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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虚度年华;另一种人,过着有意义的生活。
在第一种人的眼里,生活就是一场睡眠,如果在他看来,是睡在既温暖又柔和的床铺上,那他便十分心满意足了;在第二种人眼里,可以说,生活就是建立功绩……人就在完成这个功绩中享到自己的幸福。
--别林斯基
内调散记
——中缅边界临沧段内部调查工作二三事
临沧市外办梅子
国界在人们心目中是那样的圣神、庄严而又神秘。
自打我调入外事办工作就经常从老一辈外事人那里听到“盼望开展联检”,这是外事工作者的一个共同迫切心愿。
在中缅边界工作多年,看到一些界段,由于山体滑坡、界河改道、水土流失等原因造成了国界走向模糊、不清晰等情况,心里很着急。
根据外交部和省外办的安排部署,在2007年下半年开展了一次中缅边界内部调查工作。
临沧市外办率边三县外办主任和业务骨干参加完省上的培训后,在市里又组织了内调骨干培训,再一次安排、部署、细化内调工作。
就这样精心制作实施方案,严谨的组织、安排、部署,中缅边界临沧段的内调工作拉开了序幕。
巾帼不让须眉
在野外开展内调工作不仅工作强度大、疲劳而且非常单调枯燥,很多女同志因为天生体质上的弱势,在崇山峻岭、热带雨林中徒步穿行非常困难。
身材苗条的李玉红平常走在大街上具有很高的回头率,但在恶劣的内调工作环境中,窈窕的身姿失去了优势,经过几天的沿国界徒步巡查,在爬S146号界桩时中暑晕倒在半山坡,大家又是遮挡阴凉、又是喂水、喂药,一阵忙碌,小李缓过劲来,市外办杨枫梅副主任鼓励小李:
“你比我年轻,我比你胖,爬山的负重你比我小哦,我背着一身老肥肉在巡查国界也是很累哦。
这次内调结束后,我们将评选你为外办系统第一魔鬼身材女郎!
”一番话语让小李和大家都笑了,紧张的气氛缓解了。
丁志环是外办此次内调工作中唯一的未婚女性,她可是我们外办系统的宝贝,她是当年在公务员招考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外办抢来的,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她第一次参加内调工作,那种激动、兴奋、不安言于行表,开始两天小丁跑前跑后,又是照相,又是抬着笔记本做记录,忙的不亦乐乎,到了第三天早晨,小丁感到整个身躯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咬着牙挣扎着起床,相机背不动了,照相跑不起来了,只身徒步都走不动了,只有笔记本她一直拿着,迈着沉重的步履,边走边记,她有一个心愿,要把内调的点点滴滴记下来,完成一个高质量的内调报告。
内调结束了,小丁似乎成熟了许多,半个月的徒步巡查,内调的风吹日晒雨淋,无情地在小丁的脸上烙上了深深的印记,男朋友看到后有些不悦:
我送你上界时,是那么的光鲜靓丽,半月回来满脸刻上沧桑。
杨枫梅副主任很感性地说:
这很好啊,说明我们小丁敬业,把中缅边界的地图都画在了脸上,人无我有哦,只有经过大自然阳光的抚慰,经过中缅边界内调工作洗礼的女人才会具有如此这样的韵味哦,你应该为你未来的妻子感到无上荣光。
S168号同号双立界桩,没有道路可行,从山顶下到山脚两条界河交汇处,要下一个小时的陡坡,坡度大于60度,前面有界务员和男同志砍出道路,其他同志在后面荆棘中穿行。
回来时就惨了,得爬一个半小时以上的陡坡。
市外办赵现云在过界河时失足掉入河里,被河水冲走了几米,肖云疆眼疾手快,在我们吓得惊慌失措时,把小赵抓上河岸,小赵受了伤,不知是吓的还是伤情严重,脸色煞白,颤抖不已。
我们大家都紧张了起来,肖云疆把小赵扶到阴凉处给她做了检查,煞有介事道:
没大碍。
骨头没事,只是皮肤擦伤和韧带拉伤。
不知他是真有那么一丁点骨科知识,还是只是为了鼓励安慰小赵,听了他的话,小赵含着眼泪站了起来,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巡查168号界桩回来的路上,有一道陡峭的山崖,坡度几近90度,杨枫梅副主任手脚并用地艰难地往崖上爬着,几次失败,这时,肖云疆砍了一段藤子拴在她腰上,在山崖上面拉她,感觉轻松了许多,下面有了支撑的力量,回头一看,一个界务员砍了一根树丫杈撑在她的臀部支撑着她往山崖上爬,此情此景感动得她泪流满面,几次哽咽着说:
谢谢……在内调工作总结大会上,杨副主任动情地说了一句话:
我很享受168号界桩的那道陡峭的山崖和那段距离。
在中缅边界临沧段有这样一群男人和女人,一群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外事干部、界务员,为了捍卫国家的尊严和主权,为了国界走向的清晰,用脚步丈量国界,不,更多的是手脚并用巡查国界,丈量国界,维护国界,用他们坚定的信念,用他们坚强的意志,顶烈日,战寒冷,顶风冒雨,巡查了中缅边界临沧段的71个号,108颗界桩,徒步走完了290.791公里的国界线,无怨无悔......
