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生遇险记之入学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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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生遇险记之入学记
(冯生遇险记,又名冯道别传)
冯生遇险记之入学记—子墨不言/文
这是个世代留传在民间的故事,一个正史不见传,野史不成闻的故事,它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具体年代就连讲给我听的老人们都不知道。
老人们跟我讲:
当时我们国家还有很多的皇帝,皇帝身边也还有很多太监,大部分太监也还都作恶造孽,大部分太监也还掌握着国家的举贤大权,他们采用一种类似于今天应试制度的科举考试制度,不过与今不同的是,科举考试是每三年在各府台和县衙举办两次院试;每逢子、子、卯、午、酉年八月在各省城举办一次乡试;乡试的次年三月在京师举办一次会试;会试的同年四月在皇宫由天子举办最后一次殿试,殿试第一名称为状元,第二名称为榜眼,第三名称为探花。
老人们说这个年头正巧赶上京城会试,未开春全国各地的举人们便早早的往京师赶去,这其中还有个说法叫抢头春,各省第一个赶到京师的将享有“春运”(非同与今日之人口流动),开科放榜必会中得会元。
在这帮子进京赶考的举人当中,有个叫冯生的年轻人,此人乃湖南桂阳县人,刚过及冠之年的他是名动湘南的解元,备受家乡之人的器重,直望他金榜高中,家乡之人沾光获福,乡人的这种心境便是古人所言的“一人得道,仙及鸡犬”之意。
而这冯生却过不负乡人期望,荣得殿前金榜头名,风光而归,为乡人所乐乐道哉。
老人们说,这个冯生六岁父母皆丧,破屋之外,更无半点财物,更无半个亲戚可待,于是孤苦伶仃的他,只得靠替当地地主放牛以及乡亲们的救济才得以勉强度日。
在他十八岁那年,情况发生转机,这转机不是说冯生家境有所好转,而是命运的转折点。
老人们说那天,天色将幕,冯生骑牛辞山,正是闲置无乐之际,他便抽出腰间系着的竹笛,横吹而鸣,竹笛优雅之声,荡漾在这息静的树林之中,承着数道透过树顶的斜晖,只会出现在大诗人大画家笔下的牧童骑牛横笛之景,原不想就发生在你我身边。
“好曲红云落地,牧童骑牛问天。
不知溪边小径,莫把山红当醉。
哈哈哈......”沿溪而来一拄着树枝的长者,不惑之年的长者欢笑而来,手中那把山羊胡子,不知连续抚摸了多少来遍。
冯生闻诗不甚解,住牛抱笛问道:
“老先生,前句写实近物,朴实不失优美,是为妙句,但后半句虽浅实深,却不为甚解,尤以‘莫把山红当醉’,不知是否寓意老先生何等烦忧之事啊!
?
”
羊须长者嗯然一声,顿时眼前放亮,抬头看了看牛背上的冯生,心眉紧锁之际,把个冯生打量了个遍体无存,须臾才道:
“少年,你读过几年私塾啊?
”
冯生挠挠后脑勺,道:
“回禀老先生,我未曾读过私塾!
”
羊须长者闻言,甚为惊叹,想他区区牧童,未读且通,平日用功之术,却不得不令人称赞,如若予以雕琢,想必来年,登榜及第,未可知也,思及长者道:
“那你是想读,还是不想读啊?
”
冯生毫不迟疑道:
“想,我做梦都想,但只是没得束脩!
前番时候,我趁空去过半山学堂,可是夫子逮我说,未交得束脩,不得听读,我言就窗旁听,那夫子还是不允,硬把我赶了出来,叫我好生无奈,只得坐在山塘山上,听着读书声,暗自泪然!
”
羊须长者哼然一声,唤得冯生下牛,抚了抚他小脑袋瓜,从衣袖内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他道:
“这是二两纹银,全可当半年束脩,半年食钱,你今天但可辞了这放牛之业,明日早去半山堂入学习业!
