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敝箧集 明 袁宏道1敝箧集 明 袁宏道【敝篋集】 序 卷之上 卷之下 袁石公敝篋集序 桃源友弟江盈科進之譔 世之稱詩者必曰唐稱唐詩者必曰初曰盛唯中即不然曰詩何必唐又何必初與盛要以出 自性靈者為真詩爾夫性靈竅于心寓于境境所偶觸心能攝之心所欲吐腕能運之心能攝境即螻螘蜂蠆皆足寄興不必瞧鳩騶虞矣腕能運心即諧詞 謔語皆足觀感不必法言莊什矣叺心攝境以腕運心則性靈無不畢達是之謂真詩而何必唐又何必初與盛之為沾沾蓋中郎嘗與予方舟汎蠡澤適案 上有唐詩一帙指謂予日唐人之詩無論工不工苐取而讀之其色鮮妍如旦晚脫茟研者今人之詩即工乎然句句字字拾人飣餖纔離茟研已似舊詩矣 夫唐人千歲而新今人脫手而奮豈非流自性靈與出自模擬者所
2、從來異乎夫茄瓜梨棗之初登于市也一錢一顆人爭食焉而可于口越歲之熏豚臘兔 十錢一簋坐客投筯而不肯下蓋新者見嗜舊者見猒物之恆理唯詩亦然新則人爭嗜之舊則人爭厭之流自性靈者不期新而新出自模擬者力求脫舊 而轉得舊由斯以觀詩期于自性靈出爾又何必唐何必初與盛之為沾沾哉中郎論詩之概如此君非角時已能詩下茟數百言無不肖唐君乃自口 曰奈何不自為詩而唐之為故居恆所題詠輒廢置不錄及其今吳二年移病乞歸友人方子公為檢其圖書付行李從敝篋中得君詩一編讀而旨于口曰異哉 有物若是而以供蠧魚其不盡充螙魚腹也其猶有物護之歟于是稍稍裒次付諸梓題曰敝篋集夫爨下之桐至音出馬則中郎茲集之謂乎門人周埏書 【卷之上】 【詩上】 青驄馬 採桑度 古荊
3、篇 初夏同惟學惟長舅尊遊二聖禪林檢藏有述【四首】 夏日同龔散木能者崔晦之鄒伯學李子髯携妓泛舟和尚橋【二首】 病中短歌 病起獨坐 病起偶題【四首】 江上【二首】 嘲王以明先生 青樓曲 萬二酉老師有垂老之疾感而賦此萬里中先逵嗉腋缸有值茏鎸O皆從之遊其人可知時丁亥九月也【二首】 傷周生 送鄒金吾遊白下時寓武昌 飲彭山人 過二酉師舊齋 雀勞利歌 採蓮歌 花朝即事 江漲 即事 秋扇 寄贈 擬作內詞【八首】 夏日泛舟 得李宏甫先生書 感興【四首】 偶成 即事 辛卯元日 從軍行 道傍柳 感王鬍庚 自從行別袁水部 冬菊 江行 登臺 除夕前八日 夜坐別彭子 社中 贈李子髯 送莊冲虛使粵 寄子髯 過毛太初見二甥
