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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新的教育理念和模式
探索新的教育理念和模式(韩德强)
开场白
大家把孩子送过来,面临的任务恐怕是要去共同探讨一个新的教学模式。
说新呢,当然也不是真新,因为毛泽东时代其实是探索实践过的。
成功与否不一定。
因为毛主席就对五、六十年代的教育有看法。
后来,即使文革期间工宣队进入清华北大,毛主席仍然对教育改革不满意。
所以,那时候以整个国家的力量来做都比较难,现在我们以民间的力量来探索,其难度确实更大。
但是,不管新的东西看上去有多么艰难、有多么不成熟,现实的教育体制不好,我们是有共识的。
我们对现有的体系失望了,对现在教育体系教出来的孩子失望了。
我对现在社会各个方面都是不满意的,不仅仅是教育。
劳动至上
我经常去体会,一个人的成长究竟靠的是什么?
我小时候学过“苦难是人生最好的大学”,高尔基的名言。
后来体会,这说得对啊!
苦难不但解决了学习动力问题,还解决了学习的方法途径问题。
吃过苦的孩子学习动力一般很强,不像富人家的孩子,啥都有了,不知道为啥学习。
二呢,有苦难就要得求生存,谋生肯定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劳动,而劳动就是最好的教育。
既然这样,我们不让孩子去吃苦能行吗?
不把孩子放到高风险不确定的地方去吃苦行吗?
我看,孩子恐怕到了初中、高中后更要多吃苦。
小学幼儿园阶段不见得要那么吃苦,太小,不大适合那些风险开放的劳动。
说这些话呢,我确实有很多自己的感受。
我小的时候,父母是双职工,没多少时间管我,也没有多大能力来教我。
这样,其实给了我很大的自由成长的空间,慢慢地自己就冒出来了,也不见得是老师教的。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了各种兴趣自己就会去钻研,最后还真就钻进去了。
我们那会儿上课确实比较轻松,那是毛泽东时代的教育,课业不重,有各种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还会安排各种劳动。
我记得,我们班当时有一块实验田,冬瓜、茄子、西红柿等各种瓜果蔬菜我们都种过。
我感觉那个课,比其它任何课对我的影响都要大。
我后来为什么能不断思考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源泉恰恰不在正规的中小学课程,反而在于各种各样非正规的劳动课程。
劳动首先赋予我的就是自信。
各种活儿都会干,到哪都饿不死,这“饿不死”就是一种最基本的自信。
有了“饿不死”的自信,也就能顶住各种压力,不会去拍马溜须、阿谀逢迎,就有人格尊严。
再就是创造,劳动能培养人的创造性。
我当北航学生处副处长时,参加过一个华北片区思政工作者之间的交流会。
我在会上的发言把大家吓一大跳,题目叫做“弹钢琴不如洗白菜”!
我的逻辑是这样的:
白菜怎么洗都行,掰开洗、横切洗、纵切洗……反正洗干净吧。
没有标准,就容易有创新。
而弹钢琴有两个地方不如洗白菜。
一是不容易见效,不像洗白菜那样,洗了就吃,来得快,好坏容易评价。
弹钢琴的好坏就得依赖别人的评价,自己却体会不到内在的成就感。
二是弹钢琴在方法上不如洗白菜那么灵活。
小孩子灵活主动地去干活,在方法上作出些微小的改变,这改变的一小步其实是创造性培养的一大步,个中乐趣是成人很难体会到的。
除此,劳动还锻造人的毅力。
我们小时候干活儿,锄完这垅地、插完那排秧,并不轻松呀,但你还得克服困难完成它啊。
我们现在的孩子为什么那么浮躁?
为什么没有毅力?
就是缺劳动。
一个人有没有成就,其实不看你聪不聪明,而看你能不能坚持,能不能吃苦。
第四点,是劳动培养人的好奇心。
茄子咋长成这样呢?
南瓜开的花咋就这么好呢?
