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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长篇小说精缩
双城记
【英国】狄更斯
长篇小说1859原著约35万字第一卷起死回生
英国和法国在1775年那个年代,不管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字来表示它的程度。
那是最昌明的时世,那是最衰微的时世;那是睿智开化的岁月,那是浑沌蒙昧的岁月;那是信仰笃诚的年代,那是疑云重重的年代;那是阳光灿烂的季节,那是长夜晦暗的季节;那是欣欣向荣的春天,那是死气沉沉的冬天;人们眼前无所不有,人们眼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总之,那时和现在竟然如此惟妙惟肖,一切都充满了矛盾,却又相反相成。
1775年11月的一个夜晚,在英国东部去法国的多佛邮车在大道上缓缓前进。
一个人骑一匹快马向邮车飞驰过来,他是伦敦台鲁森银行的杰瑞,带一封快信给邮车上的旅客、台鲁森的老行员劳瑞。
劳瑞借车灯灯光打开那张纸高声念出来:
“在多佛等那位小姐”,并要求杰瑞带个口信回去:
“起死回生。
”邮车又继续前进,杰瑞还愣在浓雾中自言自语:
“‘起死回生’。
这真是个怪得邪乎的口信儿。
”在夜影下的邮车中,一股恍恍惚惚的意识潮流始终伴随着劳瑞,他是在赶路,要去把一个人从坟墓中挖出来。
到了早晨,劳瑞看着太阳又一次重复夜晚多次感到困扰的问题:
“我的老天爷!
给活埋了十八年!
”邮车在午前那段时间,平安到达多佛,皇家乔治旅店的茶房头儿向劳瑞表示“庆贺”。
劳瑞要了一间卧房,一直沉睡到茶房送来早餐。
他对茶房说:
“我希望做好安排接待一位年轻小姐。
她今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
”天黑之后,茶房向他通报马奈特小姐从伦敦来了,很想见台鲁森银行来的先生。
劳瑞见到信上所讲的马奈特小姐即露茜,约有十七八岁,一个漂亮身影,一头丰厚金发,一双带有询问神情的蓝眼睛,还有具有奇特功能的前额,显出困惑、惊讶、警觉、专注四项皆备的表情。
劳瑞打量露茜时,眼前突然闪现早已逝去的景象:
那是一个大冷天,冰雹急下,骇浪滔天,他航行穿过英吉利海峡,怀里抱着那个孩子。
眼前的露茜的面庞,与那个孩子的面庞酷肖。
这一景象的闪现,触发了劳瑞的爱心和思绪,他向露茜吐露了她的身世,以及他带她去巴黎的任务。
二十年前,劳瑞作为台鲁森银行行员在巴黎法国分行工作,由于银行事务关系结识了名医马奈特。
马奈特先生是博韦人,有一位英国太太,劳瑞是他的受托人。
马奈特突然无声无息地失踪了,他的妻子从露茜小时就教育她,让她以为她父亲死了。
医生太太多活了两年,忧伤而死,小露茜成为孤女。
劳瑞把露茜带往英国,她一直是台鲁森银行的被监护人。
现在,台鲁森银行和劳瑞知道露茜的父亲马奈特医生还活着,他从监狱出来之后,已经给人带到巴黎一个过去的仆人家里。
劳瑞根据台鲁森银行的意见,带露茜去巴黎会晤她父亲。
劳瑞对露茜说:
“我呢,去认出他来,只要我能做到;你呢,去使他重新得到生命、情爱、孝敬、
将养、安慰。
”劳瑞还加重语气地提出告诫:
找到医生的时候,他叫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他自己的名字,早就给忘记或是早就给隐瞒起来了。
不能打听他的名宇,不能追问他这些年无人过问或长期囚禁的详情,刨根问底那会很危险。
不论怎样,也得把他从法国转移出去。
露茜终于跟随劳瑞踏上去巴黎的旅程,同行的还有她的保护者普若斯小姐。
劳瑞和露茜在巴黎圣安东区一家酒铺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在那儿等待他们要找的人。
圣安东区是巴黎极穷困的近郊工人区,地近巴士底监狱,这家酒铺就设在一条狭窄街道的拐角上。