4、述懷 小齋 迎九 憶蠏 夢子髯 贈李醫者 夏日同龍君超君善家伯修郊外小集 宿村中 示社友 江上送別 秋日同鄒伯學過崔晦之村庄 夜飲鄒金吾家 見宮監走馬 龔惟長侍御舅初度 贈散木和小脩韻【二首】 避俗 送峨嵋僧清源時源請有檀香佛刻鏤甚精 別閩人王生 別無念八首 題常覺和尚卷 敝篋集卷之上 石公袁宏道中郎撰 西陵陳以聞無異閱 青驄馬 青驄馬九尺強百金買千金裝雙蹄不著地影滅如飛翔借問治遊郎何為在他鄉下馬立青梧手提碧珊瑚千喚不知人盡眼眄當壚當壚豈不治褰衣愁曉露五歲一停驄十歲一回顧客從遠道來贈我青鸞帶交頭復同心白石青松在東家好女秦羅敷西家蕩兒馮子都鴛鴦只愛毛翎好那知水底有鵜鶦 採桑度 姊妹行四五朝朝行採
5、桑青絲絡籠底光豔大道傍去年採桑遲今年採桑早只愁蚕不熟悞我嫁時襖採桑復採芝照水濕羅衣歡自不吞華牽儂百丈絲 古荊篇 年年三月飛桃花楚王宮裏鬬繁華雲連蜀道 三千里柳拂江堤十萬家丹樓繡幌巢飛燕青閣文窗起睡鴉鴉歸燕語等閒度不記江城春早暮東風香吐合歡花落日烏啼相思樹王孫梜彈郢門西少年借客章臺路少年矯矯名都兒雕鞍朱勒黃金羈採桑陌上青絲籠紅粉樓中白紵辭白紵綠水為君起青春環珮如流水東城絲管接西城相府豪華壓朱邸俠客飛鷹古道傍佳人賣笑垂楊裏垂楊二月隱朱樓家家宴喜樓上頭綦舄喧闃朝送酒管絃嘈雜夜藏鉤繁絃急管夜初闌惜花少女怨春殘桃花灎灎砍成血蘭炷漫漫火送寒曉風楊柳菖蒲浦秋月梧桐金井欄秋月春花無斷絕門前郁李九迴折願作陽臺雨
6、後雲誰憐洛水風中雪陽臺洛水夢空長那似倡家玳瑁床選得東家佳姊妹卻延西第好兒郎織成錦席迷蝴蝶種得青梧棲鳳凰遊人戀戀無窮已踏遍江城春萬里只解賓從集似雲那惜年光去如矢花開花落迥生愁郢樹鄢雲幾度秋霍氏功名成夢寐梁王臺館空山丘榮枯翻復竟何言昨宵水今崑崙無人更器西州路有雀還登翟氏門漢恩何淺天何薄百年冠帶坐蕭索昔時噓氣成煙雲今朝失勢委泥礫青娥皓齒嫁何人金床至几為誰作已矣哉歸去來楚國非無寶荊山空有哀君看白雪陽春調千載還推作賦才 初夏同惟學惟長舅尊遊二聖禪林檢藏有述四首 一尊高閣許從容眺盡南湖與北峰青葉黃衣 餘碣在玉函珠畫總塵封空江隱隱流清梵別壑沉沉起暮鐘昏黑談經人不去知君學佛意初濃 二 丈六空傳艸一莖蓮臺肅肅古
7、先生夜深虛閣聽龍言世遠枯松讚佛名蒲榻參來知行淺稻田栽就覺身輕等閒法法都如夢眼底何勞覓化城 三 禪關避客晝常扃竹樹陰森可一庭野雀半啣天女粉梁塵漸污佛頭青六時僧禮蓮花漏三教人翻貝葉經衣下有珠君識否寤來如欲睹明星 四 蒼枝矯矯欲盤空高閣泠泠受遠風怪石枯藤隨意古砌花畦艸自然工六朝遺事殘鍾外千佛生涯曉籟中我亦冥心求聖果十年夢落虎溪東 夏日同龔散木能者崔晦之鄒伯學李子髯携妓泛舟和尚橋二首 白舫形如鵠青娥姓是盧衣香泥翡翠扇影怯鵜鶦石竹和人籟山花爇野爐遙看十里水一片芙蓉湖 二 試說鴛鸞侶何如鷗鷺群溪光描翠黛竹影寫羅裙雲日魚鱗氣霞波雉尾文鶴飛衝樹起天半一聲聞 病中短歌 吁嗟我生年十九頭髮未長顛已朽病寒三月苦沉吟
