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民众眼中的蒙宋与高丽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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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民众眼中的蒙宋与高丽二
下层民众眼中的蒙、宋与高丽
(二)
1.与“承”同音的“成”字‘cheng’在《鸡林类事》注音比较:
肥曰骨盐真/kir-’j?
m-(cin),亦曰盐骨易成/’j?
m-kir-’i-sj?
[1]2.问物多少曰密翅易成/mj?
-c‘i-’i-sj?
[2]按,在语法上,‘易成’处谓语位置。
为了比较,除了‘易成’之外,再看其他几个使用谓语,但读法相近的例子:
1)有客曰孙集亦室延(按,孙集亦室延应为孙集亦室之误)/son-cip-’i-sir[3]2)有曰移实/’i-sir[4]按,亦室、移实所代表的原音均为yisyeo-,是韩语的存在动词yisi-的不定形。
[5]在语法上,亦室、移实、易成均处谓语地位,且使用谓语的作用也一样。
因此按两个单词看,‘易成’也可以读yisyeo-。
因此,“成”字的起首辅音应近于s-。
3.袜曰背戍。
民国版《鸡林类事》注音作“背成”/po-sj?
n,puai-t?
‘i?
?
。
金喆宪分析[6]:
背=补妹切…pui>pu?
i成=是征切…zrje?
>c’rj?
?
戍=辛聿切…sju?
t>sju?
d、sju?
r。
姜信沆也分析[7]:
金哲宪认为“背戍”是“背成”的错误,他跟着民国版修正了“背成”,而猜测“背成”的中世韩语词是“?
?
(pu?
i-crj?
?
)”。
[14]但姜信沆提其他意见。
他提《训蒙字会》之中“袜又俗呼?
?
(huo-cheng)”,认为当时“盛”及“成”更接近“?
(t?
‘i?
?
)”词,不是“?
(sin)”词。
但他也提了,虽然“常母系列字(包括禅母平声字)”的元来推定音是/t?
‘-/,但此系列字字音,以北京为首的一部地区往往看到/t?
‘-/音变成了/s/音。
[15]“成”属于“常母系列字”,也有“成”表示/s-/音的方言,他认为在“背成”反映当代的方言。
因此他猜测“背戍”的中世韩语词是“?
?
(po-sj?
n)”,“背成”是“?
?
(puai-t?
‘i?
?
)”。
[16]而也可以猜测,当时两个读法很接近,s-和ch(t?
)-的发音区分不太明显。
为了说明高丽时代s-和ch(t?
)-的关系,还可举出多音词‘盛’。
《鸡林类事》:
鞋曰盛/sin[17]鞋的中世韩语词是sin,大部分学者都是认为“盛”相当于sin的读音。
“盛”是多音词,或读为sheng,或读为cheng。
此例证明在高丽时代,“盛”的两个读法很接近,也证明‘s-’和‘ch-’的发音区分不明显。
因此,结论是,该‘承天馆’的‘承’是‘升’之误。
(五)崔令公被杀事崔令公为崔忠献孙崔沆之子,名竩,《高丽史》卷一百二十九有传。
据该传记,系崔沆与他人之婢私通所生,因崔妻无子,得立为嗣。
高丽高宗四十四年(1257),崔沆病重时曾将他托付给宣仁烈与柳能。
崔沆死后,其属下秘不发丧,“会夜别抄、神义军、书房、三番都房、三十六番拥卫,乃发丧。
”于是高丽高宗“即授竩借将军,又命为教定别监。
”其父沆本身就是妓女所生,而崔竩又因母贱,时人读薄书至倡妓贱隶之言,辄讳之。
竩得知有人讽刺他,则皆杀之。
崔竩虽四代主政,但“年少暗劣,不礼遇贤士。
所与亲信者,如柳能、崔良伯辈,皆庸俗之人,于是种下祸根。
1、世积金谷李藏用的家奴张小斤三等诉崔竩“世积金谷”,《高丽史·崔竩传》虽有“时又遭岁饥馑,不发粟赈贷,由是大失人望”的文字,两者相合,但该传还有其他记载。
