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部编初中语文人教课标版七年级下册老王课例多难的岁月，高贵的命运 浦江县仙华外国语学校 姚亮 摘要 部编本教材充分体现核心价值观，着眼“整体规划，有机渗透”，上课时更侧重把核心价值观“有机渗透”，又“润物无声”，减少说教；同时真正满足着一线需要，对教学弊病起纠偏作用。十多年来课程改革以及课程标准实施的得失状况，进行了细致的调查总结，让“课改”的经验，包括这些年提出的“以人为本”“自主性学习”等新的教学理念，在语文教材中沉淀下来。部编教材注重两个延伸：往课外阅读延伸，往语文生活延伸。关键词 课外阅读 情感体验 文本细读一、课例研究背景阐述 部编本教材中很多经典课文又恢复了，传统文化的篇目也在增加，
2、革命传统教育的篇目占较大的比重，且所选文章具有经典性、文质兼美、适宜教学、时代性等四大特征，如何采用行之有效且符合初中生心理接受的阅读教法变得尤为重要。阅读教学时文本细读之后的“再读”和“再创造”。笔者认为，优质的教学深植于优质的文本细读，但，并不等于说优质的文本细读就必然能够产生优质的教学。文本细读，是前提条件，是根基，是动力资源。文本细读，是属于教师本位的。而课堂教学，是立足于学生本位的。把细读的成果转化为教学的内容和程序，这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只有一个摆渡者教师。阅读属于自我之事，而阅读教学却是自我和他者发生关系的事，如何才能让每个孩子有所思、有所得、有所悟，甚至有所创就变得非常关键。二
3、、课例研究简单描述笔者认为，在老王一课的阅读教学过程中，有两点是首先需要引起注意的：一是师生对文本的情怀断裂；二是“读懂了”和“读不懂”的困惑。师生对文本的情怀断裂体现在：作为教师，可能爱极了老王这一课，作为70后的我们，对文革背景还隐隐有所了解，而童年时比较阴霾的成长经历也赋予我走进这类沧桑文字的可能，当然还有年龄，已经开始沉淀生命的我拥有了体悟杨绛情怀的能力。老王是相当深沉、相当含蓄的高品位的散文佳品，值得读值得教。但学生明确地告诉我：不好看。没意思。不动人，缺乏吸引力。这种淡如白水的文字，遥远的历史背景，白描式的写法，表面看来连波澜都没有，何来年轻心灵向往的波澜壮阔？没有教师的点拨，很难
4、进入孩子的审美世界。“读懂了”和“读不懂”的困惑则是表现于杨绛的情感的体悟，那压抑在文字中的躲躲闪闪，那缠绵在语言深处的欲说还休，作为学生，是非常难以捕捉的。这样的文本，更像是作者立的一块无字之碑：为了纪念一段岁月和人生，褒与贬，抑与扬，宣泄和深藏，挽留和丢弃都在纠缠。最浅淡的文字，承载的是一个民族，一代精英知识分子对灵魂的叩问，这问不禁太深沉，太严酷了，越是有人生沧桑的人，越能被老王感动。 但学生呢？他们觉得这篇文章太简单了。没有一个晦涩的词语，更遑论异彩纷呈的修辞句式。直白的叙事，简单的抒情，一切似乎都摆在桌面上了，他们自以为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笔者认为教师要做的就是把文本
5、还原为一个个语言的微型战场，让学生们在游戏中去实战，实战中去游戏！坚决不准他们绕开那一个个语言的陷阱，他们必须要掉下去，让自身苦苦寻找出口。只有身临其境地经历了挣扎，他们才有可能顿悟：原认为的简单不过是阅读的刚刚开始。三、课例研究实践过程高贵地“活命”（课前三分钟让学生抄写诵读字词，自由选择词语造句） 第一部分：感受老王的“活命”状态生：起立！师：同学们好！生：老师好！师：请坐。同学们，王老师是个热爱生命的人。我经常对我的朋友和学生们说，日子要像鲜花，一朵一朵地绽放。但是同学啊，生命有时候很遗憾，很无奈，很艰辛，不仅不是鲜花，甚至连草都不是，只像被人任意践踏的尘土啊，就如今天我们学习的老王。老
6、王的生命状态是什么样的呢？我们先读课文中的这个句子，预备，起！投影展示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生读）师：请思考，哪一个词语最深刻的告诉了我们老王的生存状态？生：活命。（板书：活命）师：“活命”跟“生活”有什么不一样？生：“活命”可能仅仅是活着，谈不上尊严啊，幸福啊，就是在生存线上挣扎吧。“生活”是有品质地活着。师：了不起啊，这同学，说得深刻。什么是“活命”？老王会告诉我们。大家先浏览一下大屏幕上的文字。投影展示“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是指北京解放后，即1956年起全国倡导的“公私合营”，要求把各个行业的人都组织起来，反对私营，反对单干。后来因为要彻底地反对所谓“阶级压迫”，不准“骑在