8、面貌如煙戟露肘羸枯博得妻兒憐七尺浪為鬼神有篋裡殘書別故人几上龍鍾鬬老叟無情莫問囊中錢有秫還充床上酒蟲臂鼠肝彼何人嗟來子桑真吾友 病起獨坐 荒艸綠如煙何秋不可憐病家無客至小犬亦高眠開帙尋詩料添衣缺酒錢閉門讀莊子秋水馬蹄篇 病起偶題【四首】 對客心如怯窺銅只自憐負暄疏敗髮發篋理殘篇名豈儒冠悞病因濁酒痊浮生喻泡影何以樂青年 二 獨坐真成悶孤砧急暮聲乾坤偏惡道世路幾狂生騷雅原無命湖山賸有情一丘何不可身外即浮萍 三 強欲親暾日無那怯曉風纏綿悲二竪坐起伏雙童世路他如夢浮名我失弓一番三徑裏秋菊又成空 四 不斷青雲夢難堪白髮情跳梁山鬼妬落莫酒人輕色界身終苦無生學未成浮漚能幾許枉自覓枯榮 江上【二首】 桃花春水
9、滿江頭獨擁佳人翡翠樓誰抱琵琶江口上聲聲彈出小梁州 二 二月山花接郡城絳桃垂柳獨分明請看高塚宮人艸別作青春一段情 嘲王以明先生 王夫子有書如郝隆何緣阿堵堆青銅君不見床頭有心 圂夷甫道上無人追楚弓 青樓曲 懶看梧葉下空堂秋月秋風淚幾行獨夜香皋緘遠字經年鸞匣緩離粧蘭披別恨瀟湘浦椏帶愁煙漢水傍折盡庭花人不見枉教蟢子墮流黃 萬二酉老師有垂老之疾感而賦此萬里中老儒余家父子兄弟祖孫皆從之遊其人可知時丁亥九月也【二首】 白首為儒未厭貧布袍落落敝風塵百年偃蹇窮途事一榻艱難老病人楚客由來哀鳳鳥漢 郊何日麒麟勸君恁學無生忍猶有金剛不壞身 二 青袍橫著世途欺百歲蕭條只故籬吾道春秋生死在世情天地古今疑五男差得如陶令一女
10、何曾有蔡姬楚士從來多寂寞為君揮袖淚成絲 傷周生 漢頭曾見浣春紗珠箔於今天一涯紫陌重邀 千寶騎青樓無復七香車夫人南國空湘水處子東鄰是宋家記得西廊香閣裡缾花長插一枝斜 送鄒金吾遊白下時寓武昌 將軍此日驅征輪楓葉蕭蕭漢水濱我已銷魂千里外那堪重別故鄉人西風馬度離亭柳落日衣吹客舍塵莫向勞勞亭上望秋江容易得沾巾 飲彭山人 疏竹蕭蕭晝掩扉一樽潦倒世情微三湘踪跡枯藤杖二岳煙霞老布衣夜雨階心桐子滴秋齋簷面菊花飛卻憐太史周南滯鄉國凄涼久未歸 過二酉師舊齋 士老不曾官女老不曾媒無媒知真性不官見隱才守道七十載寂寞類寒灰逢山遍琢句得黍即啣杯筆絕知麟獲人亡為國哀科斗餘文字殘書化艸萊委鬣封三尺文翁安在哉空齋遺杖履長嘆續歸來
11、 雀勞利歌 雀勞利雨雪至大雀悲小雀悸黃鵠舉千里大鵬摶九萬鷓鴣與杜宇聲聲來相勸宇曰不如歸鴣曰行不得小大各有分何用嘈嘈在我側鸚鵡雖有舌藏巧不如嘿 採蓮歌 採蓮花花開何鮮新映月為處子隨風作舞人深紅淺白間秋水妬殺麻姑與洛神採蓮葉蓮 葉連香檝一片青花古玉盤特贈秦娥與燕妾採蓮子蓮房劈破香且美纖手分來顆顆勻何事經年沉湖水湖水深猶可水濁情無那試問南溪二月泥妾心辛苦知不知 花朝即事 雨過庭花好開尊亦自幽不知今夕醉消得幾年愁一朵新紅甲四筵半白頭久知行樂是老矣復何求 江漲 灩澦三冬雪瀟湘五月波疾流翻地轉遠勢觸雲過縣尉臨江祭巴人下水歌州平無孟珙父老恨如何 即事 俗態有如此誰云道不貧黃金貴賤士烏帽是非人公叔絕交甚東方慢