崔沆死后的当年,该传记:
“竩发仓赈饥民,又给诸领府各三十斛。
”后来“竩复归延安宅及靖平宫于王府,纳其家米二千五百七十余石于内庄,宅布帛油蜜于大府寺。
又以年饥,发私廪赈权务、队正、近仗、左右卫、神虎卫校尉以下,及坊里人。
”不久,“有闵偁者,自蒙古逃还,以所佩金牌献竩,且曰:
‘在蒙古时闻大臣密议,今后不复东伐。
’竩恱,与第舍、米谷、衣服,拜为散员。
”由此可见,崔家确实积累了大量的钱粮,崔竩在其父死后,也有过一些散发钱粮的举动,但或许因为受益不均,仍然怨声载道。
2、四月八日礼佛《高丽史·崔竩传》也记金仁俊等“约以四月八日,因观灯举事。
”农历四月初八为佛诞日。
除上述《崔竩传》的记载外,《高丽史》中还有不少有关佛诞日的景象的记录,如:
“辛丑,燃灯,观呼旗戏于殿,庭赐布。
国俗以四月八日是释伽生日,家家燃灯。
前期数旬,群童剪纸,注竿为旗,周呼城中,街里求米布为其费,谓之呼旗。
”[18]“淑昌院妃金氏“尝以四月八日张灯后园,设火山,具弦管以自娱。
其黄帘绣幕皆供御之物,观者如市,三日乃罢。
”[19]“三十二年四月八日,怡燃灯结彩,棚陈伎乐百戏,彻夜为乐。
都人士女,观者如堵。
”[20]“十五年,旽以四月八日大燃灯于其第,京城争效之”[21]
可见佛诞日王京处处燃灯,热闹非凡,观灯者众,是乘乱起事的好时机。
3、“丽主遣人乘间诛之”
(1)《高丽史·崔竩传》《崔竩传》详记其被杀事,称他后来与柳能、金仁俊等交恶。
于是神义军都领郎将朴希实、指谕郎将李延绍召集大司成柳璥、郎将金仁俊、金承俊、李公柱等人,密谋发动约以四月八日佛诞日观灯举事。
崔良伯得知此事后,当面表示同意,但背地里却将消息泄露给崔竩。
崔竩急召柳能议事,时已黄昏,柳能表示当晚无法采取特别措施,要崔竩召夜别抄,凌晨时份由韩宗轨带兵平定金仁俊等。
但两人密议的计划却被人走漏给金仁俊,金仁俊于是提前起事。
金仁俊召集共谋者,逮捕韩宗轨杀之。
“又召指谕徐均汉等,会三别抄于射厅,使人呼于道:
曰:
‘令公死矣!
’闻者皆集,璥与松庇等亦至。
仁俊曰:
‘如此大事,不可无主者。
可推大臣有威望者以领众。
即召枢密使崔昷。
昷至,又邀朴成梓议之。
”金仁俊等集结军队,虽然“燃松明如昼,家人呼噪”,但因为此日大雾,崔竩家人竟未察觉。
至黎明,夜别抄等坏竩家壁而入。
有勇士元拔,“闻难惊起,拔剑当户,兵不得前。
元拔自度不胜,欲担竩走避,以竩肥重,未能,乃扶上屋冓。
”元拔战死后,竩被捕杀。
(2)《高丽史节要》卷十七《高宗安孝大王四》所记略同:
“三月柳璥、金仁俊等诛崔竩。
竩年少暗弱,不礼遇贤士,咨访时政,其所与亲信者,如柳能崔良伯之辈,皆轻躁庸隶,其舅巨成元拔,与竩宠婢心镜,外施威福,内行谮诉,黩货无厌,时又连岁饥馑,不能发仓赈恤,由是大失人望,及宋吉儒之贬,又与柳璥、柳能、仁俊兄弟等交恶,不与接见。
神义军都领郞将朴希实、指谕摄郞将李延绍密谓璥、仁俊、承俊、将军朴松庇、都领郞将林衍,摄郞将公柱、队正朴天湜、别将同正车松祐、郞将金洪就及仁俊子大材、用材、式材等曰:
‘竩亲近憸小,信谗多忌,若不早图,吾曹恐亦不免。
’遂定计,约以四月八日,因观灯举事。
中郞将李柱闻之,与牵龙行首崔文本、散员庾泰、校尉朴瑄、队正俞甫等,密为书通竩。
良伯,大材之妻父也,大材以其谋告良伯。
良伯佯从,而密告竩。
竩急召柳能计议,时日已暮,能曰:
‘暮夜无能为,请以片简谕夜别抄指谕韩宗轨,迟明召李日休等,勒兵讨仁俊未晩也。
’竩然之。
大材妻在侧闻之,使告大材。
大材告仁俊曰:
‘事急矣,不如早图。
’旣昏,仁俊率子弟,趣神义军,见希实、延绍云:
‘事泄,不可犹豫。
’乃召集向所与谋者,及别将白永贞,队正徐挺、李悌、林衍,使衍及指谕赵文柱、吴寿山,捕宗轨杀之。
又召指谕徐均汉等,会三别抄于射厅,使人呼于道曰:
‘令公已死矣!
