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茨冈在家中地位：小茨冈是一个弃婴，是外祖母在一个春天的雨夜里捡回家的。外祖父喜欢小茨冈，称赞他有一双金不换的手。舅舅们对小茨冈也是和蔼友好的，从不捉弄他。他们为了自己将来开染坊时把小茨冈拉过去，就背地里在对方面前诋毁小茨冈是小偷和懒汉。2、“小茨冈”和孩子玩游戏：外祖父周六晚上去做晚祷时，小茨冈就和孩子们玩游戏。“小茨冈”捉来几只黑蟑螂，用线做一套马具，用纸剪一个雪撬，于是四匹黑马就拉着雪橇在刨平的黄桌子上驰骋，小茨冈用一根细松明赶着他们。小茨冈还会指挥小老鼠站起来用后腿走路，把小老鼠藏在怀里，嘴对嘴喂它们糖。小茨冈还会用纸牌会铜钱变戏法，打牌被孩子们捉弄，十九岁的他也孩子般撅着嘴埋怨。
2、3、小茨冈跳舞：节日的夜晚，雅科夫舅舅弹起动人的吉他，米哈伊尔的萨沙听呆了，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甚至有时还从椅子上掉下来。小茨冈随着吉他忘情地跳起了急促热烈的舞。外祖母也在大家请求下舞了起来。4、小茨冈偷东西：每个星期五，小茨冈都去赶集。他花了不到五个卢布，却能拿回价值十五卢布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偷的。外祖父和舅舅都知道这件事，却纵容他冒险，他们得好处，只有外祖母担心他被人抓住后打死。其实小茨冈偷东西只是为了解闷，他的钱很快就被舅舅们拐走了，他也不在乎。5、小茨冈之死：雅科夫舅舅打死了自己的老婆，内心愧疚，他给死去的妻子买了一个十字架，许诺在她去世周年的那天亲自把十字架背到坟地。到了那一天却让小
3、茨冈背，他和一个生人在旁边帮忙，小茨冈绊了一跤，被十字架压住了，雅科夫舅舅和那个生人害怕被砸残废，就赶紧扔掉了十字架，小茨冈就这样被十字架砸死了。第四章1、外祖母做祷告，讲故事：外祖母做祷告时跪在那里，一只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间歇地画着十字。哪天有了烦恼、吵架、斗殴，哪天祈祷的时间就长。她把家务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上帝。我喜欢外祖母的上帝，央求她讲上帝的故事。她讲起上帝、天堂、天使的故事，就变得和蔼年轻，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外祖母说她见过天使云雾一般，透亮透亮的。我发现米哈伊尔舅舅打娜塔莉亚舅妈，外祖母也给我讲了外祖父把她打得半死，五天五夜不给吃饭的事情。外祖母还给我讲见到
4、鬼的故事。第一次是一个个头挺大，毛茸茸的黑鬼在屋顶的烟囱旁嗅着，外祖母画十字咒它，它便滚下来死了，第二次是半夜在浴室洗衣服时，一群小鬼涌进来，围住外祖母，外祖母吓晕了过去，外祖母还见过被父母诅咒过的人变成黑马替鬼拉车。外祖母特别怕蟑螂。2、外祖母救火：有一天外祖母祷告时，外祖父冲进来说失火了。外祖母指挥叶夫根尼娅摘下圣象，让娜塔莉亚舅妈给小孩穿衣裳。外祖父却只会低声号泣。外祖母头上顶着空口袋，身上裹着马被，冲进火里，把像水桶大小的一瓶硫酸盐抢出来，避免因硫酸盐爆炸造成更大的灾难。外祖母又指挥外祖父把马牵走，让人帮忙脱下烧着的马被，向跑来的邻居求助。她在院子里东奔西跑，哪儿有事就到哪儿，所有的人