一个装酒的大木桶在当街砸碎了,红葡萄酒流在酒铺前的街道,一群男女采用各种方式呷酒,甚至用女人头上摘下来的头巾蘸酒,然后往小孩子们的嘴里挤。
酒浸染了那里的地面,也浸染了许多手,许多脸,还有许多赤脚。
一个爱开玩笑的大汉,在一堵上用手指蘸了和着泥的酒渣子涂了个“血”宇。
总有那么一天,那种酒也要流到铺路石上,那种酒也要把那里很多东西染红。
总有那么一天,“饥饿”会激怒劳苦大众,用实际行为改变寒冷、肮脏、疾病、愚昧、贫困的现状。
酒铺老板德发日先生早就站在门外,看着大家争先恐后喝那些洒出来的酒。
他走进铺子的时候,他妻子德发日太太正坐在柜台里面。
她的毛线活就在眼前,但她把它放下了,拿着一根牙签剔牙。
德发日先生走进来的时候,德发日太太轻轻干咳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一声咳嗽,连带牙签上方她那界线分明的浓眉微微向上挑了挑,就暗示了她丈夫得好好在铺子的酒客中察看一番,因为就在他过马路时,有新客进来了。
德发日四处打最,终于发现了劳瑞和露茜,注意到劳瑞对露茜用眼睛示意:
“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双方在交谈中对上了号,德发日与劳瑞的交谈十分简短,也十分干脆。
德发日准备带领劳瑞和露茜去见他们所寻找的人。
德发日太太飞快地织起毛线活来,不再挑眉毛,也什么都不看了。
德发日带领劳瑞和他过去主人的孩子露茜,在一个臭哄哄、黑的小院子里,慢慢走上顶层阁楼。
在这间昏暗的阁楼里,一个白发苍苍的人背对着门,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正在匆匆忙忙埋头做鞋。
德发日打手势叫劳瑞走向鞋匠,向他介绍:
“你看,有人来看你了。
”德发日还要求他说明鞋的种类,并提出问题:
“那么做鞋人的名字呢?
”“你是问我的名字吗?
”“不错,我问过。
”“北楼105号。
”鞋匠发出一种疲惫的声音,既非叹息,又非呻吟,又重新埋头做活,直到又有人打破沉默。
现在,劳瑞先生提问了:
“马奈特先生,你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吗?
”他手中的鞋掉在地上了,定睛打量发问的人。
“马奈特先生,”劳瑞先生把手搭在德发日的胳臂上,“你一点也不记得这个人了吗?
看看他,看看我。
你脑子里一点儿也想不起过去的事了吗?
过去的银行行员,过去的事务关系,过去的仆人,过去的日于,马奈特先生?
”这个久困幽囚的犯人坐着,轮番定睛打量劳瑞先生和德发日。
这时候一些久已消逝的生动的智慧皱纹渐渐冲破笼罩他的浓雾,在他的前额中间隐隐出现。
随后,它们重又为阴云笼罩,淡化退色,消失不见。
最后,他深深地长叹一声,拿起那只鞋,又继续做起活来。
露茜靠近了马奈特,女儿深情地凝视父亲。
她跪在他的面前,要用温情和爱唤醒他的人性,让他认识自我。
他那冰冷苍白的头发和她金光闪闪的秀发混在一起,这秀发使他的白头转暖,仿佛是自由之光照耀在他身上。
女儿更紧地搂着父亲的脖子:
“我告诉你,最亲爱的,你的苦
难已经到头,我到这儿来是要把你接走,脱离苦海,我们要到英国去休息静养,如果我说这些话使你想起你那有益的生命白白虚度,我们这个法兰西祖国对你那样刻薄狠毒,你就为这个哭吧,为这个哭吧!
”他依偎在她的双臂之间,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
此情此景如此感人肺腑,同时由于那已成陈迹的奇冤大难作为背景而又如此惊心动魄,因此那两位目击者不禁捂住了脸。
他们决定把马奈特带到英国去,马奈特这时又陷进了神志不清状态。
他们到院子里,他的步履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仿佛在等待放吊桥;而这里没有吊桥,他看到马车在大街上等着,于是放开女儿的手,又紧紧抱住头。
他走进车里,仍未忘记带走制鞋工具和尚未做完的鞋。
德发日太太靠着门柱子编织毛线活,德发日爬到车厢顶上说了一句:
“朝关卡去!
