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嵇康看隐逸.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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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嵇康看隐逸
以嵇康看隐逸
摘要
嵇康作为魏晋隐逸文化的代表人物。
他处于“天下多故,民士少有全者”的乱世,为摆脱魏晋险恶黑暗的政治斗争环境、超越残酷现实,毅然决然地走上了隐逸之路。
他通过文学创作抒发内心的生命情感,将隐逸思想融入诗作中。
本文从嵇康的作品及其为人、性格、隐逸思想特征、内心情感等方面,对嵇康含有隐逸内容的诗作进行分析、解读,试图把握隐逸思想,寻找其诗作反映出的隐逸内涵,从而对嵇康的隐逸行为及其隐逸思想做出初步的诠释。
本文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是介绍在魏晋时代大背景下隐逸文化所处的特殊地位,而嵇康正是其杰出的代表;
第二部分,着重论述嵇康诗作中透露出的隐逸思想,对含有隐逸内容的的篇章做详细解读,深入分析这些诗是如何体现隐逸的;
第三部分,总结嵇康诗作中体现出的隐逸到底是什么样的隐逸,对嵇康及其作品做出分析评价。
关键字:
魏晋隐逸;嵇康;隐逸文化;四言诗;幽愤诗;游仙诗;述志诗
JiKangSeclusion
Abstract
WeiJi’sJinKangasSeclusionCulturerepresentative.Heis"theworldmoreso,peoplewithdisabilitiesarerarelyfull"introubledtimes,togetridoftheWei,Jinpoliticalstrugglesinisterdarkenvironment,beyondtheharshreality,resolutelyembarkedontheHermitRoad.Expresshisinnerfeelingstolifethroughliterature,thepoemsintotheseclusionideology.FromJiKang'sworkandman,character,characteristicsseclusionideology,inneremotionalaspectsofJiKangpoemcontainingHermitcontentanalyze,interpret,tryingtograsptheseclusionideology,findhispoemsreflecttheHermitconnotation,thusReclusivebehaviorJiKangandescapismtomakeapreliminaryinterpretation.
Thisarticleisdividedintothreeparts:
ThefirstpartistointroduceaspecialplaceinthecultureoftheHermitWeiandJinDynastiesbackground,whileJiKangpreciselyitsoutstandingrepresentatives;
ThesecondpartfocusesontheseclusionideologyJiKangrevealedpoemsofseclusionchaptercontainsadetailedinterpretationofthecontent,in-depthanalysisofhowthesepoemsreflecttheHermit;
PartIIIsummarizesKangJipoemsreflecttheHermitintheendiswhatkindofseclusion,JiKangandhisworksmakeanalysisandevaluation.
KeyWords:
WeiJinSeclusion,JiKang,SeclusionCulture,fourpoems,quietangerpoetry,poetryaboutimmortals,saidChiPoetry
一.引言
隐逸文化在中国文化史的研究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它不仅是古代社会非常奇特的一种文化现象,而且对士人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以及审美心态等都有非常大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古代隐逸文化最具代表意义的一段历史时期。
宗白华先生说:
“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确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
”[]而嵇康作为这一特殊时期的代表者,以其高韬出世的思想品格及逍遥超越的人格成为隐逸精神的一种象征。
二.嵇康文学作品中的隐逸
(一)嵇康及其作品
正始时期由于皇族的实权落入司马氏的手中,当时出现的打击异己、明争暗斗的政治形势也加剧了时局的动荡,士人们正是在这种严峻的政治环境中,由先前建安时期渴望建功立业转向忧患生命。
在正是种忧患生命意识的催化下,隐逸成为他们的诗歌创作的重要内容,嵇康正是其杰出的代表。