5、都听她指挥，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后来警察来帮忙灭了火。3、娜塔莉亚舅妈难产而死 刚灭了火还没睡觉，又赶上娜塔莉亚舅妈生孩子了。娜塔莉亚舅妈凄厉的嗥叫着，家里又像失火了一样忙乱，外祖父和舅舅丧魂失魄地乱跑，外祖母喊叫着，格里戈里抱柴火填进炕炉，往铁罐里倒水，折腾了半天，娜塔莉亚舅妈还是死了。第五章1、分家：交春时，舅舅们分家了，雅科夫在城里，米哈伊尔在河对岸，外祖父在田野街买了一所漂亮的大宅子。整所宅子住满了房客，外祖父只留楼上一大间给自己住和接待客人，我和外祖母住在顶楼上。我在楼上看见醉汉跌跌撞撞从酒馆里走出来，有时被扔出来又往里挤，然后开始一场斗殴。2、外祖母过去的事 外祖母对任何人都很
6、和蔼，关怀他们。有一次我问外祖母会不会巫术，她说自己不识字，不会巫术。然后外祖母给我讲起了她的过去。外祖母是个孤儿，她的母亲是个贫农，会织花边，当闺女时被地主惊吓，半夜里跳窗户摔坏了半边身子，成了残废。地主赶走了她，她只得四处流浪乞讨。外祖母过了九岁，就拼命学织花边想快点帮助她的母亲。她很快就学会了，而且全城闻名。后来，外祖父出现了，他二十二岁已经是大船的工长。他们就结婚了。3、外祖父教阿廖沙识字 外祖父得到一本小小的新书，叫阿廖沙来教他念书。祖孙俩叫喊着读书，外祖父夸阿廖沙的记性像马似的，让他念字母，念对奖五个戈比。我学认字并不吃力，外祖父渐渐对我关心起来，越来越少打我，很快我就能拼音念诗篇
7、了。3、外祖父的故事：祖父刚过十二岁，有三十来个法国俘虏押解到外祖父所在的巴拉罕纳。当地有的人骂这些俘虏，有的人对他们很和蔼，给他们钱和保暖的衣服。这些俘虏常常敲外祖父家的玻璃，向外祖父的母亲要热面包她是卖烤面包的。外祖父的母亲偷偷酿啤酒卖，一个法国军官买去大喝特喝，整天唱歌。那个军官后来生病死了。外祖父给阿廖沙说起拿破仑，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回忆过去，在我看来，他们仿佛在唱歌，唱全是不快乐的歌：疾病、失火、打人；暴卒横死，巧取豪夺；疯傻的乞丐，暴跳如雷的老爷。4、外祖父打外祖母：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起孩子们。外祖父因孩子们不成器怪外祖母，说她把孩子们都惯坏了。有一次外祖父竟然一拳
8、打在外祖母脸上，外祖母挨打后走开了，我对外祖父的做法又震惊又厌恶。我跑出去安慰外祖母，外祖母却很隐忍，原谅外祖父并且觉得自己大概确实有错。第六章1、米哈伊尔舅舅第一次来闹事：有天晚上，喝过茶后，阿廖沙和祖父读诗篇，外祖母在洗碗碟，这时雅科夫舅舅闯了进来，说米哈伊尔舅舅刚在他那儿闹了一场，现在正往外祖父这儿来，他要把外祖父的胡子拔掉，还要把外祖父杀掉。外祖父却认为雅科夫是为了得到瓦尔瓦拉的嫁妆，灌醉了米哈伊尔，教他来闹事。外祖母让阿廖沙从小窗户往外守望，阿廖沙有点害怕又觉得骄傲。看见米哈伊尔舅舅来了，阿廖沙跑下去敲外祖父的门，外祖父很凶，阿廖沙又趴在窗户上看见了会唱歌的独眼乞丐尼吉图什卡回想起了
9、母亲。被脚步声，吼叫声吵醒的阿廖沙看见外祖父、雅科夫舅舅和酒馆的堂倌把米哈伊尔舅舅从角门往街上拖，舅舅硬撑着不愿走，人们打他的胳膊、背脊、脖子，用脚踢他，最后，他一溜烟飞到街道的尘埃里去了。角门关上了，舅舅的帽子从里面被扔出来。舅舅躺了一会儿，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大门扔去。人们都看热闹，外祖母向主请求宽恕。2、米哈伊尔舅舅经常来闹事：从头年春天到第二年春天，米哈伊尔舅舅几乎每周都来闹事。通常一到晚上舅舅就来了，他整夜埋伏起来窥伺我们的住宅，有时还邀请两三个助手，让他们从山沟偷进花园，拔掉所有的树莓和酸栗，撒酒疯，有一次他们把浴室捣毁，把浴室里能弄破的东西全弄破了。外祖父一言不发，站在窗前静听别人毁