”马车载着他们,走开了!
在整个寒冷不安的旅途中,直到破晓,劳瑞先生坐在这个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人对面,寻思着哪些敏锐明辨的能力已经从他身上永远消失;哪些还能恢复如初,而憧憧夜影又在他耳际低声密语,照旧是那个问题:
“我想你愿意起死回生吧?
”照旧是那句回答:
“我说不上。
”
第二卷金色丝线
即使是在1780年,伦敦的台鲁森银行也是个老派的所在,又狭小,又阴暗,又难看,又不便,不仅如此,从道德观念上说,这也是一个老派的所在,因为银行那些股东还以为它的狭小、阴暗、难看和不便而自鸣得意。
他们说,台鲁森银行不需要宽绰,不需要光亮,不需要装点。
一天上午,最老的行员当中有一位派遣信差杰瑞去伦敦刑事法庭,与劳瑞联系并听从劳瑞差遣。
在法庭上,观者如堵,正在审理一桩通敌叛国案。
被告夏尔·达奈是一位25岁左右的年轻人,控告他的是他在马车、客店、邮船上结识的“朋友”约翰·巴塞德和临时仆人罗杰·克莱。
巴塞德和克莱控告夏尔·达奈往来于英、法之间,向法国人出卖英国情报,干了不利于英国的坏事。
法庭审理此案时,夏尔·达奈曾申辩无罪,反驳对他的起诉。
劳瑞和马奈特父女从巴黎返回伦敦时,曾与夏尔·达奈在加莱上邮船同行,因此法庭传他们来作证。
此时此刻的马奈特先生时而沉思默想,时而谈笑风生,与巴黎阁楼上的那个鞋匠判若两人。
露茜像一根金线,连通了他的灾难的过去和幸福的现在。
在此案审理过程中,陪审员听过各方面的证词之后,意见分歧很大。
最后,法官大人亲自出马,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复过去,千翻万复不离其宗,都是要把它们设计剪裁成这个“犯人”的“寿衣”。
但是,由于“犯人”的辩护律师斯揣沃律先生的努力,以及他带来的卡屯先生与“犯人”酷肖,这个案件竟急转直下,夏尔·达奈得救了。
杰瑞拿到写有“宣判无罪”几个字的纸条之后,对劳瑞说:
“这次你要是再送‘起死回生’的口信儿,我就懂得你的意思了。
”
法庭走道里沸沸扬扬,马奈特医生和女儿露茜、劳瑞先生,还有斯揣沃律等站在达奈周围,庆贺他死里逃生。
原来达奈(这个日后生活在
英国的法语教师)因为处理家务事常常往来于英、法之间,那些控告、伪证,还有起诉书,都是毫无根据的。
达奈满怀感激之情吻过露茜的手,并向大家表示感谢。
马奈特医生仿佛看出了什么,或想起了什么,他的脸变得呆板僵疑,好奇地盯着达奈,越看越皱眉头,显示不悦和怀疑,甚至并非没有夹杂着恐惧。
他慢慢把阴影抖掉,随着露茜回家去了。
谁也没有对卡屯先生在这一天审讯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表示感谢,谁也不知道他所起的作用。
大家各自走开了,卡屯拉达奈上饭馆。
卡屯提出为露茜干杯,并依照习俗为心爱的女性祝酒后,将酒杯摔得粉碎。
达奈走后,卡屯对着墙上的镜子说:
“你为什么要特别喜欢一个跟你相像的人呢?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可喜欢的,这你知道。
”“要是跟他换个地位,那你也就也会像他一样受到那样一对蓝眼睛的青睐,也会像他那样受到那副激动的脸儿的同情?