12、世真浮雲看物理浪跡混風塵 秋扇 濯濯齋紈素團團明月輝含羞王氏女失寵漢宮妃出入心猶在炎涼態已非自甘藏篋笥不敢觸寒威 寄贈 莫向南枝問舊棲花開如笑復如啼空憐夜月刀環夢猶記東風桃李蹊遊子贈無青玉案佳人歌有白銅鞮殷勤為念章臺艸幾度春郊散馬蹄 擬作內詞【八首】 玉殿蓮籌夜未央內人傳旨出昭陽朝來剛赴西宮約莫遣經筵進講章 二 宜春苑裏日初途三百妖童校麗華韎韐戎衣朱鬣馬不知若個是官家 三 百子池頭九子萍美人雙照月稜青宮槐葉綠春如水誦得蓮花兩卷經 四 阿監當頭送好音羊車行處或鸞衾朝來領取鋪宮例御帕親封少府金 五 彩仗龍旌拂曙輕朝朝東閣坐先生皂囊久積言官奏分付金璫取次行 六 八月秋高兔子肥卷毛宋鵲疾於飛開闌一放天
13、顏嘉玉手親攜自在歸 七 金衣滑滑攪春眠白髮中宮進簡編天子自臨宣示帖美人親碾校書幾 八 一般春色有枯榮十樹櫻桃九樹生拾得青梅如禪子護花鈴下打流鶯 夏日泛舟 泛泛鵁鶄近深深雀鸛聞空潭不受暑野竹半捎雲公子收行蓋佳人曬舞裙垂揚亂荇藻日色冷紛紛 得李宏甫先生書 似此瑤華色何殊空谷音悲哉擊筑激已至唾壺心跡豈焚書白病固老苦侵有文焉用隱無水若為沉 感興【四首】 白日不可挽黃金不可為夙心探玄理幽與白雲期眾芳經春歇秋艸過時萎富貴非所欲浮丘以為師 二 貪夫競榮利不顧頭上霜書生談不朽眉宇爭昂昂生前秦項鹿先後臧穀羊所以逍遙叟棲志沉墨鄉 三 道逢一古叟開唇論紫朱方上而銳下將無是魯儒魯國有微言儒者竊其膚家家饗五城誰辨魚目珠
14、 四 俗塵近不得遠之亦為塵擾擾色界裏具足漬淨人何方超夢幻無法過貪嗔漕丘一滴水了然智慧津 偶成 誰是乾坤獨往來浪隨歡喜浪悲哀世情到口居然俗狂語何人了不猜彭澤去官非為酒漆園曳尾豈無才百年倏忽如彈指昨日庭花爛熳開 即事 箇是春江舊舞樓海棠花下小梁州柳因有絮絲還在蓮到無心苦始休浪子燒燈齊射覆美人越席與藏鉤東風何意催桃李多少西郊南陌頭 辛卯元日 滿城佳氣鬱玄霄海日如規上海潮率土再新弘治朔百年三倍穆宗朝柳含初綠風前舞梅帶殘香雪裏飄咲我疏愚非董子太平猶頌不鳴條 從軍行 百金裝寶刀千金買駿馬投鞭瀚海陲繫馬陰 山下駱駝吼如雲黃羊陣滿野膠勁弩牙酸霜重角聲啞虜女貌如花提刀向空耍白乳滴葡萄千鍾一時瀉 道傍柳 濃葉藏曉