10、坏他的财产，外祖母跑来跑去，恳求舅舅。舅舅用不堪入耳的话咒骂外祖母，还骂我的母亲。有一次舅舅用窗户砸窗玻璃，有一次舅舅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椎，从院子向过道冲来，门后外躲着拿着大棍的外祖父，拿着尖头长棍子的两个房客，拿着擀面杖的酒馆主人的妻子，外祖母在他们后面央求。外祖父让战友照胳膊和腿打，不要打头。外祖母扑倒窗口，伸出一只胳膊，让舅舅不要来，来了会被打残的，舅舅却照着外祖母的胳膊打了一木椎，外祖母被打断了胳膊。舅舅闯进来又被从台阶上甩了出去，外祖父和别人把舅舅绑起来，浇了他一身水。外祖父叫人给外祖母正骨，说舅舅要把他们折磨死，外祖母让他把所有财产都给舅舅们，外祖父不同意。第七章1、外祖母的上帝：外
11、祖母的祈祷从来都是赞美歌，几乎每天早上，她都找到新的赞美的词句。祈祷时，她仿佛变年轻了。外祖母的上帝整天和她在一起，她甚至对畜生也提起上帝，认为畜生也懂上帝。我明白一切生物都很容易地服从她的上帝；上帝对人间的一切都是同样的仁慈，同样的亲切。2、阿廖沙为外祖母复仇：有一天，酒馆女主人和外祖父吵架，捎带着把没有参加吵架的外祖母也给骂上了，骂得很凶，甚至向她扔胡萝卜。外祖母只是安详地说酒馆女主人糊涂。阿廖沙很生气，决定对这个恶婆报复一次。我瞅酒馆女主人下地窖的时候，合上地窖的顶盖，锁上，在上面跳了一通复仇者之舞，把钥匙扔到屋顶上，就一溜烟跑到厨房里。外祖母知道后，狠狠朝我的屁股抽了几巴掌，把我拖到院
12、子里，叫我到房顶上去找钥匙。我把钥匙拿下来，躲到院子角落里看外祖母释放了被俘获的酒馆女主人，她俩和好了。外祖母教训了几句躺卧永志不忘的话：不要管大人的事，什么人犯了什么过失让上帝来判断、惩罚。3、外祖父的上帝：外祖父祈祷时非常郑重肃穆，他一字一板地念信经：“审判官突然到来，每个人的行为都暴露了”“我只对你独自一人犯罪，请你转过脸去不要看我的罪恶吧”外祖父的祈祷词是不变的，他的晨祷和晚祷的全文我都记熟了，还紧张地注意听外祖父有没有念错，有没有漏掉字。外祖父对我讲上帝的力量的时候，总是先强调这力量的残酷。外祖父的上帝使我恐惧和敌视，他不爱任何人，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一切，他首先寻找和看见人的坏的、恶
13、的、有罪的一面。他是不相信人的，总是期待着人们的忏悔，喜欢惩罚人们。4、阿廖沙和邻居孩子打架 邻人的孩子仇视阿廖沙，知道我不喜欢被叫做卡西林，却故意这么叫。于是开始了一场斗殴。我虽然力气大，打起架来也灵巧，但仍然受整条街的小孩的痛打。孩子们在街上搞恶作剧，他们凌辱乞丐伊戈沙，叫喊着往他的驼背上扔石子。格里戈里完全瞎了，到处去要饭，我一看见他，就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就让我给他拿吃的，我不愿意。外祖母就亲自到大门外和他谈很久。有时外祖母把他叫到厨房里，请他喝茶吃东西，并预言上帝会为这个人惩罚外祖父和她的。街上有一个放荡女人沃罗尼哈，她高大的个子，喝得烂醉，一会儿哭，一会儿叫。她的丈夫为了当大官，把她