7、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三轮就被取缔了。那是中国的一段荒唐的历史。（学生浏览）师：什么是“活命”？我们先听一听老王自己的解说吧！现在你们就是老王。请把课文中这段文字转换成老王的倾诉。讲给坐在他车上的杨绛听。现在，我们都是杨绛。老师帮你开个头。唉！投影展示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生：唉！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师：他？注意人称。生：我！我脑袋慢，就进不去了，我感叹自己师：他这样的倾诉对吗？生：不对。师：好。请坐。谁在他的基础上，把语言组织得更好一些？唉！开始生
8、：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啊，我脑袋太慢啦，就晚了一步，然后就进不去了。人老了，就没用啦！师：嗯，语言组织得非常好了。但你这个老王，精气神太足。不像老王，像小王。联系全文琢磨琢磨，老王说话，会以什么样的语气说呢？再读，你来。生（深沉地感慨，无可奈何的样子）：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啊，我脑袋太慢啦，就晚了一步，然后就进不去了。人老了，就没用啦！师：这个语气像老王了。特别好的是表情，那种悲苦的表情。说得到位了。好，你想说，请你来。生：唉！唉！师：这位同学很有创意啊。她做了创造性地提炼。她把所有文字都变成了“唉”。服！其实这段文字所蕴含的就是生命的无数个“唉”。这就是什
9、么？活命啊！老王首先被社会抛弃了，被“组织”抛弃了。（提醒大家记笔记）其次呢，比较第一段末尾，读一读，他的家庭状况如何。看看王老师大屏幕上的表达，可以这样调换吗？比较！投影展示改文：有个死了的哥哥，有两个没出息的侄儿，此外就没什么亲人。原文：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生：我觉得不如原文中写得好啊。原文更加强调“死了，没出息，就没有”，把老王的孤苦伶仃表达出来了。生：原文有点先抑后扬的味道，先让人心中一松，接着又紧张起来，感觉这样读起来更加地沉重。师：同学们感觉很精准，非常棒！来，我们配合一下。你现在是老王，我是杨绛，我们来对话，一人一句，你要根据课文中的意思来跟
10、老师对话啊。师：老王啊，你老伴还好吗？生：还好（众反对）师：结合前后文想想。生：哎，我没有老伴师：老王啊，你孩子都长大了吧？生：哪有孩子啊师：哎哟，老王啊，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呐？生：唉，有个哥哥。师：哎呦，有哥哥真好啊。生：可是死啦。师：哎！那还有什么亲人吗？生：还有两个侄儿。师；那两个侄儿也能够经常走动走动帮衬帮衬你吧？生：这俩孩子都没出息啊。师：那还有其他可以照顾你的亲人吗？生：就没有什么亲人了。（生鼓掌）师：再来一个老王，我们再聊聊。师：老王啊，孩子们都工作了吧？生：孩子？哎，我呀，光棍一辈子啦。师：没有结婚？生：我这条件，谁愿意嫁过来受苦啊。师：那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生：两个侄儿还年轻
11、师：那真好，经常过来搭把手吗？生：哎，没一个争气的。师：那你一个人挺难的，还有兄弟姊妹吗？生：有一个哥哥师：有哥哥就好啊，总能聊聊天什么的生：早死啦，早死啦（生的表达入情入境。大家热烈鼓掌）师：孩子们，这就叫做“活命”啊！没有家庭。没有亲人。再读大屏幕上第一句，预备，起！投影展示老王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生读）师：我想起小悦悦事件。鲁迅说中国人有很多生：看客！师：对，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些看客是如何对老王指指点点的。你就是那些看客，你怎么来表达下面这个句子？投影展示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师:好，请你
12、来。生（讽刺地）：你这老光棍，太不老实了，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师：冷冰冰的语言，还有冷漠的动作，有表演天才啊！生（激愤地）：你这老光棍，太不老实了，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师：你能够把这话的言外之意也表达出来吗？生（鄙夷地）：活该！（众鼓掌）师：他把“看客”们的心灵深处的话都说出来了。是，老王活该！造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他们的逻辑。同学们，这就叫做，读生：活命。师：好，我们继续读书。现在我是杨绛，你们都是老王啊。我们根据课文来对话。如果我是杨绛你们怎么回答我呢？投影展示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