’闻者皆集,璥与松庇等亦至。
仁俊曰:
‘如此大事,不可无主者,可推大臣有威望者以领众。
’卽召枢密使崔昷。
昷至,又邀致鹰扬军上将军朴成梓议之。
仁俊召良伯,未及升堂,别抄兵以炬火烧口,斩之。
衍又至日休家,给曰:
‘令公唤子来,可急往。
’日休曰:
‘令公夜何召我?
’衍遂斩之。
仁俊又令竩门卒,不报更筹。
分队伍于广场,燃松明如昼,众人喧躁,而适大雾,竩家宿卫兵,无一人知者。
黎明,夜别抄坏竩家壁以入。
元拔,壮士也,宿竩家,闻难惊起,拔剑当小户,兵不得前。
元拔自度不胜,欲担竩踰垣而走,竩肥重未果,乃扶上竩于屋冓,以身当户,寿山突入击之,中额,踰垣而走,别抄兵追斩于江岸,又索竩及能,皆斩之。
璥、仁俊与昷诣阙,百官俱会泰定门外,两府及璥,仁俊入谒便殿,复政于王,王谓璥、仁俊曰:
‘卿等为寡人立非常之功!
’潜然泣下。
”该书又记:
“是日以璥为枢密院右副承宣,松庇为大将军,仁俊为将军,余皆赐爵有差。
衍初名承柱,蜂目豺声,捷而有力,能倒身臂行,或投盖于屋梁,为大将军宋彦庠厮养卒,后归其乡鎭州,蒙兵适至,衍与乡人逐之,遂补队正,尝奸人妻,有司欲治之,仁俊力请竩曰,衍壮土可用,今因疑罪,受刑太甚则,将为无用也,竩释之,又荐为郞将,故衍常呼仁俊为父,承俊为叔父。
”《崔竩传》虽然称金仁俊等密谋起事在四月初八佛诞日,但因消息走漏而被迫提前行动,但并未言明提前于何时,其文字仿佛给人以从密谋至崔竩被杀所有事件均发生于四月初八夜间的印象。
但《高丽史节要》明言此事发生于三月。
《高丽史·高宗》所记杀崔竩的时间亦为三月:
“丙子,大司成柳璥、别将金仁俊等诛崔竩,复政于王。
以璥为枢密院右副承宣,朴松庇为大将军,仁俊为将军,余皆赐爵有差。
”[22]三月丙子即三月二十六日,相当于公历1258年5月1日。
可见此事发生于四月初八之前十余天。
4、“尽发所藏赈军民”《崔竩传》记其被杀后:
“发竩仓糓分赐有差。
太子府二千斛,诸王、宰枢、文武百官以至胥吏、军卒、皀隶、坊里人小,不下三斛。
又赐诸王、宰枢至权务、队正布帛有差。
又以所畜马赐文武四品以上,又加赐三品。
遣郎将朴承盖于庆尚道,内侍全琮于全罗道,籍没竩及万宗奴婢、田庄、银帛、米谷。
”[23]《高丽史》又记,崔竩死后于三月己卯(二十九日,1258.5.4)“发崔竩家赀分给有差。
夏四月庚辰朔,赐柳璥、金仁俊、朴希实、李延绍、朴松庇、金承俊、林衍、李公柱等卫社功臣号。
其中有干贱肄者,至子孙皆令许通一等,赐米二百石,彩段百匹;其次米百石,彩段百匹,甲第及土田有差。
壬午,赐五军神骑等银谷有差,又赐笃废疾者。
……丁酉,别赐夜别抄、神义军人米三斛,银一斤,布三匹。
”[24]该史料还记:
“高宗四十五年(1258)四月,救急都监以年饥,发崔谊仓榖赐太子府二千斛,诸王宰枢各六十斛,宰枢致仕及显官三品以上各三十斛,三品致仕及文武四品各二十斛,五六品各十斛,九品以上七斛。
又赐两班寡妇及城中居民、军士、僧徒、诸役人有差。