生死一线的那段距离
从海拔2418米的白虎山顶,下至海拔仅542米的江边,我们经历了高寒、秋冷、炎热的立体气候考验,站在江边,虽已入秋,太阳炙烤着大地,热浪翻滚着涌来,似要掀翻你的身体,让人透不过气。
界桩就在遥远的山脚下,在奔腾不息的怒江边上,那是一条狭长的峡谷,是我们必须要到达的地方。
这是三百里巡界第一站。
尽管天气炎热,尽管那是近80度角的陡坡,有些地段人根本就站不住脚,只能小跑着冲下山,身边没有一棵树,连棵可以用手揪住的杂草也没有,一脚踩空就可能滚落山底,但大家还是一鼓作气下到了山脚。
怒江边106号界桩是中缅边界临沧段的第一颗界桩,在10余年的风雨侵蚀中完好无损,巍然矗立。
这让大伙十分高兴,热情高涨,大家开始嘻戏起来,踩着滚烫的江沙,跳入冰冷的江水中,尽情挥洒外事人的壮志豪情,展示外事人搏击激流的大无畏气概。
回望山顶羊肠小路,象一条灰白的布带从天上洒下,曲曲弯弯、歪歪扭扭地搭落在高耸陡峭的山体上。
从江边回到巡查队伍歇脚的村寨章奎,有近10里的距离,回程是艰难的,第一步就开始上坡,天梯也不过如此吧,每跨一步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唉,天是那样的蓝,湛蓝得透明,似乎要把人容进着蓝色的空间,云是那样的白,白的那样让人眩晕……
我多想借一片蔚蓝给内调巡界的人们躲躲阴凉,我多想抓朵白云搓成绳索,拉着大伙爬上这高耸的大山。
第一天巡查,气候反差很大,山顶的寒冷,让人打颤,江边的闷热,让人受不了。
一直走在前面的镇康县撒艳宁主任开始感到头发昏,冷汗直冒,脸色发白,迈不动脚步中暑了。
可大家出发时带了药,带了水,带了食品,还带了一些必需品却没有带糖,现在要有支葡萄糖就更好了,哪怕一颗糖也好啊。
为了救人,就去最近的村子里买点糖吧。
李国良副主任马上指挥一路人马原地留下照顾撒主任,一路人马回宿营地取药,一路人马到最近的村子买糖。
最近的村子,是一个缅甸的小山村,等了一会,去买糖的人回来说没有,邻近的村寨都跑遍了没找到一颗糖,连白糖都没有。
村里基本只有老弱妇孺在家,男人都上山刀耕火种种庄稼、打猎去了,他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几块糖,糖对于他们是奢侈品,平日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所谓的寨子只是几间茅草顶、篱笆墙的房子,在中国没见过这么穷的村子,在当今世界发展很快的时候,亲眼看到还有这样一群贫穷的人,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大家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最近的邻国寨子找不到糖,于是只好等待取药的队员。
不知是外事人的坚强的意志,还是这个群体的团队精神,或许还是外事人甘于清贫、默默奉献的精神感到了神灵,撒主任慢慢缓过气来,刚刚缓过来的撒主任,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他不想在徒步巡查的第一天,由于自己的中暑而影响大家的情绪,动摇军心,他强打精神幽默道:
“没事没事,等咱国家再富一点,巡界时咱用直升飞机!