14、卖给了自己的上司，这个上司把她带出去两年，等她回来时，两个孩子都死了，丈夫把公费输光了，被抓了去坐牢。她因为喝酒、放荡、胡闹，每到过节的夜晚，就被警察抓了去。外祖母从猫嘴里救下一只八哥儿，给它疗伤，教它说话。起先它挂在外祖父屋里，但因为它学学祖父说话，外祖父就把它赶到我们顶楼上来。第八章1、又搬新家：外祖父突然把房子卖给了酒馆老板，在缆索街另买了一所。缆索街整洁而安静，新房子比以前的漂亮可爱。阿廖沙又认识了许多新邻居：奥夫相尼科夫上校家、贝连特家、买牛奶的彼得罗夫娜家。在地窖和马厩上面，住着彼得伯伯和他的哑巴侄子斯捷帕，还有一个细长个子的鞑靼人勤务兵瓦列伊。2、 “好事情”“好事情”是一个包伙
15、食的房客。他清瘦，驼背，面色雪白，留俩绺黑胡子，眼镜底下闪着一对和善的眼镜。他沉默寡言，不被人注意，每次叫他吃饭或喝茶的时候，他总是回答“好事情”。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是盛着各种颜色液体的瓶子，一块块铜铁，成条的铅。他的全身涂满了不知什么颜料，发散出刺鼻的味道。他老是在那里熔化铅，焊什么铜的小东西。在小的天平上称来称去。他那又细又直、白得出奇的鼻子几乎碰到图纸，像在那儿闻它。全宅子里，谁也不喜欢“好事情”，军人妻子叫他“石灰鼻子”，彼得伯伯叫他“药剂师”和“巫师”，外祖父叫他“妖术师”和“危险人物”。他想用一个灌铅的羊拐贿赂我，让我以后别到他那儿去了，我很生气，说“就是不给我做，我也不来了”，然后
16、就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怕我被家人骂才这样说的。秋雨淋淋的晚上，外祖父不在家，外祖母在厨房里举行晚会，请大家都来喝茶。外祖母给大家讲伊凡勇士和米龙隐士的故事，“好事情”很激动，说是好极了，要写下来，还流泪了。但是别人却觉得他喜怒无常，是个怪脾气。我很惊奇，也可怜他。“好事情”来向外祖母因为晚会上的表现道歉，外祖母冷淡而疏远，我却被感动了，又偷偷找他，我们成了好朋友。“好事情”认为一个人不应该被坏人牵着鼻子走，也不看重金钱，他献身于科学。我在院子里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好事情经常用肘子推一推和说一两句话，就让我觉得看见的一切特别有意义，把一切都牢固地记在心里。外祖母带我挑水时看见五个小市民
17、打一个乡下人就用扁担戳小市民，给乡下人疗伤，我把这些告诉了“好事情”，“好事情”对外祖母大加赞赏，又指出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不必多说了，我委屈地住了嘴，却忽然明白过来，我的确把话说尽了。我给“好事情”说怎么也打不赢体胖头大的孩子，“好事情”教我真正的力气在于动作快，我按他说的去做，果然打赢了。大家都越来越不喜欢“好事情”，外祖父知道我去他那儿，还狠狠揍了我一顿。后来，他终于被撵走了。第九章： 彼得伯伯1、彼得伯伯：“好事情“走后，彼得伯伯和我很要好。肖像：他很像外祖父：干瘦，干净利落。他的脸像个筛子，全是由条条纤细的皱皮组成的；皱皮之间，那对眼白发黄、可笑的灵活的眼睛，就像笼子里的黄雀似的骨碌碌
18、乱转。他那浅灰色的头发曲卷着，胡子拧成圈儿；他抽烟斗，喷出的跟他头发的颜色一样的烟，也是袅袅上升。他说话也是挺绕圈子的，满口的俏皮话。彼得伯伯给我讲起以前的伯爵小姐让他做铁匠，帮园丁的忙，捕鱼和进城赶马车的事。后来伯爵小姐还没来得及让他再改行，农奴解放了，彼得伯伯就把身边的马叫伯爵小姐。彼得伯伯也识字，把圣经读得烂熟，常常和外祖父争论圣经里面谁最神圣。彼得伯伯看来善良而快乐，但是他的眼睛经常充血而浑浊，有时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我们那条街搬来一位老爷，额头上长了个肉瘤。他每逢休息日就坐在窗口用鸟枪射击狗、猫、鸡和乌鸦和他不喜欢的行人。每次，一听见街上枪响，彼得伯伯就赶快跑出大门，大模大样沿着人