嵇康的文学作品主要有诗和散文,他的创作意图与当时不同阶段及社会大环境有很大的联系;其创作的主题与作者的心情、思想也有很大的关联。
(1)嵇康的为人
嵇康,字叔夜,谯国铚人也。
其先姓奚,会稽上虞人,以避怨,徙焉。
铚有嵇山,家于其侧,因而命氏。
康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
“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
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
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
”[]可以看出,嵇康其志在于素朴,他的胸襟宽大,并且自足于自得之意。
这些都表明他无论是个性精神,还是才学修养,都倾向于道家的生命情调。
同时,嵇康还是三国曹魏时期著名的思想家、音乐家、文学家。
尤其是正始末年,他与“竹林七贤”共倡玄学新风,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被看作“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
(2)作品分类
嵇康的文学作品主要有散文两篇:
《与山巨源绝交书》,《与吕长悌绝交书》。
赋有四篇:
《琴赋》,《酒赋》,《蚕赋》,《怀香赋》。
论有:
《声无哀乐论》,《养生论》及《答难养生论》,《释私论》,《管蔡论》,《明胆论》,《难宅无吉凶摄生论》及《答解宅无吉凶摄生论》,《难自然好学论》。
诗有50多首,有四言,五言,七言和杂言,四言成就最高。
诗歌包括:
《赠兄喜秀才入军诗》十九首,《幽愤诗》一首,《叙志诗》二首,《游仙诗》一首,《六言诗》十首,《重作四言诗》七首,《思亲诗》一首,《答二郭诗》三首,《与阮德如诗》一首,《酒会诗》七首,《杂诗》一首。
其他的还有《琴赞》,《灯铭》,《卜疑》,《太师箴》,《家诫》,《普贤高士传赞》,《春秋左氏传音》诗和散文。
四言律诗,所占比重达一半以上。
四言诗包括游仙诗、幽愤诗、述志诗等,其中有32首隐逸诗。
在不同类型的诗中作者抒发的感情也有所不同,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也并不是所有的诗都是以隐逸为主题。
(2)嵇康性格特点“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
[]嵇康是一个怡情山水的的隐士,他希望过上潇洒自由的生活,远离世俗种种纷争。
嵇康曾说过“荣进之心日颓,任逸之情转笃”这表明他原来是有仕进意的,后来才萌生了老庄任逸之好,由于家庭的原因“母胸鞠躬育,有慈无威,恃爱肆姐,不训不师。
爰及冠带,任宠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这养成了他任情纵意的性格。
从他曾将家搬至山阳县(今河南武修),逸锻铁、吟诗、抚琴、游山观水为乐可见他看重个人的自由,这似乎也让他成为不闻世事的“真隐士”。
他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中自谓“老子、庄周、吾之师。
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也。
”和《幽愤诗》“抗心希古。
任其所尚。
托业老庄,贱物贵身。
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可见其不愿为礼法所约束,也无力于改革现实兼善天下,崇尚自由、爱慕自然的个性。
虽然嵇康内心也有对祸患的担忧与恐惧,但其渴慕隐逸背后的无奈较少,这由他“恬静无欲”的本性所决定的。
嵇喜曾评价嵇康:
“家世儒学,少有俊才,旷迈不群,高亮任性,不修名誉,宽简有大量。
学不师授,博洽多闻,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
性好服食,常采御上药。
善属文论,弹琴咏诗,自足於怀抱之中……超然独达,遂放世事,纵意于尘埃之表。
”[]嵇康自述“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表明他生性刚直,有正义感,不惧强权,难忍不可忍之事,仗理直言。
同时他“性烈才俊”这直接导致了他公然反抗司马氏掌权。
他的性格极为矛盾:
一方面“俯仰自得,游心太玄”,以庄子为师,追求遗世放达。
另一方面却又刚肠疾恶、轻肆直言,为当时社会所不容。
(二)隐逸诗、魏晋隐逸概念
(1)隐逸诗
“隐”或“不仕”这二者来说都必须属于个人的主观愿望,是士人主动选择的生存方式,所以并不是所有不仕的士人都可以归为隐士。
本文中所提及的“隐士”指的是古代士人阶层中的一个特殊群体,指的是那些具有一定文化素养,有机会或有条件出仕,却因各种原因最终选择终生或某一阶段不仕的人。
而嵇康就是这样的隐士,他属于知识分子阶层,而且他也有入仕的机会,但是他渴望出仕,所以当大将军司马昭欲礼聘他为幕府属官,他跑到河东郡躲避征辟;司隶校尉钟会盛礼前去拜访时也遭到他的冷遇;同为竹林七贤的山涛离开选官之职时,举荐嵇康代替自己,嵇康则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列出自己有“七不堪”、“二不可”,坚决拒绝为官。
通常在描述隐士时,“隐”和“逸”常被合并为“隐逸”一词,看起来似乎这二者的含义是相同的。
其实不然“隐”和“逸”有着很大的差别,不能等同起来。
“隐士”的含义已经讨论过,那么“逸士”又是指怎样的一群人呢?
