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唐诗中的山川意象.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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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唐诗中的山川意象
浅论唐诗中的山川意象
摘要:
唐诗中的山川意象,体现的是大唐盛世文化的表征,也是诗人理想与心态的又一代名词。
同时,唐诗中的山川意象,传递着意象表意层面的丰富性和多元性:
如天山、贺兰山、秦淮河意象暗示的民族存亡、命运抉择的艰深思考;昆仑山、峨眉山、钱塘江意象托寓的怀史明思、清净修为的理趣;也有华山、黄山、庐山意象寄意高远、幽茂游逸的韵旨和黄河、长江意象灰暗悲怆、明丽雄浑的基调等等。
山川意象随诗人情志所异而抒写有别。
所以,诗人把精神和信念,意识和理想赋予山川意象,才焕发出诗人们独特的人生思考和情感言说。
关键词:
唐诗,山川,意象
ABSTRACT
Tangpoetryimagesofmountainsandrivers,reflectisthecharacterizationofdatangshengshiculture,mentalityisalsoapoetidealandthegenerationofnoun.Atthesametime,theTangpoetryimagesofmountainsandrivers,transmittingtherichnessanddiversityofimageideographicaspects:
suchastheTianShanmountain,HeLanmountain,QinHuairiverimagessuggestthenationalsurvivalandfateofdifficultchoicesbetweenthinking;KunLunmountain,mountEMei,theQianTangriverimagecombinefortakinghistoryasamirror,purityofthephilosophicflavor;AlsohaveHuaShan,HuangShanmountain,LuShanimagehigh,deepandremotemauescaperhymepurportandtheYellowRiver,theYangtzeriverswimimagegraypathetique,vigoroustoneisbrightandbeautiful,andsoon.Mountainsandimageasapoetofmodernvisionandexpress.So,thepoetthespiritandfaith,andidealgivemountainsimageconsciousness,coruscategivesthepoetsoftheuniquelifethoughtsandemotions.
Keywords:
PoetryoftheTangDynasty,Mountainsandrivers,image
山水诗可谓是唐诗中不可替代的一脉底色。
由苦极奇寒的塞北莽原到清绮秀丽的江南故地,吐纳了千形百态的山水意象,共同构筑成一幕幕意境深远的诗意图景。
山川随之成了诗人们喜于歌咏的一类。
借名胜山川抒怀遣情,折射出诗人们各自的人生意趣。
唐诗中对山川的描写或多或少涂抹着一道深层的文化底蕴,被赋予了时代的气息。
在我国,南北的自然地理状况,南北的景致风物都大有不同,因而历朝历代的诗篇里名胜山川的风格千差万别。
及至唐代,盛世开明的风气才使诗风呈现恢宏而壮阔的气象。
一、西北典型山川意象
我国西北自古以来便是山川耸聚之地,西北山川的自然之美是令人无法抗拒的。
西北的山川,不仅涵盖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精妙写意,同时,它又富于北方人豪迈不羁,粗犷放达的阳刚美。
同时,作为纵贯一方的文化土壤,西北腹地内的山川意象也十分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此外,作为兵家必争要塞的西北疆域,策源了叱咤诡秘的历史风云,充斥了原始蛮力的拓荒与破凿。