”
冯生好不欣喜,但转念一想,却不禁把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多谢了老先生,不过古人云:
无功不受禄,我何德何能,能收到老先生金钱,还请老先生收回,待得我挣得束脩,再学也不时未晚!
”
羊须长者脸色不悦,拿过冯生的手,把银子摁在他手心,道:
“得一良才而授之,此吾今生之志也!
得一良师而教之,汝幼时心愿也!
我二人即合,何不各为成全,岂拘泥于俗礼,败坏两人志愿,怎不可惜!
你明日但来便是!
”言及顺着河流,高声放歌而去。
冯生捧着银子热泪盈眶,这长者却是点中了他的心思,望着长者的背影,他朝长者鞠了个躬,随即上牛而去。
(二)
话说翌日,辞去了放牛之业的冯生天未及亮便去得半山堂,不过由于时辰尚早,半山堂山门紧闭未动,清静幽鸣。
冯生就地蹲坐在山门旁,撑着下巴,环望着昏暗的四周,却是神采奕奕,不曾有丝毫睡意。
这般过得片刻,突然山门咿呀一声,走出一身着短衫的长者,正是昨日给冯生银钱的那位长者,只见长者握着本书,合上门转身便走,却不知要去何处晨读。
冯生赶忙迎上前深深一揖道:
“学生不知老先生原是山堂夫子,学生出言不谦,还请夫子惩戒!
”
羊须长者却万般没料想到,冯生会来得如此之早,被他的突然出现,倒是给吓了跳,但立马又转惊为喜,直欣慰自己昨日没埋没人才,他扶过冯生,道: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再者又何罪之有!
惩戒之说,但是勿提!
”
冯生笑颜而道:
“但不知夫子,大早,欲往何处晨读啊?
!
”
羊须长者一抚胡须,以书直指半山堂后山之顶,道:
“此上有亭,名号伴君亭,晨先见日,幕后暗影,是处极好的读书之处!
”
冯生嗯然点头道:
“却是处极佳之所!
噢,学生就不打扰夫子晨读了,学生自在此等便是!
”言及又是拱手一揖。
“山堂卯初之时才且开门授书,现时尚早,你且与我同去伴君亭,我自教授得你学识,以弥落下之学!
”羊须长者道。
冯生闻言大喜,连连拱手称谢,但是随羊须长者爬上而上,消得一刻钟时间便来到伴君亭。
只见此地却如夫子所言,望之山腰昏暗一片,而独此处渐为光明,却不是先见得日出,又是何因。
这里四处长满斑竹,鸟声稀鸣,一条幽静石砌阶梯,蜿蜒穿行在竹林之中,二人沿路而上,拐过一道弯,但只见得石路尽头,矗立着一座木制凉亭,凉亭简朴至极,上覆杂草,内中有凳无桌,周身更是不欲雕琢,已然自然之态。
二人住步于凉亭之前,羊须长者以书指凉亭上挂着的粗木对联,笑道:
“你觉此对联如何啊?
”
冯生细念对联道:
“菊风斑竹屈原泪,桃雨山堂夫子情!
”连续细读数遍,冯生猛然扭头道:
“回禀夫子,此联下不对上,实为异对联,若以对议,却不是妙对,不过情之切切,实而不华,却是精妙之联。
此上联叹良才不为重用。
‘菊’之气,鸿鹄之志也,唐黄巢之咏菊诗,是为后世‘菊’之精神之始。
‘屈原’贬落,投汨罗而死,后人纪之而叹良才不得重用,是以斑竹为泪,屈原亦为泪!
下联表叹以小情,但实乃寄意大情,诚如夫子昨日所言,‘得一良才而授之,此吾生之愿也’!
不知此联但是否如此,还望夫子指教!
......”
羊须长者听得冯生滔滔不绝之言,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待得冯生连唤数遍,他才猛然清醒过来,不过此际却是泪眼蹒跚。
冯生怎想得自己一番己见,竟然会酿成如此场面,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跪拜在地,叩头道:
“学生一时胡言,还望夫子责罚!
