绝对方的一种交际策略,可以为说话人自己提供托词和退路。
4.违反方式准则方式准则的总则要求说话要清楚明白、直截了当。
这一总则之下的几个次则分别是:
(1)避免晦涩;
(2)避免歧义;(3)避免噜苏;(4)井井有条。
但是,委婉语背离了前三条次则,表现为用语模糊、晦涩,贬义褒说。
说写者利用语言的模糊属性,通过泛化原则,把特定的语义给予模糊处理,使之一般化、笼统化、泛化,来冲淡人们的嫌恶恐惧,达到婉转表达意思的目的。
例如,要告诉对方裤子拉链没拉上,美国人倾向于用/Youpvelostyourlicense0(你遗失了许可证)这样的委婉表达,而不愿开门见山,直白其意地说/Yourflyisopen0。
/穷人0不说thepoor而说theneedy,theunderprivileged或thedisadvan-taged,/负债0不说indebt而说indifficulties,/劳资关系紧张0被含糊地称为industrialclimate。
美国社会的未婚同居、同性恋等现象较普遍,对有此行径者,含糊其辞地称为friend,companion,partner或roommate等。
使用语义含糊的词汇进行暗示能使语气婉转,避免直截了当,避免使人处于尴尬的境地,但却违反了方式准则的第一次则。
这些模糊艰涩话语的指称意义需要靠语境中具体词或话语才能得以确定。
方式准则的第二次则是避免歧义,但有的委婉语的动因就是利用歧义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并起着误导作用。
例如,飞机上的一等舱(firstclass)改称为豪华舱(deluxclass或premiumclass);二等舱相应地改为一等舱,尤其是三等舱往往有损乘客尊严,航空公司将其易名为businessclass(商务舱)或touristclass(旅行舱)。
又如,人们把garbagecollec-tor说成sanitationworker;称billofcollector为guid-anceworker;称janitor为custodian;称gaoler或jai-ler为correctionalofficer;farecollector自然也成了conductor。
这些委婉语引起歧义的原因主要是说写者选择了褒义词、悦耳动听的词来替代或修饰中性或贬义词,由此而获得了积极的联想效果。
方式准则的第三次则要求话语要避免噜苏,但有时在实际交际过程中,/噜苏0却显得十分必要。
如,Perhapsyouhadbettergetyouraffairsinorder.这是医生向病危病人发出的死亡通知书。
从表层形式看,字符显示信息冗余,话语噜苏,然而它所传递的信息是明确的,甚至是丰富的,而不是冗余累赘的。
再看下面的例子:
有位记者应邀去参加一个音乐会,会后他作了如下评论:
(5)MissSingerproducedaseriesofsoundcor-respondingcloselytothescoreofanaria(咏叹调)fromRigoletto.本来这位记者可以这样评论:
女歌星演出了一首咏叹调。
但这位记者故意违反方式准则的第三次则:
要避免噜苏。
其/言外之意0已很明显:
那位女歌星的演出实在是不敢恭维,甚至是糟糕透顶,根本不能冠以/唱歌0两字。
其委婉的批评之意就是由此推导出来的。
5.同时违反几条准则事实上,格赖斯的四条准则有相互重叠的地方。
既然质量准则违反了,话语必然或多或少;说话相关性不够,也必然导致说话方式不当。
换言之,当说写者使用委婉语时,不仅违反了一条准则,可能还违反了另一条准则。
在教育界,教育工作者为了不伤孩子和家长的自尊心,避免简单地采用类似lazy,idle,stupid,clever这样一些价值评估性的语言,通常他们会用这样的委婉语取而代之:
ed-ucationallyandsociallydisadvantagedgroups,under-achieved,thoseonthelowerendoftheability-scale,highverbal-abilitysubjects.按教育家的话来说,聪明的和低能的孩子都是theexceptionalchild,不是超常或反常的孩子(theabnormalchild)。
采用这种委婉语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模糊在儿童教育方面成功和失败的差别。
9这种委婉语虽然委婉地传递了信息,但却因艰涩而违反了方式准则,同时因低调陈述而违反了质量准则。
又如,某学生正在申请一份工作,这个工作对哲学学历有一定的要求,他就请以前的哲学教授给他写一封证明信,证明他在哲学方面的学历。
这位教授这样写道:
(6)DearSir,Mr.XpscommandofEnglishisexcellentandhisattendanceattutorialshasbeenregular.Yoursfaithfully在这封信中,一方面,教授提供了与所需话题(Mr.Xpsperformanceinphilosophy)不相关的信息(Mr.XpsgoodcommandofEnglishandhisregularattend-anceattutorials),显然违反了关联准则;另一方面,他只字不提该生哲学学习方面的情况,因而没有向收信人提供所期待的信息,无疑违反了数量准则。
79教授明知事实,但却不便明说,因而有意违反关联准则和数量准则,来婉转表达真相。
面对这种关联准则和数量准则的/蔑视0,收信人不会把信扔进废纸篓,他会做这样的假设:
写信人是遵循合作原则的,他想传达的信息正是信中没有明说的话,即该生的哲学学得很差,因而不适合这份工作。
综上所述,四条准则是合作原则的具体体现,是具体化的合作原则。
说写者通过使用委婉语不遵循某条准则或几条准则来产生会话含义;同时,不论说写者还是受话人都知道说写者还是遵循合作原则的,也就是说,/愿意合作0是说写者通过使用委婉语违反准则产生会话含义的大前提。
因此,委婉语在字面上违反了准则,但在更深的层次上,它仍然遵守了会话原则。
会话合作原则是人类语言交际原则,也就是说合作原则是会话原则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类语言不论在交际方法还是情感意义的表达上,都有不少共性,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具有个性。
人们出于种种原因,并不都严格遵守合作原则。
英语委婉语是说写者既遵守交际原则,又违反会话合作原则各准则而产生的常规语言的一种变异,它所承载的信息量在形式上更为丰富,其隐含意义、联想意义更加耐人寻味。
每当交际者因使用委婉语而违反了一条准则或几条准则时,话语就产生了特殊含义。
在跨文化交际中,受话人须从委婉语的背后领会/话外话0,以委婉语所背离的准则为切入点来接受信息才能避免交际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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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cooperativeprincipleisaguidingprincipleinpragmaticsthatshouldbeabidedbyincom-munication.Butinordertoachieveabettercommunicativeeffectiveness,thecooperativeprinciplemaybede-liberatelyviolatedduetotheconsiderationofpolitenessinspecificcontex.tAsaspecialpragmaticphenome-non,euphemismcangenerateabetteras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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