事过境迁,至今留存下来的,是自西向东绵延的为抵抗匈奴作乱和北狄入侵所构筑的山岳防线,它们静默无言地沉淀着千年历史的风尘。
(一)山
.天山
天山,有着文化书写上两种文明遗存下来的对立,也是中华民族游牧文明和农业文明一个重要的地缘坐标。
丝绸之路和楼兰关址也是天山文明幅员的子系之一。
所以我们说,天山这一意象特征,它一方面涵括了民族存亡的艰深思考和命运抉择的去路,另一方面,它与唐人对边塞境况的认知也休戚相关。
天山一带的原居民即维吾尔、哈萨克民族,在历史上可谓是有着本性奇烈的血脉,同时又是患难流离的民族。
在民族融合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倚踞天山阻隔外夷之利,在中国的西北一隅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明。
这一文明的发源,其助力离不开天山的化育滋养。
然而,天山周遭的蛮荒,遍处是野烟芜草,冷月沙丘,又猛然间把人带回了苦寒奇极的塞北大漠,攀谈不上有任何的人世常情。
在这样闭守且隔绝的生存状态下,唐人眼中的天山便默默生成了片面的文化认知习惯,泛泛沉浮于诗情中的天山意象则以苦寒、别离为主。
试如李白《关山月》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以稳健的笔力、决恣冲荡的气魄直写了明月出峰际,云海苍茫涌的浩阔图景,让读者领受了天山的自然之美后,诗人笔锋陡转,畅言道:
“戍客望边邑,思妇多苦颜”,这实乃诗人的深层用意。
戎士思妇相望两地不得见的苦痛经由诗人的淡淡挥写,别离的情思跃然纸上。
把悱恻悠绵的人情意态比之于山莽大漠的野性自然,强烈的感官差觉及人性与自然两种美的触碰,附加于天山这么一个双重辨识的意象上来,也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而天山这一意象在唐朝诗人马戟的《落照》中如是道:
“照耀天山外,飞鸦几共过。
”斜阳顷落,四近无人,萧瑟的黄昏里凌乱飞扑着行将归巢的寒鸦,俨然是诗人心境的白描,苦寒之味莫不如此。
.昆仑山
昆仑山作为原始神话的载体,孕育了以昆仑山为中心的广阔地域文化。
它同时也是作为《格萨尔》这个“江河源文明”的自然印证,因而“具有世界屋脊的崇高感、神秘感和原始性。
”
在浩如烟海的唐人诗篇里,昆仑山的意象体现为一种独立的认知本位。
及至如今,昆仑山被视为集宗教、信仰、民族等在内的文化体。
昆仑山这样一个鲜明的文化体与唐朝兼容开放的时代之风遥相呼应,所以,我们才会在唐人的诗歌里呼吸到盛唐傲立开放的姿态和摒弃俗见的气息。
《奏章归》对昆仑山写到:
“烟锁昆仑山顶上,月明娑竭海中心。
”足以窥见昆仑山作为古代第一神山的不凡地位。
当然,至于给昆仑山披上的神秘面纱以及种种他诩的传说,在现在的我们看来,皆可酌情据存为适于宣扬昆仑山这一文化意象的底案。
为多少才子佳人传颂歌吟的爱情主题,比翼双飞的柔情,催人泪下的誓言貌与昆仑山阳刚雄飒的意象颇为不符,但偏偏在昆仑的意象里却广布着爱情的流彩。
在《淮南子》和《山海经》中,为众多读者熟知的西王母其时还是个孤家寡人,然而到了《汉武内传》和《穆天子传》的时候,西王母摇身一变,幻化成光彩夺目,重情重爱的仙界贵人。
由此,我们很难去圆说昆仑山缺少爱情主题的谬谈了。
唐代诗家群辈所认同的昆仑,更多的是飘忽缕缕的神境妙韵,与世隔绝的异域风光。
没有过多人间情调,市井文化的渗透。
所以,整个昆仑山意象就如长安居士所描绘“林深谷幽闻百鸟,峰奇羽化越九重”(《昆仑山》)的渺远诗界,不连带一丝惹目的尘埃。
顺着唐诗的历史走线往东延伸,从人迹罕至的西北到“塞上江南”的宁夏,都有着诗人慕名游赏的名山大川,这些山川意象经诗人撷取,塑成于诗。
.贺兰山
在今天内蒙古与宁夏交界处有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它见证了千年来春秋代序的历史变革,见证了炎黄子孙求取生存而英勇顽抗的民族斗争史。
在贺兰意象中,郁积着笔调深沉的恢弘战事,也有着往来如故,感怀忧时的世态人心。
在唐代的边塞诗中,就有许多描写贺兰山的诗歌。
如唐代卢汝弼写的“半夜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