你栽种它、照顾它时,能提出一系列的问题。
这些问题是光吃蔬菜而不劳动的人很难提出来的。
这样就培养了对大自然的好奇心、对大自然的兴趣。
有了这些丰富的体会,再去学习毛主席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我就会觉得,说得忒好了!
第五点,劳动中的“比学赶帮超”能培养劳动的光荣感和自豪感。
一群人一起割麦子,一起割稻子。
特别我们小伙子比赛,你先割完了,我没割完,我脸上无光啊,我们争先恐后的比。
劳动本身是欢乐的,不是只有很辛苦。
所以我对农村的经历非常珍惜。
我觉得农村人的择偶标准也比较好。
农村人择偶标准是看那个小伙子干活干得快、干得多、干得好。
挑媳妇看能不能干家务,身体是不是健康,是不是能生孩子。
这个跟城里的标准很不一样。
我后来批判那些所谓“大锅饭养懒汉”论调时,就有这个体会。
许多人其实没有在农村劳动过。
劳动中,哪是只看最后的报酬有多少啊?
劳动是个自然的社会生活的过程。
骄傲、自豪这不是钱买得到的。
在劳动的过程中,有姑娘看上了勤快的小伙子了,你说,这是不是激励?
所以,谁想偷懒啊!
在农村,真正的懒汉是没有人看得起的。
因此,说农民因为大锅饭而变得懒,这实际上是缺乏生活经历的表现。
如今,社会风气鄙视劳动,孩子们从幼儿园开始就脱离劳动。
甚至农村的学生,也受这种风气影响。
但凡你学习稍微好一点,家里面就连碗都不让你洗。
说你读书好,全家供你读书。
这个观点是极大的错误!
供,就把孩子给供坏了!
其实,你让孩子参加劳动,承担家庭的艰辛,他的学习反而就特别好。
往往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成绩就好,富人家的孩子,成绩就不好。
这是最重要的规律。
懂得劳动的内在意义,对比现实,我发现西方式的科层化的学校教育,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
取消劳动,轻视劳动。
我1979年上初中,立马就感觉到教育方针的巨大变化,分数变得越来越重要,劳动课没有了。
所以,尽管我们这里师资力量不够,分年级不一定分得出来,但是,只要我们的教学理念对了,办法就出来了。
学生内在的学习动力一旦激发出来,老师只需要起一个引路的作用,就行了。
现在,都是老师、家长逼着孩子学,越逼,越傻;越傻,越逼,简称傻逼。
这是为什么,我们就这么几个老师,也有信心把学校办好。
整体教学
接下来讲课程教学怎么办的问题。
数理化、英语、语文怎么办?
我觉得应该将数理化、英语、语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数理化,另一部分就是语文与英语。
数理化大体可以走现在的教学模式,分级分科,但是小学时期,只有数学,没有物理、化学。
数学是一种教学模式,语文是另一种教学模式。
数学的教学模式可以是西方型的教学模式,确实需要一步一步地来,这里面有严谨的逻辑推理过程。
外语,存在着要不要学的问题。
如果将来一致都说不学外语,让外国人来学习中文,我们不开外语也行。
外语这个课真不见得有用。
我作为大学老师,接触外国人很多,甚至接触外国人的采访也很多,我这样的人的外语用不上,那还有多少人能用得上外语?
做翻译的人用得上。
一万个人学外语,只有十个人用得上,或者一百个人用得上,大部分人可能是用不上的。
假设不做外文的资料翻译或者同声翻译,我看外语不学也行。
现在让所有人都去学外语,客观上培养了崇洋媚外情绪。
有人会问,不学英语,怎么吸收西方的东西呢?
实际上,这一百多年来,中国人吸收西方的东西已经足够了,甚至把西方的垃圾都吸收过来了。
中国人翻译外文资料,翻译太勤快了。
我所知道的中国的数理化教学,很可能是全世界一流的。
我大学二年级快结束时就认识到,科学不就这么一点东西吗?
数学到复变函数,物理到量子力学,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怎么将科学变为技术。
技术是要长时间积累的,要实践的。
科学是可以在课堂上学的。
技术是没法在课堂上学的。
有人觉得,还是要学一点ABC,要不,怎样搞技术呢?