首先从“逸”字说起,《说文解字》中,逸,失也。
从辵兔,兔谩訑,善逃也。
[]可以看出“逸”的首义是“逃亡”有释放之意,如“乃逸楚囚”。
[]而从逃亡、释放之意又引申出散失、隐退之意等,进而引申为超过之意,如“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气”。
[]另外“逸”还有安闲、悠然之意,如“民莫不逸,我独不敢休息”。
[]由此可见,“逸”的这几层意思都与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特殊的处世行为和态度—隐逸有关。
“宋人陈振孙在《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五“洞天集五卷”条说“汉王贞范集道家、神仙、隐逸诗篇,汉乾祐中也。
”[]明确的提出了“隐逸诗”一词,这表明隐逸诗的来历,那隐逸诗到底是什么呢?
一般来讲,应当是指诗中体现出隐逸思想的诗,虽有多有少但都可以谓之隐逸诗。
(2)隐士
隐士这个称谓在春秋战国到明清时期是各式各样的,其变化风格也迥然不同。
但无论是隐士、高士、逸士还是征士、处士等都离不开“士”字,而就文本的研究对象隐士来说它也属于士;从身份的含义上来讲,隐士的角色其实就是身在仕途的官员,是入士的“士”。
[]因此,许多学者在研究隐士问题上都会追溯到“士”并且把隐士作为“士”的一种特殊类型来分析。
“士”到“仕”“《礼记·王制》曰:
“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
”[]东汉许慎也认为:
“士,事也。
数始于一,终于十,从一十”孔子曰:
“推十合一为士。
”[]综上来看,“士”是古代贵族阶级中地位最低下的一阶层,而此阶级中最底下一级—下士,则与庶人衔接,掌管一些基层事务。
所以阎步克认为“‘士’是封建国家事务的承担者,他进一步指出‘士’的最初含义应该是指成年男子,但是随着身份性等级分层的过程中,它才逐渐衍生出众多不同的身份含义,如受命居职之贵族官员之称及贵族官员的最低等级之称、封建贵族阶级之称、氏族正式男性成员之称。
”[]根据史书的记载,士的身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这就造就了士的功能分化,即以知识技能为基础而承担不同的职能。
(3)魏晋隐士的分类
南朝刘宋的范晔是最早对隐士隐居进行正式分类的,隐士隐居被他划分为六类“或隐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静己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癖物以激其清。
”[]一般来说可以分为待时之隐和避世之隐。
1.待时之隐:
这类隐士在隐士群体中所占比重是相当大的,由于魏晋时期社会不稳定,战乱不停,时局不稳,政乱不断,士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因此他们大多选择以退为进,以隐待仕,他们希望期遇伯乐施展抱负。
所以越到后面这类隐士就越多,其中沽名钓誉的也不在少数,他们是假隐士也丧失了作为隐士所具有的真正品格。
这种待时型的史书记载的有,卫兹,卫臻父、南阳堵阳人韩暨、曹属、吴郡钱塘人褚陶。
这些隐士的隐逸多是不得已求其次的行为,在古代这些士人由于政治经济地位不独立,所以他们对政治有很强的依附关系。
因此他们在入仕的情况下,乐意效力政府,建功立业,而且他们的道德多高于一般仕人。
这些士人在做官期间能更多为民谋利,这对社会发展有积极作用。
2.避世之隐:
这类隐士不愿入仕,他们不愿受时世所累,他们倾向于终老乡里过着半山乐水的生活,不想与污浊的政治社会紧密联系。
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以德正行型、教书育人型、避世立言型、伴山乐水型。
而嵇康就是这类隐士中的避世立言型,他具有超世情怀,渴望隐逸逍遥恬淡的生活,渴望通过隐逸达到远离政治喧嚣,获得宁静祥和的生活环境的目的,他通过文学创作表达自己的隐逸思想。