”(《边庭四时怨》)在时空交换的错觉中,将我们置身于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
就连田园诗人王维也写有“贺兰山下阵如云”(《老将行》)的诗句来,甚至未到过此地的贾岛也因为对贺兰山心怀仰慕而提笔写下“贺兰山顶草,时动卷旗风”(《送李骑曹》)的诗句。
由此可见,贺兰山作为古战场,是多么地驰名了。
我们倘对唐诗中反复出现的贺兰山的意象予以观照的话,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贺兰山在自然性上与众多山岳同属,没有过多可考究的东西,然而,贺兰山因为其特殊的地缘关系和被寄予的人文关怀,以及在我国古代难以撼动的战争地位使它得以迈入中国文学的宏大殿堂。
实际上,激昂中彰显着摄人心魄的艺术感染力的贺兰山已然蜕变为一个重要的文学意象,一个独特的文化单元。
它供先辈后人瞻仰的可以是逶迤腾折,百川迂连的雄姿,可以是“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的别绪离殇。
易言之,贺兰山的文化内涵与精神因素是多元的,足以让我们即便在拜读古人诗作中的“贺兰”时,非亲临其境也能不自觉地心生泱泱贺兰,独立苍茫,傲立于世的豪情伟岸。
.华山
华山的奇险卓名于世。
在众多的山岳名川中,华山十分受景仰推崇。
华山海拔居五岳之首,自南接壤秦岭,向北俯瞰黄渭,是我国十三朝古都长安进出中原的重要门户。
从这一点上看,华山能够享誉中原和它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是分不开的,也正如此,才促成了华山意象在唐人诗家中的高远寄意。
自隋唐以来,李白杜甫等文人墨客吟咏华山的诗歌、碑记以及游记不下千余篇。
摩岩石刻多达千余处。
这些为数众多、意义非凡的文化遗留无可厚非地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标识,供后人瞻仰观游。
可谓华山之“游”。
此外,自汉杨宝、杨震到明清冯从吾、顾炎武等不少学者曾隐居华山诸峪,开馆授徒,一时蔚为大观,形成了存在于民间的文化传播和礼仪教化。
可谓华山之“隐”。
华山这亦游亦隐的特性,也是华山意象的一道亮色。
凡此种种的历史现象,告知我们华山这一个文学意象,它拥有着极其深刻的文化艺术,其意象特征适宜用文学抑或艺术世界的维度来阐发。
李白《古风其三十一》有言“郑客西入关,行行未能已。
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李商隐的《华山题王母祠》“莲华峰下锁雕梁,此去瑶池地共长。
好为麻姑到东海,劝栽黄竹莫栽桑”;王昌龄的《过华阴》“云起太华山,云山互明灭”;钱起的《赋得归云送李山人归华山》都以“奇险天下第一”的华山为意象入诗。
后人仰慕华山纷纷前来题诗作画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二)川
.渭河
渭河作为黄河的一大支流,坐拥着黄河流域的天时地利。
自古便荟萃人杰地灵的渭河也因此成为黄河文化的典型。
渭河良好的地理环境加之渠水灌溉的合理整治,造福了一方营生的百姓。
因而,我们窥见的写渭河的历代诗词歌咏多为褒颂之词。
在唐朝的诗歌里,以渭河意象入诗且有确切署名的诗人很多,他们对渭河这一文化典型的认同是共通的,但共通中又各述情志,有去国怀乡的愁遣,有直写心境的抒情。
如李频在《东渭桥晚眺》中写到“人当返照立,水彻故乡流。
”诗人伫立河畔,任轻波照影,随影动粼开,孑身孤徊而望乡尤切,将渭河意象托以怀乡,亦较符合唐人诗歌意象的审美观照;在书写心境方面,王维在《渭川田家》里更是飘然落笔,于返璞归真的写实中轻叹“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渭水一带富足安逸的生活使得诗人也萌生了归隐之念。
杜甫《哀江头》里说是“清渭东流剑阁深,去住彼此无消事”。
清渭乃渭水。
渭水之滨,是杨贵妃的死处,而“剑阁”之说,意在指蜀,暗示玄宗入蜀所经。
一人已亡,一人尚存,彼此消歇了音信。
也是自此以后,唐朝大势已去,令诗家怀史之余惊觉“人事之艰”。
渭河的意象言说大抵如此。