实际情况却是,改革开放以来,全民学英语,大学里英语最重要,但中国的自主技术却丢掉了。
毛主席时代,不怎么学ABC,我们搞出来导弹、原子弹了,现在学了ABC,我们的关键技术领域全是外国人的。
陈毅外长,不懂英语,外交既硬气又有灵活。
现在的外长,英语很流利,外交既软弱又僵化。
假设要学英语,我们今天的英语教学也是失败的。
众所周知,大学毕业生的英语是哑巴英语、聋子英语。
应付考试可以,但是跟人交流就是不行。
一个外国儿童,7岁就有一口流利的英文了。
我们学了十多年,不见得能说。
中国儿童7岁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了。
但是我们有什么老师呢?
在环境当中,自然而然地就学了。
这是学语言的根本规律,在环境中学,在整体情境中学,而不是拆分成单字、词、句、结构、段落去学。
这就是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凑”。
由此可见,对于语文、英语老师,小学三年以前,还是可以教一点音标、单字、词。
三年级以后,就是给出一些经典篇目让他背诵、朗读,让他阅读大量的书,让他们读小说。
读那些读得懂的、比较健康的、优美的,这样他们自然能理解文章和写文章。
而我们今天的语言教学,抓中心思想、段落大意、主谓宾这些东西,把文章、句子给分解了,合不起来。
我自己的成长体会就是这样。
自己读书,收获更大。
大不了,把眼睛给读“瞎”了。
这样,自然就出来理解能力,出来写作水平,还出来人生的思考。
我看,今后上语文就是看书。
老师在办公室也看书。
过一段时间,开个读书交流会。
不见得要监督,看小说是会上瘾的。
让学生对健康的小说上瘾,远胜于对对电子游戏上瘾。
语文、外语都可以这么教。
当然为了给孩子更多营养,可以让他们多背诵些篇目。
这些篇目对他们来说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就能出口成章。
按着这个新的书院式的教学模式成长,我对孩子们的思想、表达能力的成长,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这还不需要老师,要害在这里。
当然数学课,还是要老师。
但是,数学老师也不需要给孩子安排大量的作业,让他们都不能睡觉。
现在的老师太小看孩子们的学习能力。
孩子们有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能力,不见得需要这么大量的反复练习。
同一个题型大量反复的练习,实际上摧残、小看、低估孩子。
为什么需要大量反复练习?
是为了让孩子的做题速度快、稳,会考试。
但如此一来,孩子们的创造力和活力被摧毁了。
我上中小学时,当时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收入差不多,考不考大学,问题不大。
所以,压力也就不大,练习也就不多。
其结果,无非是发挥不太稳定,这回粗心一点多丢点分,那回细心一点少丢点分,这回心情好一点少丢点分,那回心情不好一点多丢点分。
但是,举一反三的能力得到了尊重。
所以,反复的大量练习其实是为了避免发挥的不稳定。
在实际生活中,完全没有必要。
你让他去买菜去,那个发挥就错不了。
比如买菜,少给了人家三块钱,结果被家里人臭骂,他的以后的数学一定错不了。
他需要跟实践结合。
这些方面都是需要我们去摸索的。
买菜的活,不见得就让厨师来干。
上午的课就可以让学生买菜去。
讨价还价的能力,比较鉴别的能力,数学计算的能力就都在其中了。
你得把数学跟生活结合起来。
数学、语文的不同教法,抽象概括可以说,数学可以用原子论的思维去教,语文就是整体论的思维去教。
家长需要理解这个教育方法。
这个教育可能就是不好考试。
我们都习惯期末拿成绩报告单来。
但是,整体论教学,拿不出来标准的成绩报告单来。
读小说不见得马上就能写文章,可能读了二年、三年的小说,还是不太会写文章。
但是,他在积累,积累词汇,积累感觉,积累生活体验。
过了一段时间,他逐渐会写作了,逐渐才思如涌、妙笔生花了。
我们的教学相反。
定期抽查、考试,等于现在要不同起点、不同才能、不同学习兴趣的学生,在同一个时点上、达到同一个水平,这就是标准化。
你要是不达到这个水平,你就是坏孩子。
这就是对人的成长过程的最大的误解和摧残。
打个比方,就像一棵小树,你只要精心施肥、松土、除害虫,不要管他什么时候成材,成什么样的材,他自然会成材。
但是,隔三差五地验测小树的生化指标,要求小树在同一时间达到同样的生化指标,否则就是不合格的小树,如此,不就是对小树的最大误解和摧残吗?