”[25]“高宗四十六年正月(1259)大仓御史奏仓廪已匮,无以颁禄。
乃以崔竩别库米一万五千石补四品以下禄俸。
”[26]《高丽史节要·高宗安孝大王四》也有记载:
“仁俊进曰:
‘竩不恤生民,坐视饿死而不赈贷,臣等举义诛之,请发粟赈饥,以慰人望。
”由此可知,张小斤三向宋方提供的情况,是基本准确的。
当然,他作为李藏用的家丁,虽然有机会接触当时高丽境内普通人所不知的政治内情,但作为下层军士所知毕竟有限,有些可能还来自传闻。
此外,杀崔竩的主谋是金仁俊等人,高丽高宗事后才知情。
李藏用并非谋杀崔竩事件的当事人,故而其身边人员对事件只能来自间接的消息,南宋明州官员调查所记与历史真实之间有误差不足为怪。
二、收刺丽国送还人
“开庆元年(1259)四月,纲首[27]范彦华至自高丽赍其国礼宾省牒,发遣被虏人升甫、马儿、智就三名回国,制司[28]引问马儿者,年二十六,扬州湾头岸北里解三也。
十二岁随父业农,秋时为鞑掠去,[29]至鞑酋蒙哥叔宴耻达大王所,拨隶鹘剌海部下牧马,剃作三搭发,取名马儿。
年十五时,又见虏至一人,即今升甫也。
升甫,年二十四,本姓冯,名时,临安府人,生七岁,父以庄田在淮安州盐城往居焉。
淳祐九年(1249)为鞑所掠,[30]亦隶鹘剌海。
智就者,年三十八,德安府人黄二也。
家市缣帛,有庄在城外之西罗村。
十四岁,金国投拜人杨太尉仕于德安,阴结李全妻小姐姐,贰于鞑以叛,黄遂为鞑所虏[31]。
鞑主第三兄使往沙沲河牧羊,凡三年,冀州种田凡十二年,咸平府运粮凡六年。
宝祐五年(1257)七月,头目人车辣大领贰万人出军,冯时、解三皆以牧马从,凡两月,至丽界首东路,屯于和尚城。
丽师不出,及十一月久雨,马多冻死,人且馁。
冯、解谋逸归本朝,匿深山中,师退丽人取以归置岛上。
六年(1258)正月,入丽京,拜国主,月给米养之。
旬余,黄二亦至,皆在汉语都监所宿食。
三月,发入范彦华船,又逾年(1259)三月,船始归制司,即备申朝廷。
以各人本贯并无亲属,欲收刺厢军,续准省札,从所申,收刺解三,取名解福;冯时取名冯德;黄二取名黄恩,并收刺崇节指挥,专充看养省马着役。
丽国省牒,附见于后。
高丽国礼宾省,牒上大宋国庆元府。
当省准贵国人升甫、马儿、智就等三人,久被狄人捉拏。
越前年正月分,逃闪入来,勤加馆养。
今于纲首范彦华、俞昶等合纲放洋还国,仍给程粮三硕,付与送还。
请照悉,具如前事,须牒大宋国庆元府,照会施行,谨牒。
己未(1259)三月囗日,谨牒。
注簿文林郎金之用,注簿文林郎李孝悌,丞文林郎金光远,丞文林郎潘吉儒,试少卿、入内侍、文林郎李轼卿,朝议大夫任柱判事、入内侍、通议大夫三司使、太子右庶子罗国维,判事、正议大夫、监门卫、摄上将军奉君用。
”[32]
(一)“鞑酋蒙哥叔宴耻达大王”与“鹘剌海”“鞑酋”与“鞑主”均为宋人对蒙古统治者的称谓,数见于《后村集》、《蒙鞑备录》与《黑鞑事略》。