.金河
金河也叫做大黑河。
黑河所在地是我国古代北方重要的交通要塞,也是兵家用以操练将士,进行战事演习的一处塞外边地。
金河意象在《全唐诗》里总计出现了二十余次,大多是与塞外、兵家战事、烽烟以及环境的险恶、僻远相关。
在此基础上,唐人引用金河意象,即多是与建功立业的个人夙愿,思乡望归的个人愿望为主。
金河意象所体现的英雄主义精神品质在唐人诗作里演绎得尤其精致。
唐初的吴半干在他的《陇头水》里说到“路出金河道,山连玉塞门”。
交代了险象环生的前路。
似乎也预示一种不详之兆。
而后却一转语气,呼喊到”喋血多壮胆,裹革无怯魂”,何等的襟怀气度啊。
中唐的郑锡道是“玉靶半开鸿已落,金河欲渡马连嘶。
会当系取天骄入,不使军书夜刺闺”。
(《出塞曲》)也渲染的是勇立战功的壮志雄心。
然而,征人终年防戍金河的苦楚,也只有以明月鸿雁来慰藉乡愁了。
正应了雍陶《僧金河戍客》中“惯猎金河路,曾逢雪不迷。
射雕青冢北,走马黑山西。
戍远旌幡少,年深帐幕低。
酬思须尽敌,休说梦中闺”的诗境之味。
.黄河
黄河,厚积了华夏五千年的辉煌文明,翻开历史的扉页,不难发现,在唐代文学里,以“河”为称的诗篇案牍不下千万余章。
倚黄河之畔生斯长斯,定然是肃以为敬的。
古代文人惯以“河”指代黄河,又亲切地将黄河唤之为“母亲河”。
故而,综观群体,黄河意象在盛唐大观中独占鳌头,经久不息地为后世诗家援引自然是情理之事。
唐代的诗歌,在黄河的意象上,着重于忧国忧民、通济天下的苍凉笔调,吟讽之间实又无奈。
诗家的“黄河情结”可概述为两种,一类是灰暗悲怆的,一类是明丽雄浑的。
在古代,对于寒宿河岸的草卒百姓,因自身生活环境及内部条件的限制,无法抵御黄河在灾害年份里频发的水患,洪水席卷后的残屋破檐,漫漶的田亩,使之更是难乎继生。
人们吁叹世道不幸,也暗下祈求人寿年丰的美好夙愿。
百姓疾苦安得恤,惟有仁士远来啼。
唐代的诗家,不乏喜好宦游民间,走访游历者。
大诗人李白即有道:
“清晨经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公渡之。
”却致“公果溺死流海湄……挂骨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相和歌辞·公无渡河》)令人闻之声泣。
除此而外,元代张养浩的《潼关怀古》和王维的《使至塞上》也都不约而同地升腾此种悲怨的“黄河情愫”。
这是灰暗悲怆的一类遣词;剩下的则多是明丽雄浑的吟歌了。
黄河地跨神州,奔腾浩荡,百折不回的奔流之势自古备受胸怀抱负的豪情诗家酬唱:
王维“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凉州词》)的宏阔视野,“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登鹳雀楼》)的一目千里,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将进酒》),则趋于明丽雄浑之风,格调也甚为高远了。
如果我们做进一步纵深思考,在牵涉到黄河意象属性所及的各种错致凌乱的释义里面,我们会发现隐微闪现其中的唯我独尊的皇权意识和分外惹眼的政治色彩。
不能否认的是,我国古代的帝王皇室特别重视自己的身份地位,有着极高的自我权力意识,无可撼动的皇室尊严。
对辖属的臣民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甚至,他们务求在社会的各个方面也要具有至高的统治力。
因此,古代社会等级制度的影响和对思想文化界的全面控制就集中表现在了文人的作品里。
这样一来,诗人对黄河诸象的称颂,我们不应该局限地理解为是抒写自由意志那么简单的表达过程,而是古代帝国文明的另一种标签。
唐朝诗人描写的西北山川意象,往往与边塞战事、戍谪流放、望乡思亲等情结有莫大关系。
而其雄奇壮丽的浑厚色调,又间接晕染了诗人们登高临远时、凭栏望断间的豪迈气度。
使诗人在风雨飘摇的寥落世道里,仍能独览山川多娇,冥悟人世常情。
二、南方典型山川意象
如果说,把山川意象拿来打比方,那么,西北的山川可以比喻为身形彪蛮的壮汉,它有着原初的自然形态,流露着粗犷勃发的性情和力度深沉的美感。
而南方的山川意象则宛如典雅高贵的淑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灵性的生命律动。