13、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在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师：老王啊，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你的家啊？生：住那儿很多年了。师：发现了问题没有？生：发现了。师：你说。生：老王的回答是答非所问。他没说他的家在那儿，那就是一个房子。家是一个有亲人有温暖的地方。但是他住的地方没有家庭的温暖。他认为自己没有家。师：他只有破败的小屋。没有家。这就是什么？读生：活命。师：这就是活命的状态！再读大屏幕上的文字。预备起！投影展示我们从干校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生读）师：这个句子中哪一个词语最心酸地写出了老王的活命状态？生：只好。师
14、：只好！来，我们把这个句子读好。你来试试。生（深沉地）：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师：同学们啊，除了这个“只”，文中还有太多的“只”。我们来读这些句子，每个“只”都要重读。他靠着活命的投影展示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他只有一只眼他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他只说：我不吃。（生动情朗读）师：王老师一直以为啊，在现代汉语当中，最走投无路、最孤苦无依的一个汉字就是这个“只”字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别无选择，这就叫做什么活命。老王就以这样的状态度过了一生。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杨绛面前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的。
15、孩子们，请读！投影展示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配乐。先请一生读，再齐读，感人至深。）师：同学们，这就是杨绛笔下的老王的“活命”的状态。杨绛的文字，初略看去非常朴素直白，但如果我们细细琢磨，却大有深意。这就是杨绛作品的典型的特色。投影展示沉定简洁是杨绛作品的语言特色，看起来平平淡淡，无阴无晴，实则在经过了漂洗的苦心经营的朴素中，有着生命最本真最炫目的华丽。师：读她的文字我们只有沉入词语里，你才能够感受到平淡文字底下的、背后的、深藏着的一些东西。
16、投影展示文本细读就是沉入词语里。南帆师：其实刚才我们在分析老王的时候，用了一些文本细读的方法投影展示文本细读方法小结：咬文嚼字深情朗读重现情景发现空白探究疑点（强调不抄，只需体会） 第二部分：感受杨绛的“活命”状态师：老王有幸的是，他遇到了杨绛，杨绛，何许人也？请读作者投影展示杨绛，生于1911年她是清华学者一代才女他是围城作者钱钟书的夫人他们夫妇都是建国初期中国最有学问的高级知识分子可悲的是他们遭遇了中国最荒唐的年代文革在那些长夜漫漫的日子里他们经受了非人的苦痛折磨（生读）师：这个女子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美丽、最迷人的女子之一。你看，她不会对着拉三轮车的那位老人说“这老家伙”，她叫他什么，读
17、出来！投影展示老王（教生反复读）师：当你听杨绛叫他“老王”的时候，你感觉出来杨绛心中什么样的情怀？生：我感觉应该是亲切、博大的情怀。生：我感觉就是街坊邻居，像一家人一样。生：特别的亲切，很平等。生：像朋友。师：对。当你们叫我“老王”的时候，老师也会感觉到亲切温暖平等呢。但是，杨绛这一代才女对活命的老王，还有其他的复杂情怀。看，文章的开头。投影展示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师：我们说，杨绛的文字，特别简洁，但是这个文字好像特别不简洁。再读，预备，起！生读：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师：这段话中哪几个字完全可以不要？生：他蹬，我坐。师：对。你说杨绛