15、鴉青條挽遊騎一大道傍閱盡行人淚風攪玉蛾翻煙嚲長盾醉本無別離心行人自憔悴 感王鬍庚 翩翩衣馬興何殊醉擁陽昌舊酒壚傲骨終然遭白眼窮途無計覓青床頭氣沮金平脫袖裡顏摧玉唾壺安得再逢龍準叟為君輟洗溺諸儒 自從行別袁水部 自從龍門稱千里天下風流屬袁氏以茲仙郎復擅名依然彈冠粉署裏我見行館沙市傍市上桃花照春浪章華繞路幽蘭笑巫峽趨門玉練長主人經年忽回首父老相贈一巵酒遊人爭勒羊公碑商婦共挽遺愛柳龍洲江上一片石髣髴留君向君揖甲帳開時雲不流錦帆過處香猶襲傲然一舸下江浦直到潯陽九折凝湘娥綠粉掃晴煙小孤雲鬟逗秋雨三湘九江昔所悲長沙曾此別東籬我今與子忝同譜別意悠悠誰與吐君不見四世五公聲名極青眼望君君努力 冬菊 眾芳無不改籬
16、菊晚猶開護葉多編竹憐香自剪菜驚心寒節破載酒故人來忽憶東籬叟狂歌試舉杯 江行 霞彩收晴色澄波媚弘暉饑鷹奔樹冷沙搗觸人飛整叟迎兒出鄉童負犬歸少年饒酒力何事怯寒威 登臺 登臺當此日潦倒盡餘驩古木何年有林花盡日寒霞來鱗作市山晚氣成瀾去去滄江暝枉歌興未闌 除夕前八日 每恨年光駛東風又一時入門花自媚出谷鳥先知宦去嵇康懶情來育長癡無為愁暮景幽意在南枝 夜坐別彭子 寂歷嚴更漏凄其旅客情傾腸談近事屈指數遊程寒氣衝筵入鄉心冒酒生經年事奔走名利一無成 社中 昔城南約蒼茫千載情交游悲喜盡文字揣摩成古屋繁陰入空堦凍島行終年惟搦管宰苦是書生 贈李子髯 一尊相看意蒼茫布置鬚眉到爾長作字喜臨王氏帖箋經常駁宋儒章衡茅坐接高人咲
17、僮僕都無俗子腸敝綈南冠還楚楚男兒那復困詞場 送莊冲虛使粵 青郊垂柳綠依依一片仙帆帶月飛蠻曲聽來醒暮酒瘴煙行處濕征衣荔濱艸送王孫遠梅嶺花逢漢使稀總為浮名淹此地江南江北看君歸 寄子髯 結髮治詩書交情瀝肺肝十年事熊瞻何止千餘丸文字挾飛霜千頃躍波瀾白毫禿似塚青雲路轉艱舉網珊瑚易投珠明月難閑情寄魚島小築避暄寒過雨常移竹當窗學種蘭興來摹柳字愁至裂囚冠蹶足憐騏驥沖天羡鳳鸞願借扶搖力為君送羽翰 過毛太初見二甥 朝見衛叔寶朗朗來照人髻髮若青絲楚楚足精神作對才五字遽有驚人辭下籌讀左史酌酒誦唐詩阿舅無長處素心差足師居官萬不可談藝一無知爾父敷儉朴山居伴鹿麋郗公誠晚令育長恐情疑似之非賢者不宵乃佳兒 述懷 少小讀詩書得意
18、常孤往手提無孔鎚擊破珊瑚網香象絕眾流俊鶻起秋莾淫僻畏仁義行止羞罔兩滅火事長途何處稅歸鞅 小齋 情至觀無始愁來寶柰何蠧行粘敗粉燕起觸簷羅往事惟長嘯新知一致歌鵷雛雖餓死不與雀爭多 迎九 節物何堪問流光轉自哀世情搔首過秋色閉門來才子新開社參軍舊有臺菊花才作蘂爾啣杯 憶蠏 鄂州為客處紫蠏最堪憐朱邸爭先買青樓不計錢昔年桐乳下今日菊花前只尺晴川水無由見爾鮮 夢子髯 渺渺山行路青石何盤盤男兒念同袍訣絕傷肺肝同袍入我夢展轉忽無端欲言不能疏俛首但長嘆踏雪穿松徑長笑倚未欄四顧無僮僕雲氣黑漫漫揮手辭我去突髮無巾冠出門三兩犬當道吠君還前日送君行君言舉體酸今霄夢若此將無小未安覺來三嘆息舉首淚闌干 贈李醫者 秋橘綠成行方
