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儿子游泳散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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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儿子游泳散记
与儿子游泳散记
儿子5岁以前身体素质差,自控能力弱,胆儿特别小,最让我头痛的就是经常摔得头破血流,曾经眼角缝了2针,头上缝了6针,至今额头上还留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于是,我除了常常带儿子去爬山、踢球外,还想到了一个锻炼平衡能力的最好方法——游泳。
2005年,我开始携儿子到长江里游泳。
那个时候多数人都在凤凰山二水厂厂址那个地方下水,二水厂厂址坐落在凤凰山脚下、处于徐家冲港湾与长江分水线的东端,这一带山丘平缓,西面与之隔河相望的小岛谓之木鱼岛,两者相距大约200米,人们从那儿下水朝木鱼岛方向游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最开始我在自己身上系根细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在游泳圈上,然后把儿子放在游泳圈里拖着游。
他在游泳圈里手脚并用、煞有其事的学着我的样子划手蹬脚,偶尔也脱出身子用手抓住游泳圈跟着游。
一次我的疏忽大意差点铸成大错。
那天我抛开他独自向木鱼岛游,他带着泳圈一个人在江边浅水里玩,得意忘形的他以为没有什么危险,就把游泳圈从身上取下来丢到岸上,未曾想一米开外就是一道陡坎,他一不小心一咕噜就掉进了深水。
而我当时离他还有20米远,眼看着他在水中挣扎却无能为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坡上一个女同志向儿子抛去了救生圈,把他从死神怀里拉了回来。
有了这次教训后,我就用绳子的一头拴在儿子的腰上,另一头拴在游泳圈上,把儿子与游泳圈固定下来,直到他学会游泳为止。
但由于儿子生性胆小,游泳技能进展很慢。
每当我我耐不住性子时,就强行摁他的头往江水中溺,或者不带任何保护设施,把他丢进江中让他自己在水里一上一下挣扎,眼看要沉入水下的时候,我再一把把他扯出水面。
起水时,儿子浑身发抖、脸色发紫、哇哇大哭,当然也没少喝长江里的水。
就这样一年过后,他终于能够放开游泳圈,像个小鸭子一样扑棱扑棱的往前游了。
记得刚游漂的那一刻,他抱住我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口,父子俩在偌大的江里搂抱成一团,引得岸上水厂外地施工人员用听不懂的地方话大喊大叫,意思是要我们注意安全。
2007年,三峡工程蓄水至156米,陈家冲港湾里端被一家水上游乐公司圈占了,加之县二水厂的竣工投产,县二水厂至长江水文站、木鱼岛一带属于水厂管辖范畴,一般人是不准涉足这些水域的,大多数游泳爱好者只好另辟途径,到较远的秭归港口一带去游泳。
而在三峡大坝副坝右岸直至凤凰山脚下,却有一段人迹罕至的水域。
这片水域属军事管理区,不准捕鱼,不准垂钩,不准游泳,不准接近坝体区域。
那个时候,副坝四周还没有被高大的院墙封死,我和儿子就近选择了一处最荒芜的地方下水。
先要走过好长一段距离的乱石岗,然后还要穿过一片刺槐林,才能来到江畔。
稍不留意就会被乱石绊倒,或者被刺槐挂伤,所以人迹稀少。
记得第一次我带着儿子去这段水域游泳时,儿子在乱石岗里摔了一跤,胳膊上被擦破了一大块皮;而我的大腿则被张牙舞爪的刺槐扎得鲜血直淌。
我们并没有退缩,因为在这里下水,即使被管理员发现也鞭长莫及,充其量拿着喇叭吼叫一通。
慢慢地我们对这片水域及其周围的环境熟悉了,江心还有两个小孤岛,是我们游泳时经常栖息的地方。
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和儿子时常光顾这片静谧的水域。
哪怕是晚上,抑或是冷天,我们都习惯了亲近这片寂寞的江水。
一个凉嗖嗖的秋天,下班后我带着儿子向最远的那个小岛上游去,在雾气茫茫的江面上,有两只野鸭子正悠闲地在水中觅食,可能是我们的划水声惊吓了它们,它们扇动着双翅拍打着水面,“嘎嘎嘎”地鸣叫着飞向江雾深处。
夜色将近的傍晚,我和儿子从荒岛上准备返回,却忽然发现我们站立的岛边上的坑里露出了几截棺木。