隐士们虽然不问世事,但是他们的行为对社会政治等产生了重要作用,只是他们的行为方式不同于仕人。
隐士一般品行高尚,对物质需求不高,他们的志趣有三,如孟子所言,: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总之隐士身上反应出古代知识分子的潜在社会功能,虽然他们对社会的态度不够积极,但其产生的作用却是明显的。
(三)嵇康的隐逸诗
(1)嵇诗总特点概括
《文心雕龙》认为嵇康诗歌的总特点是:
“嵇志清峻”,“清峻”二字正好阐明嵇康的诗歌整体的艺术风格,嵇康个性直率刚烈,而又有侠士心肠。
故文辞必然严正切直,这种艺术表达方式更能直接表达嵇康的思想感情,更能反映其对政治的鲜明态度。
而“简约严明,文约易广”的四言诗特点也正好与这种“清峻”的风骨相契合。
嵇康四言诗歌继承了《诗经》传统的写作手法但又在此基础上加以创新,他的作品一方面表现出传统作品艺术表达的特点,如在修辞、章法上都有借鉴《诗经》的现象,但另一方面在四言运笔、色彩运用、描物叙事上,他又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受。
陈祚明说:
“叔夜诗实开晋人之先,四言中绕隽语,以全不似《三百篇》,故佳。
”[]
(2)嵇康隐逸的缘由及内心感受
魏晋以来,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不仅仅是政权出现了更替,随之而来的还包括:
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社会主流价值观以及宗教的巨大改变。
封建中央集权政治面临土崩瓦解的境地,儒家经典日渐衰落,政权频繁更替,许多名士惨遭杀戮,这个社会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人们开始对原有的伦理道德规范、是非判断准绳产生了怀疑到最后否定,人们开始寻找个人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由此天下刮起了一片隐逸避世的狂潮,文人也开始创作隐逸诗。
嵇康要面对现实的祸患重重,这些祸患压抑着他的精神,所以他更渴望精神上的自由。
即使是在宴饮上,面对“百卉吐芳华、玄池戏鲤鲂”的风光时他表达的仍然是“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思友的哀伤情怀,“东野子”不光是诗人的好友更是和他一样栖隐的隐士。
这是本应抒发的饮酒豪情已不在,更多的反而是对“幽人”的思念以及对人生的思索。
诗中嵇康精神上渴望的逍遥闲适与现实的祸患压抑交织着,这是其隐逸诗的主要特点。
他的诗歌呈现出由最初的忧患避世到企慕隐逸特点,但实际上诗人并未想要隐逸山林,诗歌主要是叙述隐逸的原因、表达渴慕隐逸的心志,嵇康的隐逸诗对自我内在的关注表达更多,少有建功立业的社会责任感。
在巨大的社会压迫下,中国士人很少激烈反抗,他们的强烈情感、极端行为往往是以一种缓和的形式表现出来。
嵇康渴望通过隐逸远离现实的苦海,但却没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隐逸与心灵相融合,他从心底还是不肯接受有志不就的存在形式。
而嵇康最终也因“龙性被诛”结束了个人和时代的悲剧。
(3)嵇康面临的阶级、思想冲突
嵇康是曹魏宗室的女婿,娶曹操曾孙女长乐亭主为妻,作为皇亲国戚嵇康顺利地踏上仕途,他被朝廷任命为郎中,拜朝散大夫。
以至于在后来的政权斗争中嵇康明显的偏向曹魏政营,尤其是后来司马氏掌权以后,他对司马氏提出的虚伪名教更是争锋相对,他率性而为,放荡不羁,高呼“非汤武而薄周礼、轻贱唐虞而笑大禹”以此来讥讽司马氏的篡权不轨;面对司马氏的讨好拉拢,他则在大众前表示做官是违心之举,毫不迁就。
嵇康作为一名思想家有自己的思想观点,他的观点是“越名教而任自然”试图像庄子一样追求逍遥自适的人生境界,但是这种观点对当时司马氏所提出的以“孝”治天下的“名教”显然是一种思想的内在冲击。