”
羊须长者扶起冯生,紧紧抱着,拭了拭眼角的内水,却是激动不已而道:
“孩子,孩子,你是老夫的知音啊!
你是老夫的知音啊!
......”
冯生一头雾水,直不知夫子为何如此激动:
“夫子,您这是怎么啦?
!
”
羊须长者推开冯生,一口气问道:
“孩子,你姓甚名谁啊,家住何处,父亲又是何人,从何营生,家境怎落得如今地步?
!
”
冯生道:
“回禀夫子,学生父亲姓冯名儒,字号天鸿,二十岁那年便当桂阳县县令,为民谋利,无恶不惩,奈何受县里小人弹劾污蔑,没得半年,父亲便被削职为民,回到乡里,书生百无可用之处,原本不甚宽裕的家境,便如日薄西山之态,半年后父亲遇见了逃难至此的母亲,二人一见钟情,一年后才有了我,但事实难料,在我六岁那年,父母双双病逝,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至于我名字,我叫冯生,我知道这是父母希望我此生能遇难呈祥,百难无危!
”
羊须长者浓眉紧皱,心内怎不在感叹世事之艰难,听得介绍姓名处,猛然眼前一亮,似若灌入了一股清流,把一切悲伤全部冲走。
“好孩子,好孩子......”羊须长者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才满十八岁的少年,只得紧紧抱着他,抚摸着他那小脑袋瓜,须臾竟是忍不住盈盈哭了起来。
冯生抬眼望着夫子,堤脚伸手去擦拭夫子泪水:
“夫子,您别哭了!
我父亲跟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打断牙,合血吞,也不得哭泣!
”
望着由冯生那张天真的脸蛋中所透射出的那股倔强劲,羊须长者心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喜,似愁,似忧,一阵光亮直透射照在他脸庞上,他遮眼望去,只见得天边山头,一轮红阳已经探出了半个头来,几只鸟儿,飞窜在竹梢头,不时鸣叫。
“好啦,冯儿,时光冲冲,不知不觉便以天亮,我们下山吧!
”羊须长者道。
冯生四散一看,低头道:
“夫子,对不起啦,打扰您晨读啦!
”
羊须长者淡然一笑,背负双手而走,不时摇头笑道:
“非也,非也,岂不闻民间有言:
从来书中无万学,非到行路,学不得,学不得!
”言及怅然哈哈大笑,林间里头顿时飞窜出十数受了惊吓的只鸟儿。
冯生会心一笑,蹦跳跟了过去。
(三)半山学堂冯生得道
师徒二人来到半山学堂,学堂内已然是传来一阵整齐明朗的读书声,其气势之状,怎不令冯生为之向往,但听言: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
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
洎乎晚节,秽乱春宫。
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
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
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近狎邪僻,残害忠良。
杀姊屠兄,弑君鸩母。
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鸣呼!
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
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
龙藜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
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
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
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
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
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
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
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
言犹在耳,忠岂忘心。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
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徐夫子,又去晨读啦!
”一个伙夫挑着一担水而来,正巧撞遇上羊须长者和冯生二人。
徐夫子嗯然一声,迎手让与伙夫先进山门。
那伙夫张嘴嗯嗯笑颜点头,迈腿进了山门。
“知道同窗们现在所读为何篇嘛?
”徐夫子道。
“回夫子,学生不知!
”冯生摇了摇头,双眼却始终盯着右侧一座吊脚楼,那些读书声,便是由吊脚楼传来的。
“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瞾叫檄》!
”徐夫子抬眼望着被薄薄的一层山雾所笼罩的半山学堂,心内却似有什么不祥预感。
“敢请徐夫子教授!
”冯生回眼住步拱手一揖道。
“教授之事,待得办理入学之事,再行不迟,不过为师且先传你一字---‘忍’字!
”
“忍!
”冯生复述道。
“对,就是这‘忍’字!
骆宾王追随徐敬业冒然出兵讨伐武则天,落得个身死人亡,便败在忍与不能忍之间,凡乎豪杰者,识锋不利,非得万不得已,则忍,识锋有利,则不能忍!