只要学生有了学习兴趣,这次考试不如你,但是,下次可能你就不如他。
但是,那是慢功夫。
现在学校天天考试,一场不行,似乎他就是笨蛋、废物,老师家长都这么评价,他自己也这么暗示,还真成废物了。
其实很可能是天才,只是慢发。
他这个时候好玩、好动,精力不集中,慢慢精力集中起来,自然就好了。
数学还是可以有成绩单。
但是,语文、外语不见得有成绩单。
如果非要有某种程度的考试,就让他们写日记。
把自己的所读、所思、所想、所感写出来,写着写着,就越来越流畅了。
我们现在高考,作文占的比例是下降的。
因为说作文是主观题,不好判断。
选择、填空是标准化的客观题,是多少就是多少。
作文占的比例高了,容易作弊。
为了防止作弊,为了增强考试的客观性,结果培养了一批不会写作的孩子。
作为大学老师,我经常阅读学生的论文,错别字且不说,文章几乎都是新八股,废话、套话,文不对题,既没有思想,也缺乏文采,实在令人头痛。
这都是经过高考的学生啊。
这个逻辑,我们要是明白的话,我们的语文考试就应该全部是作文,还不见得一定要在期末。
鼓励学生们交流、发表,甚至投到报刊杂志上去,投到网站上去。
当然,这需要老师真有水平。
你去阅卷学生文章时,要用心读,知道学生的哪句话该画圈,值得鼓励,哪些话该忽视。
孩子们写作文的兴趣来自哪儿?
有时候就是他那些得意的东西,你给他划上圈了,赞扬了,这样孩子的兴趣就增强了。
如此,在看孩子作文的时候,老师自己的写作水平还能够提高呢,这叫教学相长。
我现在还记得一次作文,是讲救护车怎么送病人去医院,说“救护车一路洒下铃声”,老师就在下面画了圈。
这个意象正好是我得意的,老师鼓励了,我学习的动力就增强了。
还有一次写家乡的景色,后来就被选到学校、市里面的报纸上去了。
其实,现在想来,那篇文章也不怎么样,但是竟然被选上去,我也就觉得这些事都不怎么难啦。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确实适合以表扬为主,他能形成自我激励,正向的反馈。
我们去把握这些教学规律,我想我们的语文和数学都是可以教好的。
复式教学
还有一个问题,高年级与低年级同学之间的关系。
我们这里的学生数量少,客观上也不可能进行分级分科的教学,而只能是复式教育。
复式教育,其实就是不同年级的混在一起,现在主要是在那些贫穷的山区学校里。
所以,大城市的老师们提到复式教育,往往一脸的不屑。
其实,我觉得恰恰相反,复式教育,也就是过去私塾教育、书院教育,才是因材施教,教学相长的好模式。
而分级、分科的主流教学模式,恰恰不是培养人,而是培养奴才,培养标准化的专业奴才,是为高度细分化的工业社会服务的。
在复式教学中,年长的、理解能力强的学生转过头去就当小老师,就有了强大的学习动力。
低年级的学生受教于高年级学生,就有了尊敬师长的感受。
这不但教学相长,更重要的是在学习如何相处,如何“三人行、必有我师”,如何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如何提高自身的修养,如何带领一个团队、一个集体,发挥每个人的作用,尊重每个人的价值。
相反,在分级分科的主流教学模式里,老师和学生间形成一对多的关系,学生只需要面对老师,学生之间是非实质性的、疏离的。
在师生关系中,学生往往是被动的接受者,而不是主动的传播者。
长期被动的结果,就会丧失学习兴趣,形成依赖性。
不知诸位是否能想象?