18、她怎么了，她惜墨如金，为什么还要写个“他蹬，我坐”？这难道还需要说么？你从“他蹬，我坐”当中感觉到了什么？生：感觉是对老王的一种感谢之情。师：他拉着我，他在使劲儿，很劳累不是？所以杨绛感激。生：我感觉一个“蹬”字，就显出老王特别费劲，杨绛特别轻松，有一种反差。师：独特！还有其他的感觉么？他蹬，我坐，我坐在高处，他在下边蹬，我们之间生：有一种身份地位的差距。生：杨绛好像不安师：哟，她说她读出一种不安。有同学说有身份地位的差距。很矛盾。一方面，和老王很亲密，另一方面又在着意地表现这种差距。玄妙在哪儿？慢慢体会。老王后来去世了，杨绛写了这篇文章。那么杨绛内心的情感是什么呢？读第一句，预备，齐！投影展
19、示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生读）师：她的感觉是什么？生：不安。师：不安？为什么，孩子们？接下来请再快速地把全文浏览一遍，努力地用老师平时和今天讲到的一些方法，我们从第三者的角度思考一下，如果你来评价老王和杨绛交往的点点滴滴的那些小事，老王已去了，杨绛可不可以心安？好，请静静看书！投影展示请默读全文，尝试用“咬文嚼字、深情朗读、重现情景、发现空白、探究疑点”等文本细读的方法研读思考老王和杨绛之间发生的那些事，然后进行课堂。争鸣：老王去世了，杨绛的心“不安”，你认为呢？她该不该“心安”？（生静静读书）师：好。停
20、。现在我们是站在第三者立场上来看待他们交往的故事。请举手告诉王老师你的观点。（生各自举手）生：应该心安。因为我觉得她已经为老王做了很多。首先她给老王钱，只要用三轮车的时候一直叫老王的车。师：坐车给钱没有？给了，一分都不少。生：这应该算帮助他，因为其他人不敢坐老王的三轮。还有一个，我觉得就是老王这样子，还是因为当时社会底层太艰苦了，杨绛也救不了。师：是，有时候我们不能救大海里所有被冲上海滩的小鱼，甚至连一条你也救不了。但我们还是要救啊。你的观点是认为杨绛已经做得够多了，该心安，是吧？好。其他同学请继续表达自己的意见。生：我觉得她应该心安的。杨绛不仅自己照顾老王的生意，连她的女儿也受了影响给老王送
21、鱼肝油呢。他们一家都在用各种方法帮助老王。生：我认为她是不应该心安的。老王来送东西，她都没有让他进门，让他坐一坐。他还害怕。如果是亲人即将离世，是不可能害怕的。师：他抓住了细节，就应该这样去思考。生：我觉得应该心安，他们一直相信老王的人品。信任是最大的尊重。该心安。生：我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的。开始几个月，他都是经常到我们家，以后都是让老李来传话，我觉得这话有留白。也就是说，老王来找她，但是杨绛好像并没有去找过老王。如果我们关系很好的话，你有生病了，我肯定会去看你的，但是她没有提到去看老王，老王死了好久她都不知道，所以说她应该是不安的。师：你看，她就运用了老师教学的方法，留白，她抓住了空白，她
22、发现其实他们的交往当中特别主动的是老王，杨绛似乎显得要勉强一些。师：预习中有很多同学问，为什么老王都这个样了，他还要去送香油和鸡蛋。你怎么看，他为什么要去送？生：老王觉得杨绛平时对他比别人好，所以他要回报杨绛。师：说到一部分。孩子们，你们喜欢吃鸡蛋么？我知道你们看不懂这个细节在于，包括我儿子在内的大部分小孩现在一提到要吃鸡蛋了就要被吓得逃跑。但同学们，你们要知道啊，在老王那个年代，鸡蛋是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王老师小时候，一年只有在生日的时候，才能够吃两枚鸡蛋。从来没有把鸡蛋吃够过。香油呢，同学们，春雨贵如油，在那个年代，香油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啊！在临死之前，连活命都艰难的老王把香油和鸡蛋送到杨
23、绛的家里，他是在表达什么？生：表达深深的谢意！拿出最珍贵的东西表达谢意。生：他是把杨绛当亲人看待了，他是来和亲人告别。师：对于老王而言，这是他能够做到的最隆重最掏心掏肺的告别。但杨绛呢？我们看一个细节。最后老王死了，杨绛还不知道。只读最后一句！预备，起！投影展示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师：我也不懂，没多问。（没兴趣多问？没忍心多问？没敢多问？没脸多问？没功夫多问？没心情多问？没勇气多问）（生读最
24、后一句）师：我要问的是，从平时的交往看来，他们是关系那么亲近的朋友，为什么“我”居然不问？你认为是没怎么多问？生（小声地）：没敢多问。师：你怎么看的？你认为是没敢多问？请起来说。生：她可能觉得对老王还不够好，心中内疚，所以不敢。师：你的意思是不敢是因为心中有愧。生：我觉得从文章的多个角度看，都是老王更关心作者一些。从这个角度讲，是没想多问。师：好，你认为是她本来就没有那么关心老王。其他同学呢，你说你的观点。生：我觉得是没有心情多问。因为杨绛听说老王第二天就死了，她心情肯定很坏。回家又看到老王送她的香油和鸡蛋，心情更坏，所以她没心情多问。师：没有心情，好，你在努力触摸杨绛的内心深处。请坐。你说呢