你但切细心体会,大有益处!
”徐夫子道。
“学生记住了!
”冯生道。
“为师现在就带你去见山长!
”徐夫子领着冯生蹬石阶而上,穿过一片梅林,来到一处别院。
说是院子,其实只是用竹子搭建成了一道泥巴墙,而泥巴墙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
一阵苍劲的读书声,由屋内传来,读的却不是什么经史演绎,而是祖咏的《望蓟门》一诗,诗但云:
燕台一去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冯生学过此诗句,知这位未曾蒙面的山长,隐有投笔从戎之意,钦佩之情,不禁顿长。
二人寻自柴门处,见柴门未锁,但二人皆是不予出声,只是相视一望,伏地而坐。
但屋内读书声却随着二人一坐,停顿了下来,只听得那苍劲的声音道:
“是何人在外啊?
!
”
徐夫子起身而道:
“廖兄,昨夜我与你所说的那个小娃,他来报到入学了!
”
“好的,徐兄,你带他进来吧!
”
“好的,廖兄!
”徐夫子言及领着冯生进得屋内。
冯生怎见过如此景致,竟是瞠目结舌,而原来这屋内摆放着数十个书架,而书架之上,则整齐的摆列着各式书籍,上至经书子集,下至占卜星相、风水阴阳,中至排兵布阵、兵器制造之术等,数目之繁多,种类之齐全,是任冯生那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所不及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身粗布麻衣,盘膝坐在床上,读看着手中握着本史记,读到奥秘精彩之处,一脸勃发兴致,一喝放在床边凳子上的一壶茶,一擦嘴,竟是回味无穷。
“廖兄,这位就是昨夜我所说的那放牛小娃!
”徐夫子拱手而礼,随即吩咐冯生道:
“冯儿,还不快见过廖玉生山长!
”
冯生深深一揖道:
“学生冯生,见过廖山长!
”
半百的老者嗯然一声,放下手中书卷,起身下床,走近冯生,上下把他打量了番,心内直暗赞此子相貌不凡,来日造术必定非同凡响,思及但道:
“你告诉山长,你为何一意要读书啊?
”
冯生未思及道:
“学生曾数次砍柴下山而卖,却屡遭当地恶霸所拦阻,言需交得买路钱财---五文,方得过行,我无钱可付,未过且罢,我辛辛苦苦背来的小担柴伙,也遭其抢夺,言未过需付得来路钱,一柴木抵钱!
我无可奈何,只得沿路而回,至后又来得数次,均是如此,后遂不再去也,只帮我村张员外放牛为生!
我把遭劫之事,告予张员外,张员外言其人害民欺民,甚为可恶,其罪当斩,但奈何手中无权,只得花钱过路,以求无事,倘若能取得功名,成得权人,便可竟数杀得这般恶人,为民解困,使民安乐!
日后我便以此为念,借机而读能读之书,以取得功名!
”
“十室之内必有忠信,草泽之间必存良臣!
哎!
......”徐夫子摇头而道。
半百的老者紧皱眉头,似有深思,突又道:
“若你考取功名,当为何等官,立何等功?
!
”
冯生道:
“儒家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
古之成此三不朽者,屈指可数,我若为官,当为宰相,为族扬名,为百姓谋福,为国震边,成立功之业;修身自榜,以敬部署同僚,成立德之业;著书立传授徒,传吾之思想言行,成立言之业。
以此成三不朽,流芳千古,万世长存!
”
半百的老者与徐夫子相视一望,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喜悦之情,非是片语能以道哉。
“冯儿,你在这看下架书!
本夫子和山长出去一趟!
”徐夫子拉过半百的老者往外而去。
他此行不为别的,是向把冯生的生事以及今晨与冯生的谈话,告诉与山长。
却是从头至尾表赞之言不断,直说的山长不禁拍手称快。
二人聊了段时辰,但又齐进屋而去,冯生过不如其二人所意,正一心一意、津津有味的钻进书海之中,吸取知识的营养。
待得徐夫子召唤,才猛然察觉山长和夫子早已站在自己身旁多久。
“学生失敬,还望山长、夫子惩戒!