毛主席一个老师,在天地、社会的课堂里,带出了高高低低不同年级的优秀学生,这不是最成功的、最大规模的复式教育吗?
建国以后,军队和军校的教育分级分科了,反而只能培养一大群纸上谈兵的赵括了。
钱学森一个老师,在研发导弹的实验过程中,也培养了高高低低不同年级的优秀学生,成为各个子系统、各个关键环节的负责人。
娃哈哈的创始人宗庆后,客观上将娃哈哈变成了中国快速消费品销售业的大学校,为许多企业培养了不同层次的销售经理人才,其作用远胜于高校市场营销专业。
所以,我们需要反思分级、分科的主流教育模式。
当年毛主席和毛远新的谈话,讲到“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恐怕就是从根本上在反思这种分级分科的主流教育模式。
复式教学最大的难点是要有传道、授业、解惑的好老师,要有毛泽东、钱学森、宗庆后这样的好老师,能够言传身教、身体力行,重视长期积累。
我们这里的年青老师还不能说就是这样的老师,但是,他们热爱学生,热爱劳动,对主流的教学模式有深入反省,努力在探索新道路,有潜力成为这样的好老师。
最根本的,他们都从毛主席身上体会到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有毛主席这个好老师带着,有诸位家长的参与、帮助和提醒,有这么多“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长”的潜力无穷的孩子,我们一定能走出新人的成长、成才之路。
出路问题
毕业以后,出路怎么办?
主流教学模式可以发文凭,我们这种新型教学模式恐怕永远不能发文凭。
没有文凭,怎么就业?
其实,今天有了文凭也不见得能就业。
我们新型教学模式培养出来的人,虽然不见得有文凭,但一定是有真才实学的,有远大理想的,能脚踏实地的,能吃苦耐劳的,有意志毅力的。
这样的人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出路,我不相信。
当然,生存技能是必须的。
我们的学生要会做饭,会开车,有驾照,会用计算机、上互联网。
但是,这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很容易学。
要认真学,但不值一提。
值得一提的是,当今社会,有技术的体力劳动者严重地缺乏。
只会新八股、不会思考、没有能力的脑力劳动者严重过剩。
当我们倡导“劳动光荣”时,我们下决心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为有技术的体力劳动者,行不行?
这肯定有饭吃,而且这饭还吃得不错。
因为大学毕业生也就是两三千,你要真的是会开车床、铣床,会开叉车、天车,拿了四级证、五级证的,收入完全可以达到五六千。
无非就是辛苦,辛苦就是生活的本色。
一边说劳动光荣,另一边又想不辛苦,这不是叶公好龙吗?
老想要轻轻松松,这个思想从头就要不得。
把这些技术学好了,再去搞设计,反而有根底,不难。
福特汽车公司的创始人,老福特,就是个小学毕业生,痴迷机械技术,车、铣、刨、磨、钳都会,爱钻研、爱琢磨,搞出了福特汽车。
我周围就有这样的发明创造者,也是从车工、钳工开始的,慢慢会修理了、会设计了、会研发了。
我们的学校就要培养这样的人才。
我们要培养有潜力的车工,有潜力的钳工。
看图纸其实不困难,难的是把图纸与生产实践相结合,懂得图纸背后的东西。
反过来看,现在大学机械专业的毕业生,我老嘲笑他们,连自行车都不会修,你还机械专业呢!
大量的机械、电子专业的学生,其实是没有从事他们的本行,更缺乏钻研精神,缺乏“板凳须坐十年冷”的毅力,徒有文凭而已。
这样的人,到了车间里,工人是不服气的。
从技术出发,恐怕是更加扎实的工程师成长之路。
这也正是毛主席所主张的路。
这样的学生,正是这广阔的社会最需要、最缺的学生。
所以,我们真走这条踏踏实实的道路,出路没有问题。
共担风险
创新就有风险,不但有成才风险、思想风险,有时候可能还有身体风险。
毛主席倡导“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这野蛮中就含着风险。
记得我小时候,老家的河里每年都会淹死那么一、二个孩子。
父母说说也就是了,从来没有阻拦我们去游泳。
爬树,难免会摔断胳膊或腿,那不是照样爬吗?