仔细一看,才恍然发现原来我们站在一座被水浸蚀的坟墓里。
回转时,只游到三分之一,夜幕就开始降临了。
在黑夜里搏击江浪,已经疲累的我们好像进入了催眠状态。
其实黑夜并不害怕,最可怕的是鱼网、滚钩、漂浮物、暗流、抽筋。
怀揣着几分恐惧和孤独,我们强打起精神,破开被夜风频频掀起的波浪,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往回游着。
副坝上一盏盏巨灯投射在江水里,泛起五彩的波光,终于我们在波光与涛声中安全返航。
穿衣服时,听见不远处的水隅传来“咕咕咕”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循声望去,只见水和石头。
放眼夜幕中时隐时现的游途,只见鬼魅幢幢,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撕嚎。
我告诉儿子这是灯光和江浪、怪石共同作用的结果,给身边吓得发抖的儿子壮胆。
遗憾的是,这片水域随着副坝彻底的关闭而再也不能进去了,但在我和儿子心中,至今仍然十分怀念那片寂寞宁静的湖水。
每次游泳过后,我和儿子都特别能吃,胃口好极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我工资低,加之欠债,生活比较拮据,吃快餐面是我们的家常便饭。
有时候看着饿发急的儿子,晚上游泳回来后,我就带着儿子在小饭馆里抄一荤一素两份盒饭,荤的归儿子,素的留给自己。
当时一荤一素两份盒饭只要10元钱,而且饭管吃管添。
儿子很心疼我,每次都要从自己碗里夹肉给我吃,为之动容的餐馆老板偶尔还为我们送上一盘菜或者给儿子递上一杯牛奶,让我和儿子感动不已。
我们虽然狼吞虎咽,但从不浪费,总是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说到吃,还有一件趣事值得一提。
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和儿子刚游到徐家冲港湾的中心地带,天气陡变,声声闷雷从天空中滚过,一道闪电拖着一束火焰从我们的耳际擦过,劈向丽晶城方向,岸上似乎有个人应声倒地。
此时狂风大作,江浪汹涌,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得人身上生疼,连眼睛都睁不开。
突然木鱼岛方向隐隐传来呼喊声,我回应了几声,然后和儿子在风雨与浪花的夹击中慢慢向岸边游去。
岸上的垃圾与赃物顺着雨流直往江里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几乎同时,后面的那两个人也上岸了。
原来是国税局的周明和服装店的老板向军,周明手里抓着一条足有十斤重的大鱼。
他们兴奋地告诉我,这条鱼是他们在木鱼岛附近的一张渔网里捞起来的。
周明把手伸进鱼腮里,硬是拖着这条鱼游了将近500米。
周明说,就在离岸边大约还差30米的时候,他举着手中的鱼向我和儿子打招呼,不料鱼猛地一跃,差一点脱手而出。
我们一行四人赶紧走到龙船主席台那个大棚下面,一边联系餐馆,一边通知几个经常在一起游泳的伙伴,晚上大家在一家餐馆美餐了一顿。
长江的鱼就是好吃,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鱼呢!
2008年副坝彻底对外关闭,凤凰山旅游景点也开始封闭性建设,我们不得不寻找新的游泳地点。
正好徐家冲港湾水上游乐公司歇业了,加上三峡工程试验性蓄水达到172.3米,整个港湾的水位提升了,而且随着湖水循环流动的加快,以及排污管道的整治,徐家冲港湾的湖水比以前洁净多了。
于是,我和儿子选择了仅剩的一片休闲湖区——徐家冲港湾里端作为新的泳点。
早在2002年,我到重庆进行库区同类县经济发展情况调研时,不慎摔断四匹后肋骨,由于肋骨断裂处衔接有些错位,一遇阴雨天就酸痛不已。
后来我发现游泳可以使自己的痼疾很好地适应气候的变化。
于是,2008年底,我开始试着冬泳。
每天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都会亲吻港湾里的这片江水。
一年后,也就是2009年,儿子也加入了冬泳的行列,成了秭归县年龄最小的一名冬泳爱好者。
从此,无论是在炎热的夏天、还是在寒冷的冬季,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人们都能看见我们父子俩在江里披金斩浪、搏风斗寒的身影。
江水,是多么温柔,也是多么霸道。