蒙哥为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子。
黄时鉴查《元史·宗室世系表》、《元朝秘史》与《史集》中蒙哥的亲叔辈,虽皆未见与“宴耻达”名相合者,但他却从《元史·宗室世系表》所著录的成吉思汗三弟合赤温诸子中,发现其长子名按只吉歹,“《元史》又作按只带、按只台、按赤带和按赤台,《蒙古秘史》第235节作阿勒赤歹,《史集》汉译作额勒只带,这个名字蒙古文可复原为al?
idai,‘宴耻达’无疑是其另一种音译。
”[33]不过黄时鉴据《元史·宪宗纪》中宪宗元年“冬,以宴只吉带违命,遣合丹诛之”的记载,以为此人在元定宗贵由死后的争夺皇位斗争中,站在蒙哥的对立面,1251年蒙哥即位后不久被诛杀。
[34]元代称宴只吉带者并非只有合赤温之子一人。
上述《宪宗纪》中提到的被合丹所杀之宴只吉带,并非这里提到的“宴耻达”,而应为元定宗贵由派往高加索地区监视拔都的野里知吉带。
[35]至于“鹘剌海”,黄时鉴考证也有所获。
他提到约在1214年成吉思汗将其大营(在斡难河、怯绿连河上游和斡耳罕河流域一带)以东之地封给诸弟,合赤温(子阿勒赤歹)得金边墙外之合兰真沙陀一带,北接别勒古台分地,东至合剌温山(大兴安岭南脉),南抵胡卢忽儿河(在今西乌珠穆沁旗)。
《史集》记成吉思汗分封给额勒只带那颜(笔者按,即本件之“宴耻达”)三千人,因多为乃蛮人、兀良合惕人与塔塔儿人,其统兵将领分别为乃蛮人,兀良合惕人和塔塔儿人。
[36]《史集》中提到的兀良合惕,蒙古文可复原这Uliankat,其中之-t为名词复数附加成份,故此名原形为Ulianka“兀良合”,即本件之“鹘剌海”。
[37]
(二)“金国投拜人杨太尉”与李全妻小姐姐“金国投拜人杨太尉仕于德安阴结李全妻小姐姐”一句,不能点断为“金国投拜人杨太尉仕于德安,阴结李全妻小、姐姐”。
黄时鉴教授已正确理解点断为“金国投拜人杨太尉仕于德安,阴结李全妻小姐姐”。
黄时鉴“本件所说的‘金国投拜人杨太尉’或是杨家‘小姐姐’的族人。
”[38]按,杨太尉应即杨安儿。
杨安儿称“太尉”事,未见史料直接提及,不过李全弟称李二太尉,[39]杨太尉之称可能由此讹传。
宋人首次了解到杨安儿在成吉思汗攻金时。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嘉定七年正月九日甲戌[40]夜三鼓,濠州钟离县北岸吴团舗有三骑渡淮而南。
水陆巡检梁实问所由,三人者出文书一囊,绢画地图一册,云是鞑靼王子成吉思遣来纳地请兵。
翌日,守臣知之,遣效用统领李兴等以本州岛不奉朝旨不敢受,谕遣之。
又翌日,遇庙堽,即以筏送之而去。
先是有杨安儿者,李全之妇翁也,见金人政乱,起兵叛之,践蹂山东数郡,依山负海,时出时入。
……其五月,燕京破,山东羣盗大起。
杨安儿者,本淄州皮匠也,金主璟泰和闲杀人,亡命为盗于太行,有众千余。
璟招降之,贷死流于上京。