”
马奈特的幽静的寓所,在泰晤士河以北、牛津街以南的一条大街的拐角,显得特别古雅别致。
他在这接待的病人,都是那些听到他过去的名气和在私相传述他身世当中重振的声誉之后,慕名而来的。
一个晴和的星期天下午,劳瑞探望马奈特父女,普若斯小姐埋怨追求露茜的人太多:
“我不想让整打整打的人,根本配不上花大姐的,上这儿来追她。
”普若斯小姐还讲了不少关于马奈特医生的话,引起劳瑞的注意。
马奈特医生有时深更半夜地起来,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身心又沉浸在过去的监狱里,在那儿走来走去。
这个大街拐角是一个反射各咱回声的奇妙的地方,一个声音听起来古怪的地方,所以劳瑞站在敞开的窗口张望那对父女时,虽然他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却防佛觉得他们永远也不会走过来。
不仅这些回声消失了,仿佛脚步已经过去,而且那些代之而起的但永远不会到达的其它脚步声的回声,在它们似乎已近在耳边的时候,也永远消失了。
不过,马奈特父女终于露面了,他们和劳瑞共进正餐。
晚饭后,露茜提出把酒带到外边梧桐树下去喝,这样他们就可以坐到露天里了。
这时,达奈先生驾临,医生和露茜热情欢迎。
达奈向他们转述了一个从伦敦塔听来的故事,一个死囚在地牢里留下了他手写的材料,但永远也不会给人看到了。
马奈特医生受惊了,神态表情让大家十分害怕。
不过,他几乎立刻就恢复了过来,借下雨遮掩过去。
他们进到屋里时,劳瑞凭他办事人的眼力看出医生的情绪变化,医生转向达奈的时候,又出现了在法庭走廊上转向他时那种独特的疑虑的表情。
他们喝茶时,卡屯蹓蹓跶跶地走了进来。
他借狂啸怒吼的大雨,传达了外面动乱的信息。
埃弗瑞蒙德侯爵大人是朝中有权有势的显要之一,在他巴黎的豪华府邸举行两周一次的会客迎宾宴会。
他在兄嫂相继死去之后,照旧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他60岁左右,衣着华贵,神态傲慢,面容像一副精美的假面具。
他有一种背信弃义、残忍凶狠的特性。
一天,他乘一辆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辗死了农民加斯帕的孩子,侯爵大人无动于衷,甚至扔出一个金币偿命:
“你们这些人竟不能管好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
“我还不知道把我的马弄出什么伤来了呢。
接着!
把那个给他。
”加斯帕在哀号,德发日劝他:
“要像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那样,我的加斯帕!
对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来说,这样死了倒比活着强。
他没受一点罪一下子就死了。
他曾过了一个钟头这样好的日子吗?
”侯爵笑着说他是个“哲
学家”,也给他一个金币。
当侯爵准备让马车继续前进时,一个硬币飞进来了,在车厢的地上啷滚动,突然扰乱了他的安逸。
他朝德发日站的地方望去,那个可怜的父亲正在那儿脸朝下趴在石面路上,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黑矮壮实的妇女,正在织毛线。
马车驶出巴黎,侯爵大人回乡,进入他的别庄,府邸到处都是石头玩艺儿,仿佛两个世纪以前建筑时,就让希腊神话中的女妖戈耳工的头一一看过似的。
过了一会儿,夏尔·达奈来了。
他从英国返回法国是暂时的,主要任务是向叔父表明:
在父母去世后,愿意放弃财产继承权。
侄子在侯爵叔父面前,坦率地谴责这个家族的罪恶:
“甚至在我父亲那时代,我们就大量为非作歹,每一个生灵,只要有碍我们寻欢作乐,不管是什么样的欢乐,就要遭到伤害。
我有什么必要提我父亲那时代呢?
那不同样也是你的时代吗?
我能把我父亲的孪生兄弟、联合继承人和后继人与他本人分开吗?
”就在这一大晚上,戈耳工光顾爵爷的府邸了,加斯帕用一把刀插进了侯爵的心窝,刀柄上有一圈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快快把他赶进坟墓。
”岁月流转,又过去了一年。
达奈已在英国立业,成为一位颇有名气
的高级法文教师。
从他处于危险的时刻起,就爱上了露茜,但一直没有向她袒露自己的心怀。
又是一个夏日,他来到马奈特家,力求找到一个机会先向医生表白自己对他女儿的爱心。
医生鼓励他向露茜求婚,并打消他的种种顾虑,包括卡屯和斯揣沃对露茜的追求。
达奈很想向医生说破自己的身世:
“你对我这样信任,我也一定要以充分信任作为回报。
我现在的姓氏,这你会想起来的,并不是我原有的,只是根据我母亲的姓略改了一点。
我希望告诉你我姓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住在英国。
”“别说出来!