有时候,雾气茫茫,笼罩着我们在江中滑行的脊背;有时候,寒风拂拂,如根根银针刺进我们的身躯;有时候,波涛汹涌,把我们吞噬得无影无踪……有一次,我们游到徐家冲港湾与长江的分水线上时,水中一个庞然大物挟着一股黑浪向我们迎头撞来,我们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划水逃命,幸好这只不明水生物只是象征性地堵截了一下我们,就在水中销声匿迹了。
除了大自然的威胁,也还有人为的危险。
有一次我把带着泳圈的儿子拖进了一个无标识的渔网内,当细细软软的网绳缠着我的大腿和屁股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迅速停下划水的动作,凭借儿子身上套的泳圈一点一点地把身体轻轻退出网外……正是这无数个历险练就了我们驾驭了江水的能力,也增强了我们的胆识。
江水带给我们更多的是享受与欣赏。
双休时,我们常常游到对面的木鱼岛上,把自己的身体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或者埋在温柔的河沙里,惬意地享受着大自然带给人类的无限美好;也常常仰躺江面上欣赏雨后的彩虹,看蓝天下白云漫卷的千姿百态,享受着天水一色带给人类的韵味;我们也常常像鱼儿一样在水中嬉戏,或者在水中比拼潜水的时间、游泳的速度与耐力,在江水带给人类水陆别样的感觉里体验生命的意义。
偶尔,我也会带着儿子从水上游往凤凰山,让儿子在名闻遐迩的屈原祠里接受屈原文化的熏陶,在风光迤逦的旅游圣地感受景色的美丽。
江水在为我们冲去烦恼与疲累的同时,也为我们荡来欢乐与满足。
徐家冲港湾曾有一道特别的风景——在游泳的人群中,有一个特殊的泳客,就是那条被人们称为“胖胖”的大黄狗,那个夏季几乎每天都要到江里游泳,哪里人多它就往哪里钻,特别喜欢别人往江里丢东西它去捡。
没想到有一天它跟我来了一场游泳竞赛。
那次儿子刚下水,它就扑了过去,儿子吓得大喊“救命”,我纵身跳入江中,用身体挡在“胖胖”与儿子中间,然后快速向前游去,吸引着它向我追来。
“胖胖”高大强壮,生性威猛,它在后面四脚并用,梗着头、凸着眼朝我快速追过来,我游往哪儿它就追往哪儿,于是一场人狗大战在江里展开,岸上围观的人们大声喊着“加油、加油”。
100米了,我还在它前;200米了,我依然还超出他一点;300米了,它终于撵了上来。
我十分害怕它那双锋利的前爪,赶紧用手掌向它拨出江水。
但它见我停了下来,只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汪汪”叫了两声,然后从我身边继续向对岸游去,就在超越我的那一刻还调过头来得意地望了我一眼……记得儿子10岁那年的一个秋末,三峡水库蓄水达到了175米,儿子在秋风咋起的江里游泳,岸边几个河北人看到儿子如燕子掠水般的优美泳姿,主动走过来问白老师那是不是她的儿子,并竖起大拇指说:
“你儿子这么小就游得这么棒,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送进国家游泳队,将来好代表祖国去争夺金牌!
”
有两次特别的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2010年暑假的一天,我和儿子从秭归港口下水往徐家冲港湾方向游去。
不料刚游到江心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霎时高峡平湖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卷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地向我们砸来。
幸好我带了一个“跟屁虫”,泳技已经十分娴熟的儿子从没见过如此阵势,吓得紧紧抓住我身后的“跟屁虫”不放。
此时风雨交加,雷声滚滚,一道道闪电向我们没头没脑的劈来,一米之外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拖着儿子拼命往码头岸边游去,一度差一点被巨大的风浪卷入一艘旅游船船底。
在危急时刻,我凭着高超的泳技和过人的力量,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游向岸边……当我和儿子卷缩在停在码头上一个大货车车厢底下的时候,惊骇未定的儿子抹了一把雨泪交加的脸,颤颤兢兢地对我说:
“爸爸,刚才我们经过那艘旅游船时,我看见一些外国游客拿着相机在拍摄我们呢,我好想他们向我抛一个救生圈下来啊!