19、書白滿架君非韓伯休胡乃不二價去年短褐辭鄉里遊未半載聲名起參荅如山信手空門前冠帶若流水長安醫士亂於 麻箇箇烏妙似老鴉誰似豐城李公子談笑直揖五侯家朝賣藥晚致身大婦喜小婦嗔席來溫呼先生 夏日同龍君超君善家伯修郊外小集 避卻紅塵子晴郊共舉杯踏雲穿寶閣立馬問金臺古木無心長襍花不定開東南饒勝友喜與二郎來 宿村中 古木攢幽壑叢篁蔽小祠藍輿村犬吠羅服野人疑稻熟家家釀山香處處詩田翁強解事款款具威儀 示社友 所至成三笑居然似七賢社開正始後詩數中興年一代稱同軌千秋欣執鞭古來藏二酉不必大都傳 江上送別 颯颯征鴻帶雨飛孤帆無計駐斜暉西風蘭杜香流水落日雲霞浣客衣野店無人花自發秋江有路夢先歸年來贈別傷同調郢曲如君和者稀 秋
20、日同鄒伯學過崔晦之村庄 攜得城中友聯鑣把臂來探鬮人踴躍問姓俗疑猜鄰酒無因至霜花有限開一丘荒楚裡門戶蔽蒿菜 夜飲鄒金吾家 夜深歌起碧油幢部部爭先那肯降閱盡龜茲諸樂府卻翻新譜按南腔 見宮監走馬 苜蓿風高萬馬齊東華門裏映花嘶平明挾彈西去白日晴翻碧玉蹄 龔惟長侍御舅初度 青春花鳥共為歌兩歲山居長薜蘿彊仕古人元不忝知非蘧伯定如何百年日月徒婚嫁萬里雲霄有網羅荏苒風塵能得幾人生七十摠無多 贈散木和小脩韻【二首】 逢君今日又春殘對我高歌來日難一字懶操鸚鵡賦十年空戴沐猴冠愁來斗酒且為樂淚到窮途未可乾寂寞雙田煙水裏何人道有子陵竿 二 腐儒偃蹇髦毛殘三十身閑眾所難向客不題俗姓字避人真著古衣冠寶刀入屋心猶俠老馬憐途淚
21、未乾學道莫須占影艸只應行出盡頭卒 避俗 一朝見俗子三日面生塵所以薰修客長年如畏人買絲繡高士栽松作比鄰不有滄溟水焉得橫海鱗 送峨嵋僧清源時源請有檀香佛刻鏤甚精 師從峨嵋來往返經幾宿茲山聞最高幾許到天竺師行遍天下無乃是神足竦身入梵宮鏤此 方 冉 檀佛 別閩人王生 青艸紅亭萬里塵送君那得不沾巾孤峰過雨梅花碧野店逢秋荔子新江鶴嶺猿頻弔客澧蘭湘芷總關人武夷山上仙蹤在何日尋真共卜鄰 別無念八首 漢口來何易湘江去不難北風吹順水三日到齊安 二 送君竹林祠竹子何森森不痛別離腸但傷知音心 三 辛苦李上人白髮尋知已為爾住龍湖爾胡滯于此 四 湖上望君切江上送君苦江上與湖上計程一千五 五 陸程華容道水程京口驛良無黃金贈感慨復何益 六 謂爾真吾師謂吾真爾友不知歐治爐肯鑄頑鐵否 七 海內交遊多何人可與語我欲知姓名東西南北去 八 落魄蘇季子無官妻嫂欺爾若不見憐飄零安可知 題常覺和尚卷 手題頂骨數珠腰懸生鐵戒尺走遍南閻浮提要與英雄結識 門人袁叔度無涯校梓吳士冠相如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