19、行道从射手身旁走过来，走过去。有时他逛来逛去毫无结果，有一次他被霰弹打中了肩膀和脖子。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逗逗这位老爷。彼得伯伯认为伯爵小姐的临时丈夫枪法才叫准。彼得伯伯和外祖母说起伯爵小姐丈夫的事，流露出对傻子的不屑，认为他剁了腿也没关系，老爷打死农奴也没什么。彼得伯伯对我亲热，跟我谈话比跟大人谈话和气，请大家吃果酱时，给我的面包片上抹得特别厚，常从城里给我带来麦芽糖，但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东西。2、我往老爷秃头上吐唾沫：过节时，两个表哥来做客。他们都叫萨沙，米哈伊尔舅舅的萨沙愁眉苦脸而懒惰，雅科夫舅舅的萨沙精细而懂事。有一次我们在屋顶上看见贝连特院子里的老爷正坐在墙边柴火堆里逗几个小狗
20、玩，他那又小又黄的光脑袋没有戴帽子。有一个表哥提议偷他一只狗。我们拟定了一个偷窃计划：两个表哥到大街上贝连特的大门前，我来吓唬这位老爷，把老爷吓跑了，两个表哥就溜进院子抱小狗。一个表哥提议往老爷的秃头上吐唾沫，我就去干了。结果贝连特家来了一大队男男女女到我家算账，两个表哥表示一点儿不知道我的恶作剧，我犯罪的时候，他们正在街上乖乖玩耍。我被外祖父揍了一顿，满足了贝连特一家。 彼得伯伯夸我干得好，并说最好用石子砍他发霉的脑袋。我看见彼得伯伯的脸可怕而可厌地哆嗦着，就像外祖父打我时的表情一样，我推开他。从此我再也提不起跟他说话的兴致，开始躲避他，同时用怀疑的眼光盯视这个马车夫，模糊期待会有什么事情发
21、生。3、三个小兄弟：三个小兄弟是奥夫相尼科夫家的孩子。他们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他们几乎每天从中午玩到晚上，他们巧妙、快乐、和好地做我不熟悉的游戏，我喜欢他们，从墙缝里观察他们，希望他们能看见我。有一次，我爬到树上对他们吹口哨，他们听见了，聚在一起商量什么。我以为他们要向我扔石子，就下了树，把所有口袋和怀里都装满了石子，然后又爬上树，但他们已经离开我远远地到院子角落里玩，把我忘了。我在树上坐着等他们叫我和他们一起玩，可是他们没叫我。有一次，他们玩捉迷藏，轮到老二找，哥哥躲好了，小弟弟却绕着井乱跑，不知藏哪儿好。后来小弟弟跳到井栏上，抓住绳子，把脚放进空桶里，那个水桶砰砰地碰着井栏的墙壁，
22、掉下去不见了。我纵身跳进他家院子，一边喊道“掉到井里了”和他的两个哥哥一起救起小弟弟。他们夸奖我跑得快，带着小弟弟走了。后来他们玩时就叫我和他们一起玩，他们劝我别捉鸟。我知道他们没有亲妈了，就讲童话安慰他们。上校发现我了，他抓住我的肩膀，牵着我经过院子向大门走去，他吓唬我不准我到他家去。我跟他吵了起来，他把我交给外祖父，我被外祖父打了一顿。彼得伯伯知道这件事后，说少爷们是毒蛇，我不该跟他们玩，并要我揍他们。我认为少爷们是好人，彼得伯伯尽撒谎。他让我从马车上滚开，我骂他傻瓜，他满院子追打我。这时外祖母出现了，彼得伯伯骗外祖母说我骂他的母亲，骂他是骗子，但外祖母不相信他的话，维护了我。我和彼得之间