我自己就差点淹死过。
正是这种直面风险,不怕风险的经历,使我后来面对种种社会、政治风险时,从不畏惧退缩。
当然,作为老师,应该对学生负责,尽量减少这种风险。
万一出了事,只要确定我们的主观动机是好的,我们是采取了各种安全措施的,还出了事,希望大家都要认账。
要共担风险。
这点,对于我们今天独生子女的家长来说有点困难:
我就这一个,一点错误都不能出,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但是,我的观点是,一点错误都不出,一点闪失都没有,孩子反而是百分百的“死亡”!
思想死亡、活力死亡、创造力死亡!
这叫辩证法。
你叫他百分百地活,很可能他就百分百的死。
我们的老师肯定把所有的孩子都当自己的孩子,不会故意给他推到坑里头去,特意把他往死路上带。
但是,户外活动难免摔个胳膊,摔个腿,难免会磕着、碰着。
出了事,我们积极治疗就是了。
实际上,孩子是九条命的猫,生存能力强着呢!
摔着胳膊、摔个腿,是很容易接好和长好的。
大人骨头硬了、脆了,撞到哪儿了,还真是个问题。
小孩子身体柔软,即使受伤了,也很容易治好。
现在的学校不敢担这个风险,所以连郊游都不敢组织。
我们的新办学模式,干脆设计一个阶段,徒步游学,走遍祖国大江南北,行不行?
带上书,走半天读半天书,这种开放式的学习,可能最适合新人的成长了。
但是,这里的风险就比较大,需要大家共同来承担。
依道据德
诸位可能还要问,红色体现在哪儿?
红色不仅体现在劳动当中,不仅体现在我们要比他们学得好,学得快,红色还体现在我们的学生道德水平上。
对这一点,我们更有自信。
道是无形的、体悟的、抽象的、精神性的,道也可以理解成是理想,是信仰。
德是有形的、养成的、具体的、物质性的。
勤奋,守纪律,艰苦朴素,乐于助人,刻苦学习,有钻研精神,这都是属于“德”。
正如精神来自物质,受物质制约,主导物质一样,我们可以说,道来自德,受德制约,道主导德。
离道失德,这正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社会最深刻的变化。
因为失去了理想,失去了信仰,环境一变,条件一变,长期艰苦奋斗所养成的优良品德逐渐失去了。
依道据德,这是新人的成长路径。
在青少年时期,主要应该注重德的养成。
也有一些学生,能够点点滴滴地体悟到“道”,但这不太容易,不应该去强调。
有这样的学生,我们感到欣喜、欣慰就行了。
日常工作主要培养学生的优良品德。
到学生越来越有抽象思辨能力的时候,再去“闻道”也来得及。
这样把“道”跟“德”两者结合起来,依道据德,我们的学生不但能够有优良品质,而且到了社会上,不会被社会同化,而是能够改变社会,给社会赋予“正能量”。
我想,这样一种新的教学模式的尝试,别人听了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我们觉得,这个事是很自然的事情。
别人会觉得,这个事需要多少、多少经费,多少、多少师资。
我们只要一颗心就行了。
有一颗大爱之心,我们就能做到。
否则,再多的钱也没有作用。
钱多还可能坏事。
钱多了,养成了铺张浪费的习惯,绝对是坏事。
富二代的家长老想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里去,绝对是摧残孩子。
培养了骄奢淫逸的作风,不切实际的作风,投机取巧、拍马逢迎的作风,贪图享受的作风,这不是把孩子给害了吗?
条件越好,越容易受这种害。
当然,我们这条件还不够艰苦,没到苦难的地步。
我们这个起点也不高也不低,正合适。
好,展望就到这里。
路,还要一步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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