”医生说。
其实,医生早已知道他是谁的后代,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
德发日的酒店近来把营业时间提前了,清晨6点钟就有人在里面早饮。
不过,到这里来密谋筹划反抗活动的人比顾客多。
他们在议论侯爵大人的罪行,他们在研究采取行动的步骤,德发日太太把一切都编织在毛线作品里。
德发日和他的太太讨论人民风暴何时到来,太太告诉丈夫:
“它虽然还得在路上走好长时间,可是它已经上路,正在走过来了。
”“看看周围,再想咱们所知道的这整个环境里的生活,想想咱们所知道的这整个环境里的面孔,想想雅克每时每刻表现出来的越来越明确的愤怒和不满。
这一类的东西能够永远拖延下去吗?
”酒铺的秘密活动,引起了密探的注意。
密探巴塞德也从门口闪进来,德发日太太放下编织物,把玫瑰插上头巾,酒客慢慢走开了。
巴塞德告诉德发日太太,“加斯帕给吊到40英尺高”,“马奈特小姐快结婚了。
可不是和英国人,是和一个像她自己一样有法国血统的人。
”德发日太太不为所动,继续编织毛线。
巴塞德捞不到大油水,只好告辞。
德发日太太作纪录编织时,随着手指的活动,眼珠也在活动,脑子也在活动。
他的丈夫十分赞赏地说:
伟大的女人,坚强有力的女人,气宇轩昂的女人,令人望而生畏的女人。
在一个难忘的傍晚,医生和他女儿坐在那棵法国梧桐下。
露茜明天就要结婚了,她把这最后一个夜晚留给父亲。
他们追忆往昔的苦难,畅谈今日的幸福。
道晚安的时间到了,然后他们分了手。
结婚那天,阳光灿烂,他们在医生关着的屋门外,做了一切准备,医生这时正在屋里和夏尔·达奈谈话。
医生的屋门开了,他和夏尔·达奈走了出来,脸色煞
白,他把胳臂伸给女儿,带着她下了楼,坐在劳瑞特地为那个日子雇好了的轻便马车。
其余的人坐在后边一辆大马车里,很快他们就到了附近一座教堂,在没有生人参加之下,达奈和露茜在这里缔结了良缘。
新娘随新郎旅行去了,医生旧态复萌,一连九天在室内做鞋,不和任何人说话,谁也不认识。
第十天,马奈特恢复正常。
劳瑞为了使他彻底摆脱过去的伤心史对他的束缚,建议扔弃制鞋工具,医生为了女儿的幸福同意这样做。
一个晚上,医生不在家,劳瑞在普若斯小姐帮助下拆毁了制鞋工具。
这对新婚夫妇回到家里以后,第一个露面前来贺喜的人是卡屯。
他的衣着、外貌和举止都没有什么改变,但他身上有某一种相当粗率的真挚的神情,却是夏尔·达奈新观察出来的。
前面提到过,医生住的那个街角是个反射回声的奇妙街角。
露茜就在这个回音飘荡的街角上安静的房子里,一边倾听年复一年的脚步回音,一边在这安详幸福的生活中忙着缠绕金线,把她丈夫、父亲、普若斯和她自己,以及稍后小露茜联系在一起。
这些回音很少应答卡屯那真正的步履,一年当中顶多有五六次。
任何一个男子,若真心爱一个女子但又未能与她成眷属,在她已经结婚生子之后,仍然对她一往情深,始终不渝而又毫无怨艾,她的儿女们必然会对他怀有一种奇妙的感情。
这究竟触动了哪些深藏的情感,没有任何回音能说得出来,但事实如此。
小露茜张开胖呼呼的胳臂要搂抱的第一个生人,就是卡屯,而且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1789年的革命风暴终于来临!