23、从此就发生了无言的、恶毒的战争。我仍然和小少爷们来往，相处得很愉快。我给他们讲了许多外祖母讲过的童话，他们也讲了自己苦闷的生活，我为他们悲伤。彼得伯伯发现我和他们在一起，总会用一声拖长的叫喊赶散我们。4、彼得伯伯的结局 彼得伯伯的哑巴侄子到乡下结婚去了，他独自住在马棚一间低矮的狗窝里。他现在不知为什么总是往一旁看，很久不参加外祖母的晚会了。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警察，他和外祖父一起向车夫的狗窝走去，彼得伯伯不在。外祖父回家向外祖母说了彼得伯伯的事情，一家人都很惊慌。傍晚时，又来了一个红头发的胖警察。卖牛奶的邻居喊叫说在外祖父家的花园里看见一个人躺在那儿，大家都过去看，只见彼得伯伯躺在软绵绵的铺着雪
24、的花园坑里，背靠烧焦的梁木，头低垂在胸前，右耳下面有一条深深地裂口，通红，像一张嘴，有几块像牙齿似的发青的东西从裂口里突出来，膝盖上有一把马具刀，在刀附近，他右手的黑手指拘挛着；左手甩开，埋进雪里。他身下的雪已经融化了。原来彼得伯伯和他的哑巴侄子很早就抢劫教堂，他现在畏罪自杀了，他那哑巴侄子一点儿也不哑。第十章 母亲1、母亲回家 我从外面捉灰雀回来，一进家门就听见母亲和外祖父吵架。原来母亲在外面生了小孩，把他送人了，外祖父很生气，觉得她丢自己的脸，外祖母跪下求外祖父饶恕母亲。母亲见了我后，惊讶我已经长这么大了，抱怨外祖父和外祖母给我穿的不好，看见我的耳朵冻白了，就用鹅油给我擦耳朵，把我身上的脏
25、衣服脱下来。我看见她那巨大的身躯穿着一件像乡下人穿的长袍子一样宽大的又暖和又柔和的红衣服，一排黑色的大扣子从肩膀斜着钉到下襟，脸又小又白，眼睛深陷，头发更显得金黄了。母亲说我该理发了，该上学了。外祖父、外祖母和母亲又和好了。母亲盘问我在外祖父家的生活情况，说我将来像父亲。2、母亲教育我过了不久，母亲开始教我“世俗体的”文字，她买了几本书。我从一本国语小学教科书里，费了几天工夫，学会了读世俗体文字的本领，可是母亲马上让我学着背诗，我在心里念的时候，一点儿也没错，可是一念出声来，准走样。母亲气愤地说我无用。我一生气就有意念错，把音节类似的字荒谬地排成一行，有一天被母亲发现后，她让我站墙角，把我的脸
26、打肿了。挨打之后，母亲让我背更多的诗，我背得更糟糕。母亲教我的功课越来越多，越来越难懂。我很容易就学会了算术，可是我非常不喜欢写，对文法也全然不懂。母亲在外祖父家生活得也越来越难，她越来越愁眉不展，越来越爱生气。3、外祖父逼母亲再嫁 外祖父想让母亲再嫁人，母亲坚决不愿意。外祖父因为母亲的事打外祖母，我从吊床上向外祖父扔枕头，被卧，从炕炉上扔皮靴想阻止外祖父，可是外祖父狂怒，没有注意我扔东西。外祖母倒在地板上，外祖父踢她的头后来外祖父走了，外祖母开始整理弄乱的头发，发针扎进她的头皮，我帮她拔出了它，又找到一根。我要请母亲来帮忙，外祖母却不让我把这些告诉母亲。我为了给外祖母报仇，把外祖父喜爱的圣像
27、用剪刀剪了，外祖父发现后打我，外祖母救我，外祖父又挥起拳头捶她。母亲来了，挡住我，捉住并推开外祖父的手。后来母亲知道外祖父打外祖母的事，非常感动地拥抱外祖母。 母亲和房客成了好朋友，外祖父不高兴。不久，外祖父要求房客腾房子。等房客搬走后，外祖父不知从哪里运来两车各式各样的家具，说自己来请客。一到节日，客人就来了，有外祖母的妹妹和她的两个儿子还有雅科夫舅舅。雅科夫舅舅还领来了一个独眼秃顶的钟表匠。外祖父秘密地和钟表匠谈话，钟表匠抬起眉头，向母亲那边瞅，不住地点头，他那油腻的面孔不可捉摸地变幻着。一个星期日的白天，钟表匠来了。外祖父让母亲穿好衣服去见他，母亲不肯，外祖父逼她说要牵着她的辫子去，母亲