在我国古人的心目中,南方的山川生色动人,呈现给世人的是静逸明秀、清新宁静的一番天地,因而诗家对山川意象的筛择,兴以秀为贵。
如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当然,这不完全是诗人的个人喜好所致,而是诗家自省由己,静观于心,在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换位体验中渐渐定型的个人初衷。
南方的山川意象清丽精琢、不可凑泊。
但在诗歌中传达的情感寄寓是共通的。
诗人注重对雄奇山水的描摹,一方面是张扬诗人的个性,另一方面借以申明人格操守。
这是盛唐气象的一大表现。
(一)山
.庐山
庐山是我国山脉中的名岳,在古代的先秦古籍《山海经》就记载了庐山的地理面貌,引得无数名流一睹庐山真面目。
但庐山意象并不乏见于诗词卷帙,且其意象色彩多显幽茂、隐逸。
众多诗家,李白无疑是光顾庐山的常客。
《望庐山瀑布》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是庐山奇险高兀的写照,《望庐山五老峰》中“青天削出金芙蓉”映照出庐山的峭拔秀丽。
除此以外,李颀的“渔舟带远火,山馨发孤烟”(《宿香山寺石楼》)、王昌龄的“会寻名山去,岂复望清辉”(《送东林廉上人还庐山》)、白居易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大林寺桃花》)、元稹的“寒空五老雪,斜月九江云”(《庐山独夜》)等等,也都涵括庐山意象。
笔者认为,庐山这一意象在唐诗里并不仅仅是外在物化的产物,至少不应是客观存在的山水的自然描摹。
它所传达的主题是多方面的:
佛家的研理修性、普渡众生;道家的无为造化、还俗成仙;隐者的遁时嫉世,寡淡人情;行者的舒兴游往,雅俗共赏……所有巨细的主题都围绕庐山铺展开来。
以庐山意象为旨归的诗歌在不断的创作及整合中慢慢积淀了浓重的个性色彩,为世人指引了一条如何品赏山水的捷径。
.峨眉山
和大多数被道子士家尊奉的隐修圣地不同,峨眉山耽于“清肃”,教以“普渡”。
这也是唐诗里峨眉山意象的主调。
峨眉山坐落在享有“天府之国”美誉的成都平原西南隅,其间山林密布,峰峦叠嶂、高插入云。
千百年来,峨眉山以雄、秀、险、奇的风姿著称于世。
传统文化代表的儒道礼俗,风习时仪也深深扎根于这方沃土。
至于“峨眉”二字的来由,各家孰执一端,众说纷纭。
我们权且不论各家之言,单就“峨眉”二字来讲,就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峨眉山外形雄伟秀丽,内在旖旎多姿的特点。
正因如此,才令无数诗家驻足观仰。
杜甫《赠别郑炼赴襄阳》写有:
“地阔峨眉晚,天高岘首春。
为于耆旧内,试觅姓庞人”,道出了峨眉高峻巍峨的形态,于平地间拔地而起,突兀中似乎又有一种直冲云霄,济世天下之心,此之谓峨眉的“普渡”;在唐末五代的贯休看来,峨眉山是“ 佳气宸居合,淳风乐府吹”(《寿春节进》)的,这在济世胸怀之外显然又另有那么一番“清肃”的妙味待人品酌。
.黄山
黄山意象在唐诗中影射的是传统文人丰富兀变、遣情舒寄的文化心理。
它更多时候是出现在诗画交融的场景,而非以单一的诗歌意象元素存在。
李白的《夜泊黄山闻殷十四吴吟》写到“我宿黄山碧溪月,听之却罢松间琴”。
诗人夜宿黄山,伴着碧溪皓月,听得松林宛若琴鸣,这也不失为悦人情性的游赏。
而王维却叹“渭水自萦秦塞曲,黄山旧绕汉宫斜……为乘阳气行时令,不是宸游重物华”。
昭示了诗人郁于心中的怅惘之情。
或许是心境造就的秉性,才让诗人富于如此截然迥异的体验吧。
众山中,衡山以烟霞为妙,庐山以飞瀑为奇,峨眉以清凉博名,但是,黄山却兼而有之。
黄山晶莹润沁的温泉,苍劲挺拔的青松,沧波翻涌的云海,灵秀奇绝的怪石,乃是世间少有的。
唐人张仲素在他的《杂曲歌辞·宫中乐》叙写到“奇树留寒翠,神池结夕波。
黄山一夜雪,渭水雁声多”。
奇异生长的松柏怪木在寒冷的时节里翠色依旧,瑶池上雾气云腾,与正落的夕阳余晖熏染出一道澄明的赤练。
黄山夜落一地的轻盈初雪,渭水之上,迎来了漫天清越的雁声。
此情此境,反衬以黄山的空灵清冷、溪水松林、潺潺幽谷,更能深刻体验黄山未曾寂灭的宁静。
黄山之境,正相合于诗家之心。
诗家朔本求源,为的不就是觅得一席如是黄山这般坦然的躬身之所吗?