巴黎人民攻破巴士底监狱,到处都是愤怒的劳动人民的吼声,杀死了监狱看守士兵,救出了受苦难的犯人。
德发日夫妇和雅克们参加了暴动,并在巴士底狱寻找医生留下的“文件”。
在圣安东人的怒火中,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的财政大臣老富隆和他的女婿被处死。
人民暴动的怒火,焚毁了侯爵大人的府邸。
在这样的烈火燎原、波涛汹涌当中挨过了骚乱不安的三年。
大人爵爷这整个阶级,已经落得无足轻重,在法国已经毫无需要。
贵族庄园被没收,爵爷大人一个个被送上断头台。
1792年8月来了,大人爵爷早已风流云散。
在伦敦,台鲁森银行成了逃亡大人们的总部、会所和联络站,这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一个下午,劳瑞正在和达奈细声谈话,一个行员送来“特急件”,“特急件”是寄给达奈的,寄件人是他在法国的管家加贝尔。
加贝尔已因帮助“前任侯爵”逃亡被捕入狱,现在向达奈求救。
达奈决定到巴黎去,送走劳瑞之后,给露茜和医生各留了一封信,就开始长途旅行。
第三卷风踪雨迹
夏尔·达奈刚进入法兰西,就被头戴红小帽(上有三色徽章)的爱国者“护送”巴黎。
到了巴黎,由德发日押送达奈去拉弗斯监狱,秘密囚禁。
马奈特医生和露茜知道达奈被捕的消息后,当晚赶到巴黎,在台鲁森银行巴黎分行找到正在处理事务的劳瑞,后面还跟着小露茜和普若斯。
医生和劳瑞商议援助达奈出狱的办法。
医生曾在巴士底监狱当过囚徒,他对劳瑞说:
“我旧日的痛苦赋予我一种权威,它能带着我们通过关卡,并在那儿使我们得知夏尔的消息,并把我们带到这儿来。
”劳瑞
同意医生到拉弗斯狱去活动,冒险援救达奈。
第二天中午,医生还没有回来,劳瑞把露茜母女和普若斯安排一个寓所里住下来。
银行关门休息时,医生托德发日夫妇送来两封信,报告夏尔“安然无恙”,医生暂时不能离开拉弗斯。
马奈特医生离开后,直到第四天早晨才回来。
在这些可怕的日子里发生的事,只要能不让露茜知道就尽量不让她知道,对她隐瞒得那么紧,以致过了很久之后,她和法国又远远分开的时候,她才知道有一千一百名手无寸铁的男女囚犯,给那些乌合之众杀害了;这四天四夜给这一恐怖事件搅得昏天黑地;而她周围的空气也让这场屠杀败坏了。
虽然医生尽心竭力,而且始终不懈,想使夏尔·达奈获得自由,或起码使他得到出庭受审的机会,但时势潮流对他来说的确是过于强大迅猛了;国王受到审判,处以斩首;共和国宣布以武装对付全世界反对法国革命的封建势力。
还有,恐怖、屠杀、监禁(包括没有犯罪而又申诉无门的人),遍及各地。
在这些恐怖和从这些恐怖滋生出来的那伙人中间,马奈特医生稳健行事,确信自己的能力,谨慎坚持自己的目标,从不怀疑终将救出露茜的丈夫。
达奈在监狱中过了一年零三个月后,终于传讯了。
由于马奈特医生的好名声和清楚有力的证词,还有加贝尔的作证,达奈获得释放,与妻女团聚。
然而,风云莫测。
几小时后,达奈又成为共和国的囚徒,德发日夫妇将他控告到圣安东区。
第二天,法庭审判达奈,德发日在法庭上宣读了他从巴士底狱中(北楼105)获得的医生亲笔文件。
1757年12月的一天,医生在埃弗瑞蒙德侯爵兄弟俩的强迫下“出诊”。
他在侯爵府第目睹一个年轻貌美的农妇发狂,一个少年受伤,并从少年口中知道惨案的经过。
少妇是少年的姐姐。
埃弗瑞蒙德侯爵的孪生弟弟抢走少妇,供他片刻的欢乐,少年将小妹妹狄尔斯(即日后的德发日太太)安排在渔民家中后,持剑前往侯爵府报仇,不幸倒在恶人剑下。
少妇和少年都抱恨死去。
医生回到家里,写信给大臣陈述他所见到的一切。
但是,这封信转到侯爵手中,侯爵兄弟俩派人将医生关进巴士底狱。
1767年12月,马奈特医生在重重困难之中偷空写下这份文件,记载了埃弗瑞蒙德兄弟作恶和自己受害的经过。
医生在文件的末尾写道:
“我,亚历山大·马奈特,不幸的囚徒在1767年的除夕之夜,不胜痛苦地要求,在所有这些事情都得抵偿的时候,控告他们和他们直到最末一代子孙。
我向皇天后土控告。
”此后,陪审员投票,一致通过,处以死刑。