”“呵呵呵……”。
129号界桩的位置是走得非常艰辛的一段,在回来的路上大家遇到了一个身体结实的老头驾驶着一辆拖拉机,大家都极其兴奋,纷纷上前询问可否租用载我们回到出发地,谈好价钱后这个边民非常热情地同意了。
大伙高兴地上了拖拉机,在轰鸣中大声地说笑着。
一路上拖拉机颠簸地在窄小泥泞的道路上行驶着,突然,一个同事发现这个拖拉机怎么会只有三个轮子在动,其中有个轮子不动,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大叫了起来,驾驶车辆的老头急了:
“不要叫了,这很正常嘛,路那么难走,等一个轮子都不转的时候你们再叫我,我开慢点又会转了”。
我们没有心情说笑了,全部都紧紧地盯着车轮子。
就这样,只有三个轮子会转的拖拉机,拉着上界巡查的外事干部在崇山峻岭、悬崖峭壁、界桩界线边慢慢地穿行,到了目的地大家才松了口气。
在内调开始的头几天里天公不作美,一连好几天都是下着淅沥的小雨,虽然雨不大但是持续野外作业的疲惫及泥泞的道路使工作的难度提高了。
因为下雨路非常滑加上附近边民生产生活用的牲口踩踏过后路非常难走,而且非常窄,只能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一起走如果双脚并行就走不下,丁志环生平第一次走这样的路,看着路下陡峭的山崖几乎不敢睁开眼,一边走嘴里默念“保佑自己,太可怕了。
”但是很不幸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不留神小丁摔倒了,只听到小丁的尖叫声和唰唰的下滑声,以及物体撞击的声音膨、、、、小丁顺着山坡急速滑下,十分危险,万幸的是正好有一颗树挡住了小丁,她的脚已经挂在了悬崖边,下面就是险峻的沟壑,耿马县的温剂涛主任不顾个人安慰冲下去死命拉住小丁,同志们七手八脚一起努力把小丁救了上来。
被救上来的小丁看着那段生死只距几十厘米的距离,看着山下险峻的沟壑吓得大哭,生平第一次经历生死的体验比以往看任何恐怖电影也许更具有实际意义。
哭完了,她抹干眼泪,又继续和大伙一块儿走下去。
忘不了2007年10月23日,沧源县外办肖新勇主任率领大家去实地查看150号界桩到151号界桩的国界,从地图上看150号桩至151号桩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2000米,近在尺尺,这两桩直线并不远,大家心里还暗自庆幸,今天也许早早的回来,经过策划准备、决定先去查看150号界桩,再绕到151号界桩,一切准备就绪,中午11点30分就从芒卡镇的麻落村出发,一路上大家谈论着、说笑着、欣赏着路边的风景、祖国的大好河山,在岖崎的山路上向着目标150好桩走去。
渐渐的,坡大了、话少了、喘气粗了、汗流浃背、衬衣已紧紧贴在背上。
走了近两个小时我们到了150号界桩,站在150号桩向151号桩望去,151号桩就在对面的仙人山上,中间是深深的峡谷,仙人山海拔2400多米,是一座孤立的山,就像一个巨大的竹笋直指蓝天,这里植被很好,常有野兽出没。
不知是云雾的作用还是大家都太累了,感觉仙人山就在云雾中摇晃,忽而朝左,忽而朝右,忽而朝前,忽而朝后,忽而又似在和我们捉迷藏,又像是向我们发出挑战。
大家忙碌起来,又是拍照,又是检查,又是画图……
突然不知是谁大叫一声”蚂蝗!