”冯生慌忙起身拱手道。
二人闻言相视一笑,徐夫子开口道:
“礼有所短,礼有所长,长之善人之心,短之繁琐无用,中庸为适,你且谨记!
”
“学生谨记不忘!
”冯生不再作揖,只以拱手相示道。
徐夫子嗯然点头,又道:
“山长已经同意收取你为半山堂学子,且不收分文,另管食宿!
”
“多谢山长、徐夫子大恩,学子没齿难忘!
”冯生闻言大喜,跪拜在地,向山长和徐夫子二人连叩三个响头。
二人相视一笑,半百的老者道:
“徐夫子言你未有字号,本山长和徐夫子商议后,给你个字号,单字‘道’,你单名为生,取绝处逢生之意,是有独离危难之意,不足为民谋福谋生,是以取字‘道’,以及万民。
此‘道’字,取至‘以有道伐无道’之有道之意!
望你日后伐清尘俗逆流,护万民于危难,成有道大业!
不知你可喜欢否?
”
冯生又是连叩三个响头,欣喜而道:
“学生喜欢至极!
多谢山长、夫子赐字!
”
至此,客官但知这冯生是何人物,原不想,他就是五代十国时那个救民与生死危难之间,有着‘活世菩萨’之称的冯道,欧阳修所言‘人皆以谓契丹不夷灭中国者,赖道一人之善也’中之道,指的便是这冯道,冯生。
后其以名为道,改字可道,自号长乐五老。
(四)
“徐夫子,这些银两还给您!
”走出山长屋,已经穿上半山堂统一式学服的冯生,夹着发给他的三本书,伸手掏出昨日徐夫子给他交束脩、伙食的银子,道。
“不用了,你就拿着添点衣物、笔字墨砚书籍吧!
”徐夫子笑道。
“嗯,徐夫子,这样着吧,这些银两就权当是学生借你的,待学生有钱再还您,您看行么!
?
”冯生略加思索道。
徐夫子拍了拍冯生肩膀,嗯然点头,一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哦,对了,夫子,恕学生无礼,学生现在还未知夫子大名!
”冯生急忙住步深深一揖一道。
“徐敬斋!
”徐夫子淡然一笑,言及转身起步而走:
“走吧,夫子现在就带你去课堂!
”
“徐敬斋!
您就是大名鼎鼎大唐翰林学士徐敬斋!
”冯生大喜过望,激动不已,迈步急追了上去。
二人马不停蹄径直来到正传荡着晨读之声的课堂,但见四五十名十六七八岁般年纪的学子,头扎黑色布巾,身着一身里白外黑绛缘领袖长衫,正各坐其位,摇头读诵着捧着的书本。
一个四十来岁的长者,坐在挂有孔子图像之下,一手持着戒尺,一手握卷着书,摇头心读。
冯生还是第一次见得众学子齐读之景,顿时睁大着双眼,内心那股激动之情,可谓生平未有,但一见得这四十来岁长者,他不禁脸色一沉,拉着徐夫子衣服,轻声道:
“徐夫子,就是那个夫子,三番五次赶我走!
”
徐夫子哼然一声,轻声道:
“王夫子是个饱学之士,你只得虚心听教,万不得顶撞,知道吗?
!
”
冯生不明白徐夫子为何这般帮着王夫子说话,但也只得嗯嗯点头以示知晓。
“王夫子,打扰了!
”徐夫子拱手作揖道。
四十来岁的长者寻音一看,伸手示意众学子停下来,随即放下戒尺书本,起身端端正正拱手作揖道:
“徐夫子,不知有何指教!
”
不过众学子的眼光却不是聚集在这两夫子身上,而是聚集在紧站着徐夫子身旁的冯生,他们各个现出不同的眼神,有轻蔑,有喜悦,有不屑,有嘲笑,有正定自如,也有昏沉而随之辈。
“这是今天来山堂学习的学生,冯生!