25、？生：我觉得是没有勇气去问。因为老王死了，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活生生一个人，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老王死了，她可能回想认识老王以后让他做的事情，很不安，很痛苦。师：你的意思是说觉得杨绛没有勇气问？很深刻了。生：对。师：好。请坐。到底是什么答案，老师其实也不知道。我们看看当时的背景。当时的杨绛是个什么状态？他们生活的时代，杨绛作为一代才女，过的是什么日子呢？投影展示“文化大革命”爆发于1966年，那是中国的一个荒唐的年代。当时有很多高级知识分子受到了残酷迫害，钱钟书、杨绛夫妇此时也被打为“反动学术权威”，戴高帽，挂木板，受批斗，剃成阴阳头，被驱到大街上游行，最后被发配去扫厕所经受了漫长的苦痛折磨。
26、（学生浏览）师：下面的文字是杨绛回顾文革岁月，你来，帮大家读一读。老师给你配点乐。投影展示我们草草吃过晚饭，就像小学生做手工那样，认真制作自己的牌子做好了牌子，工楷写上自己的一款款罪名，然后穿上绳子，各自挂在胸前有一天大雨骤冷，忽有不知何处闯来的红卫兵，把各所“揪出来”的人都召到大席棚里，押上台去“示众”。还给我们都带上报纸做成的尖顶高帽。在群众愤怒的呵骂声中，我方知我们这一大群“示众”的都是“牛鬼蛇神”。我偷眼看见同伙帽子上都标着名目，如“黑帮”、“国民党特务”、“苏修特务”、“反动学术权威”、“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等等。 一位中年干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污水浸霉发黑的木板，络上绳子，叫我挂在颈
27、上，木板是滑腻腻的，挂在脖子上很沉，我戴着高帽，举着铜锣，给群众押着先到稠人广众的食堂去绕一周，然后又在院内各条大道上“游街”。他们命我走几步就打两下锣，叫一声“我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背后还跟着七长八短一队戴高帽子的“牛鬼蛇神”杨绛回顾文革岁月（配乐，生沉痛地读）师：看了这个背景，可能你的理解会有依据一些。中国历史上最美丽的女子，最有才华的女子，中国最高贵的家庭，代表着中国知识分子最高层次的家庭，他们当时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哪里是老王是活命的状态啊，杨绛以及他们一家人也是在生：活命。四、课例研究带来反思首先要想上好老王这一课，必须努力寻找“活命”二字，支撑全课，激发波澜。然后，必须学会呕心沥血
28、地举象、造境、入情、会意尽一切所能化平安文字为真实生活情景，把学生先驱赶出去，然后让他们欲出不能，欲罢不休，让他们转变角色，自己成为老王，自己成为杨绛，去亲身体验，去出生入死，有一个让学生随着课文自觉地沉入词语的过程，通过倾听文本的细微声响，引发对语言的敏感，在无痕的语言训练之中打开文本的意蕴之门。集中体现在：（1）让学生成为老王自述身世：理解老王被社会遗弃的痛苦；（2）教师演杨绛，学生饰老王，创造性对话：理解老王没有家人的孤苦无依；（3）让学生饰演看客，创造性“演说”社会闲人对老王的挖苦讽刺：理解社会对老王的凉薄；（4）演读老王和杨绛的对话：理解老王有“房”无家的痛苦；（5）诵读文中反复出现
29、的“只”字，感受老王的走投无路。第三，发掘空白，生成辩论：老王死后，杨绛没有问，是没 问？引领学生回读课文，进入科尔博格的两难境地，让他们在无法抉择中去必须抉择，在必须抉择中去感受煎熬。及时补充背景知识，震撼他们的灵魂，思维重新启动爆破。五、课例研究给予启示 细读老王和教学老王，都是对精神惰性的一种挑战，这个过程警示我们：作为教师，必须对语言和学情都保持一种全然的、敏锐的警觉。因为你挑战的不仅是文本，不仅仅是课堂，而是教师的文化视野、言语禀赋、审美旨趣、精神高度还有生命境界。这是对教师一种全方位的砥砺和修炼。主要参考文献：1余映潮，中学语文教学主张，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2。2肖培东，我就想浅浅地教语文，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3王崧舟，王崧舟与诗意语文，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