”大家不约而同的跳起来、惊恐的四下张望、快速的扫视双脚、脸上,双手不停的翻动着,谁也不说一句话,清理着脚上的、身上的蚂蝗,继而脱下裤子清理,还没有穿上裤就见四周密密麻麻的蚂蝗,成千上万正向我们靠拢呢,有的一伸一缩的赶路,有的在歪歪扭扭摇晃着寻找新的目标,有的在小路边、草丛上、灌木中,伸长脖子、等待着,群蝗乱舞。
好恐怖的蚂蝗世界哦……
大家加速工作,收拾完东西离开了这蚂蝗的世界。
天上的太阳黄黄的,头有点闷疼,头顶上嗡嗡作响,响声越来越大,“大马蜂”我们就象一群受惊的野牛,不要命的高叫着狂奔、什么烂泥水潭、杂草、枯枝、沟沟坷坷、会咬人的草、会袢脚的藤,本来这山上就没有路,凡是挡在前方的一切全部按倒、朝着山坡下跑。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野猪”大家吓傻了,都停了下来,没有脚步,没有声音,连呼吸声都压制到最小,那是一头在小憩的野猪被我们的声音惊跑了,颇有经验的界务员王泰明说:
千万不要和野猪发生冲突,你不惹牠,牠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后有蚂蝗、马蜂追兵,前有野猪挡道,情况很危险,大家很紧张,不敢往前走,但不能不走啊,今天的巡查任务还没完成,有山地生活经验的王泰明提出:
大家叫着往前走,用声音吓跑野兽。
就这样,大家吼着、叫着、用木棍打草惊蛇、相互壮胆。
大家到了谷底,一条小河边停下来休整。
虽然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但大家还是相互鼓励、相互安慰、相互帮助,查看伤情,处理伤口,大家脸上、手上、脚上被蚂蝗叮咬、马蜂蛰的和树枝野刺刮破的地方汨汨流血,被大马蜂蛰得最严重的是解放军周干事,蛰伤多在脸上,此时的他头痛无比,视物不清,脸也肿了起来,大家帮助他拨出毒刺,挤压排毒,在只有清凉油的情况下,只能采取“土办法”治疗马蜂蛰伤—用人尿擦擦被马蜂蛰伤的伤口和周围,缓解一些痛苦。
肖主任安排送周干事下山到医院救治,但他一再坚持要和大家一起完成今天的国界巡查工作。
不知是人尿真有那么大的作用,还是大家的品格和意志感动了神灵,周干事抬着肿胀的大脸盘、忍受着痛苦又和大家一起顽强的巡查国界。
在经一番又一番的折腾后,大家虽已是一瘸一拐的了,但仍然坚持着,互相搀扶着向仙人山的山腰攀登。
终于,151号界桩终于又和我们见面了!
站在仙人山顶,缅甸的南邓、中国的芒卡镇尽收眼底,仙人山被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朵朵白云时不时的从身边飘过,觉得进入了仙境一般,暂时忘记了一切。
俯视来时被我们压出的小路,只见被压倒的小草、灌木痕迹弯弯曲曲、如一条带子飘落而下,蜿蜒而上伸向另一座山顶……
这样的精致让熊宝昌诗兴大发,摇头晃脑:
“后有蚂蝗马蜂追兵百万,前有野猪将军一头,飞机从我腰上过,白云给我做围脖,纵有千难万险,老熊守在国界”这也叫诗吗?
但我和大家却都很感动,为这群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守在国界上的普通人感动……
天当铺盖地当床
临沧市此次内调工作,主要由市县外事干部参加,沿边村寨界务员分段参加,特邀了驻军参加,由于山上山高险峻,很多地方没有通讯信号,通迅及其不便,只有在出发前就定好行程,通知好各村界务员在指定时间、地点等侯,所以每天无论走的多么辛苦,时间多么晚,都要到达方案中界务员所等侯的位置。
到达两分水时天色已晚,漆黑的夜根本无法再找什么合适的宿营地了,大家又累又饿,没有体力和精力再生火做饭,胡乱吃点干粮,不洗脚脸,不刷牙,就着路边合衣躺下。
夜已深了,满天的星星把天空装点得熠熠生辉。
“这就是披星戴月吧!
”“不,这叫天当铺盖,地当床”“你数数瞧有几颗。
”一向乐天的外事干部对着满天星斗谈着、说着、笑着,忘了劳累,他们在欣赏夜空的美丽,他们是在策划明天将要巡查的界段。
在中缅边界一个很远很边的山头上,一群极尽劳累的外事干部、界务员没有床铺,没有被子,在树下,在草从中,在土堆旁合衣而眠,夜风在轻轻的吹拂,轻抚着他们的疲惫的脸颊,虫儿在婉约的吟唱,吟唱一曲曲美妙的小夜曲,我们年轻的、年长的外事干部,或刚入伍的新兵、界务员就这样由夜风抚着、虫儿的吟唱伴着,忘却了劳累,忘却了艰辛,忘却了山林中出没的野兽,在国界上,在界桩旁,他们睡了,沉沉地睡了,明天还有更艰辛的路程在等待着他们……
连续几天走的都是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山路,几块压缩饼干都嚼完了,更别说什么米饭、蔬菜了,大家都疲惫不堪,饥肠辘辘。
到达毛谷场丫口已近黄昏,晚风飕飕,秋天的夜风已经有些寒冷,远远地大家看到了方案约定中要出现的界务员黄开成迎着夜风中站在山顶上,手里还牵了一只羊。
大家一阵欢呼雀跃,忘记了几天的疲惫和饥渴,跑上山顶把老黄团团围住,对他牵的那只羊更是亲切有加,但一个难题把大家都难住了,这里不靠河流,也不近小溪,没有水,没水怎么杀羊呀!