”徐夫子言及,伸手唤过冯生道:
“来,来,冯生,快见过王夫子!
”
“学生冯生,拜见王夫子!
”冯生虽然既不情愿与王夫子一拜,但他知道这是基本礼仪,作为儒生,是不可缺少的素养。
“你抬起头来!
”王夫子道。
冯生心知一番刁难是万般少之不得,无赖之下也只得抬起头来。
“是你!
”王夫子脸色一变,手取着案板上的戒尺,没好气道:
“好你个放牛娃,没的束脩,你还敢来山堂捣乱,你是不是要本夫子把你腿打断不成!
”
冯生早见识过这王夫子的厉害,登时一惊之下,急忙躲在徐夫子身后,颤然不敢言语。
坐下部分学生似乎是看戏般,轻挑而笑,哪有丝毫把冯生当成同窗之态。
“王夫子,冯生的束脩伙食,已经全额交予山长,山长也同意他与山堂读书,冯生入学未有丝毫不合山堂规矩之事!
”徐夫子道。
王夫子脸色一缓,道:
“徐夫子,此子底细,我但是知之确切,他难来的银两交得束脩伙食,定是去哪坑蒙拐骗偷得来的,我等应该把此子扭送至官府处置!
”
徐夫子强忍怒意,极近平和道:
“不瞒王夫子,冯生束脩伙食,是我和山长帮忙出得束脩伙食之银!
”
坐下众学子顿时议论纷纷,能得山长和徐夫子赏识助学之士,非有得真才实学不可,顿时有部分原本不大看好冯生这个放牛小子,观念一转,对与其一较学识高下,抱有极强愿景。
王夫子默然无语,一戒尺重重一拍案板,怒道:
“看什么!
继续读书!
”言及回坐至太师椅上,拿起书本默读。
徐夫子与王夫子同僚多时,知其脾气个性,拉过呆若木鸡的冯生,直指从右数第二排倒数第一个空桌位,道:
“冯生,你就坐那吧!
”
冯生到不在意自己坐前坐后,只有有书可读,有师能授,这便是他有生的幸事,他与徐夫子以及丝毫不搭理他的王夫子纷纷一鞠躬,抱着书,来到了与他个头好不相妥的位置。
徐夫子一走,坐在冯生左右前面的学子,齐寻望过来。
“你叫冯生,这名好啊,绝处逢生,大难不死啊!
我以后可得跟你混啦!
哈哈......”紧坐在冯生前排的学子道。
冯生抬眼一看,只见其人,丹凤小眼,塌鼻梁,加之那厚厚的嘴唇,说实话真是一个“丑”字,便是其代名词,他就是半山学堂四霸之一的曾文志。
冯生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与对,仍旧赶上整个读书进程。
紧靠冯生左排的那个学子,凑头道:
“哎,冯生!
你和山长、徐夫子是什么关系啊,他们咋这般照顾你,连束脩伙食都帮你交啦?
!
”只见他一张国字将军脸,加之嘴角些许胡须,由内至外浑然透着一股少年将军气势,他就是半山学堂四霸之一的李辕。
冯生知其有意刁难,不过碍于课堂之上,他只得不予理会,只顾着朗诵着文篇,寄希望以此能息事宁人。
“哎,李辕,这小子,视你与无物呢!
”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弱学子,以他那口浓重鼻音道,他就是半山学堂四霸之一的周宝。
“去去,去......”李辕不悦道。
“若不是山长、徐夫子,恐怕他连课堂大门都进不了!
”一极其俊朗的学子,玩弄着垂至侧脸的一缕发丝,轻蔑道,他就是半山学堂四霸之首的马乘风。
此声极大,都几乎超过其余学子单个朗读之声,多有距冯生较远的学子侧头而望,但都是一望而已,嘴里却丝毫未曾停顿过读着的书。
冯生紧皱眉头,牙关紧咬,吱吱作响,不过旁人却是听不见的,但一想到徐夫子给他的劝告---忍,他强压心内怒火,只是轻声道了句:
“各位同窗,现在晨读时间,有什么问题,下课再问不迟!