(二)川
.长江
长江意象,在唐人的意象群里类同于黄河的意象色彩,有激昂突进,也有凄伤怨诉。
长江意象是我国古典诗词文化的典型代表,所以,杨义先生提出过“我们过去对中华文明的理解基本上是侧重于黄河文明,后来的长江流域发现了良渚文化、河姆渡文化,荆州的楚文化,还有四川的三星堆文化等等。
把长江文明加进来之后,我们对中华文明的理解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
”这样一个文化重审的命题。
在我们熟知的唐诗中,长江意象出现的频率不亚于其他任何的河川湖泽。
唐代以前的魏晋南北朝,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期的繁荣,相继完成了民族间的文明演变。
加之经济中心的南移,间接推动了诗坛语词地位的变革,新的语词植入了唐诗的意象群,渐渐转变着唐人诗情视域的重构。
于是,长江意象和隶属其内的巴楚文化为世人所关注。
比如,诗人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登高》),对长江汹涌澎湃的涛水,夹道边悄然而落的木叶,惜时扼腕的慨喟,成为长江意象写实的一类情态。
李白“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送孟浩然之广陵》)和“云帆望远不相见,日暮长江空自流”(《送别》)都趋向了“送别”的旨归。
白居易的“欲寄西行迎尔泪,长江不肯向西流”(《得行简书闻欲下峡先以此寄》),崔季卿的“八月长江万里晴,千帆一道带风轻”(《晴江秋望》),则是徒然一身的轻装,率性而为的超脱。
当然,诗人执笔云云,固以心境论道。
长江意象的摹写,从萌芽至生发的过程,也是向世人传达诗家涵养与性灵的过程。
.秦淮河
秦淮河,一个充满了浓脂艳粉的诗词意象,再之有文化袈裟的披身,长期以来导致“秦淮河”成为众多诗家羞以入文的意象,一是传统文人文化心理对市井俚俗风气的潜意识排斥;二是秦淮河颇受争议的青楼文化。
受此牵制,“秦淮”不得不委身蜕变成“小宗”意象了。
李白有一首著名的《金陵酒肆留别》,在金陵酒肆中酣饮交觥的醉态,极尽欢畅的诗兴,这都是李白在秦淮一带诗文创作的风格,带有李白式的“醉态思维”。
但一般说来能有此等雅兴的仅是李白等少数诗人,写秦淮河更多是感伤国事,怀史明鉴。
如刘禹锡的“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前堂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乌衣巷》);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泊秦淮》)皆浮现以忧国感世的慨叹。
.钱塘江
作为吴越文化的发源地,钱塘江上有“东南形胜”,下有“三吴都会”的盛名,故而是自古繁华的风水宝地,引得诗家词辈往来聚散于此。
在盛唐时代,社会结构与经济重心的变动,钱塘江所在的苏杭一带骤然成为盛唐文化的又一融汇之地,所以,写钱塘江的唐诗侧重两种风格,一为抱负高远,怀史明思的深省之篇。
如罗隐的“至竟朝昏谁主掌,好骑赪鲤问阳侯”(《钱塘江潮》),贯休的“因知吴相恨,不尽海涛声”(《秋过钱塘江》);二是述怀抒情的兴致之作,试如刘禹锡《杂曲歌辞·浪淘沙》的“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
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两者在不同程度上都诠释了诗人的志趣与情态。
唐诗中描写的南方山川意象,一方面臻于雍华典雅、绮丽精绝,另一方面也勾连着悱恻的幽情,敏感的乡愁和鄙陋俗常的市民文化。
在细腻的文思中喷涌着社会之士的共鸣心绪,传扬文人士子本真的一种生命畅想。
所以,南方的山川意象言说,我们可归为是诗人自陈心曲的表露,一家之言的概观。
古人曰: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
玄言自有奥义,我们设若悉心体悟,就能理解:
山川铸造的是人的品格风骨,促成个人坚强意志的生发,它的宽广胸怀为人们提供居住地,而它对万物承载,亘古不移的特质为人们提供思想的参照物,启示人们去超越俗世的名利,恪本守真地去探求永恒,以逐见真知。
使人们的身心都渴望归依青山绿水。
山川意象,它是故人对山河光影的注脚,游移于书经之道,沉潜于士子之家。
它有赖于世人深切的人文关怀。
人与山、人与川,需要一种特殊的情感嫁接,进而维系自然世界充盈丰富的生命思想。
只有这样,诗人个体生命对万物造化的参悟才有根基可言。
当然,古人的生活离不开与他们关系微妙的自然世界,他们对待自然的态度,是我们至今也无法企及的。
在古人生活中,他们“常常用山水来形容自然之美与生活中的种种情事”,如果他们在社会中艰难跋涉而感到不安和痛苦时,他们会寻找精神的自慰和心绪的宽解。
放眼自然那阔大的胸怀,在自然中苦寻答案和寄托。
另一方面,他们在大自然中也得到了超凡的处世心态。
结语
综上所述,我国的古典诗词一向以含蓄蕴藉为美,有着许许多多色彩纷呈,意义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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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诗 中的 山川 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