于是开玩笑说:
这木头木脑的傈僳族,老干山上牵什么羊哟,准备一些熟食来等着不就行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大家都明白,这些傈僳兄弟,他们是心疼大伙儿啊,一心只想着给大伙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质朴可爱的民族兄弟们哪能想到没水呢,再说他们也是翻山越岭牵着羊走了几个小时才到这儿等着的。
历史上两队人马汇合是会欢呼、鸣枪、拥抱,此刻,在中缅边界的崇山峻岭中,在中缅边界的蜿蜒山道上,开展内调工作的两队人马在期待中汇合,纵情欢呼了,没有鲜花,激情拥抱了淳朴的傈僳族界务员和那只可怜的山羊。
没水也行,去掉内脏,那就用火烧,来只烤全羊吧!
江湖中传说的羊小炒如何美味,看来是没福气享受了,内脏没水洗啊。
于是,杀羊、拾柴禾、砍树枝,大伙忙活起来。
在海拔近两千米的山上,夏日是避暑的好去处,但在这秋末时节,夜晚还是出奇的冷,那就搭个窝棚遮避点寒冷。
夜幕降临,羊香四溢,大家围着火塘,吃着烤羊肉,用仅有的瓷口缸轮流着泯一小口清酒,此刻,没有了外事干部和界务员的界限,没有了公务员和农民的区别,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这里有的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界的守护者……外事干部唱起了深情缠绵的歌曲,界务员傈僳族兄弟们唱起了傈僳小调,歌声回荡在山顶、树稍,溶进风里,歌声飘到异国他乡去做客。
大家似乎醉了,为这歌声,为这跳动的火苗,为外事干部和界务员民族兄弟之间的深情厚意,为这火光下一张张布满风霜却坚毅的脸、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更为这无谓艰辛团结协作的精神,为了国家甘于清贫,勇于奉献自己的英雄气概深深地陶醉了。
半夜,狂风夹着暴雨来临,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摔打在大家的脸上,大家惊醒了,赶紧挤进窝棚避雨。
太累了,都睁不开眼,恍惚中听着雨声,似是美妙的催眠曲……
天亮了,雨停了。
早醒的几个人环顾四周,呵,昨晚雨好大啊,火塘早已浇灭,洼地里都积成小水塘了。
唷,几个没醒的内调队员脚都泡进水塘中了却还睡得好香哦。
再一转身乐了,有的队员上半身在窝棚里,下半身却露在外,这不是和山鸡一样顾头不顾尾吗,想来是走了几天的路太累了,淋了一夜的雨,还睡得这样香啊!
猛然间,大家的心似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大家发现,在窝棚外睡的都是界务员,界务员看窝棚小,为了让外事干部好好睡觉,他们宁愿淋雨也不往窝棚里挤啊,他们这是……
唉,这就是我们的界务员,这就是我们的少数民族兄弟,这就是在国界上不计报酬、默默奉献的国界的守护者。
经过20余天的艰苦努力,中缅边界临沧段的内调工作结束了,通过内调有如下收获:
第一、老同志带新同志认识界桩标志物、国界走向,做好传、帮、带;第二、徒步巡查,增强凝聚力,锻炼体魄;第三、市、县外办领导和大家一起在国界上顶烈日、冒风雨、穿荆棘、过河流开展内部调查工作,树立外事领导形象和模范表率作用,增强凝聚力;第四、在界桩旁、国界上、荆棘边由外办领导给大家讲中缅友好交往历史,对大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第五、以内调工作为平台,做好涉外部门的协调工作,在开展内调工作的过程中,邀请驻军参加,使他们更进一步明确国界走向。
工作中高标准、严要求,做到情况清楚、数字准确、图片详实、基础牢靠,顺利完成了中缅边界临沧段290.791公里国境线的内调任务。
通过内调,临沧市形成了一个图文并茂、有理有据、具有说服力的高质量的内调报告;一份有电子地图、相片、文字说明的边界纸质文档;一份电子文档;一份中缅边境地区临沧段社情民意调查报告。
中缅边界临沧段的内调工作结束了,带给我们的是几多的收获,几多的思索,或许还有些淡淡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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