28、脱掉了外衣和裙子，只剩下一件衬衫，走到外祖父跟前说“牵吧”。外祖父没有办法，外祖母把母亲赶进门里。后来，外祖母送走了那个钟表匠。第十一章 父亲1、逼婚之后 抗婚成功之后，母亲的腰杆挺直了，成为家中的主人，而外祖父却变得不为人注意，他老是独自一人坐在顶楼里，读一本神秘的书我父亲的札记。外祖父对母把很多珍贵的服装送给母亲。母亲住在前屋，她那里常有客人出出进进，最常来的事马克西莫夫兄弟俩，一个叫彼得，是个军官，美男子；一个叫叶甫根尼，也是高高大大的，但腿细，面孔苍白，留着黑色的尖胡子。圣诞节期间，母亲那里几乎每天晚上都有穿着华美服装的人，她自己也打扮起来，跟客人一起出去。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知道她会搞出
29、什么名堂来。2、米哈伊尔舅舅家的萨沙 过了圣诞节，母亲送我和米哈伊尔舅舅的萨沙去上学。萨沙的后妈虐待他，外祖父就把他接过来。我讨厌学校，表哥头几天对学校很满意，后来有一次他上课时睡着了，在梦中喊叫，被老师叫出去，同学们嘲笑他，他就逃学了。我很羡慕他，可是未来不惹母亲生气，我还是狠狠心上学去了。后来他的行为被外祖父知道了，我们受审。外祖父问他为什么不上学，他说他忘了学校在哪儿了。外祖父问他不是跟我一块走的吗，我记得路。萨沙说他把我弄丢了。外祖父问他怎么丢的，他说刮大风雪了。其实天气晴朗又无风。外祖父打了我们一顿，给我们雇了一个护送的人。萨沙还是跑了。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酒馆跳舞，这次没有打他。萨
30、沙说他想去投奔强盗，我想做一个留着浅色大胡子的军官。3、父亲的身世 我出天花了，被放在顶楼上，我瞎着眼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手脚都用宽带子绑着。只有外祖母常来用羹匙像喂小孩一样喂我吃饭。有一天因为外祖母迟到，我以为她出事了，就从床上跳下，打掉两扇窗户，跳到院里的雪堆中，我的两条腿失去知觉，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外祖母常来看我，给我讲我父母的故事。我的祖父是个军官，因为虐待部下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我父亲就出生在西伯利亚。父亲生活很苦，从小常从家里逃跑，祖父找到他就痛打他。祖母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九岁时，祖父也去世了。有个木匠收养了父亲，教他手艺，但是父亲从他那里跑掉，去市场给瞎子带路，十六岁时到了尼日尼，在一个木匠那里干活，二十岁时已经成为一个好木匠、裱糊匠和装饰匠。他工作的作坊和外祖父的房子毗邻。4、父亲和母亲的结合 有一次外祖母和母亲在花园里采红莓子时，父亲从花园墙上跳下来。外祖母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道而翻墙，父亲扑通跪下请求外祖母把母亲嫁给他。外祖母愣住了，回头看母亲，只见她躲在苹果树后给父亲打手势。外祖母告诉父亲，外祖父是个阔佬，有四所房子，有钱又有名声，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父亲要偷偷娶母亲，外祖母给了他一巴掌，母亲走过来，把手搭在父亲肩膀上，说他们已经在五月结婚了，现在只要举行个婚礼罢了。外祖母无奈，只好同意