嵇康认为“矜尚不存乎心”要求“君子行道,忘其为身”[]这种超越功利之后的闲适心态是嵇康所追求的,没有了纯属精神的老庄哲学的虚无缥缈,反而更贴近现实。
嵇康平日里“教养子孙,时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并为之感到满足,可以看出嵇康的世界散发出人情味儿,但这种人情味儿又是超越不了庄周的地方,他可以超越名教、超越功利,但是却不能超越是非、善恶,庄周心中因无是非,故而对身外世界无褒贬,无憎恶,无可无不可,事事泰然处之。
”[]正是他的这种不洒脱让他对山涛举荐为官之事极为痛恨,并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他不惜与好友绝交,他的这种激烈行为是由于山涛是为司马氏服务的,而他对司马氏政权的态度是坚持不合作,他对司马氏僭越取得政权感到非常不满。
(4)四言诗
四言诗反映出的隐逸思想最为显著,因此就四言诗为探究对象,以下将从四言诗中的游仙诗、幽愤诗、述志诗、玄言诗等进行分析。
1.游仙诗,嵇康把隐逸融入游仙诗之中,用自然道理来比喻人生的道理,这类诗歌有与玄学有着一定的联系。
王瑶先生说:
“魏晋文人希企隐逸之风,也深受着当时玄学的影响。
”“玄者玄远,宅心玄远则必然主张超乎世俗,不以物务营心;而同时既注重自然,则当然会企求隐逸。
”[]诗歌反应出来的特点有两个:
一是渴慕游仙,二是体玄悟道。
正如刘勰所言“乃正始明道,诗杂仙心。
”[]他把老庄玄学作为自己安生立命的根本,他认为不追名夺利,超脱外物,寻求一种恬淡自然、无为自得的境界就可以得到生命的解脱。
在五言《答二郭诗三首》其二中“寝迹北山阿,但愿养性命”表现出作者面对严峻的世俗环境,希望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也反映出他渴望隐逸是由于畏惧祸患,由“坎凛趣世务,常恐婴网罗”两句也可以看到作者常处于恐惧“婴网罗”的状态,他渴望超然世外的隐逸生活。
诗人在“遗物弃鄙累,逍遥游太和”二句中表达的心声是抛弃那些为自己所累的事,追求一个逍遥的生活境界,作者真正想要追求的生活是那种返璞归真的生活,最好的生活状态是达到心与自然的统一与融合,也就是不为外物所累。
“结友集灵岳,弹琴登清歌”表现出嵇康的隐逸诗是超越现实的,诗中的隐逸形象没有表现出迷茫郁闷的特征,反而呈现出一种灵动洒脱、玄远高蹈的游仙特征。
忧俱祸患也是嵇康渴望隐逸的主要原因,读到《代秋湖歌其二》中多次提到“贫贱宜居,富贵难为工”可以看出作者对“富贵尊荣”的恐惧与排斥,诗人认为贫贱则可避免“好胜者残,疆梁致灾”的黯淡结局,而富贵之人多会遇到天灾人祸,只有那种清贫与世无争的生活才不会无端惹人烦恼。
这种心理,直接表明诗人追求的是一种闲淡与世无争的隐逸生活。
2.《幽愤诗》,后来嵇康由于吕安之事牵连入狱,虽然自己的人生遭遇了巨大打击但他仍未忘初心,可见其内心渴慕隐逸之深。
在《幽愤诗》中“嗟余薄祜”到“养素全真”诗人自述自己在青年时就已经形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格和自由隐居的志向,“仰慕严郑,闻道闲居”写的是作者对西汉隐者严君平和郑子真安平乐道的向往,他渴望自己也和他们一样过上闲适自得的安然生活,其实就是指隐逸生活。
“昔渐柳惠,今愧孙登”,他为自己没能像柳下惠那样坚持正道而自愧,为自己没能听取孙登的劝告而悔恨,总的来说就是他为没能躲避政治迫害、没能实现隐逸而抱有遗憾。
“嗈嗈鸣雁,奋翼北游”中作者运用了“飞鸟”意象,这一意象在(《述志诗》二首)、(《答二郭诗》三首以及(《五言赠秀才诗》)中都有提及,飞鸟翱翔于天空顺时而动、自由自在。
飞鸟是自由的象征,象征着作者的追求与向往,另一方面自由的飞鸟与困境中的作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进一步加剧了作者内心的愤懑之情。
“穷达有命,亦有何求”作者慨叹自己的抱负无处实现,而且有可能一生都有志不就,他内心的苦楚不言而喻。
作者甚至将将隐逸作为一条理想的人生道路或者说是最终的归宿。