就在这时,卡屯来到巴黎,开始他的特殊的援救达奈的活动。
他在密探巴塞德的帮助下混进达奈的单身牢房,与达奈互换衣装,并将达奈麻醉后送出监狱。
卡屯为了露茜的幸福,宁愿自己代替达奈上断头台。
劳瑞根据卡屯的意见,早已为准备好护照和马车,他们一行人平安地逃离法国,返回英国。
德发日太太为了斩草除根,在追赶医生一行人时与普若斯发生争斗,因手中的枪走火而死亡,普若斯也乘车逃走了。
卡屯离开了人世,走完了人生的旅程,他的所作所为,永远活在怀念他的朋友们的心中。
(钟翔缩写)
德伯家的苔丝
【英国】哈代
长篇小说1891原著约40万字
五月后半月的一天傍晚,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布蕾谷的马勒村走着,挎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鸡蛋篮子。
走了不一会,他迎面碰上了崇干牧师。
牧师尊称他为“约翰爵士”。
据牧师考证,他乃英名盖世的裘根·德伯爵士的嫡派于孙。
因此,杰克·德伯便确信自己是名门之后了。
虽然家族早已衰败,他还是雇了一辆马车回村。
村子里的青年妇女们正在举行庆祝五朔节的游行舞会。
“哦啊,俺的老天爷,苔丝·德伯,那不是你爹坐着大马车回来啦。
”一个妇人说。
一个年轻的队员,应声回头看去。
她是一个娇好齐整的女孩子,两片娇艳生动的红嘴唇儿,一双天真纯洁的大眼睛,使她在容貌和颜色上,平添了一段动人之处。
她见父亲那种得意洋洋的样子,羞得满脸满脖子都是红晕。
跳舞开始时,只是女的和女的对舞,后来围观的男子也加入进来。
最先和女孩子对舞的是一个在外游历路过马勒村的外地青年,名叫安玑·克莱,他挑的舞伴,差不多就是头一个到他跟前的。
安玑跳了一会,就飞跑着去追他先行的同伴,临离开时,他很为没有挑苔丝做舞伴而后悔。
苔丝在安玑走后,许久没有能打起精神来,虽然有很多舞伴,但有谁说起话来,能像刚才那位青年过客那样受听呢!
想起刚才父亲那种怪模怪样的情况,她就急忙回了家。
她父亲已经到酒店里“养神”去了,母亲昭安急忙把一堆家务推给她,也是一去不回。
苔丝把六个弟弟妹妹安顿好,就去把父母从酒店里找了回来。
约翰醉酒,没法到集上去卖蜂窝了。
苔丝只好带上9岁的弟弟亚伯拉罕,套上家里唯一的一匹老马,在夜色还很浓的黎明到集上去。
姐弟俩毕竟太小了,在路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结果一辆早班邮车和他们的马车撞在一起,老马被撞死了。
老马的死去,对于本已很穷困的德伯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为老马一死,小贩的营生就跟着解体了。
母亲要苔丝去认附近一个有钱的本家,求得他们的帮助,借这个机会,凭着苔丝的模样,说不定能嫁个有钱人呢。
苔丝虽然满心里不愿意,但她又觉得是自己把父母陷在这一团烂泥里,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
苔丝要去认的本家,本姓司托,发财以后,觉得自己的原姓实在是秃光光、硬橛橛的平凡,就决定把“德伯”这个著名的世家姓变成自己的姓。
这一家现在只有一个瞎眼老太太和她的儿子亚雷·德伯,苔丝走进庄园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亚雷。
亚雷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苔丝把一切情况,简单地告诉给他。
本来她打算在这儿呆的时间越短越好。
不过亚雷竭力劝驾,领着她到处转悠,陪她采草莓,把玫瑰花在她头上、胸前乱插,并强行留她与自己在小帐篷吃了饭,甚至想吻她一下。
苔丝好不容易摆脱他走掉了。
苔丝第二天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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