及鞑靼入寇,金人命为副统军,令招必胜军三千人迎敌军,败而窜,复往山东聚众,金人讨之,安儿与其徒数人入海,为舟师所杀。
”[41]
《金史》所记更详:
“初,益都县人杨安国,自少无赖,以鬻鞍材为业,市人呼为杨鞍儿,遂自名杨安儿。
泰和伐宋,山东无赖往往相聚剽掠,诏州郡招捕之。
安儿降,隶诸军,累官刺史、防御使。
大安三年(1211),招铁瓦敢战军,得千余人,以唐括合打为都统,安儿为副统,戍边至鸡鸣山,不进。
卫绍王驿召问状,安儿乃曰:
‘平章、参政军数十万,在前无可虑者。
屯驻鸡鸣山所以备间道透漏者耳。
’朝廷信其言,安儿乃亡归山东,与张汝楫聚党,攻劫州县,杀略官吏,山东大扰。
安贞至益都,败安儿于城东。
安儿奔莱阳,莱州徐汝贤以城降安儿,贼势复振。
登州刺史耿格开门,纳伪邹都统,以州印付之,郊迎安儿,发帑藏以劳贼。
安儿遂僭号,置官属,改元天顺。
凡符印诏表仪式,皆格草定,遂陷宁海,攻潍州。
伪元帅方郭三据密州,略沂海。
李全略临朐,扼穆陵关,欲取益都。
安贞以沂州防御使仆散留家为左翼,安化军节度使完颜讹论为右翼。
七月庚辰,安贞军昌邑东,徐汝贤等以三州之众十万来拒战,自午抵暮,转战三十里,杀贼数万,获器械不可胜计。
壬午,贼棘七率众四万阵于辛河。
安贞令留家由上流胶西济,继以大兵杀,获甚众。
甲申,安贞军至莱州,伪宁海州刺史史泼立以二十万阵于城东。
留家先以轻兵薄贼,诸将继之,贼大败杀,获且半,以重赏招之,不应。
安贞遣莱州黥卒曹全、张德、田贵、宋福诈降于徐汝贤,以为内应。
全与贼西南隅戍卒姚云相结,约纳官军。
丁亥夜,全缒城出,潜告留家。
留家募勇敢士三十人,从全入城,姚云纳之。
大军毕登,遂复莱州,斩徐汝贤及诸贼将以徇,安儿脱身走,讹论以兵追之,耿格、史泼立皆降,留家略定胶西诸县,宣差伯德玩,袭杀方郭三,复密州,余贼在诸州者皆溃去。
安儿尝遣梁居实黄县甘泉鎭,监酒石抹充浮海赴辽东,构留哥,已具舟,皆捕斩之。
十一月戊辰,曲赦山东,除杨安儿、耿格及诸故官家作过驱奴不赦外,刘二祖、张汝楫、李思温,及应胁诱从贼,并在本路自为寇盗,罪无轻重,并与赦免。
获杨安儿者,官职俱授三品,赏钱十万贯。
十二月辛亥,耿格伏诛,妻子皆远徙诸军。
方攻大沫堌,赦至,宣抚副使知东平府事乌林荅,与即引军还,贼众乘之,复出为患。
诏以陕西统军使完颜弼知东平府事,权宣抚副使。
其后杨安儿与汲政等,乘舟入海,欲定岠嵎山,舟人曲成等击之,坠水死。
”[42]黄时鉴据《宋史》卷四七六—四七九《李全传》、周密《齐东野语》卷九《李全》概括:
“李全是山东地方武装势力首领。
他在1214年12月起兵反金,一度是山东红袄军领袖;1218年归附南宋;1227年5月又从青州投降蒙古,为山东淮南行省长官。
‘李全妻小姐姐’是山东淄州、青州界内杨家堡堡主杨安儿之妹,能‘马上运双刀,所向披靡’,后与李全结亲,又称‘李姑姑’、‘四娘子’。
1235年时,‘小姐姐’还在蒙古方面。
”[43]
宋人刘克庄记:
“绍定辛卯(1231)叛将李全犯扬州,恃锐轻出,为王师掩击,殪城下。
其妻杨姑,山东盗杨安儿之女。
安儿首乱山东者,兵败逃海死。
姑勇而囗,其党奉以为帅,自于行伍中择全嫁之。
全素健斗,及归朝,囗全连节旄,姑封小君,名为忠义,阴贰于鞑,驻军山阳。
”[44]周密《齐东野语》记李全最详:
“李全,淄州人,第三,以贩牛马来青州。
有北永州牛客张介引至涟水。
时金国多盗,道梗难行,财本寖耗,遂投充涟水尉司弓卒。
因结群不逞为义兄弟、任侠狂暴,剽掠民财,党与日盛,莫敢谁何,号为李三统辖。
后复还淄业屠,尝就河洗刷牛马,于游土中蹴得铁枪杆,长七八尺。
于是就上打成鎗头,重可四十五斤。
日习击刺,技日以精,为众推服,因呼为李铁枪。
遂挟其徒横行淄、青间,出没抄掠。
淄青界内有杨家堡,居民皆杨氏,以穿甲制靴为业。
堡主曰杨安儿,有力强勇,一堡所服。
亦尝为盗于山东,聚众至数万。
有妹曰小姐姐,或云其女,后称曰姑姑。
年可二十,膂力过人,能马上运双刀,所向披靡。
全军所过,诸堡皆载牛酒以迎,独杨堡不以为意。
全知其事,故攻刧之。
安儿亦出民兵对垒,谓全曰:
‘你是好汉,可与我妹挑打一番。
若赢时,我妹与你为妻。
全遂与酣战终日无胜负,全忿且惭。
适其处有丛筱,全令二壮士执钩刀,夜伏筱中。
翌日再战,全佯北,杨逐之,伏者出,以刀钩止,大呼,全回马挟之以去。
安儿乃领众备牛酒,迎归成姻,遂还青州,自是名闻南北。
时金人方困于敌,张介又从而招之,授以兵马,衣以红袍,号红袄军。
嘉定十一年间,金人愈穷蹙。
全因南附,乃与石珪、沈铎辈结党以来,知楚州应之纯遂纳之,累战功至副总管。
明年,金主珣下诏招之,全复书有云:
‘宁作江淮之鬼,不为金国之臣。
’遂以轻兵往潍州,迁其父母兄嫂之骨葬于淮南,以誓不复北向。
时山东已为鞑所破,金不能有,全遂下益都,张林出降,遂倂献济、莒、沧、滨、淄、密等凡二府九州岛四十县,降头目千人,战马千五百匹,中勇军十五万人,闻于朝,遂以全为左武卫大将军、广州观察使、京东忠义军都统制、马步军副总管,特赐银、绢、缗钱等。
先是,贾涉知盐城县,以事忤淮漕,方信孺劾之,未报。
涉廉知信孺阴遣梁昭祖航海致馈,以结李全,遂遣人捕得之,亟申于朝,方由是罢,涉召入为大理司直,未几,知楚州。
时忠义军头目李先拳勇有胆气,且倂领石珪、沈铎之军,李全深忌之。
至是,极力挤先,涉遂以李先反侧闻于朝。
于是召先赴密院审察,甫至都门,殿师冯树宴之三茅观后小寨,命勇士朴杀之,于是全愈无忌惮矣。
先旣诛,涟水人情不安,头目裴渊等逐请石珪为帅于盱眙。
制司大恐,遂令李全率万人以往,全惮珪,不敢动。
制司无策,遂分其军为六。
乃呼裴渊赴山阳禀议,责以专擅招珪,令密图之,以功赎罪。
会鞑兵至涟水,珪亦自疑,遂杀渊以归鞑。
先是,权尚书胡榘,尝言全狼子野心不可倚仗。
及全获捷于曹家庄,擒金人伪驸马,乃作濠梁歌,以谀之,云:
春残天气何佳哉,捷书夜自濠梁来,将军生擒伪驸马,虏兵十万冰山摧。