”此时我透过如柱的雨水,凝视着一只被风浪掀翻的小船半晌说不出话来。
2011年的一个夏天,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有些感冒的我依然经不住水的诱惑,就带着儿子来到徐家冲港湾游泳。
夏天三峡大坝进入泄洪时期,江面水位回落到135米以下,江对面船闸右岸的大堤露出了水面,距我们下水处约有2000米。
我和儿子从没有游到对面大堤上去过,一时心血来潮,也不管那儿是否是军管区、还是会遇到什么危险,怀着一分好奇、一分探险的心情,就由着性子向对岸游去。
游过木鱼岛,我们便进入了整个三峡库区最宽的高峡平湖。
此时江中风平浪静,随着一阵阵在峡江两岸缭绕不绝的船笛声,对面太平溪方向有几艘大船正缓缓驶进船闸。
游到一半时,江面中的漂浮物一层一层的向我们席卷而来,我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开路,儿子紧随其后,头顶上两只雄鹰来回盘旋着,偶尔拖着一声长鸣向我们俯冲下来。
人类毕竟不是小鸡,当它们在空中辨清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后,就展开双翅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形飞向远方的山岚。
我们游啊游啊,好像始终游不到尽头,在茫茫江面上我们感到了人在大自然中的渺小与无助。
对岸坝堤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组台阶从坝面依坝体而下,我和儿子向最中间的台阶游去。
大约离船闸堤坝还有200米的时候,十分疲劳的我们就仰躺在江面上稍作休息。
突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直往我心里钻,我在水中迅速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一头高度腐败的动物尸体顺着水势正好撞到了我的头上。
而就在这一刹那我惊呆了:
我和儿子已经逼近三峡大坝坝体了,我急中生智,迅疾狠狠把儿子往岸边推了一把,然后撵上去让儿子抓住我的双肩,使出浑身解数,抢滩争流,只几分钟的功夫,我就托着儿子沿着最后一道台阶,登上了船闸大堤。
原来那天三峡大坝正在泄洪,临近三峡大坝左岸的江面表面平静,而水下的潜流却直往三峡大坝泄洪闸快速涌动,我们仰躺江面休息时的一眨眼功夫,就不知不觉被暗流冲过了最后一道阶梯,离三峡工程大坝坝身不足10来米了。
我们就是这样第一次横渡了整个长江最宽的“高峡平湖”。
为了避免再次被暗流冲到三峡大坝,我和儿子沿着船闸堤坝往上走,临近太平溪镇时才从那儿下水斜着往回游。
游经木鱼岛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进入徐家冲港湾时我扯着嗓子对着黑茫茫的四周吆喝了几声,示意放网的渔夫不要在港湾中间放鱼网。
回到起点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就这样我和儿子用了3个多小时游了4000多米。
第二天我听人说,昨晚天黑后有几个泳者晚归时,看见还有两个人的衣服放在岸边,朝江面呼喊几声无人回应,以为是有人溺水了,就好心打110报警了。
江水深不可测,是许多不幸者的最终归宿。
从2005年带儿子到长江里游泳至今,我们所游经的水域,几乎每年都有跳水自杀或者不慎被淹死的人。
我们曾在徐家冲港湾亲眼目睹了一具溺水而亡的尸体,据说他是县二中的一名学生,遇事想不开跳江自杀的。
岸边知情的人说他是上午从污水厂那儿跳水的,淹死前还在水里挣扎扑腾了好几下。
我们看见他被打捞起来时,已经是下午3点过后了。
他穿着西服系着领带,那张年轻的脸十分苍白,右手抱拳放在胸前,直挺挺的躺在河边人行道上,有2名警察正在维持现场。
2011年的一个夏天,我和儿子看到几个妇女坐在徐家冲港湾的台阶上哭成一团,我上前打听,原来是坐在中间那个妇女的儿子被水淹死了。
他儿子很胖,上初中一年级,中午时分和一名同学来港湾游泳,不慎顺着陡坡滑落到深水,和他一起来的那名同学死命地把他扯到岸边,可由于他太胖没有站稳,又顺着坡势滚落到江里了。
我们到港湾游泳时还不到下午2点,两艘机动船正用滚钩在江里来回打捞孩子的尸体。
我和儿子认识这个孩子,我还曾劝诫过他不要私自下河游泳。
日月如梭,江水如流,儿子一天天茁壮成长起来。
屈指一算,儿子从学前班开始跟我游泳,一晃7年过去了。
儿子不仅养成了每天坚持游泳和锻炼的好习惯,而且还连年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
2010年的端午节龙舟竞渡,我作为一名救护队员,被安排在小汽艇上巡视。
我把儿子也带上了汽艇,儿子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了龙船比赛的壮观场面,也亲眼看见一条龙船连人带船翻到江里。
2011年的端午节我们救护队被派在岸边守护,我让他和他的同学黄瑶也参加了我们的救护队伍,他们在岸边再一次目睹了中外运动员的飒爽英姿和龙舟竞渡的恢弘气势。
如果说我最拿手的是仰游,那么他最拿手的就是自由泳了。
2012年元旦,他不带任何保护措施,从徐家冲港湾下水,游往斜对面的木鱼岛,在严寒冰冷的江里游了40多分钟,随同下水的成年人没有一个有他游得远、时间游得长的。
儿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我,而且在他的同龄人中,还没遇到一个能在游泳方面超越他的。
江水磨砺了我们的意志,也雕塑了我们的体格。
儿子12岁生日那天,我专门为他称量了一下体重和身高——体重超过了50公斤,身高逾过了1.6米。
江水赋予了儿子发达的胸肌和浑圆的脊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已具雏形。
而今儿子不仅是长江里的一条蛟龙,而且爬山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已不再是当年病怏怏、爱跌跤的丑小鸭了。
江水,是生命之源,我们对它是那样熟悉,也是那样喜欢,仿佛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我们就是这样和江水结上不解之缘。
江水的平静博大,江水的疯狂浑厚,都让我们迷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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