他期望过上“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性养寿”的理想生活,他渴望亲近自然内心充满回归自然的情怀。
这样的恬静生活是作者心之所向,但严酷的现实却阻碍着他,他内心的这种苦楚心情得不到舒展,只能将苦闷述诸诗篇。
我们从诗中可以看出他处于经退两难的境地,在吕安的事上由于自己的疏忽,最终反受牵连,对现实的无可奈何,对隐逸的向往与渴慕却得不到实现,最终只能用诗歌聊以自慰。
面对司马氏的无情统治,他对政治采取退让的态度,做到“奉时恭默,无馨无臭”以此保全自己,过上自己向往的隐逸生活,此时他对司马氏的态度还处于缓和的状态。
后来随着司马氏野心逐渐暴露,他才持有强硬的态度公然反抗司马氏阵营,甚至是不惜与其决裂。
3.述志诗《述志诗其一》中“浮游太清中”至“荣华安足为”就表达出作者遗世独立、超脱世俗的高洁志向和追求精神清净自然的愿望。
其一中“誓将离群侣,权策追洪崖”两句及其二中“岩穴多隐逸,轻举求吾诗”都表现出作者希望通过隐逸避开世俗之乱,追求性灵远离世俗尘埃、自由的生活,他钦慕是像洪崖、孙登这样隐逸行为带有游仙特征的隐士,嵇康在诗的意象上多选择的是道家的隐士意象。
《述志诗其二》中“远实与世殊”到“千载长自绥”同样表达了渴望隐逸、希求同道、以古圣先贤为师,怡情养性的清高志向。
其二中嵇康将其隐逸实践的亲身经历以诗化的形式展现出来,从中可以读出作者的内心渴望隐逸的情怀。
这两首诗诠释了嵇康一生所坚持的情志和理想。
作者的志向是追求一种超越自我,宁静自由的生活,隐逸的简朴远离世俗的生活可以让他的内心归于自我,获得平静,最终达到人心归一的境界。
面对外在繁琐礼法的约束和矫揉造作的名教,嵇康渴望身心解放,渴望本性回归自然,率性而为,获得精神上的自由。
在《难自然好学论上》他写到“人之真性无为,正当自然”也就是说人的本性应该是崇尚自然的宁静自得,那么政治上就应当顺应人的宁静自适的本性,遵守无为不扰民的原则。
4.玄学诗《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第十四首“目送归鸿,手挥五弦”虽然不离感官形体,但作者借此启迪心灵意识,这种超越感官的活动融入了他的整个生命,超越了现实的感觉世界,升华至精神世界。
悠然自适的心境中,作者手挥五弦,目送暮色中远去的归鸿。
诗人的心灵沉醉在自然美景中,享受着无限自得之乐。
“俯仰自得,游心太玄”诗人刻画出人与自然交融的玄妙,他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中,沉浸于自然美景中,完全忘我,达到人与自然相契合的人生真境。
彼境绝言绝虑,不但文字难以捕捉,甚至是艺术家的作画也不足以传神答意,《晋书·顾恺之传》云:
“恺之没重嵇康四言诗,因为之图,恒云:
‘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
”[]其实这是隐逸人生达到的玄远境界,精神上获得完全自由,彻底摆脱了生存的苦痛的状态,是审美层面上的隐逸人生。
如罗宗强先生所说的嵇康把庄子的理想人生境界人间化了,把它从纯哲学的境界变成一种实有的境界,把它从道的境界,变成诗的境界。
诗中的“郢人”是诗人心中超越世俗、恬淡自得的隐士典范。
第十三首“浩浩洪流”至“怆矣其悲”描绘出洪流的气势磅礴,鱼龙悠游,山鸟欢悦,大自然勃勃生机的繁荣景象,由此得出生命的真谛。
因此“驾言游之,日夕忘归”表现出生命对自然的无限向往与契合,自然的纯美唯有通过朴素玄远的心慢慢体悟,全身心地融入其中才能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最后获得心灵上的满足。
诗人这样表达的深意是他为了将自己从司马氏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让心灵悠游于自然,从而享受心灵融于山川水泽的美。
透过诗歌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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