何物轻獧挑胡羯,万里烟尘暗边徼,边臣玩寇不却攘,三月淮堧惊蹀血。
庙谟密遣山东兵,李将军者推忠精,铁鎗匹马首破阵,喑呜叱咤风云生。
推杀群妖天与力,虏丑成擒不容逸,失声走透虏鼓搥,犹截腾骧三百匹。
防围健使催赐金,曹家庄畔杀胡林,游魂欲反定悬胆,将军岂知关塞深。
君不见,往日蕲王邀兀朮,围合孤跳追不得,夫人明日拜函封,乞罪将军纵狂逸。
岂知李侯心胆麄,捕缚猘子才须臾,金牛走敌猛将有,沔州斩贼儒生无。
宗社威灵人制胜,养锐图全勿轻进,会须入汴缚沣王,笳鼓归来取金印。
旣而涉以病归,遂以郑损继之。
损与涉素不相成,幕中诸客惧损修怨,乃嗾李全申请,乞差真德秀、陈鞾、梁丙知楚州。
于是朝廷遂改损为四川制置,乃以知合门事许国用徐本中例换授朝议大夫,再转为太府少卿知楚州。
国自是歉然,惧侪辈轻己。
开阃之初,命管军已下皆执朝参之礼。
时全已为保宁军节度使,前阃皆与抗礼。
至是,幕府宋恭、苟梦玉等惧变,遂调停,约全拜于庭下,国答拜于堂上。
议已定,及庭参国,乃傲然坐而受之,全大惭愤,竟还青州。
至冬,国大阅两淮军马,全妻李姑姑者,欲下教场犒军,实求衅耳,幕府复调停力止。
及淮西军回人,仅得交子五贯,乃尽以弓刀售之李军,而淮西军亦怨矣。
未几,全将刘庆福自青来,谋以丁祭之夕作乱,以谋泄而止。
旣而制府出榜,以高显为词,指摘北军。
庆福亦大书一榜,揭于其右,语殊不逊。
次日,庆福开宴于万柳亭,游暮诸客及青州倅姚翀在焉。
酒行方酣,忽报全至海州,促庆福北还。
时国方纳谒,北军径自南门入,直趍制府。
强勇军方解甲,望见北军,皆弃去,遂排大门而入。
帐前亲兵欲御之,国乃大呼曰:
‘此辈不过欲多得钱绢耳。
’方行喝犒,闻北军大喊登城,张旗帜,火已四起,飞矢如雨。
国额中一箭,径趋避于楚台。
北军劫掠府库,焚毁殆尽。
国在楚台久之,使令姚翀求和。
翀遂缒城而出,以直系书‘青州姚通判’,以长竿揭之马前,往见李姑姑。
李逊谢不能统辖诸军以致生变。
姚遂请收军,李云:
‘只请制置到此商量,便可定也。
’姚亟回报,则国已遁矣。
次日,北军得国于三茅道堂,以小竹舆舆至李军。
国不能发一语,复送还楚台,以兵环守,国遂死焉。
文武官遇害者凡数十人。
未几,全乃入吊,行慰奠礼,且上章自劾,朝廷不敢问也。
遂进全为少保,而以大理卿徐希稷知楚州军。
变之先一日,苟梦玉已知其谋,亟告于国,国不以为然。
至是,全得其告变之书,欲杀之,而梦玉已归滁。
乃命数十骑邀于路而杀之。
制府捐三千缗捕贼,而全亦捐五千缗,无状大率如此。
希稷至楚,一意逢迎,全益以骄。
既而还青州,或传为金人所擒,或以为已死。
刘琸乘时自夸以驱除余党。
史丞相入其言,遂召希稷,而以琸为代,琸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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