”随即便又继续他的朗读。
“切,这小子还真会装啊!
”周宝又以他那口鼻音道。
“冯生,下楼后往左直走,见得烟囱处,便是饭堂!
”一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学子,突然收拾书本,扭头与那帮刁难冯生的学子道着,起身而走。
“多谢,兄台告知!
”冯生只以为他起身行礼,也随之起身拱手行礼。
“赵严!
还未下课,你这是干嘛去!
?
”王夫子话音甫毕,掌管上下课时辰敲铁铃的堂役,不迟不早敲起了下课铃声。
“王夫子,不好意思了,下课啦!
”赵严微微一笑,拱手而别,冯生这才知晓,原是赵严算准了时辰。
“哦,哦,哦......”众学子在欢呼声中纷纷收拾书本,那王夫子满脸怒色,哼然数声,便是提醒各位学子不得放纵,众学子倒是赶忙收住呼声,端庄拱手与王夫子告别。
“马乘风、李辕、周宝、曾文志、冯生,你们五个这是干嘛,还不去用餐!
?
”王夫子收拾书本欲走,但见那极其俊朗的学子等四人围坐在冯生周围,心知他们是欲给冯生这个新生教训。
马乘风等四人一怔,低头拱手与王夫子道别而去。
“冯生,别说本夫子故意为难你这穷小子,十五天后,本学堂要举行六艺大赛,人人有份,不过垫底的得罚餐两天,你好好准备吧!
”王夫子嘴角微微一上翘,露出个诡异的笑容,迈过门槛,踏梯而下。
(五)
冯生自小亡了父母,家境所迫根本没得机会去学通儒家六艺,此际一入学便面临如此窘境,怎不令他困惑之际。
但困惑归困惑,一早未吃食的他肚子忍不住咕咕作响,却不是肚子在造反,那又是何缘故,他收拾书本离得知他一人的学堂,依着赵严告之他的去路,去得饭堂。
只见得学堂饭堂几似若客栈一般,数十张方桌,整齐成排摆放在内,不过与之客栈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小儿,也没有掌管,有得只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加笄女子正在搬去柜台上的三大木桶。
“噢呦,冯生,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原来也得吃饭啊!
哈哈哈......”曾文志一放碗筷,大笑而道。
冯生此刻已然不再碍于课堂圣贤之所,他淡然一笑,拱手而道:
“这位同学此言差矣,岂不闻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也得食用仙丹、仙桃、仙酒!
何况在下这副铁打的皮囊!
”
“好,说的好!
”众人但看说话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那提醒过冯生的赵严,“冯兄,快去打饭,我这还有个坐位!
”
冯生笑颜拱手以谢,径直走向打饭之处。
曾文志黑着张脸,但似乎惧怕赵严,把到嘴的骂言咽了下去。
马乘风手中纸扇一展,风度翩翩笑道:
“铁打的皮囊内,但不知包裹一颗什么心呢?
!
是恶是丑,是黑是白!
?
”
冯生淡然一笑,道:
“这得看兄台那副皮囊内包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若是丑吾是恶,若是恶吾是善,若是黑吾是白,若是白吾是黑,若是善汝是恶!
”
马乘风未及答话,曾文志已然抢先脱口道:
“我们马兄当然是善心啦!
”其话音甫毕,登时在堂些许学子不禁哈哈大笑。
赵严更是拍手称妙。
马乘风猛然醒悟,怒目圆瞪,伸手一个巴掌,直打的曾文志满头天星:
“混帐东西!
没听得他说---若是善汝是恶!
”言及哪还坐得住,起身朝外走去,曾文志等三人亦紧随而去。
负责打饭的那名加笄女子则不禁为之一怔,她所为之一怔的不是赵严的大嗓门,而是冯生那番精彩绝伦的反驳设陷之言。
“大婶,我是新来的学生,来打饭!
”冯生拱手笑颜而道。
“哎,不好意思啦!
你来的迟,这饭食就这么点了,之后老生会多准备点的!
”那打饭妇人一脸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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